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再传凶讯

    接下来的几天，赵承风除了协调梦警队新址建设工程的收尾工作，就是专注于林雨薇的梦境探秘了。
    可惜结果并不太理想，尽管参照了吴德彰提供的部分成功经验，但两者的梦境新领域仅是听起来相似，置身其中的感受实际上差别很大，至少林雨薇自己的描述就是那样。
    无论是林雨薇自己对新领域的掌控尝试，还是其他梦警的努力接近意图，都没有取得明显进展。
    据赵承风和东方闻莺、欧阳蓝晓鹰讨论分析，如果两人的新领域具有同质性，那么差异的原因就可能在于进入的途径和动机不同，而且精神力和相应的掌控力也有区别。
    林雨薇是通过普通梦境逐渐熟识又突然进入的，之后主要是惊奇感受和欣赏；吴德彰则是深度梦境中偶然发现并进入的，也许是自信使然，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抱着实用目的去发掘它的实际价值。
    欧阳晓鹰倒有一个新的说法，认为这个暂时的推测也许能减缓一点科幻似的焦虑，有可能这类梦中秘境是和个人意识相关的，而不是某种能全面影响到所有控梦者的起现实存在！
    赵承风虽然口头上赞成这种可能性，但直觉上却以为不应该这么简单，只是一时没有清头绪，目前提不出有价值的猜想。
    这几天司天语也很平静，或者说异常平静。她似乎不再为工作发愁，也没召集大家开会研讨近期的重要事务。反而很难得的加强了梦境修炼，躺在梦舱里的时间明显增多。而体能训练也没减少，甚至力度似乎还大了点，从体能室隐约传来的沉重击打声让赵承风有点心神不定，总觉得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特别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但特别的事情和司天语无关，而是梦网系统又发出了黑色警报，并且一晚上连续发生了两次！
    其中一起发生在和上次事件同家的养老院，一位高龄老人无征兆梦境剧变后猝死，而事前生理和心理状态毫无异常；另一起异常事件发生在老城，是一位独居老人，虽然身体不太好，但也没有重大疾病，关键是临终前的梦境信号不是正常死亡时的情形，而是和预设黑色警报的梦境信号变化高度相似！
    这两起事件成功调动了整个梦警队的注意力，除了刘武宁和童国安，大家的精力都不得不转移到黑色警报的后续调查处理上来。
    老胡则是抱怨又兴奋地忙活起来，除了安排手下排查近期的类似事件，又陪着赵承风去了那家养老院。
    养老院的院长这次热情多了，毕竟事关现实利益和安全，如果类似事件再有发生，他的养老院能否开下去不说，恐怕他个人都难逃嫌疑！
    所以和上次来时明显压抑着不满的情形相反，这次是陪着笑脸有问必答，让老胡在紧张调查之余都忍不住嘲弄他两句：“院长啊！你最好想清楚些，有任何想得到的线索都要讲出来，不然再有下次就只能直接传你了！人命关天哪！”
    院长点头如小鸡啄米。
    监控和现场调查和上次一样，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见鬼了啊！”老胡说着望向那院长，吓得对方一啰嗦。
    赵承风一言不发，拖着老胡又去了老城。
    他并不擅长现场调查以及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离开老胡的帮助有些工作很难顺利开展。
    在当地社区人员的帮助下，他们检查了那个独居老人的住所，那是一处相当脏乱的公租房，几个捏着鼻子翻了一阵，依然一无所获。
    据社区人员说，这个人年轻时曾经长期坐牢，又性格怪僻，多年来根本没有什么亲朋来往，所住社区也就成了他的紧急联络人，也就是平时隔三差五地来看看，送点生活必要品之类。昨晚接到警报通知后急忙派人过来查看，发现救护车已到现场，而人已经不行了。
    看着有些失望的赵承风，老胡倒是劲头上来：“承风，别灰心！我感觉事情快有眉目了！虽然现在毫无头绪，但我对你的直觉判断更加相信了！”
    “承你吉言哦！”赵承风随口回应着老胡的宽慰，心中不停地把事件场景过来过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忘了似得。
    回到梦警队，正迎上司天语急切的目光，不等她发问，就直接摇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是不是我们最初的判断有误差？”司天语有点犹豫了。
