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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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戟是士兵们的生命，与生俱来。一旦破损，生命之翼将不复存在。
    羽墨挥舞天蝎剑，心随剑影，混化无迹。士兵们依旧面无表情，他们不知，死亡的阴影已笼罩在顶。
    如今，面对杀戮施暴者，羽墨不再仁慈，变得麻木，本是你死我活之事，他竟生丝丝快感。士兵们一个个倒在地上，身体开始痉挛开始抽搐开始断肠挣扎开始进入死亡阴影中。
    生命枯萎，黑色凝固着死亡，士兵们的眉宇间，尽是狰狞的模样，清晰在目。
    雾变紫色，愈趋浓重。
    栀子花洒落一地，陪伴着士兵们惨烈的尸体。
    空气中，充满着窒息的味道，羽墨的视野渐渐模糊，意识渐渐模糊，四周，死亡降临前的寂无声息。
    急促的呼吸和仓促的心跳以及炽热而干燥的栀子花香令羽墨难以忍受，他突觉身体被栀子花香所奴役。
    极力摆脱却无法摆脱，羽翼虚无空灵。
    脊髓内，天蝎剑被冻结。
    羽墨倒在地上，恍若梦境。
    沉闷的空间里散落着凌乱的光明与黑暗。
    晚风吹落凋败的残花，紫色落叶沿着黑色崖壁无声飘落，声音清晰，沙沙的声响似时间轻捷缓步。
    羽墨感到眩晕，瞳眸模糊了万物，虚幻了一切。阳光洒在皮肤上，细腻凉爽。整个躯体犹如无垠的空间里漂浮，徘徊，雾般轻灵。
    星座疾速逆转，脑袋一片惨白，在他倒下的瞬间消失不见。
    碎瞳散。
    奇异的栀子花香如浩瀚的梦境般紧紧将羽墨束缚，使他无力还击。
    能灵活运用碎瞳散并能使其化为无形无色且与雾色溶于一体又不轻易被精灵察觉的，唯有双鱼王。
    “双鱼王是何目的？”
    微风浮腾着。
    羽墨灵魂朦胧，天空苍白如失血的双颊。他声嘶力竭，却听不到任何回音，梦境般的视觉里，开满浓艳繁华的栀子花，雾沿着羽翅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慢慢醒悟，迷雾淡去，世界清晰的重现脑际，跳跃的火种烧灼着记忆的丝丝缕缕，身上的伤痕时隐时现。
    天蝎剑无法移动。
    羽墨睁开沉重而疲惫的双眼。
    远处，视野中。
    双鱼王高高在上。
    风扬起他的紫色长袍，飘逸如云。
    横眉而立，满腔愤怒，威慑着羽墨的双瞳。
    链锁紧紧的捆绑着羽墨的羽翅，羽毛惨败而凌乱。刺痛像波涛，一层一层，不断扩散蔓延…四周满是双鱼座士兵，密密麻麻，无边无际。
    天宇在颤抖，刑场上，羽墨被缚在水晶玉柱。散着长发，无力地低着头颅。玉柱的冰冷，冷却着灵魂，冷彻着全身。
    恍然若梦，人类世界，荒草村，羽墨历历在目。
    “天蝎座王子，今日乃你祭日！”
    双鱼王知晓了他的身份。
    羽墨气息微弱的说：“为何？我爱欲絮公主！”
    “休与我提及公主！”
    “不要让我和公主分离…我和她有何过错?”
