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0章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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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蛋领着装满车收购来的五谷，颠颠的连夜返回城里，等他们卸完粮食以是后半夜了，多亏这些日子和附近的饭馆相处的他很熟。
　　应求着人家帮帮忙，辛苦一下给抄两个菜便可以，因为车老板和自己返回城中，特别辛苦，那能不吃饭就休息呢？
　　就这么着，憨蛋也费了半天劲，才敲开门，在他的应求下，饭馆的老板，算是给他们炒了两个合口肉菜，两位坐在那里，欢喜的大吃二喝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马车夫独自离开，憨蛋自己跑回铺子里，倒在粮袋子上便大睡起来，因为又累又乏，等他一觉醒来，天以放亮了。
　　睡的糊里糊涂的憨蛋猛然想起，自己还得抓紧返回牛掌柜那里去，只得懒洋洋的抓过衣服，迈着步子朝着城南的山里而去。
　　虽说这条路他并不是很熟，可凭着白天赶路时的记忆，在连翻了几道岭之后，好算是寻着了几户人家，跑进去借着喝水的机会，又打听了一下路。
　　得知自己并没有走错，这让他又开心起来，也顾不得休息，水一喝完，向人家道了谢，扭头飞快的朝着前边几奔起来。
　　这次他直奔山里而去，加步越发快了起来，他担心掌柜的看他这么晚才返回去，肯定会不高兴，所以他淌着露水很重的林子里，一刻都不敢停留。
　　因为山里雾大，露水也特别多，他只是翻了几个山头之后，全身就好象过水了似的，湿露露的，脚下的鞋更是水叽叽的。
　　鞋一湿，脚赶路又出汗，在上坡下岭的时候，脚下一个劲的打滑，气的他干脆索性，将鞋塞到裤腰上，光着脚小心的迈步前行。
　　等他几番周折好算在山头上，望见了他们收粮的村子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欢天喜地的直奔村子里赶去，等他赶到村子一打听。
　　方知道，收购粮食的牛掌柜的，早在天亮就离开了村子，赶到下一个村子去了，好在路途不算太远，憨蛋只好再次迈步急追。
　　等眼看中午的时候，在下一个村子里，看到牛掌柜的站在那里，正在给扛着粮食赶来的村民过称呢，旁边的几辆马车散漫停在大路旁边耐心等着。
　　憨蛋颠颠的赶过去，牛迟操一见，朝他挥着手，让他过去抓紧给过称，因为他忙活活一头午了，这脚累的又有些隐隐发痛了。
　　累的满头大汗，跑的呼呼直喘赶上去憨蛋，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牛掌柜的，今天收购的粮食咋不装车了，都堆放到旁边干吗？
　　牛掌柜的朝着堆在那里的五谷扫了两眼，然后发愁的，扭过头来，又扫了一眼憨蛋，很不满意的低声的对他解释道：
　　“此村地主粮太少，只靠散户往这跑，收上一车太费劲，不够一车还得卸，不如集中存在此，凑够车数返城里，看来真得需几天，用心观天别下雨，此刻我以打算好，临时找户大房子，先将粮食收存好，粮食收够一起走。”
　　憨蛋一见，瞪着眼睛朝着，摆在那里的，大袋小袋的这些粮食，皱着眉头也有些发愁了，这么下去，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凑够一车呀。
　　他只好看着坐下去，朝着手中抓着笔，一本正经准备记账的牛掌柜看了看，着急的对他说道：
　　“此处收粮这么慢，不如咱们分开干，我留在此来过称，你到下村再查看，实在不行寻大户，把粮全都存他处，到时集中来装车，同时返城也利索。”
　　牛迟操站在那里看着憨蛋，有些迟疑的眨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这让憨蛋猛的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边笑边对牛掌柜说道：
　　“我留此处你放心，称杆不会往外撅，不信到时来检察，保准称称挣三斤，这回掌柜可满意，定显过称我手艺。”
