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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8章 你这是胡闹

叶无道陈雅芝 护国神帅 4971 Aug 6, 2021 2:55: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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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孙无终回到酿酒场时,见到的是这样一幅奇特的情景。
  高衡四肢大开,躺在一堆摞起来的空酒坛上呼呼大睡。阿郎和一个少年对坐无言,少年叼着一棵草,靠着酒坛抬头数星星。阿郎盘腿正坐,瞧着空酒坛出神。
  方才,谢玄已用最简略的问话,弄清叶朝怎么来了这里。
  正如谢玄所想,叶朝混在流民人群里偷跑出颖口关,他本想找到颖水一路北上,却不想在树林里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路,向路边一群歇脚的人问路,没想到他们竟不怀好意。也怪他涉世太浅轻信那些人,被掳到寿阳城里关了起来。他跑了好几回,可惜寡不敌众,都被抓了回去,直到昨夜再次逃离。
  这回叶朝不敢轻易露面,躲在西大街旁的小巷里,等到天明,才发现寿阳竟然闭城了。没过多久,城门卫放了几辆车出城。周围许多人很不满,有人骂了几句,说得难听,城门卫自然忍耐了。不知谁先动了手,双方推推搡搡,一大群人涌到了城门边,叶朝觉得有机会出城,便奋不顾身地挤进去。
  他表现奋勇,趁乱打退好几个城门卫,可还是没能成功出城。一大群赶来的衙吏包围了人群,驱赶之下,骚乱渐渐平息。叶朝怕被衙吏抓走,赶紧又跑到巷子里躲起来。正当他沮丧又茫然时,有人来到身旁,称赞他勇敢,问他是否想加入他们,把劲拧到一处去。
  这次叶朝长了教训,并未轻信,直到那人对他说:“想出城的人,不该是一盘散沙。”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得对,人多力量大,不能一盘散沙,有勇无谋。我就跟他来了丁九巷,见到高当家了!”叶朝口含草根一掂一掂,又问起叶夕。
  谢玄对他说起在建康城外见到叶夕,然后带她到颖口关的前后种种。两人便再也无话,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周围回荡着高衡均匀的呼噜声。幸好没持续太久,孙无终和竺瑶他们就回来了。
  “阿玄!阿玄!阿玄!”刘建被一名谢氏部曲搀扶着,一进院子就急步走来,“他们果然对牢之动手了!”
  谢玄脸色一变,望向孙无终,用眼神询问。
  “潜在袁府的暗卫传来消息,今日下午,吴太守把刘都尉送到袁府,见了袁瑾。”孙无终上前放低声音,生怕刘建又听一遍这消息会更忧心,“刘都尉突然发怒闹起来,袁府用不少人才制服他。暗卫兄弟趁送饭时见到刘都尉,得知他是被吴辅骗来的,叶夕也被带进了城,但她刚进城时趁乱下车逃走了,太守的人没找到,眼下不知去了哪里。”
  谢玄眼眸一凉,猛地站起来。
  “什么!阿姊来寿阳了?谢玄,你不是说她很安全吗?”
  孙无终这才看清,身旁一跳而起的少年人竟然是叶朝。心里瞬间涌起的安慰,多于被少年的大声吓出的惊讶。想起之前在颖口关,阿郎执意要找叶朝,他陪着找了那么久,身心疲惫,但见阿郎不愿放弃,他也不好开口说回建康。
  终是找到了。孙无终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谢公子,我见到温统了!”小院门口又响起喊声,吴序小跑过来,“咱很小心,没人瞧见。稍微费了番周折,好在结果顺利。他本打算明早出城回燕国,现在答应跟刘建将军面谈,约在明晚。”
  刘建已来到谢玄身边,声音颤颤,“定是袁瑾见我失踪,害怕豫州军生变,就先下手为强,制住了牢之!阿玄,我们得救他出来啊!”
  “寿阳巡夜的军士多了。”竺瑶在旁插了句话。
  他们把谢玄围住一圈,七嘴八舌地说着,都在等他回话。
  刘牢之被袁瑾拘禁,叶夕在寿阳城下落不明,计划全盘被打乱。谢玄蹙起眉头,脑中飞速思考着。
  “刘叔先不要急,袁瑾没找到你,就不会动道坚性命,他怕你回豫州军大营坏事,会、会留着道坚牵制你。救出道坚之前,你绝不能被他找到。”谢玄对刘建说完,老将稍稍放下了心。
  谢玄又转向竺瑶,“传信让你属下当心,现下袁府说不定已设下陷阱,就等我们现身去救人。总之……让他先别跟刘都尉见面,等我们想个万全之策。”
  “好。”竺瑶应道。
  “那我阿姊……”叶朝急匆匆问,又意欲冒火。
  谢玄抢话道:“高当家在寿阳城里耳目多,请他帮忙找叶夕,她一定想着要找你,或者……找我。无终,”被点名的孙无终应了一声,谢玄继续道:“天一亮,你就带人去找她,分头去西大街和城东。”
  “喏!”孙无终拱手应承。
  “我也去!”叶朝伸长脖子插话。
  “你就在这儿!听高当家指挥!”
