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战况惨烈

　　敌军正潮水般退去，而周围就像被海啸扫荡过的海岸一样凌乱！
　　严整的阵列早就不存在了，身边不见了风清雅和洪洋，看来已经被打出了梦境。
　　此刻站在身边的是东方闻莺，身后不远处是狼狈不堪的童国安，他身边只有钱睿丰一个人帮着维持残破的车阵，再远点是东方闻莺幻造那个壁垒，脸色苍白的林雨薇站在上面。
　　看样子战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烈，新培训的年轻力量几乎全部被打残了，幸好防线守住了。
　　“这是……怎么打得这么惨？”赵承风惊讶地问。
　　东方闻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小心盯着赵承风眼睛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这不好好的嘛！”赵承风旋即意识到刚才可能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刚才好像疯了一样乱打……狂打，不但敌人被到了，连我都吓到了！”
　　“是吗？”回想刚才的情形，似乎从觉察到强烈的危机感就立即进入狂战模式，根本无瑕顾及身边的战况。
　　不过在激战中确实听到过风清雅焦急的叫喊声，心中不由得有点着急：“清雅呢？她的情况怎么样？”
　　东方闻莺面露忧色：“她冲上来给你解围，在敌群中奋力死战，最后力竭……洪洋也是一样……不过刚才已经联系上香陌，他们现在的情况还好。”
　　见赵承风望着远去的敌军沉默不语，东方闻莺就简单讲述了一下刚才的战场状况。
　　战斗过程并不像赵承风感觉的那么短暂，事实上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的梦境时间，而战斗的激烈程度也大大超出了大家的预料，双方的主力在我方的主体战线前混战成一团，东方闻莺根本没法组织大家退回安全区域并启动防护网。
　　至于赵承风本人，则和那个强大的对手缠斗在一起，双方的精神力似乎已经全部外放，化成一大团不停翻涌变幻的雾团，伴随着四射的电光和凄厉的怒吼，在乱阵中撞来滚去。
　　敌军中有不少人试图上前围攻，却无法靠近。反而是奋力前冲的风清雅，被他们盯上了，很快就陷入重围。洪洋也冲的很猛，可是实力有限，刚冲出防线就被强大的对手挡住了去路。
　　东方闻莺见状只有放弃原来的保守计划，和林雨薇主动出击，只是她一出手也被几个真人意识注意到了，一时间也无法冲破大批敌军的拦截。
　　倒是林雨薇开启异能的极速突击给对方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接连击溃了数个真人意识，她自己也数受重创，拼尽全力才勉强稳住梦境。
　　风清雅因为过于靠前，很快就梦境破碎，她曾试图再次入梦，在秦香陌的阻止下才没再勉强重新进入梦境战场。
　　而洪洋和主要防线上的年轻力量也在激战中相续崩溃。
　　在最激烈的关头，甚至护法的秦香陌都要入梦支援了。幸好敌军损失也极为惨重，赵承风又适时击败了对手，而紧接着敌军就开始撤退了。
　　“没想到这一战打得这么疯狂……”赵承风心有余悸。
　　“那人是谁？怎么让你有点失去自制的样子？”东方闻莺心中充满了疑问，赵承风只有在办案中才参与过梦战，她印象中赵承风并没有提到过在国外有敌人。
　　赵承风晃了晃因精神力濒临枯竭而有些眩晕的脑袋：“我不知道他是谁，从精神特征上分析，应该是个狂热的宗教徒，但一交手我就意识到他的精神力极其强大，直觉感到如果今天不能战胜他，将来会是我们的致命敌人，所以不得不全力以赴……以致于无法抽出时间和精力告诉你们我的意图。今天虽然侥幸未败，还是后怕把大家带入了险境。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撤退？”
　　东方闻莺看着渐渐隐去的敌军，猜测说：“他们的伤亡也很大，就我所见就有十多个真人意识崩溃，而你击败的那个敌人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因为最激烈的战斗都是围绕着你们两人的战团展开的，而那个原始人打扮的家伙崩溃后，敌军很快就撤兵了。”
　　赵承风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看到帕尔瓦蒂没有？”
　　东方闻莺仔细想了想：“没有，只是感应到了她精神波动，却没有见到她本人出现在第一线，似乎是在后方操纵幻造战士！另外，天海瞳也没有出现！”