　　牛迟操站在那里，悄悄的扫视了离他们不远的村民，歪着脖子看着憨蛋，晃了晃头，有所担心的悄悄的对他说道：
　　“过称不能太实板，瞪眼细心把人观，扛来小袋再咬称，折你称杆可咋办，咱们这手对大户，人家粮多不在乎，动动脑瓜要灵活，只有麻袋方适用。”
　　憨蛋站在那里，朝着牛掌柜的看了一眼，暗叹着，原来掌柜的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呀，也多亏了他的提醒，不然的话，自己没准还真就给搞砸了。
　　面对村面扛来的小袋子，你真要是本能的咬了人家的称，对方如果事前给称好了，那不是没事找打仗吗？本来人家粮就少，你再少给，人家肯定不算完。
　　憨蛋感觉自己考虑问题，确实有些面太窄了，总是比牛掌柜的慢那么半拍，不由的发自内心的对牛掌柜的服气了。
　　憨蛋觉得牛迟操说的有道理，忍不住脸腾的一下子红起来，不好意思的连连的点着头，再次保证的说道：
　　“掌柜一说定记住，咬称咱们找大户，这回你可放心去，分开收粮加把劲，绝对不负你交待，抓紧收粮早回去。”
　　牛迟操站在那里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他将这附近的粮食收来，得集中到一起，虽说需要不了多少钱。
　　可最怕的就是连降多日大雨，为了能尽快的结束收粮工作，他只好将憨蛋留在，正收粮的村子里，并在空闲的时间里，再三交待一些知识。
　　那就是什么样的粮属于最好的，什么属于差等的，宁可收购好粮，也绝对不能收次等粮，这么远购买回去之后，不仅卖不上价格，最后只能喂猪的料。
　　为了讲解的明白，牛掌柜的将五谷粮袋子打开，并把米抓出来，让他识别，什么样的粮食属上品，什么粮食免强可以收购，什么样的粮坚决不收。
　　牛掌柜的将自己可能想到的问题，都细心的教给憨蛋，同时又留下一个车老板，并让他帮忙，协助憨蛋一定要把，收上来的粮食，集中到一起存放好。
　　看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担心的，牛迟操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晚上，转过天来，他领着其他三个车老板，由陈赖皮领着，赶到其他村子收购粮食去了。
　　要说这牛迟操的点气，真是就不错，在他收购粮食的这些日子里，还真就没有遇到大雨，憨蛋在留下的村子里收够完之后。
　　又匆忙忙的带着车老板，随后追撵牛迟操赶往下一个村子，在他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总算是在第七天的时间里，将所需的粮食全部收购完毕。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牛迟操边收粮，边一路朝着村里的地主们，讨要了不少地瓜、土豆，面瓜，等一些土产品。
　　是那种产量高，在大丰收的季节里，在村民眼里极不值钱的那些东西。
　　就这么东拼西凑的，还真就让牛迟操，足足凑满了整整四马车，看看转过天来，即将装车返城，乐的牛迟操又特意安排陈赖皮说：
　　“连续多日在奔波，东拼西凑装满车，几位确实很辛苦，晚上好好喝一口，即来感谢你帮忙，总算五谷收车上，同时也谢车老板，忙前忙后脚不歇，快去备些酒和菜，再买两鸡炖一块，如要肉少不够吃，要的土豆往死搁，喝后定把你账算，咱是绝对不耍赖，在此呆的日太久，干花钱来口袋瘪，明日天好早返城，抓紧开张把钱挣，下次再来把粮收，还得靠你来张罗。”
　　站在那里，这些日子跑前跑后，帮忙张罗的陈赖皮，听说牛掌柜的准备喝完酒，便给自己赏钱，乐的站在那里摆着手，愉快的说道：
　　“大哥把我当外人，帮这小忙算个啥，近来也就跑跑腿，见外不是好知己，咱们兄弟关系靠，帮点小忙太客套，平日活少一直闲，口袋空空家无粮，多亏大哥常帮忙，免强糊口挣闲钱，今年来的有点早，只收五谷货很少，连连拖了好几日，为你着急把火上，好在事情以办完，压抑心情算敞开，我去邻家买只鸡，算是祝贺来表心，愿你粮油铺子火，银满仓来金满垛。”
　　按照惯列，陈赖皮帮忙收完粮食之后，总是抓只鸡过来，坐在那里和牛迟操猛吃一顿，来祝贺工作的顺利完成。
