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戏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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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自从农村实行了联产责任制，极大了的提高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给自己家里干活谁不愿意出力呢，谁又愿意自己地里的麦子长的比别人矮呢。要是谁家的麦子和苞米比别人矮，那这户人家肯定是懒汉一窝，但凡要是有一个勤勤人，那绝对是不至于让自己家里的地长的比别人差的。自从联产承包制出来后，杨大胆也自己存在的意义，而杨大胆也主动辞去了大队队长一职，毫无疑问，杨大胆田里的草比苞米高。
我国古代有很多惊世骇俗的思想，比如阴阳平衡因果学说，可能孙家的苦都让老三吃了，所以孙二女和老四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也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从来没有过缺衣少食的日子，也可能是老刘家都苦都让刘菊芳带到了老三家，老刘家一直都是富裕人家，虽然也有缺衣少粮的年代，不过却也不是经常性的苦难。老三和刘菊芳一直过的穷苦，可是彼此从未有过嫌弃对方。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忙碌的，总是盘算着孩子的学费。孙阳考上了大学，孙云也顺利的考上了临潼县的华中，孙刚也上了小学。总是计算着柴米油盐，家里所有的支出都需要精打细算。一件新衣服老三先穿，老三穿了以后孙阳穿，孙阳穿了以后孙刚穿，至于刘菊芳的衣服则是妹妹刘菊花的衣服穿过的，刘菊芳穿完了以后给孙云穿，一家人从来没有一个人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不过却没有人嫌弃过自己的衣服。
老三和刘菊芳把自己的小女儿孙月给了妹妹刘菊花家里，刘菊花把孙月的名字改名为刘月。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孩子虽然送给了刘菊花，老三和刘菊芳经常也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刘月。
老三和刘菊芳想刘月了，去麦刘村看望女儿的。有一天，老三和刘菊芳出了家门。二人穿过了樊曹村后，便到了麦刘村里。老三看了看刘菊芳，忧心忡忡的对着老三说到：“咱经常去你家看刘月，会不会惹你妹菊花和平平的嫌唉。”刘菊芳笑了笑，对着老三说到：“老刘家就和咱家一样，娃给我妹子，你就放心，亏待不了咱娃。咱想娃了就去看，我妹不会说啥的。”听完刘菊芳的话后，老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二人便不在说话，小跑走向老刘家。
到了老刘家后，刘菊芳看见门开着，便直接拉着老三走了进去。老三和刘菊芳进了家后，二人看见了正在地上玩的刘月。刘菊芳想自己的女儿了，便直接跑到了刘月的面前，把刘月抱了起来，然后亲了亲刘月的脸蛋。刘月看见了刘菊芳抱起自己，然后嘟着嘴喊到：“妈妈抱，妈妈抱。“老三看见了刘菊芳和举动后，赶紧跑过去。拉了拉刘菊芳的衣服，对着刘菊芳说到：“咱把娃都给人家了，你这样不太好。”刘菊芳失望的看了看老三，对着老三说到：“我也是忍不住唉，毕竟是自身上掉下的肉呀。”
