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找到线索

    为了等方野，陶月月把其它几篇报道也看了一遍，果然，这些报道都很浮于表面，满满的敷衍感。
    陶月月觉得，关于罪犯的文字，重要的不是把他们写成非人的怪兽，而是让读者从中看到自己、看到孩子、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并引以为鉴。
    马燕的文章，在这一点上就做得很好。
    那么站在刘岳的立场去看，这样一篇把自己里里外外扒个干净的文章，应该会引起他的憎恨吧！
    也许刘岳心目中的自己，是一个聪明、高贵的人，但这篇文章扒掉了他自欺欺人的外衣。
    其实刘岳疯狂地勾搭异性，只是因为自身有这样的条件吗？不，那是心智不成熟的体现，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就像舌头有毛病的人尝不到甜味，吃再多糖也味同嚼蜡，所以他渴求的只有那点新鲜感，和基本的生理需求。
    另一方面，他无论学业还是事业都一是无处，又是家里被宠坏的少爷，这种心理落差，必须用一些简单、易达成的成就去填补，才能持续地自欺欺人，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这就像一事无成的青年沉迷游戏一样，因为游戏能带给他们最缺乏的东西——成就感！
    方野终于看完了，他说：“从这上面来看，刘岳只是一个普通的罪犯，为什么过了几年，他居然有能力组织犯罪？”
    陶月月说：“也许他找到了比撩妹更擅长的事情，又或者是有人在训练他。”
    方野掏出手机，“这案子比想象中要严重，我让市局派些人手过来吧！”
    随后，三人驱车回到那片街区，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可是白天一切还是老样子，当看小薇被劫走的那条街，陶月月心中升起一股忧伤。
    来到小区门口时，婴宁站在那冲他们招手，陶月月跳下车，说：“你怎么直接跑过来了？这地方很危险的！”
    婴宁说：“白天又没事的，走吧，我们去现场。”
    王冰去了另一个小区，三人来到昨晚发生在爆炸案的地方，婴宁打开勘察箱开始工作。
    昨晚进来无暇细看，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屋子，方野把鞋架上面烧焦的鞋子拿起来看，贴在手掌上比较，说：“有三双不同尺码的鞋，都是男鞋，这地方可能是他们的窝点之一！”
    陶月月打开电视柜，里面是烧坏的香烟和酒，她说：“香烟、酒，有罪犯的地方总会有这两样东西。”
    冰箱里面居然塞满了食物，包括肉馅、香葱、鱼头这种的，看来这三人中间有人会做饭。
    厨房的米柜里面储存了许多米、面，龙安算是南方，居民不怎么吃面，看来三人中间有北方人。
    方野还在茶几下面发现了无线电设备，和笔记本，笔记本被暴力破坏，打不开了，方野把它收起来，回头给王冰看看。
    “喂，你看这个！”
    陶月月发现了一个盒子，拿到方野面前打开，里面全部是女人的照片，而且都是比较暴露、私密的那种，大多都没穿衣服，环境也比较阴暗，像是宾馆、KTV之类的地方。
    一张张翻看着各种各样的女人，陶月月感到一阵恶心和厌恶，她说：“这些男人在集邮吗？果然是臭味相投！”
    方野说：“这些都是素颜照，可以当线索，她们都接触过这三个男人。”
    陶月月叹息，“就是查起来很麻烦。”
    二人调查的时候，婴宁采集了室内的指纹，因为被火烧过，地上一片焦黑，毛发实在找不着，她就在门把手、桌边、茶几上面提取指纹。
    调查完，陶月月问：“去审那个男人？”
    方野摇头，“这种暴徒，再熬他一会，下午再说！”
    方野送婴宁去市局验尸，陶月月便去找王冰，破烂辉仍旧坐在车上，不停地确认手下发来的垃圾照片，陶月月闲着没事，找到小薇以前录制的视频来看，看到画面中伶俐可爱的小薇，又想到她现在冰冷的尸体，陶月月心中便涌起一阵怒火。
    网上还有许多关于刘岳的视频，不过那些UP主的文稿，基本都脱胎自马燕的报道，难怪刘岳会这么憎恨马燕。
    可他并没有杀害马燕，算起来马燕已经被囚禁了至少三个月。
    “月月！”
    王冰的声音把陶月月从思索中拉回现实，他说：“小冯去了趟电视台，那边的人说，马燕在6月份突然不来上班，发短信说自己因为在新单位和同事处得不好，任劳任怨也得不到提拔，所以要辞职，之后一直没再出现过。”
    陶月月说：“堂堂电视台，一个员工突然不来，他们也不去查一查？”
    王冰耸肩道：“看来马燕的上司也是不负责，不然我们早就知道她失踪的事情了。据马燕的同事说，她是新来的，没有朋友，好像还经常受到同事的排挤。”
    陶月月问：“她为什么放着记者不干，跑到龙安电视台工作？”
    王冰说：“看网上说，她是因为一篇报道得罪了大企业家，明里暗里地整她，她受不了就辞职了。在电视台也是做编导的工作，属于幕后，不抛头露脸的。”
    陶月月说：“她的微博人气也不高，这样一个好记者，却没有得到好的待遇，真是遗嘱。一定要早点救出她！”
    破烂辉突然说：“药棉，那个是药棉吗？把这袋垃圾送过来。”
    “怎么了？”二人问道。
    破烂辉两眼放光地说：“我们可能找到了，几天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稍后，一名拾荒者送来一袋垃圾，破烂辉戴上手套，打开之后，先嗅闻了一下，说：“女人的气味！”
    然后他往外翻垃圾，“看，沾血的药棉、铁片、半个柠檬、碎碗、女人衣服上面的装饰、长头发……”
    陶月月说：“凭这些你就能认定吗？”
    破烂辉点头说：“如果在平时看到这袋垃圾，我会认为，这一家住着一个爱打老婆的男人，你们看这绺头发，不是掉下来，是被揪下来的，上面还有毛囊呢！”
    陶月月接过来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不得不佩服破烂辉的观察能力。
    那些东西被摊开放在车上，陶月月拿起铁片看了看，又闻了闻，上面有柠檬的味道，而柠檬中间也有一个孔，似乎是插铁片的，她说：“为什么要把铁片插在柠檬里面！”
    “啊，我懂了！”王冰叫了一声，“里面应该还有电线。”
    破烂辉翻了一下，又找出了铜丝、蚊香托盘、磁铁以及一个铜线圈，王冰说：“这些东西可以做无线电！”
    “真的吗？”陶月月一阵兴奋。
    王冰说：“这个蚊香托盘是当天线的，柠檬和铁片是电池，磁铁和铜线圈则是将声音变成电波的……马燕真是聪明，原来她的无线电是这样diy出来的，只不过她无法调节波段，结果阴差阳错地被那台报废汽车接收到了。”
    陶月月说：“太好了，我们找到了！马燕就在这个小区，挨家挨户搜查吧！”
    破烂辉说：“用不着！我亲自去一趟，给你们确定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