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2章 悲壮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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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是奇了怪了，玄空武评虽设十大宗师之位，却不为十位宗师定议排名，难道这十大宗师并非比武较技选出来的么？”庄清妙奇道。
　　叶玄真沉吟道：“比武较技自是有的，但我师父也说过，玄空武评，重在‘以武会友’，并不涉及生死之争，前来论武的众位宗师，即便是相互之间真有化不开的生死大仇，在武评期间也不能有死斗的心思，纵然真有几位不守规矩，有家师坐镇于此，他们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至于排名一事，武道修为练到了在金身境中都顶尖儿的地步，除开那些登临玉髓之境，不日飞升的武道传奇之外，天下有谁又敢说能够轻言胜之？往往两大金身宗师比斗，不大战个几天几夜，极难分出胜负……再加上参加武评的那些个宗师们无一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哪一个不是眼巴巴地望着那个‘天下第一’的名号？若争不得第一，纵然得了个第二第三、第八第九，又有甚么意思？索性便也不争了。”
　　“自十二年前的那场玄空武评办完，此武评也办了足有六届，其中第一宗师，自是雷打不动，虽未排名，但又何须排名？”叶玄真笑嘻嘻道：“家师的名号，想来也不必说了，我这个做徒弟若是再多言几句，免不了便有吹捧之嫌了。”
　　“玄空真人的传说，我自小便听，如今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钟鸣摇头笑道：“只是我有一事不知，倒想请叶兄弟解惑，令师……现如今究竟是什么境界？”
　　“这个嘛，我还真不清楚。”岂知叶玄真此时却迟疑起来：“按理说我师父活了也有两百余岁了，早就过了金身境武夫的寿限，再加上两百年来，未逢敌手……当是玉髓境界。”
　　“可话又说回来，若我师父真是玉髓境，又怎会拖延到现在还未曾飞升？据说玉髓境界的武夫在人间时时刻刻都要抵挡天地对其的排斥之力，且排斥力会越来越大，不太可能支撑数十年之久的，这两百年来，我师父倒也有几位好友修炼到了玉髓境界，但无一不是在人间滞留了数月便匆匆飞升。”
　　钟鸣翻了个白眼：“你便不能当面问一问令师？”
　　“我自然问过。”叶玄真为难道：“可我师父也只是说，他平日里都是金身境界的……这话我也吃不准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逢年过节的，他便要跳一个境界不成？”
　　此时李灵犀的声音又自响起：“嘿嘿，这你用不着猜，我看这位玄空真人必是玉髓境无疑！虽然玉髓境会受到下界之力的排斥，但也并非完全没有遮掩天机、滞留下界的办法……光是我便知晓数种手段能够做到此点。可若他只是金身境武夫，我反而要大吃一惊了，两百年的金身寿限可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现实中叶玄真仍在滔滔不绝：“这第二位自是我二师兄，先天刀易先天了！虽则天下十大宗师不设排名，但世所公认，家师便是雷打不动的天下第一，但这天下第二呢？便众说纷纭了……可要我来看，除却家师外，十大宗师余者的武道境界，尽皆比我二师兄差了一线！甚至还不止呢！”
　　“令师兄贵为上代天帝教教主，当年率领天帝教于这江湖之上搅动风云，留下不知多少武林传说，武道修为自是极深的。”钟鸣皱眉道：“吕前辈于四方刀谱中对易前辈的刀法境界亦是赞不绝口，但若说盖压其余八大宗师，未免有些……”
　　“是了，钟大哥是觉得我因爱屋及乌，难免胡吹大气。”叶玄真道：“可你若是真见过我二师兄出手，便不会再做此想了。”
　　此时钟鸣忽地豪气顿生，高声言道：“叶兄弟莫急，我既然得传四方刀术，待我金身大成，创出‘前后之刀’，与易前辈必有一战！”
　　听闻此言，叶玄真不怒反喜，抚掌笑道：“妙极妙极，若是钟大哥你能将四方刀术再现江湖，甚至更上一层，我二师兄想必更是心花怒放！”
　　言毕，钟鸣与叶玄真二人对视良久，蓦地齐声哈哈大笑。
　　一旁的庄清妙却觉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纳罕不已：这又有甚么可笑的？
　　随即言道：“喂，小叶子，天下十大宗师这才说了两个，剩下的呢？”
　　“这第三位嘛……当是玄空真人大弟子，当代玄空山掌教，天道拳李肖虎了。”钟鸣此时却接口道：“李掌教自玄空真人创派之初便随侍左右，论及江湖中的辈分，可谓高得吓人，几乎与无忌神龙这样的老前辈是一个时代的人物。”
　　“我大师兄比岳无忌前辈小些，但确实可以算得上一个辈分。”叶玄真道：“而且说是玄空山掌教，但我玄空山却并非道观，整个玄空山上下也只有我师父与大师兄两名道士，其余弟子倒全是俗家。”
　　“小叶子，你之前不是说过，你的三位师兄师姐中，大师兄武功最差？”庄清妙奇道：“这位李掌教既然最早入门，怎得反倒是没有得了玄空真人的真传？”
　　叶玄真却摇了摇头：“我大师兄武功虽然比二师兄、三师姐逊色些许，但那是因为他的武道资质本就平平无奇，却唯独占了一个‘勤’字……这世间若是哪一日要为勤学苦练者议定一个排名，那我大师兄若是只称第二，谁人又敢称第一？”
　　“况且我二师兄他们虽然功夫更高，但若是论及教徒弟的本事，那是拍马也及不上大师兄的，现如今玄空山的三代弟子之中，倒有一大半都是出自大师兄门下，庄妹子，你若是真想拜师习武，我倒是可以想法子求大师兄收你为徒。”
　　岂知庄清妙却好似有些不高兴，嘴巴微微一鼓，闷闷道：“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叔？”
　　叶玄真挠了挠头，窃笑道：“嘿嘿，咱们往后各论各的，倒也不是不成……”
　　“那接下来呢？”
　　“至于后面这两位，却要放在一起说了。”叶玄真缓缓道。
　　钟鸣几乎立刻便会意道：“一位是‘天柱神剑’刘玉舟前辈，另一位则是天荡派当代掌门荀解前辈？是了，这两位确实应当放在一起来说。”
　　“这两位前辈为何要放在一起，有甚么说法么？”庄清妙好奇道。
　　“那是因为，这二位前辈皆是剑客。”钟鸣解释道。
　　“剑客？既然同为剑客，那这二人用剑的本事究竟哪位大些？”
　　“这个嘛，还真不好说。”钟鸣反倒是有些为难。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位用剑的武夫，又同为天下十大宗师，自然唯有一个才是这天下第一剑客。”庄清妙不以为然道。
　　叶玄真在旁微微一笑：“庄妹子，这你便错了，若是单论用剑的本事，这二位只怕还真的尽皆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