刘菊花在房间里面听见了姐夫老三和姐姐刘菊芳说话后，赶紧就跑了出来。对着老三和刘菊芳说到：“啥你娃我娃的，都是咱的娃。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有个啥嘛。”听见了妹妹的话后，刘菊芳笑了笑，对着老三说到：“看吧，我妹子咋能还分个远近。”老三也笑了笑，于是三个人便一起进了屋里。
进屋后，四人便在家里聊起了家常。刘菊花对着姐姐刘菊芳说到：“姐呀，现在屋里三个娃都上学，日子过得紧不紧呀。”刘菊芳眼睛一紧，然后强装微笑，对着刘菊花说到：“妹子呀，紧倒是紧着哩，不过也还能凑合着过下去。”平平看见了姐姐刘菊芳表情，便拉了拉刘菊花的衣服。刘菊花看见了平平拉自己的衣服，便对着平平说到：“平平，你拉我衣服弄啥。”平平尴尬一笑，对着刘菊花说到：“菊子呀，你跟我出来，我和你说个事。”
刘菊花被平平拉出去了以后，平平对着刘菊花说到：“菊子呀，姐家里三个娃。阳子还上大学，云云上高中，日子咋能过的不紧嘛。”刘菊芳眉毛动了动，拍了拍平平，笑着对平平说到：“你说得对呀，等会姐回去的时候，咱给姐拿点面和钱吧。”平平点了点头回应刘菊花。平平看见了刘菊芳点头后，便拉着平平进了屋里。
一下午的工夫说过去就过去了，刘菊芳对着平平和刘菊花说到：“姐呀，天快黑了，我就回去了呀。”刘菊花对着刘菊芳说到：“能行。”然后刘菊芳和老三便往门外走。这时候，平平跑到刘菊芳面前，把一袋米塞到了刘菊芳怀里。平平刘菊芳说到：“姐，这袋米你拿着，回去给娃吃几顿米饭。”刘菊芳看了看平平，回应到：“家里啥都有呢。”平平说到：“好我滴姐哩，给你就拿着嘛，都是一家人。”平平说完后，刘菊芳看了看袋子里面的米，捏紧了米袋子。就在平平把米塞在刘菊芳怀里的时候，刘菊花把几百块钱塞到了老三的口袋，刘菊花对着老三说到：“你娃也是我娃，钱你拿着给你上学用。”老三看了看刘菊花，对着刘菊花说到：“使不得，使不得呀。”刘菊芳摸着老三的手说到：“好我滴哥哩，我是给我侄子的，让娃以后给我还就好了。”老三看了看刘菊芳，没有在说话了。
刘菊花是一个大方的女人，知道姐姐家里穷，每次姐姐来，都有给姐姐准备半袋子米面让姐姐带回家吃。老刘家一直是富裕的，所以刘月的童年小生活和自己的哥哥姐姐相比，过的相当滋润，刘月吃的是白面带一点麸子的馒头。而哥哥姐姐门只能吃百分之八十都是麸子的团子，而且孙月每个季节都可以穿新衣服，孙月生活的是无虑无忧的。
晚上，刘菊芳看见孙刚睡着了。然后刘菊芳看着老三，对着老三说到：“老大现在上大学，二女子上也考上了高中，三儿子现在上小学咱家的压力大很。”老三叹了口气，对着刘菊芳说到：我小时候想上学就没上成学，我实在不忍心让娃不上学，咱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刘菊芳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到：“你还是耳根子太软了。”老三“唉”了一声，对着刘菊芳说到：“这晚了，睡吧睡吧。”
老三依旧是小学老师，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压力太大，老三和刘菊芳的心劲更大了。不仅仅老三喜欢学习，刘菊芳也是喜欢孩子上学的她晚上睡得更晚了，因为她还要纺更多的布让老三去换苞米，孙氏这个时候虽然年龄大了，身体也慢慢不能动了，孙氏不懂上学是啥，但是她明白上学是没有错的，孙氏也总是起早贪黑多织布，刘菊芳看见母亲织布总是心中不舍。
孙阳考上了大学，孙云也考上了临潼华清中学，孙刚则也上到了三年级。晚上，孙氏看着刘菊芳不停的搅动纺车，心疼的说到：“娃呀想，自从你来我孙家，没有享福过，一天天起早贪黑的，是妈对不起你呀。”刘菊芳听见了母亲的话后笑着说到：“好我滴妈哩，你说的啥话嘛，都是一家人。”孙氏无奈的说到：“我也是看着你太辛苦了，心疼你。”刘菊芳扭过头对着孙氏说到：“妈呀，我还急着纺纱呢，我就不说了。”刘菊芳说完后，便一心一意去纺纱布。刘菊芳总是彻夜难眠，睡不着的时候，刘菊芳就去纺布。以前一个月可以纺一车布，现在二十天孙氏和刘菊芳就可以纺布一车。
