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还愿

楚紫衣脑袋在寒落胸前蹭了蹭，同时挥了挥衣袖，把刚刚被她轰成的渣渣吹散，彻底毁尸灭迹。
这个小动作，倒是让寒落想起来了。
他问道：“你为啥要去抢人造人？”
眼睁睁看着人造人变成他的模样，还挺瘆人的……
楚紫衣眼神躲闪，“没……没什么啦！”
寒落沉默不语，眼睛盯着楚紫衣。
她率先败下阵来，解释道：“当初，我以为你死了嘛……没办法，人家又舍不得你，所以想着再见见你。”
“然后你就打算把人造人当成我？”
“没有哦……”
楚紫衣连连摇头，“我只是打算把它当成模型摆着，毕竟你当初又没有留下照片……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寒落伸手，理了理楚紫衣的长发，问道：“所以，就为了抢个模型，你设了那么大的局，杀了那么多的人？”
楚紫衣嘟了嘟嘴吧，“我让它们杀的，都是该杀的，不该杀的，我只是让它们拖住而已。”
楚紫衣开始撒娇，“人家虽然变成了厉鬼，但也是一只好厉鬼哦，不会滥杀无辜啦！”
寒落点了点头。
“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吧，这些事，可以慢慢聊。”
“好~”
楚紫衣带着寒落来到了小明家里。
时间过了太久，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小明已经去世许多年，这间房子也没人居住，所以楚紫衣一直都住在这里。
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
寒落坐在床上，听着楚紫衣慢慢讲述。
在他死后，楚紫衣为他报了仇，杀了郑锌，也正因此，她手中沾染了人命，加上滔天的怨恨，变成了厉鬼。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成了一方鬼王。
而鬼域，也就是禁锢法则，则是厉鬼的天赋了……
当初摧毁的研究所，不过是全国数十个研究所中的一个，并且很快就被重建。
楚紫衣一直关注着研究所，在得知他们开始研究人造人时，一个计划，就在脑海中成型。
也就是偷走人造人……
虽然楚紫衣很强，但蚁多咬死象，所以她只能将研究所的人员分散开来。
于是，她开始四下寻找厉鬼，助她完成计划。
镜鬼和画琵，就是其中之二。
“原来如此……”
寒落问道：“你要跟我走吗？”
“去哪？”
“嗯……”
寒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终，他说道：“那里是另一个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你再也见不到熟悉的人和物。”
楚紫衣眨巴着眼睛，望着寒落，“那里有你吗？”
寒落笑了，“有。”
“哦，那我不去。”
寒落：“？”
楚紫衣低下头，让寒落看不清她的表情。
“虽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愿意离开我熟悉的世界。”
寒落抿了抿唇。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楚紫衣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楚紫衣抬头，眼中溢满泪水，嘴角却是用力的扬起一抹笑容，“寒落，你能，陪我去做一些事情吗？”
“好。”
寒落没有去问什么事，现在，楚紫衣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
楚紫衣要做的事，就是兑现她曾经许下的承诺。
这些厉鬼帮她做事，实际上不过是交易……
寒落与楚紫衣站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楼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们身边。
寒落将镜鬼放了出来。
镜鬼一出来，立马问道：“你打算放了我吗？”
然后，它看见了楚紫衣。
“你……”
“你们……”
镜鬼感觉很迷惑。
寒落和楚紫衣咋搞一起去了？
寒落没有搭理它，而是指了指对面居民楼中唯一一户还亮着灯的人家，说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镜鬼猛地转头，看向对面。
此刻，是凌晨一点。
三个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牌。
地面上，到处是垃圾，房间中散发出一股子腐臭味。
“对三。”
“要不起！”
“……”
三人正打着起劲儿，突然，有个人放下牌，说道：“老子去趟厕所。”
“嘿，赶紧滚，对三都要不起。”
“哼！”
男人叼着烟，歪歪扭扭的走向卫生间。
解决完需求之后，他打开水龙头洗手，不经意间，抬头，望着洗漱台前的镜子。
镜子里，他胡子拉碴。
“啧……依旧是那么帅气。”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突然僵住。
因为，镜子里的他，一动不动。
男人瞪大了眼睛，镜子里的他，终于动了。
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咧开了嘴角……
“艹，老三是掉坑里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你去看看。”
“行！”
他去了卫生间之后，也没回来。
“嗯？”
老大渐渐感受到了不对劲。
他抄起椅子，小心翼翼的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内，空空如也。
“他们人呢？”
然后，老大的目光，落在了镜子上……
寒落安静的望着这一幕，内心没有太大波澜。
十分钟后，镜鬼重新出现在他身边。
它对楚紫衣道了声谢。
此刻的镜鬼，脸上丝毫没有报仇的快感，而是充满了空虚寂寥。
报了仇之后，它突然就没了方向……
不过，它很快就没这种烦恼了，因为寒落把它又收回了识海。
“你……你干啥又把我关起来？”
“我又没说要放了你。”
“那你想干嘛？”
“雇佣你，当我的恶灵管理员。”
镜鬼一愣，问道：“工资多少？”
“不好意思，没有工资。”
镜鬼：“……”
这就是无情的资本家吗？
寒落拉着楚紫衣，前往下一个地点。
接下来，就是画琵了……
寒落与楚紫衣来到了一座深山，幽深的环境给人一种阴冷感。
寒落放出了画琵。
他指着前面的山洞，说道：“你要找的人，就在山洞里。”
如果，他还算是个人的话……
画琵一愣，然后默默地走进了山洞。
没多久，她重新走了出来。
“他……死了？”
楚紫衣点头，“不过，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
“当初，他杀你，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怪癖，他享受杀人的感觉，一开始，他杀的还是穷凶极恶之人，渐渐地，他开始见人就杀。”
画琵脸上没有惊诧，这么久了，它又何尝想不到这一点。
它抬头，问道：“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一村子的枉死怨魂，将他吞噬的只剩下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