  “凭什么!”
  “不能一盘散沙,有勇无谋!”谢玄盯着他。
  叶朝又想说什么,终究闭了嘴。
  谢玄舒了一口气,他比周围人都高,缓缓环视,眸色沉静,“别想多的,尽力去做。”许是因为他毫不慌乱的反应,又许是他话里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众人面色不再那般焦虑。
  “阿玄长大了……想得周全了……”众人身后传来一道呢喃。大家转身一看,不知何时,高衡已经醒了,半睁着眼看着这群人。他想要起身,手上一滑,又躺回酒坛堆上。
  “我们正说到要请高……高当家帮忙一起寻人。”孙无终叹了口气,上前去扶高衡。
  刘建突然想起什么,忙缓步上前,抱拳行礼,“感谢兄台收留之恩。”明月高悬,撒下皎洁的光,照亮眼前人壮硕的脸。刘建只觉此人有些面熟,也没多想,“请问恩公高姓大名,刘某感念在心,他日出城,必定报答。”
  “哈哈哈哈哈哈!”高衡好似听见极好笑的笑话,好不容易打住笑声,一个酒嗝又从喉中冒出来,熏得众人皱眉。
  谢玄摇头,上前对刘建说道:“刘叔,他是高衡。”
  像突然被雷劈中,刘建瞬间僵直得像块石头,半晌过去,才喃喃道:“我以为……以为……”
  “刘建,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高衡被孙无终扶起来,指着刘建摇头,“一样虚情假意啊。”
  虚情假意?
  谢玄确信自己没听错,可他又觉得自己听错了。十一年前,刘建和高衡的关系明明很好。
  孙无终一怔,高衡又在说醉话?他连忙对谢玄说道:“我扶高当家去休息。阿郎,他们给咱安排了住处,我叫人带你们过去。”
  谢玄点头。
  高衡却挣脱搀扶,一步一晃地走到刘建面前,“大局当前,我本想忍忍。可你非在我面前提报恩,实在让我作呕!当初谢将军栽培你,提拔你,对你那么好,你怎不记得他的恩?”
  “高当家喝多了!”孙无终想上前搀住高衡,却被谢玄拉住。
  “你先带兄弟们安顿下来。”谢玄淡淡说道。
  “阿郎,这……”
  “我在这。”谢玄轻轻摇头。
  竺瑶左右看看,拱手一礼,“诸位早点休息。”说罢,就带人利落退出了小院。
  “唉!”孙无终扯起叶朝,“这儿除了高当家,还有管事的人么?带我去找。”
  “谢玄!我明早再来寻你,你可不能偷跑了,又不管我阿姊的死活!”叶朝指着他大声说完,被孙无终越扯越远。
  满盈酒香的小院重新安静下来。月上高天,深秋的夜里,草尖悄然挂起了霜。
  刘建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他转身往外迈步,“你要不愿见我,我这就走。”
  一声鼻哼,是高衡半醉半醒地抱怨,“八年不见,你倒不贪生怕死了?”
  刘建脚步僵住。
  高衡又说:“我要不愿见你,就不会跟阿玄开口提议要你们过来。”
  谢玄注意到高衡的话……八年前他们见过面?刘建从未提起过,看他的反应,他应该不知道高当家就是高衡。谢玄决定直接问:“你们八年前见过面?”
  一声长叹,刘建闭上眼睛。
  “见过。”高衡一屁股坐向酒坛,手撑膝盖,“我逃亡三年,又潜回寿阳,想找他帮忙调查。”
  “然后呢?”谢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高衡到现在还如此恼恨?