刘菊芳纺完布后，以前总是老三一个人拉着架子车去渭北相桥去换面。有一天，老三把刘菊芳的纱布往架子车上放。孙刚这时候跑了过来，对着老三说到：“大呀，我给你帮着搬上去。”老三看了看孙刚，微笑地说到：“好，我娃给我往上搬。”搬完后，老三准备离开。然后孙刚拉着老三的衣服，对着老三说到：“大呀，你干啥去嘛老。”老三说到：“大要去相桥换面啊。“孙刚看了看老三，支支吾吾的说到：“大呀，我想和你一起去。”老三说到：“能行啊。”
老三便孙刚一起着拉架子车去相桥换面，老三拉着架子车，孙刚跟在架子车后面走。老三和孙刚拉着架子车先穿过渭河滩的土地，走到渭河大桥下面，孙刚对着老三说到：“大呀，我走累了。”老三看了看孙刚，然后把架子车放低，对着孙刚说到：“娃呀，你做架子车上面，大拉着你走。”老三说完后，孙刚一蹦子就跳上了架子车。老三拉着架子车，孙刚坐着架子车。然后从渭河大桥上面过去，从渭河大桥过去就到了相桥。到了相桥后，孙刚对着老三说到：“我想下去走走。”老三看了看木豆，笑着说到：“能行。”然后老三将架子车放平，孙刚从车里跳了下来。老三拉着架子车，孙刚在后面走。
二人到了粮站后，将一车布换成了半车面。然后二人便准备回家，老三拉着半车粮食的架子车，孙刚在后面跟着。老三瞅了瞅孙刚，顺着孙刚的眼睛看去，老三看见了孙刚正在看着一家臊子面馆子。老三摸了摸口袋，然后笑着对孙刚说到：“孙刚，你是不是想臊子面呀。”孙刚看了看老三，摸了摸头，笑着对老三说到：“大呀，我闻都闻饱了，我不吃。”
换了面以后二人也不吃饭，拉着架子车就赶紧回家了。家里实在太穷了，二人也舍不得在外面吃饭。所以选择饿一天回家吃饭，或者带一点干粮，饿了吃一点干粮。
命运总是在你最有希望的时候捉弄你，西北的夏天烈日炎炎，太阳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这个时候是农民一年四季农民的休息季，农民是人不是机器，也需要休息，除非有必要的事情非要外出，否则一般人是绝不会外出。她的腰更加弯了，因为拨杂草总是想弯一次腰多拔几颗野草，她的鞋也快露出大拇指头了，因为泥泞的地是非常浪费鞋子的。
早上天亮了，老三瞅了瞅太阳。根据太阳的偏移程度，老三判断现在五点到六点之间。老三心疼的看了看刘菊芳，刘菊芳昨晚织布到大半夜，到现在也没有睡多久。老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伸手敲了敲刘菊芳，对着刘菊芳说到：“起床了，得去地里了。”老三巧了刘菊芳后，刘菊芳里面惊醒后，对着老三笑了笑，说到：“好。”老三在听见刘菊芳的应和后，然后敲了敲身边的孙刚，对着孙刚说到：“孙刚，你起来上学了。”孙刚听到父亲的呼喊后，便睁开了眼睛，孙刚看了看父亲，然后说到：“大呀，我能不能在多睡一会。”老三撇了撇孙刚，对着孙刚说到：“赶紧起来上学去，小心我拾掇你。”孙刚在听见了父亲的话后，立马就起床了。
刘菊芳起床后，走向厨房。给锅里用瓢舀满水，将馍架子放入锅里，放几个苞谷麸子麦面馍，盖上锅盖。然后刘菊芳坐在锅前，将苞谷锌和麦秸杆扔到锅底，给锅底扔进一根火柴，锅底的苞谷锌便点燃了。刘菊芳左手不断将苞谷锌扔到锅底，右手的不停的拉动风箱。过了大概十分钟，锅里便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刘菊芳揭开锅盖，将苞谷麸子面馍放入盘子里面，然后将锅里的热水倒入家里的水壶里面。水壶灌满后，刘菊芳左手提着水壶，右手托着盘子进了房间。
到了房间后，刘菊芳把盘子放到桌子上面，对着老三、孙刚还有孙氏喊到：“吃饭了。”然后三人便开始吃饭了，相比起以前的馒头，现在的馒头面粉加多了，三个人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后，刘菊芳把书包递给孙刚，对着孙刚说到：“背着书包上学去。”刘菊芳说完后，孙刚“嗯”了一声，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在孙刚走了以后，老三对着刘菊芳说到：“今天娃娃们不上课，我和你一起去地里。”刘菊芳看了看老三，说到：“好。”