    “应该不是！”赵承风一愣，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首先不可能有这么雷同的梦境信号，以前发现的雷同梦境信号都证明了有重大问题；其次目标梦境附近的微弱波动虽然难以解析出来，但符合入侵信号的基本特征！所以说新问题的可能性极大，何况还涉及人命，宁误判不错过吧！”
    看着司天语脸上的愁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有事情让你烦恼缺人手了？”
    “是啊！”司天语有点无奈，“刚才跟施工方那么联系，工程快验收了。有些关键设备的安装调试必须要我们自己动手的，不能假于他人。你这边忙于案子，武宁也反馈说吴德彰那边可疑状态不断，恐怕了也抽不出手来！作难哪！”
    “要不再从东方闻莺那边借调几个志愿人员来？”赵承风随便提议道。
    “她那边也没几个合适人选，现在方案未定，不能让两家的事搅和太多了。唉，要不是工作性质特殊，我都想公开招募一些志愿控梦者了！”司天语还是叹气！
    赵承风却心中一动，瞪着眼睛大声问：“等等，刚才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一惊一乍的！”司天语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又有点恼火，“不是你刚才说要找什么志愿人员吗？”
    “志愿……志愿人员？我想来有什么地方漏掉了！”赵承风高兴地站起来，边说边有点忘形地要拍司天语的肩膀，却被她看似不经意地轻轻一晃给躲开了。
    “和那些老人有接触的，除了工作人员和亲属，还会有一些所谓的爱心志愿人员！我们以前的调查并没有考虑到那些人！”
    赵承风正兴奋地说着，忽然发现司天语的眼神变得有点奇怪，就问：“怎么啦？我说错了什么吗？”
    司天语意味深长地摇头：“没什么错不错的！只是觉得你这人心事挺复杂啊！好象无论多么正面的东西你都能看出黑暗的一面，而且许多事例还证明你是对的！”
    “……呃！我不是坏人来着！”赵承风一滞，赶紧解释，“物无美恶，过则是灾！我不是怀疑那些所谓的爱心志愿者，只是过于投入了，也可能导致异常的心理活动和行为。正如爱极会生恨，爱心多了也会生倦、生烦、生怨！即使继续打着爱的名义行事，其目的和结果已经与初衷不一样了！”
    因为有了明确目标，老胡的行动很快，当天下午就带回了有价值的信息。
    据社区人员回忆，确实有志愿者偶然去探望那个独居老人，在他去世前两天就有一次，还带了不少东西，甚至那个老人的后事也是几个志愿者帮助社区处理的。那些志愿者也会经常帮助社会做一些基层事务，因此和他们的组织经常有联系，但每次参与活动的具体人员就不熟悉了。
    养老院那边的调查结果就比较详细了，不但确定果然经常有志愿者来访，而且因为有监控录像，只要把调阅范围扩大几天，就能锁定具体来访的人员！而就在前两天，又有一组志愿者六个人到养老院来看望老人们！
    只是也有点遗憾，上次那个失能老人去世前后的视频资料，除了调查时复制下来的两三天内容，其他离事发日较久的因时间超过十天已经覆盖掉了。
    接下来的调查也一度比较顺利，参加前几天志愿者活动人员来源也很快就调查清楚，因为志愿者都来自本市的志愿者联盟——红心结志愿者联盟协会。
    但再进一步就没什么进展了，老胡也难得露出了为难情绪，完全不是原来口头上习惯性抱怨，而是真得有点犯难！
    “红心结协会规模很大，参与人员也非常繁杂，调查起来工作量很大！”见赵承风有点奇怪，林雨薇在旁边解释，因为她也是名注册的志愿者，曾经参与一些公益活动。
    “不止那些！红心结其实只是个形式上的联盟，内部关系也非常复杂，里面的高人非常多，各行各业的都有，包括和你们一样玩梦的，而且不少人对官方单位并无好感！”老胡神色复杂地说。
    “他们中间也有造梦师组织吗？”听到有玩梦的，赵承风一下子来了精神。
    “当然有啊！各行各业、各色人等都有嘛！”老胡想了一下，“算了！我觉得咱们一起去见识下那些上八仙们比较好，说不定将来打交道的时候会越来越多的！”
    很显然，说是一起去见识，其实只是老胡的客气说法，以他的工作经历，应该是早就熟悉了那个志愿者组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