  “我永远都不会忘,那时他说:‘谢将军过世都三年了,你口说无凭,又能怎样?过去同僚一场,我不告发你,就当今日未曾见过吧。’”高衡说完,又是一声不屑的鼻哼。
  心底突然刺刺地疼。谢玄完全没想到刘建会说这样的话。好歹,父亲对这帮属下都曾掏心掏肺地好,食同桌,寝同帐,作战时身先士卒,家里好东西都拿出来分。到头来,却换得刘建一句——过世三年了,又能怎样?Μ.5八160.cǒm
  好在,也非人人如此。
  昨日高衡就说:宁可当流民,也要查出真相。
  “昨日高都尉跟我说,他这些年改名换姓,费尽心力,终于查清我父亲去世的真相。”谢玄以为刘建听到此话,会惊讶,或者好奇,可刘建没有。
  谢玄淡淡蹙眉,摆了几个酒坛,径自坐下,“刘叔还记得吗?当年父亲去赴约,租了一艘酒商的船,带了六个下属乔装扮成商客。他们走后,我发现父亲跟那人来往的信有问题,追出门时还碰到了刘叔你。”
  “怎不记得?”刘建只是叹气,“你三言两语说完,就像一阵风似得跑了。我越想越不对劲,想陪你同去找谢将军,谁知赶到码头,你已经找船出发了。我又到处找船去追你。没想到行至颖水,却看到你昏迷不醒,漂在水面上。”
  “我遇到了水匪,寡不敌众。幸亏刘叔及时救起我,还派人把我送回会稽。后来我听三叔说了,要是再晚些,我就醒不过来了。”想到往事,谢玄眼中浮起怅惘,他昏迷了三个月,醒来问府里人,才知父亲已经去世。
  记忆里,早上还在说说笑笑的父亲,突然就成了一块牌位。
  想起方才高衡说刘建的话,他心里不是滋味。当故人已逝,看不见摸不着的情谊在人心里的位置,能维持多久不消散呢?
  “记得你跟我说,当时父亲身边六个人里,高衡被关押,另外五人带回了先父遗体。是刘叔你主持问询的吧?他们说,到约定地点,对方却失信爽约,父亲发现信被人换过,极为震怒。信件经手人是高衡,父亲气他失职,关押了他。”谢玄昂头看向星空,把回忆一条条细细梳理。
  “我从未与外贼勾结,不是我换的信。”高衡拎起酒坛,又灌了一口。
  谢玄看了他一眼,“他们那五个人,说将军费心筹谋却被人背叛,回程路上心绪低落,独自饮了许多酒。没想到,将军竟从船舷旁边跌进水里。天色已黑,等他们发现将军失踪,复又回程沿河寻找。等第二天找到时……见到的只是遗体。”谢玄淡淡说着,眼眶却不禁濡湿,“荒谬。”
  刘建摇头,“当年我也不信,可仵作验过,将军确实因溺水而死,身上再无伤痕或是中毒迹象。那五人言辞也无可疑之处。我正欲详查高衡罪状,他竟越狱潜逃,再不见踪影。”
  高衡的情绪渐失平静,“我一直被关在船舱里,谁知将军竟出了这种事?他们五个都指控我,说将军在跟我谈话之后,就、就……”
  刘建摇头,“是跟你争吵之后。”
  “我只想向将军证明自己的清白!”高衡扬手一挥。
  “你若认罪,也就是个失职之罪,罚去劳役而已。你何苦逃跑?”
  一声炸响绽开,高衡把酒坛猛一摔,陶片碎了一地,“将军信我了!他答应回寿阳后详查此事!但我得暂且被关禁闭,以服人心!将军平时爱喝酒,那五个人都说他跟我争论后就出事了,话里话外,不就是把罪名推给我?我说将军死得蹊跷,可你们都觉得我在找借口,没人信我!我为何要认罪?我宁愿当逃犯,也不认罪!”
  “你一逃走,这事就断了线索。继任的谢万将军也查过,什么都没查出来。后来谢万将军因为兵败郁郁而终,袁真将军上任后,此事便无人再提。”刘建一直没反驳高衡的指责,这时他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指向高衡,“你消失三年,大家生活都已风平浪静,你突然找来要我再翻旧案,连谢将军的亲弟弟都查不出来,你一个逃犯,我一个普通军户,又能做什么?”
  “别用无能为力来做薄情寡义的借口!你有妻有子,新任刺史袁真也看重你,你在豫州军大营里前途坦荡,你不想折腾什么旧案了。”高衡挡开刘建的手指,摸向胸口,“我不怪你,我只是心凉。”
  刘建望着高衡,眸里是长久的哀伤,“又能怎样呢?谢将军能复生吗?多年的传言,还能一个个找人去澄清吗?你这些年,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哈哈,”高衡嗤笑一声,“刘建,我就多余跟你说这么多。咱俩眼里看到的,从头到尾都不一样。”
  “人人心里都有杆秤,称着情谊的分量。如何做都是各人选择,我无话可说。”谢玄深吸一口气,望向刘建,他紧捏的手背上,冒出若隐若现的筋脉,“昨日高都尉告诉我,他花了八年时间暗中调查,前不久,从寿阳城里的流民杂役酒后传出的一条线索里,顺藤摸瓜。他终于查到,当年那五人中有一个人撒了谎,父亲是被他推下了水。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仍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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