第37章——我是犹大

    灿烂的阳光勾勒出青春的轮廓，打扮那醉人的笑容，散发出无尽的活力，盛开着年华的色彩。
    当灰霞亲眼看到自己种下的花生破土而出的时候，她激动的双眼含泪，伸手轻轻碰触那晶莹剔透的嫩芽，自身仿佛如这种子一般，在酝酿许久之后，迎来重生。
    她看到了希望与梦想，以及与那个神秘男子种种美好的未来。
    不知在何时，那个男子已闯入自己的心灵深处。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其感觉好似厚重的数年之久。她内心不禁感叹，相见恨晚，枉我空负几多芳华。
    我与苏梦的关系从不避讳，这一直让灰霞十分尴尬。她经常流露出丝丝反感，想让我们在她面前收敛收敛。
    计划进展的很顺利，但往往越顺利，越充斥着潜在的危险。就像平静的活火山，必须要掌握它喷发的前兆，未雨绸缪，否则不堪设想。
    这日中午，我看着一桌子补肾的菜，阵阵眩晕。猪腰子，大甲鱼，韭菜羊肉，牛骨枸杞汤，都不知苏梦在哪里听说的。
    灰霞刚为花生苗浇完水回来，一眼看出菜里的端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小梦！你为何今天做菜的风格变化这么大？你太自私了吧？你…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风骚？压抑多年的**想一次性的释放出来吗？你们这样疯狂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这是我家！！！”
    小事不小，且都有蝴蝶效应。若是未得到合理的控制，便很有可能会酿成大事。
    苏梦羞的恨不得能人间蒸发，她无言以对，只得眼神向我求救。
    我不愿荒唐的深入下去，便就事论事的问灰霞。
    “这些菜你都不喜欢吃吗？”
    灰霞脸腾地红了，因为她昨晚还大鱼大肉的，但她还是据理力争。
    “这是我家！你～你们做的太明显了！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啊～？”
    气氛降至冰点，陡然尴尬起来。
    苏梦见灰霞如此动怒，深知她的心思，见事到这步，便大胆的说出了心中那酝酿已久的想法。
    “姐姐！我知道你～你也喜欢天一～”
    “没有！荒谬！怎么可能？”
    灰霞严词打断，一脸怒容，夹杂着红晕。
    事情到了临界点，迟早是要爆发的。与其痛苦的憋在心里，还不如当面说破。
    面对这个矛盾，她二人都不知该如何收拾，也不知究竟怎样才能都称心如意。
    一颗躁动不安的年轻之心，怼就是了，往往事后才有所愧悔。
    我是谁？我是婊帝！婊帝的心态占据了每一个年龄层的生活角度，岂会随她们闹腾？
    所以我以全知的心态，有能力将计划针对的任何事物进行利己的微调与安排。
    任何人都休想从我平静的外表下看出我的心思，我偶尔的配合，那也只是我在利己的局面下愿意成全你的自以为是而已。
    此刻我看着她们幼稚的表演，惬意的点燃一根烟，抖着二郎腿，伸出双手，示意她们继续。
    “姐姐！吃饭吧！天一不高兴了呢！”
    苏梦率先发觉并劝和，但却遭到灰霞的怒斥。
    “哼～！他不高兴就大些吗？我一直就很开心吗？”
    灰霞说完将眼中的怒火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你很骄傲吗？呵～世间哪有你这样的人啊？我不信！不信！！！”
    灰霞修养克制之下的言外之意，不算隐晦，我自然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说白了，她一直在怀疑我，怀疑我处心积虑图谋不轨。而我所有的那所谓的卓尔不群，则一直都是在装。
    其次，我还能从她的话里听出痛苦与挣扎，看来她已经中了我的毒，着了我的道。
    是的！世间哪有我这样的人啊？像梦一般不真实的男人！
    我只能从常规的角度欣赏灰霞，因为她的疑虑都是对的。但婊帝岂是这常理常规可以约束与诠释的，否则还何以称帝？
    我此刻笑着点点头，并拍手称赞。
    “好！你所言极是！作为山寨版医生的我，自然是喜闻乐见，因为你至少在为了一件事而愤怒。你现在思维敏捷，身心健朗，并为生活琐事而喜怒哀乐，看来你已经彻底痊愈了。单纯的回到医患关系，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统统笑纳。但就私人关系而言，朋友这两个字已必须要加上解释说明的~标点符号！”
    我说完率先拿起筷子，并友好的招呼二人过来一起吃饭，若无其事一般。
    我如此泰然处之，大度优雅，在加之我攻防兼备的言语魅力，让二人深深震撼与着迷，一时都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我。
    尤其是灰霞，她心中的怒火瞬间冻结，变成柔弱的愧悔与忧伤，同时阵阵后怕。最后她乖乖的坐在我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
    面对我无懈可击的神秘魅力，灰霞这次小小的造次与试探，最终以失败告终。
    苏梦乖巧的坐在我的另一边，也没心思动筷子。
    二人陪衬着我的气场，仿佛都在等我的圣旨特赦一般。
    我自顾自的吃吃喝喝，轻松自若，不再关顾她们。
    “你～你生气啦？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灰霞怯生生的试探，玉手偷偷爬上我的衣角，轻轻的扯弄。
    我扭头笑了笑。
    “呵呵～我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呢？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灰霞心中一痛，再无言以对。为了掩饰尴尬，她配合着多少吃了一点。
    苏梦则一直不敢插话，也机械的配合着。
