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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给他来个安乐死

护花狂兵 心在流浪 2361 Aug 6, 2021 8:31: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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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事了,你看你都瘦了。”赵子砚把白瓷碗推到他面前,揭开盖子,里面是安灵提前煮好的莲子羹。
    “这可是人家亲自……亲自监督的莲子羹。你尝一尝?”
    陆文濯瞥了一眼长吉。
    长吉会意,连忙上前道:“放下吧。”
    “怎么,你还怕我给你的东西里有毒啊?”赵子砚不情不愿的撇撇嘴。
    长吉在一旁解释:“主子累了,正要休息,还请娘子……”
    “行,我知道了。”赵子砚大声打断他,倏地站起身:“我走还不行吗?”
    反正她来也来过了,撤就撤呗。
    赵子砚前脚还没刚走出云水居,后脚又进来一人。
    “报!”都尉匆匆忙忙扑倒在陆文濯脚边:“城郊一处冰窖塌陷,正好是卑职的辖区,卑职前去查看,似乎不太寻常。还请大人速速去查看。”
    说罢,他压低声音在陆文濯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陆文濯微微眯了眯眼,示意长吉去备马。
    “天快黑了。”长吉低声提醒。
    “备马。”陆文濯一边更衣,一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沉郁。
    城郊距离崇义坊是一段不小的距离,便是快马加鞭,天也全黑了下来。
    城中灯火尚且可以可以照明,越往南灯火越稀疏,离开官道驶入坊区,便只能凭借马车上的灯笼看路。
    长吉拿着御史台文碟递给坊正,这才走出一排小吏打着灯笼在前面开路。
    昏暗的坊道走了约摸半柱香时间,远处依稀可以看见零落的灯光。随着他们的靠近,那些灯光汇聚,愈发密集。依稀可以辨认,数十位拿着火把的将士围着一处地面。
    为首的将士一见来人是陆文濯,立时俯身行礼:“陆大人!”
    陆文濯随意挥手,目光只落在将士身后的深坑上。
    那是个三丈见宽的坑口,往下看去,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
    “下去看看。”陆文濯微抬下巴示意那人。
    身后跟来的都尉见状,连忙从旁边一人手里接过火把,在前面开路。
    那洞坑是倾斜向下,原本有石阶,但因为洞口坍塌,石阶被掩埋,下去的路也变得曲折狭窄。
    “大人,此处极陡,千万小心。”都尉下到最底下,替陆文濯照着路。
    洞底的空间不小,向北延伸,足足有十丈远。火把一照,可以看到两侧堆积的冰块。大约由于此次坍塌,冰块已经有些融化,一地水渍,有的地方甚至积成了水坑。
    “竟然真是个冰窖!”长吉趔趄着挤下来,一脸震惊地环顾四周:“这要是私凿的,那可是个大罪。”
    在大历,冰窖又称官窖。统一由官府建造管制,无论是采冰还是运冰储藏,都有一套专门的程序。冰块供给,多为皇帝赏赐,由贵族垄断。京城一共十八处冰窖,皆为官办冰窖。私开冰窖,则是严令禁止。
    然而眼前的这处冰窖,显然不在那十八个官办冰窖之列。而且看这规模,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建造的。
    “此处坍塌,卑职立即封锁了四周。原以为是普通的地陷或是山体坍塌,然而下来一看,竟是这等情形。本来私开冰窖已经是很严重的事,谁承想,这冰窖里还有两具尸体。”都尉焦虑地连连扶额。
    “什么?”长吉险些从冰窖里跳回地面,一张脸又青又白:“你说尸体?这里面?”
    “是啊。”都尉应了一声,只顾为陆文濯引路:“大人请看,就是这两具。”
    黑洞洞的冰窖深处,一排冰块阻挡了视线,乍看之下,并无异常,然而越过这排冰块往里看去,突然就多了一抹人影。
    都尉把火把靠近那些冰块,人影瞬间清晰起来。那是两个冻在冰块里的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面容依稀可辨。女人则腐烂严重,已经看不出形貌。
    陆文濯只扫了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礼部尚书,周广先。”
    “周广先?”长吉忍不住惊叫出声,也顾不得害怕了,连走两步过去查看:“这真是那个贪污之后畏罪潜逃的周广先,周大人?”
    “应该错不了。”都尉盯着冰块里的人,颇为苦恼地道:“虽然尸身已经有些变形,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就是他。”
    可问题就出在这,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贪污案主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年前,修缮慈和寺的账目,被质疑有问题。御史台介入调查,发现有严重贪污行为,数额巨大,轰动朝野。
    所有证据都指向礼部尚书周广先,然而当御史台派人去捉拿周广先时,人却消失了。搜查了一遍宅邸,拿笔巨额钱财,也消失不见。
    最后那个案子以周广先携钱财畏罪潜逃定案。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周广先已经逃到了外地,去过逍遥日子去了。
    也是因此,拿笔巨款才未能被追回。
    可若是周广先当年不是逃了,而是死了,那么拿笔巨款,又落在了谁手里?
    “离谱!离谱!”长吉呆呆望着冰块里的人,不敢置信道:“这会是谁干的?”
    “冰窖的主人。”陆文濯淡淡转身:“两个人同时封在冰块里,可以排除意外死亡。若我猜的没错,冰窖的主人,和杀了这两个人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人。而且那人,很可能姓薛。”
    “这话可不能乱说!”长吉吓得一头冷汗:“这怎么能看出来和谁有关?主子莫不是这两日被老夫人念叨的,看什么都想到国公府。”
    幸亏老夫人不在跟前,不然听了他主子这话,八成又要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也不算乱说。”陆文濯余光又回望了那些冰块一眼:“那个女人,是桐安县主。”
    桐安县主,薛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
    六年前,两人婚期的前一个月,突然失踪的女人。
    有说是逃婚私奔的,也有说被歹人掳走的。鉴于当时桐安县主美貌出众,在京城大受追捧,这些怀疑也显得格外合理。
    当时薛平还为此闭门不出,郁郁寡欢了许久。
    如今回看这件事,确实疑点重重。桐安县主失踪的前一天,还在首饰店订制一对大红的龙凤喜簪。一个准备私奔的人,还会去准备婚礼的事宜么?
    若她当时不是与人私奔,而是死了。那么这事,就有得琢磨了。
    “可是主子,你怎么能确定这是桐安县主。这,根本看出来模样啊。”长吉盯着冰里的人看了又看。
    别说模样了,若不是都尉提醒骨架不同,他甚至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看她的小指,缺了一节。”陆文濯头也不回的走出冰窖。
    薛平幼时随老国公上山敬香,途中被狼犬撕咬,同去上香的桐安县主为了护他,左手小指被狼犬咬掉一节。
    也是因此,老国公当即脱下手指上的金戒指,戴在桐安县主手上,为他们定下婚约。
    皮肤会腐化,骨头却没那么容易消失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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