刘菊芳和老三将木犁耙放在架子车上面，二人离开家，已经到了早上七点左右。刘菊芳拉着架子车，老三推着，二人来到了地里。到了地里后，刘菊芳对着老三说到：“老三，还是我来犁，你来给我推吧。”老三看了看刘菊芳，对着刘菊芳说到：“以前都是你拉，今天还是我来拉吧。”刘菊芳看了看天空，略有所思的说到：“老三，这是个费劲的活，你不一定拉得动，还是我来吧。刘菊芳说完后，老三点了点头。刘菊芳将木犁的绳子套在自己的腰上，两个手拉着犁头。老三跟在刘菊芳后面，扶着犁，控制犁的方向，同时老三用力去推木犁，减少刘菊芳的用力。
炎炎夏日，知了在疯狂的鸣叫，仿佛在宣誓夏日的燥热难耐。远远看去，地面仿佛都被烤出了一层雾气。刘菊芳在前面拉犁，老三在后面推着。刘菊芳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土里面，老三看着刘菊芳这么辛苦，心疼不已的说到：“刘菊芳，还是歇会，喝点水吧。”刘菊芳看了看老三说到：“歇不了，今早要把这些犁完呢。”说完后，刘菊芳便加快了拉犁的速度。
刘菊芳看了看太阳，根据太阳的偏移程度，判断出来现在十一点左右。然后看了看老三，对着老三说到：“老三，十一点了，咱赶紧回家吧。孙刚快放学了，还要给孙刚做饭呢。”老三“嗯”了一声回应刘菊芳。老三握着架子车，放平后，刘菊芳将木犁抬到了架子车上面。然后刘菊芳把架子车的绳子套在腰上，两个手握着架子车把，用力的拉着。老三跟在刘菊芳后面，用力的推着架子车。
回家后，刘菊芳将早上在地里的采的野草洗了洗，然后放入盆子里面。在给盆里放一点白面，放一点苞谷麸子，最后加一点水。然后用力的揉搓，等到混到一起的时候。用力捏，捏成一个团子。捏好后，揭开锅盖，给锅里倒一点水。刘菊芳给锅底塞满苞谷锌和麦秸杆，然后扔一个火柴，火便慢慢燃烧起来了。刘菊芳看着火燃烧起来了，给锅里放一个架子，将团子放到架子上面，然后盖上锅盖。然后刘菊芳坐在锅前，不停的往锅底塞苞谷。由于天气炎热，加上锅底的火的增温，刘菊芳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半小时后，团子便被蒸好了。
刘菊芳刚刚将团子蒸好后，刘菊芳的耳边就传来孙刚的声音，“妈呀，你把饭弄好了没有，都快把我饿死了。”然后刘菊芳便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走进了厨房。刘菊芳看了看孙刚，孙刚看着母亲满脸的汗水，笑着说到：“妈呀，你辛苦了，饭好了没？”刘菊芳同手擦了擦汗，笑着对孙刚说：“好了。”然后刘菊芳揭开锅盖，把锅里面的团子放在盘子。放了六个团子后，刘菊芳对着孙刚说到：“把团子端房子去吧。”刘菊芳说完后，孙刚便端着盘子离开了厨房。孙刚离开厨房后，刘菊芳将锅里剩余的团子放在罐子里面，然后便离开了厨房。
刘菊芳离开厨房，走到房间后。看见老三、孙刚和孙氏在等着自己，然后对着孙刚和老三笑了笑，开心的说到：“等我干啥呀，赶紧吃呀。”刘菊芳说完后，孙刚便拿起一个团子吃。老三和刘菊芳看着孙刚吃饭后，自己也都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刘菊芳对着孙刚说到：“孙刚，你去睡一会去，等会还要上学哩。”孙刚点了点头，便跑到炕上睡觉去了。刘菊芳看了看老三，说到：“快一点了，你也去睡一会吧，等会二点还要去地里犁地呢。”刘菊芳说完后，老三看了看刘菊芳，“嗯“了一声回应刘菊芳，然后老三便爬上了床睡觉去了。孙氏看了看刘菊芳，对着刘菊芳说到：“累了一早上了，你也歇一会去吧。”刘菊芳对着孙氏笑了笑，说到：“妈呀，你纺了一早上的布，你才辛苦了，你去歇着吧，我来纺布就好了。”刘菊芳说完后，把孙氏推开了纺车，自己坐在了纺车旁边。