　　赵承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渐渐平息下来的敌营，那个神灵的眼睛彻底暗淡了下来，看来不会再有新的进攻了，就点头说：“我们也撤退！”
　　刚退出梦境后就听到有人在大叫：“我无法入梦了，快给我注射药物，我要去支援……”
　　“不用再进去了，战斗已经结束了，敌人退走了！”说话的是护法的秦香陌。
　　正在梦舱里叫嚷的是洪洋，而其他败出梦境的人神态各异，或惊恐，或沉思，或茫然，都默不作声。
　　风清雅是另一个例外，她已经出了梦舱，正站在秦香陌身边看着监视仪解析出来的梦战场景，原本健壮的身体此刻在微微颤抖。
　　看来风清雅状况还好，只是不知道那几个年轻人有几个能最终恢复过来，恐怕有些人很难成长为强大的梦战士了。
　　看来自己在梦场战场上真的只能算是将才，达不到帅才的高度，至少事先未能真正考虑到各种可能性，而战时也未能起到统帅作用。
　　不过赵承风确信，即使事先预料到了当时的情形，还是会选择尽力消除那个未来隐患，只是会对战局变化有些预先安排罢了。
　　秦香陌走了过来，眼中有压抑着的焦灼：“你没事吧？”
　　赵承风轻轻的摇了下头：“还好，就是有点累，怎么你们以为我有事吗？”
　　秦香陌和东方闻莺对望一眼：“闻莺说你这几天老是陷入思考，怕你精神方面有问题……”
　　“哦？那多谢了啊！不过现在还真是需要安慰！”疲惫至极的赵承风有点心理上的软弱，听到关切的话本能地感到暖暖的，就笑着回答说，“和鼎安兄通报战况了吗？”
　　“风清雅退出梦境时我就上报，郝博士那边也已经知道了，他立刻意识到形势的危急，要赶过来帮忙，说虽然不擅长战斗，担任护法还是可以的。不过，现在敌军已经退去，他过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了……”
　　“他来就来吧！”赵承风看了看特战队员的状态，“我们现在确实需要帮助。”
　　郝正威虽然是打着慰问的名义来的，却带来了一个专业精神治疗团队。
　　就如他先前所言那样，并没有直接过问梦战的情形，而是着重给那些有精神创伤迹象的年轻人进行了仔细检查，并且在征询赵承风的意见后送去了后方疗养。
　　梦警们都不约而同地婉拒了郝正威的好意，选择了自我养护。赵承风曾经私下里建议风清雅也跟着后撤休养，却被她坚决拒绝，只让东方闻莺给她做了简单检查就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郝正威的手下也随便接手了监视和警戒的任务，对此郝正威没有任何解释，赵承风也根本没问，两人好像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
　　反正有秦香陌在，梦战纪录也可以随时翻看，用不着赵承风做什么特别解说，所以简单打过招呼就和梦警团队去休息了。
　　但赵承风不一会儿就被叫了回去，因为郝正威近乎狂热的工作热情很快就有了效果，他仔细分析了梦境战场的情形，发现那个强悍对手的消失可能不止梦境破碎那么简单。
　　通常情况下，梦境主体遭受沉重打击退出梦境后，梦境会迅速破碎，相应的精神波动也会很快消散。但那个人不同，他失能崩溃后精神波动仍持续了一段时间，好像是失去生机的逐步消散。
　　“是吗？”赵承风心中疑云大起，紧盯着梦战结束时刻的影像，审视着敌人消失前后的场景变化。
　　“应该是生机消散的迹象，事实数据分析完全符合，那个意识体是失去生机而不是简单的精神崩溃！”郝正威很肯定。
　　赵承风仔细回想战斗的情形，似乎还真是那样，只是当时情急，只顾着搏命和全力攻击，直到对手的精神波动完全消失后才住手，还真没有意识到对手精神波动的衰减情况。
　　现在想来，敌军撤退固然有伤亡惨重的原因，但重要人物突发意外也应该是重要因素之一！不过现在的猜测还暂时无法印证，只能从回忆和感悟中寻找线索。
　　这一夜赵承风久久不能静下心来，看着远方渐渐归于寂暗的山恋，总感觉这个世界有了一种莫名的变化。如果说前几次的行动只是间接致命的话，这一次梦战可能是自己第一次直接击杀对手！
　　让赵承风感到有点意外的秦鼎安在第二天上午终于匆匆回来了，尽管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但布满血丝的眼中跳动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他给赵承风展示了两段视频，其中一个是一辆在山路上缓缓行驶的装饰华丽的大型灵车：“这里面是个著名神庙的祭司，也是一个有名的上师，据说他在昨天的梦战中死于心力衰竭，给身边的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