    “过错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星座，尤其王室精灵！”
    “可否，让我死的明白？”
    “千万年逝去的时光，没能抹去我对天蝎座的仇恨，更无法熄灭我心中的怒火。止殇，我要让你的王儿我的剑下喋血，并用他的血浇灌我窗前早已干枯的嗜血栀子。”
    双鱼王话语清晰回荡。
    他飞起身，两泓青靛色的光芒自他掌中发出，直穿羽墨的双瞳。
    顿时，羽墨陷入了一种从未有的黑暗境地。
    身体迅速冰冷，寒若沉冰。
    水晶玉柱仿佛连接着九幽之处的寒冰，不断地侵逼着血液里的温暖。
    远处的栀子花，盛绽天之尽头，喷薄着无比美幻的梦境。
    皮肤失去温暖后，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晶莹的霜雪凝结眉梢。
    脸色苍白，心脏仅存残暖。
    记忆即将烟消云散，被无情的破碎。
    羽墨意识朦胧，他走进了…
    这是一片波浪起伏的雪域，大片雪花飘落无声。游弋其间，疲于奔命，最后，他无力地飘落在地，永恒的雪域，孤寂的冷空，他慢慢被雪花掩埋。
    呼吸的暖气再不能融化飞雪…欲絮…是一个让他心生温暖的名字，潜意识呼喊着，她的名字让他倍感哽咽。
    突然，他的意识连同躯体被一股莫名的旋风卷入糟杂繁闹的黑洞里…
    士兵们的欢呼声，在羽墨的耳中，被分割成断断续续的音符，他想，死亡之刃刺入心脏之前，他能否再见一眼欲絮纯洁的眸子和温暖的笑。
    他用尽力气睁开布满霜雪的眼睛…栀子花香苦涩味道。
    幽闭的空间，闪着冷寂的光。
    似有欲絮和血蕊鸟飘动的身影。
    “父王…不要伤害…王子…”
    欲絮的声音，熟悉而清晰。
    泪水滑落，流过冰冷的面颊，坠地的刹那，结成冰珠，发出破碎的声响，清脆回荡着。
    欲絮展开羽翅为羽墨遮住那道光。
    羽墨虚弱的双瞳，支撑不住。眼内闪过欲絮被光伤害后昏迷飘落，双鱼王惊慌失措的将她抱在怀里的影迹。
    寒彻入骨的冰冷和简单的痛苦，安静地在羽墨体内冻结，血液凝固，死亡阴影覆盖下来。
    无力挣扎，无声的静谧，满是滴血的萧杀。
    这种感觉，大概是死亡。
    石头散发着温暖，似在低语，王子，活下去，活下去！并向他体内输送着灵力。
    后来，血蕊鸟告诉羽墨：“双鱼王怀抱欲絮好久未动，不住的泪流，当时，双鱼座所有栀子花黯然失色。”
    烟消云散的记忆突然回归大脑，栀子花香清雅婉醇。
    羽墨眼皮沉重，带着丝丝痛楚，依旧身处黑暗，徘徊不定，找不到灵魂的归属，以及欲絮所在的方向。
    羽墨努力尝试着睁开眼睛，太阳的光芒柔和，泪水浑浊，模糊了一切。
    欲絮守在羽墨他身旁，她的手轻触摸着羽墨的发，手很温暖，如喷涌的温泉般。
    “絮儿，你还好吗？”
    她的笑依旧甜美，不失婉约。清澈瞳眸，毫无光色，我突感害怕。
    “王子，你醒了？”
    她的眼神似在寻找着羽墨的目光，羽墨急忙攥住欲絮的手。
    “絮儿，你的眼睛？”
    羽墨哽咽，说不出任何话。
    欲絮的泪滑落，滴落羽墨的唇沿，涩涩苦喉。千言万语随着那滴苦涩的泪一直滑入心里，涩涩苦痛，辐散全身。
    “我虽看不到王子，心中却是清晰无比！”
    她天真的笑如羽墨一道明媚忧伤，更如叶落离枝的悲哀。
    “许多美好的东西，眼睛看不到，美好依然存在，如王子。王子可知，我心中的月神是无光的。”
    血蕊鸟眼中布满血丝，羽墨身体有种被撕裂之感。为了保护自己，浓黑的夜吞噬了本属于欲絮的光明！
    “絮儿，我是你生命的一场劫难。”
    “王子你不要悲伤，就算是劫难，你也会像我一样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