到了午后二点钟，刘菊芳摇了摇老三，对着老三说到：“老三，起来犁地了。”刘菊芳说完后，老三“嗯”了一声，便起床了。孙氏看了看刘菊芳，对着刘菊芳说到：“娃呀，你下午都没有睡，身体咋背得住咧，要不你睡一会在去地里吧。”刘菊芳笑了笑，对着孙氏说到：“咱农民么，有啥背的住，背不住的哩。”刘菊芳说完后，便和老三出了房门，去往地里。
到了地里后，老三看了看太阳，对着刘菊芳说到：“娃他妈，太阳太烈了，把地都烤干了。咱先干着，你要是累了，你就说，咱就回家。”刘菊芳对着老三点了点头，然后把犁的绳子套在自己腰上，双手拉着犁头，笑着对着老三说到：“老三，我爱吃蚂蚱菜，你要是看见了就给我说一下。”老三点了点有，对着刘菊芳说到：“没马达。”刘菊芳拉着犁，老三在后面控制犁。毒烈的太阳洒在刘菊芳的脸上，使刘菊芳的手变的又黑又粗糙，使刘菊芳的脸没有一点红润。
刘菊芳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刘菊芳抬起手，把汗用手擦掉，便继续拉着犁前行。老三看了看太阳，对着刘菊芳说到：“太阳太大了，你歇一会吧。”刘菊芳回头看了看老三，说到：“就剩这一点了，赶紧干吧，干完就回家了。“刘菊芳说完后，二人继续前行在土地中。
刘菊芳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点发闷，然后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老三看见刘菊芳走的慢了，忧心忡忡对着刘菊芳说到：“菊芳，你没事吧。”刘菊芳感觉自己有一点晕，强忍着胸中的憋闷，刘菊芳对着老三说到：“我我我，我没事。”刘菊芳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一下子刘菊芳就倒在了苞谷地里面，老三看见刘菊芳倒下了。赶紧跑到了刘菊芳面前，喊到：“媳妇啊，你没事吧，你没事吧。”老三看见刘菊芳不应声，赶紧就把刘菊芳往赶紧就把刘菊芳往医拉。无所畏惧的刘菊芳倒下了，人的身体终究还是有极限的，到了一个点以后，便会崩溃。
老三把刘菊芳带到了医院，老三一个人坐在医院外面，焦急的等着手术室里面的刘菊芳。老三感觉心里很慌，虽然自己是个男人，可是家里的大小事情从来都是靠刘菊芳的，这个家现在离不开刘菊芳。医生从手术室里面了，老三里面跑到医生面前，急匆匆的对着医生说到：“医生，我媳妇咋样了。”医生看了看老三，小声说到：“你媳妇是体力劳动过重、长期营养不良、休息不规律加上压力过大导致胃炎。倒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需要静养一年半载才能恢复身体。”
老三听到医说刘菊芳没大事的时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可是当听到医生说刘菊芳需要修养一年半载的时候，老三又陷入的惆怅。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媳妇病又倒了，这可咋办啊。当刘菊芳倒下了以后，这个老孙家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
刘菊芳住了三天医院以后，老三便把刘菊芳接回了家。老三害怕影响到孙阳的学习，没有将刘菊芳生病的信息告诉孙阳。礼拜五晚上，孙云放假回家了。老三把孙云、孙刚叫到了自己房间。孙氏和刘菊芳躺在炕上，老三对着一家人说到：“以前，刘菊芳是咱家的顶梁柱，现在她病倒了，需要人照顾，我们今晚讨论一下，我们这个家庭应该何去何从。”老三看了看孙云和孙刚，孙云心疼看着母亲躺在炕上，又看了看焦急的父亲。孙刚略有所思的看着父亲老三。老三看了看刘菊芳，刘菊芳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然后老三看着孙云和孙刚，继续说到：“我还需要给孩子上课，不能照顾你妈。你婆已经年近八旬了，也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儿媳妇了。”老三“咳咳咳”顿了顿自己的语气，看着孙云和孙刚说到：“孙云，孙刚，你哥考上大学了，绝对是不能回家照顾你妈的。还是你俩选一个不要上学了，回家来照顾你妈，等你妈身体好了，在去上学。”