    凭借她们对我有限的了解，能够看出我此刻的不高兴，唯恐后果会很严重。而我必须要让她们明白，我的为人同艺术一样，艺术是源自生活但又必须高于生活的精彩呈现，我的为人也是基于你们的想象但又必须高于你们想要的神秘莫测。
    片刻之后，我放下碗筷，抽出纸巾擦擦嘴，然后起身离席。
    “慢用！”
    灰霞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
    “你到哪儿去？”
    我像大功告成一般，轻松的长舒一口气。
    “呼～你好了呀！我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灰霞纠结的说道：
    “你别走！我～我还没好！”
    我转过身来，解释道:
    “这个是医生说了算，我觉得你好了。请你尊重我来之前所提出的条件，我尽力了，你若真的没好，我只能十分抱歉。我再也无能为力，请另请高明。”
    “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我的错好吗？对～对不起！”
    灰霞艰难的道歉，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
    你在婊帝的面前还能如此高傲？我非让你低三下四不可！
    想到这，我笑了笑，接着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凭什么对不起？我是犹大！”
    我说完不在逗留，潇洒的转身离去，纵是离开，也要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二人定能理解其中深意，我在隐喻这是“最后的晚餐”，并自称犹大包揽了所有罪过，成全灰霞这个自以为是的耶稣。
    我充满独特艺术的言语魅力，导致灰霞的愧悔与挽留都慢了半拍。
    她在理会过来之后，突然荣获了相较于刚才几何倍的伤感，却瞬间卡住了。
    苏梦心急如焚，左右为难。一是怕我一去不返，二是怕灰霞会随时病发。
    她急得原地直跺脚，又怜又恨的看着灰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这个无辜的犹大，一不图名利，二不图美色，决定就这么空手离去，这直接粉碎了灰霞所有的猜疑，让她愧悔难当，心痛加剧。
    这就是婊帝的高明之处！
    我回到房间，点上一根烟，滑着太空步，兴奋的舞到镜子前，欣赏其中的人儿。
    吊起来一样打！这是一句老话，意思是说，每个人都可以合理的生存在任何环境之中，这是人性。至于开不开心，适不适应，则因人而异，也随价值而定。
    婊帝那超强的适应能力，就像顽强的外来入侵物种，只要是人能够生存的环境，他就会很快将其变成自己的地盘。
    说实话，我目前仍有些自卑与胆怯，特别是在面对顺天侯的那一刻，我的自信动摇了。
    但好在我的自尊无比强大，它可以修复我的一切。而我的素质，还是那个朴实无华的农民工。
    这之间的矛盾，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我初战告败，自信粉碎，自尊残喘，二是我初战告捷，自成天道，自成天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让我颇为不安。因为我几乎没朋友，手机联系人也都是亲人。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来电，便果断拒接了。
    我不想牵扯太多无聊，一没心思，二没时间。
    然而未过五秒，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我的心又是一颤，一张新鲜又熟悉的俏脸突然闪现于我的脑海。
    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想到这，我再次挂断电话，心乱如麻。
    “嘟嘟嘟～”
    信息声顺势响起，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信息。
    信息只有两句话，却让我激动万分。
    “我找你很久了，我们同是失去了父亲的人。我与你一样拒绝了巨额赔款，只为讨个公道！”
    原来是一个与我同病相怜的人。我立刻回拨过去，对方当即接听。
    我们聊的十分投机，一拍即合。
    对方态度真诚，并说他已掌握了翻盘的筹码，这让我兴奋不已。
    电话里交谈多有不便，确认之后，我们便决定见面详谈。
    挂了电话，我们互加了聊天软件，我将位置发给了他，并告诉他我最近的特殊情况。
    为了安全起见，我让他暂歇于距离庄园百里之内的任意落脚点，我得以空闲便去找他。
    单论他拒绝巨额赔款的做法，我就敢肯定他是一个刚正不阿铁骨铮铮的汉子。
    婊帝的征途，多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兄弟，不再孤单，携手共创，我顿时对未来又充满了热情与信心。
    我将此事搁浅，脑海盘算着一步步计划。
    未达目的，我岂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刚才之所以这样，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盘她们而已。
    免费？笑话！但只有先高尚的盘了灰霞，才能合理的获取利益，或者其他相应的酬劳。
    也只有盘了灰霞，我才可以自由，才有权利与顺天侯叫板。否则我纵是想走也走不了，就算我能侥幸离开，之后也难逃顺天侯的追击。
    我若猜的不错，灰霞此刻不是犯病了，就是守在我的门口。
    我简单的收拾一番，推门而出。
    门口竟空无一人，我还真有些小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