　　牛迟操呢，也就默许了他的这个作法，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和他举杯畅饮，而今日不同，牛迟操带来的人多，他的一只鸡显然不太够吃。
　　而陈赖皮手头并没有太多钱，整无也没有啥正事，日子过的自然不太富有，让他一下子拿出钱来，供这么多人吃吃喝喝，显然有点吃力。
　　牛迟操懂得他的心里，站在那里看着他笑着，见自己要了那么多的农产品，收粮工作也顺利完成，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此刻他们即将返回城里，虽说陈赖皮想表示一下，他那再乎他的那点心意，很理解的朝他便摆着手愉快的说道：
　　“这事不需你破费，尽管买鸡锅里炖，顺便再捎两坛酒，大家坐下喝几口，几位师付酒量大，少了怕是喝不透，连日辛苦酒喝好，明天开心往回走，只需帮忙来跑腿，以很感激够朋友。”
　　陈赖皮看牛迟操不需要他破费，高兴的接过对方给他的钱，乐颠颠的直奔村里赶去，这么大个村子买几只鸡，那还不是现成的事。
　　赖皮挑了两只最大个的公鸡拎在手上，颠了颠很快的朝牛掌柜住处赶来，脑子里琢磨着，目前土豆正是大量下地的时候。
　　这公鸡炖土豆也是比较合口味的，而且少了怕是不太够，他知道身强体壮的车夫，连续干了这么多天的活，根本就没有多少油水。
　　每天牛迟操为了节省，基本上几乎是青一色的，黄面饼子和咸菜头子。
　　现在改善伙食了，几位犒劳这么久了，还不敞开肚皮大吃一通，便拎着鸡赶到牛掌柜那里，从旁边堆放的土豆的袋子里面，扒出一些来。
　　说是一些，差不多有半面袋子之多，从袋子里抓出很多土豆，一通清洗，因为这些地豆都是刚从地里扒回来时间不是很久。
　　皮是特别嫩，不需要打皮，只要用力的擦洗，皮就会很快的脱离的干干净净，雪白雪白的特别招人喜爱，而且这些新鲜的土豆，吃起来口感又特别好。
　　一切都忙完之后，他在葡萄架子下方支起一个大铁锅来，耐心的炖了起来，而牛迟操这伙人，此刻正坐在葡萄架的另一侧，正闲的小赌了起来。
　　因为这个季节，只要天气一好，屋子里就特别的闷热，再加上做饭的热量，那屋子里几乎是很难呆住人的，坐在那里不动，浑身也一个劲冒虚汗。
　　而他们坐在葡萄架的下面，又风凉，又透气，同时几个人光着大膀子，或坐或站，瞪着大眼睛赌的是聚精会神，精神头十足。
　　多日来的忙碌，他们想好好的放松一下，另外，一会开饭的时候，掌柜的将准备那么多的肉和酒，众人的心情自然特别。
　　当炖的鸡散发着迷人的香闻，从大铁锅里一冒出来，在空中弥漫着，不知不觉间的便钻到了，坐在那里玩的特别有兴致的人的鼻孔里去。
　　这些汉子们，一闻到香喷喷的美味，那还有心情在玩赌了，扭着头，即刻瞪起眼睛，朝着大铁锅望去，谗的口水都忍不住都快要流出来了。
　　十多斤的土豆，加上两只大公鸡，一个大铁锅基本上就给干满了，还没有好呢，就有车老板谗的跑到锅前，用一根小木棍子挑着土豆就往嘴里塞。
　　看着他那个样子，逗的其他的人坐在那里，笑话起他来，说他就是一个饿死鬼托成的，这菜还没有好呢，就谗的动起手来。
　　其他人嘴上虽这么说，也忍不住直流口水，那香喷喷扑鼻的味道，确实让大家感觉，恨不得赶紧整几碗过来，大吃二喝起来。
　　因为大家一闻到香味之后，都忍不住的停下手中的赌，没有心情再玩下去了，急的牛迟操坐在那里，不由的着急了起来。
　　看都是那个没有玩的车老板引逗的大家，此刻没有心情玩下去了，气的他坐在那里，朝着那位笑着也跟着骂道：
　　“犊子太不够意思，菜还没熟伸手吃，引的大家没心玩，真是有点太气人，而且招子也挺新，竟用小棍挑着吃，吃时嘴要离锅远，口水别落锅里去，最好把嘴烫起泡，夜里让你难睡觉，一会喝酒难张嘴，瞪眼看着难过瘾。”
　　那位蹲在锅前，哧溜哧溜的往嘴里塞着，听到牛迟操笑骂着，也不在呼，乐呵呵的朝他们显摆着手中的，那香香的土豆嚷道：
　　“你们赌来我独闲，闻到香味肚里谗，此刻我是来品尝，好加柴来早点熟，这鸡肥来油真大，如不喝酒难咽下，入嘴香的难下咽，得喝口酒解油腻。”
　　这位真是不客气，又笑呵呵的跑到酒坛子旁边，揭开赖皮摆在旁边的一个酒坛子，毫不客气的启开坛子盖，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当着大家的面，乐颠颠的，美滋滋的，仰脖又喝了一口，再巴叽两下嘴巴子，谗的众人闻着香完，看着他那谗人的模样，再没有心情玩了。