老三说完以后，刘菊芳擦了擦眼泪。对着孙云和孙刚说到：“都怪妈无能，说倒就倒下了，连累我娃了，是妈对不起我娃。”说完后，刘菊芳便放声大哭起来。孙氏看见自己的儿媳哭了，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怆，一时难以自持，便也跟着刘菊芳哭了起来。老三看见了母亲和媳妇哭了，赶紧拍了拍刘菊芳说到：“别哭了，娃还在呢，你把妈都影响的哭了。”刘菊芳在听见了老三的话后，立马停止了哭声，对着孙氏说到：“妈，你别哭了，我也是一时忍不住了。”孙氏听到刘菊芳的话后，停止了哭泣，把刘菊芳抱在怀里，对着刘菊芳说到：“我苦命的娃啊。”
孙云看了看刘菊芳，刘菊芳的眼睛满是泪水，泪水充满了整个脸颊。孙云又看看老三，老三的脸色满是愁容，完全已经没有了从前读书人的气质，有的只是愁苦与无奈。孙云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弟弟脸上写满了天真与无邪，自己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弟弟退学呢。老三说完后，孙云对着老三和刘菊芳说到：“大呀，妈呀，我妈生病也不是啥大事，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孙刚年纪还小，加上孙刚贪玩，也不适合照顾我妈。还是我先不上学了，回家照顾我妈，等我妈啥时候身体恢复了，我在去上学。”老三无奈的看了看孙云，对着孙云说到：“那也行吧。”实际上面后来孙刚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才是这个家庭最有担当是守家人。
孙云退学以后，天天在家照顾母亲。在照顾母亲的空余时间里，孙云就去地里干干农活，孙云既需要照顾母亲也需要种地，每天起早贪黑甚是辛苦。孙刚每天放学后，也会主动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或者跟着孙云一起去地里劳动。
有一天，毛娃在班级里和同学追打玩闹。毛娃跑过孙刚的桌子时，一不小心，毛娃把孙刚桌子的墨水打翻了。毛娃看见把孙刚的墨水打翻了，愧疚的对着孙刚说到：“木豆，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后，毛娃一直看着孙刚。孙刚瞅了瞅毛娃，对着毛娃说到：“你把我墨水打翻了，你要给我赔墨水。”毛娃把手伸到口袋里面，然后把口袋翻出来，对着孙刚说到：“口袋都见了老底了，赔不了你。”孙刚一直看着毛娃，毛娃笑着说到：“要不你和我一起到沃屋，沃让我沃大给你赔。”孙刚对着毛娃笑了笑，对着毛娃说了一句“能行。”
下午放学后，毛娃对着木豆说到：“你和沃相赶着去我家吧，我让我大给你赔。”木豆对着毛娃笑了笑，二人便一起去了毛娃家里。到了毛娃家后，毛娃对着自己的父亲笑着说到：“大呀，沃不小心把木豆的墨水打翻了，要不咱给人家赔把。”毛娃大听完后，看了看孙刚，然笑着孙刚说到：“孙刚呀，叔不给你赔。谁让我们村都姓张，就你姓孙。”毛娃大说完后，毛娃瞅了瞅自己的父亲，然后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到：“大呀，咱把人家的墨水打翻了，关人家姓啥的啥事么。”毛娃大看了看毛娃，笑着对毛娃说到：“你个碎怂娃，你懂个屁，枇死到一边去。”孙刚看了看毛娃大，然后便离开了毛娃家。
第二天，下课时。毛娃走到了孙刚的桌子旁边，摸了摸头，笑着对孙刚说到：“哞呀，你不要和我大计较。我大是我大，我是我，以后咱还一起耍能行不。”孙刚看了看毛娃，对着毛娃说到：“毛娃啊，以后你不要叫我木豆了，你还是叫我孙刚吧。和你耍没啥球意思，墨水我也不要了。”孙刚说完后，斜眼看了看毛娃，然后离开了教室。
有一天晚上，孙刚来到了老三和刘菊芳的房间。刘菊芳看见孙刚走到房间，问到：“孙刚，你有啥事。”孙刚看了看刘菊芳，又看了看老三，然后说到：“大呀，妈呀，孙家村三西组和三东组三年级到五年级的娃娃突然都不上学了，我也不想上学了。”孙刚说完后，老三对着孙刚说到：“你还小呢，还是多上几年学吧。“孙刚看了看老三，对着老三说到：“村里都没有娃上学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没意思，我还是不上了。”老三“嗯“了一声回应孙刚，孙刚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同意了离开了父亲的房间。由于家庭困难，老三和刘菊芳往后也就没有在勉强孙刚上学了。
孙刚不上学后，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四处游荡。孙刚首先承担了家里田地的农活，六月份是麦子成熟的季节，孙刚一个人呆在麦田地里，望着金黄色的麦浪，像极了黄色的海浪。空气里面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仔细去感受，可以感受这个味道里面有泥土的芬芳，同时也有麦子的甘甜之气，这种味道闻起来是那么的令人踏实和感到满足。
孙刚的懂事与成熟，大大超出了老三和刘菊芳的预料。同时，由于孙刚的辍学，孙云可以在家安心照顾母亲刘菊芳。孙刚长相俊美，可是却没有老三和孙阳的儒雅之气，反而多了一股农民的朴实之气。
农闲时，孙刚就去临潼区批发一点棒棒糖，水晶杯，爆米花，花生瓜子这些小食品。然后孙刚就带着这些小食品去街上或者各个村镇叫卖，“二分钱一个棒棒糖，五分钱一个水晶杯，甜甜的花生香香的瓜子咧。”孙刚的声音嘹亮且悦耳，总是吸引很多人的围观。孙刚的顾客来源主要还是小娃娃们，娃娃们贪吃，可是娃娃却没有钱。孙刚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苞米或者小麦换小食品，一个苞米算二分钱，一碗小麦也算二分钱，孩子总是禁不住美食的诱惑，从家里悄悄的偷出一两个苞米，换了小食品赶紧就跑向了野地里面。
孙刚的好兄弟杨老三，也跟着孙家的娃娃们一起不上学了。杨老三不上学后，整天待在家里，家里的几亩地杨老三也懒得种。杨老三看见孙刚买小食品还能赚钱，于是也跟着孙刚去也去临潼区买了一点小食品，跟着孙刚去卖小食品。
杨老三天生懒惰，跟着老三去了几天。某一天晚上，杨老三对着孙刚说：“我天天跑来跑去，木乱滴很，我不去了。”杨老三说完后，孙刚看着杨老三说到：“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孙刚以后就再也没有劝杨老三跟着自己卖棒棒糖，孙刚知道自己好兄弟是个啥样子。
有一天，孙刚兴高采烈的跑到刘菊芳面前，对着刘菊芳说到：“妈呀，今天我都跑到子良去了。子良比我们何在寨镇大多了，商铺也多了，各种各样的稀奇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衣服啥都有，等你啥时候身体好了，我带你去浪嘛。”刘菊芳心里想了一下周围的地名，没有子良这个名字呀。于是刘菊芳让孙刚写出来，刘菊芳一看孙刚写的字立马就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子良啊，是阎良。刘菊芳也没有揭露儿子把字认错了，因为她害怕伤了儿子的尊严。