　　一个个扔下手中赌具，纷纷的跑到正开着花的，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旁边，蹲在那里又是抱柴，又是搬酒的忙碌了起来，凭着那诱人的味道，众人知道，再等一小会便可以出锅了。
　　陈赖皮看众人都围上来，帮着忙碌着，着急等着开饭，他忙从旁边把一个木桌子摆在葡萄架下面，朝着光着膀子的几个汉子嚷着，赶紧过来坐下等着。
　　这几位一见，赖皮不让他们乱插手，只好又恋恋不舍的赶到旁边坐下来，手上不停的扇动着，开始聚集在一起说着笑着，闹了起来。
　　最初大家玩的劲头十足，等到香喷喷的肉香闻一散发出来，再加上那位又将白酒坛子一开，让几个人那还有心情玩下去，眼睛都朝酒菜飘去。
　　这些菜太诱人了，有的是从地里刚刚拔出来的大葱，也有萝卜，是简单一点的，并且特别爽口的蘸酱菜。
　　也有刚从园子边摘下来的新豆角，此刻也在另外一个锅里面，一通爆炒之后，出了锅是又香又绿，一看就特别有食欲。
　　看到众人无心在玩，牛迟操只好很扫兴的，将手中的赌具扔在那里，因为自己输了钱，极不情愿的对着众人说道：
　　“菜还没好急吃饭，真是饭桶太少见，快快再玩一两把，饭菜肯定全都好，那时端酒敞开吃，不比坐着干等好，即便都不愿摸牌，我也不想来强求，咱们此刻先说好，吃完再玩好不好。”
　　几个赢了钱的车老板，看他那不情愿的样子，拍着屁股站起来，谁也不理他那茬，因为他们知道，这酒一喝多了，怕就很难赢牛掌柜的钱了。
　　陈赖皮耍钱也是有一套的，因为他负责作菜，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上手，见牛掌柜的嚷着，晚上和大家再玩几把，便笑着赞同的说道：
　　“掌柜想玩很容易，村里赌徒多了去，到时随便喊些人，保准让你玩满意，不过咱得先说好，输了不准把赖耍，如不给钱找打仗，咱可谁都帮不了，我想大家都文明，输钱就得痛快给，只是近日手头紧，谁有钱来借给我。”
　　憨蛋这功夫正站在锅前，往里面扔柴禾呢，听陈赖皮这么一说，蹲在那里看着牛掌柜的一个劲的笑着，觉得这位真够赖皮的。
　　即没有钱，那就不玩吗？咋还借钱玩呢，牛掌柜的正扔手中赌具，听他这么一嚷嚷，马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钱袋，装着一脸为难的样子苦着脸应道：
　　“到是喜欢找人来，聚在一起热闹闹，耐何手头那点钱，全部上货都花完，别只顾着把钱耍，好好休息往城返，抓紧摆上碗和筷，饭一吃完都睡觉，明天看样天气好，装车急返把粮卖，暂留两钱付车费，赖皮还有你一份。”
　　听说牛掌柜的不想玩了，这回轮到赖皮特别扫兴，他满指望着，等牛迟操酒足饭饱之后，他寻几个合把的来，好好的赢他点钱呢。
　　那知道这家伙鬼头着呢，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只好不情愿的伸手朝着憨蛋道：
　　“帮忙撤撤锅下火，菜好不需太急火，本人酒量不太行，酒喝半碗行不行，我知牛哥酒量大，摆一坛子手边放，其他我就不来劝，能喝多少请随便。”
　　众人听说饭菜以好，纷纷的忙碌起来，一齐动手，张罗了起来，一会的功夫，大盆装的满满的鸡肉，加很多土豆，就端到了桌子中间。
　　为了让桌上丰盛一些，旁边都也配了几个毛菜，摆在那里，其实摆这些成菜，大家只不过是看看，有鸡肉谁稀罕那些青菜呢。
　　看到准备喝起来，众人不需客套，也不需歉让，端着酒大口小口的猛吃起来，这些都是干出力活的体力人，吃起饭来个个都特别惊人。
　　一个看似很多，又炖了满满一大铁锅的土豆炖鸡肉，转眼之间，巨大的铁锅也就见了底。
　　等到大家乘着兴头，猛喝猛吃，一个个醉熏熏的快要喝完时，鸡肉和土豆基本上是被一扫而空，没吃过瘾的，只能不情愿的伸着筷子去夹旁边的配菜了。
　　即便这样，牛迟操端着酒，因为特别高兴，一边夹着黄瓜咸菜头，一边得意的笑着，和众人吹虚着，当年自己在村子里，喝酒，那是从无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