老三作为一个小学老师，工资及其的微薄，家里的地加上自己的工资根本无法供一个大学生上学，即使加上孙刚天天跑出去卖棒棒糖也是不够的，于是老三告别了自己二十四年的工作教书育人，告别了自己喜爱的职业。选择成为一个农民，多包几亩地，多赚一点钱，来供孙阳和孙云上学。
孙家的日子在孙云休学和孙刚的辍学下过的顺畅了许多了。一年的时光悄悄流逝，刘菊芳的身体也慢慢恢复如初。可是在八十年代作为一个穷苦的农民家庭，供一个大学生是及其困难啊。
有一天晚上，老三和刘菊芳把孙云叫到了自己的面前，老三对着孙云说：”你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你自己可以去上学了，“孙云心里明白家庭的困难，连父亲都已经不教书了，自己又咋能上学呢。孙云对着老三说到：“我不上学了。”老三看了看孙云，无奈的对着孙云说到：“家里现在也穷，你不上学就不上学了吧。”刘菊芳知道女儿孙云乖巧懂事，可是现实却是这么的令人无奈啊。其实孙云在华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学生，哥哥孙阳虽然优秀，可是孙云也不会比哥哥差多少的，只不过自己家庭和年代不允许有自己多余的选择。
孙刚在外面听到了姐姐要退学的信息后，孙刚捏捏拳头，他想让姐姐上学。哪怕自己供姐姐上学，可是他始终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因为孙刚明白，自己卖棒棒糖赚不了几个钱，家庭本来就穷困，即使自己不吃不喝，家里也不可能同时供两个大学生上学。到了未来某一天的深夜，孙刚悲伤地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要是爸爸当年可以多赚一点钱让你姑姑也上学，你姑姑现在应该也不会比你伯父差吧。”
虽然这个家庭充满了太多的无奈，虽然这个家庭充满太多的不幸，可是这一家人从没有一个人抱怨过，也没有一个人嫌弃过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由于孙刚和孙云不上学了，家庭的经济也有所改变，加上土地责任制的实行，农民的粮食越来越多了，所以这个家庭再也不用每天吃苞米麸子窝窝头了。
陕西八大怪代表了陕西独特的风味，面条宽的像裤带，锅盔大的像锅盖，盆碗难分开，油泼辣子一道菜，帕帕头上戴，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嫁外，秦腔吼起来。夏天放暑假的时候孙阳回家了，由于一家人团聚，刘菊芳决定为大家做油泼面，刘菊芳先把面粉放在盆里，又水搅拌到稀，稀到可以用手拉出来一条线就可以了，然后放在温热的锅里发面五六个小时，然后取出面，给面板上面撒上面粉，用手腕用力去挤压按揉搓面团，揉的越久面吃起来越劲道，面揉好以后切成条形，然后用手把条揉搓成条子，然后两个手拉着条子两端，把条子使劲在面板上面甩，啥时候甩到面薄细均匀就可以了，然后把面放到锅里面煮熟，捞出来放在碗里，给面放上鲜红的辣椒面，盐，葱，酱，葱花，倒一点陕西特产柿子醋，最后用铁锅把油烧开，你就会听见滋啦一声，然后一股芬香刺鼻，入口劲道的油泼面便做成了。
油泼面做好以后，刘菊芳和孙云把面端到了房间里面。老三对着一家人说到：“一家人在一起不容易，今个咱就好好的吃一顿油泼面吧。”老三说完后，刘菊芳对着一家人说到：“都别看着了，赶紧吃吧。”刘菊芳说完后，一家人便开始了吃油泼面。在大家吃完了油泼面以后，孙刚突然一本正经的给大家说，“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以后大家不要叫我孙刚了，以后请叫我木豆。”
一家三代人的希望落在一个人的身上，用三代人的一生去培养一个大学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