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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9章:跳下去!

战神狂飙小说 一念汪洋 8264 Aug 6, 2021 4:05: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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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大椿有些紧张,出于对老师信任,他对两人目前所处的状况并不担忧,他紧张的是父亲李庭。因为李庭每日入睡之前有亲自巡视大营的习惯,待会儿与孙合利说完话,势必也要走这条道下来。若是等到李庭结束宴席,独自一人下山的父亲还不知道还要遇见什么危险。
李大椿都能想到,安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快速的四处扫视,视线最终落在几处看似寻常的景物上,疑惑的盯着看了一阵,瞳中忽然有精光微微一闪。
原来是这样吗?他微微颌首,沉思了片刻。李大椿仍旧处于茫然不知里,但安承心下已经推算出了可能的原因。
“我明白了,大椿你不要慌,我们可能是陷入了什么人设置的幻术里暂时出不去了。朝廷收复重庆后,多有见闻西南蛮巫驱用幻术等奇闻异事,他们击鼓祀神,能使疾病无医药,但人过段时日之后仍会病发。现在我们遇见的这种让人陷入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内的术法跟西南那边差不多,也是众多幻术的一种。”
幻术?西南蛮巫?这无疑触碰到了李大椿的知识盲区。苗疆人氏传为蚩尤后人,擅蛊作咒,中原人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他闻言愣住了,咽了一下口水,本能感觉到里面暗藏的危机。
此事并不简单,有人费尽心机想要困住下山的人,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承俯下身摸了摸低头吃草的战马:“飞弦向来警惕,然而此刻状态十分放松,说明周围并没有其他陌生人的气息。常理而言施术者不在场便难以施法,此术正常释放,很可能是借用了什么特殊的物品,我们叫它法器。”
“……法器?让我想想……等等,即便法器也要有人提前布置在地上才行吧?那既然有人施术,会不会有敌军袭击平阳县城去了?”
“不会,这种可能性很小,现在整个浙江境内已无宋军,即使是有反抗势力大多也是小股乱匪,难成气候,他们不会挑选元军主力所在位置发难,这样无异于自投罗网。”安承摇摇头:“施术者不在附近,说明有更为重要的目标需要他亲自完成。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施法的物件解开幻术,抓紧下山。”
“嗯。”李大椿点头答应。
事不宜迟,两个人立即在路上分散搜寻起来,山路是熟土夯实,坚硬异常,周围又全是焦荒的山地,难藏什么怪异的物件,果然不出半刻,李大椿便找到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兵牌,上面的流苏已经掉光,篆刻的文字被人刻意磨平,又被黑色的血污浸透,已经完全看不出上面的名字。
“这是元军兵牌,敌人是我们内部的人?”李大椿把找到的兵牌拿给安承看。
“内部的人怎么会用自己的东西做引子施术?那样岂不是打草惊蛇,把焦点往自己身上引了吗?”安承摇头否定:“应该是外面的人无疑了,或许是用了某个阵亡的元军兵牌也说不定。”
李大椿皱起眉头:“您是说这兵牌是他杀掉元兵获得的吗?”
“先不要管这么多,破坏掉兵牌试试,也许能直接解开幻术也说不定。”
安承看了兵牌两眼,发现上面字体已经完全不能修复,既不能看出士兵姓名,也无法知道所属编制,实在毫无用处,便利落的拔出李大椿的佩刀唰的一声砍为两截。
随着兵牌从中砍为两截,山道上无风,灯火却突然“哗”的一声齐刷刷向旁边倒伏,诡异莫名,瞬息之间又恢复了正常。李大椿发现压在胸口的那股憋闷消失不见了,再抬头看天,月亮已经变回了上弦月,幻术被解除了。
“小叔!幻术真的解除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大椿,山道上的幻术不是主要的幻术,施术者此时还在别的地方做事,得尽快通知将军!走!”
两人不约而同的飞身上马,一个折返上山,另一个纵马驰向大营,去通知值守的部队警戒。
就在两个人在山道上遇见此等奇异怪像的时候,安字营坐落在大营偏南的中心,大帐内还亮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很多士兵都没睡觉。纪康洗漱完毕,轻手轻脚爬到上铺,把自己的行李摞了一摞放在一头,另一头余出小半块空来,躺下休息了。营房里的吵闹程度跟在老家打工时候的车店很像,反而有些助眠,他蜷缩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新兵的训练十分辛苦,营里流传着将要打仗的消息,因此军官们比平时更加卖力的训练着他们,每次都精疲力竭,倒在地上一大片才算完。
白天实在是过于劳累了,纪康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梦见卧床的母亲,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在车店里替人算账的时候,榆木算盘哗哗的响着,如同风刮过院门口的老榕树。榕树很大,树冠下遮着许多人影,其中站着一个人,披甲挂刀,正冲着他微笑点头。
“哥哥!”纪康一愣,又惊又喜,不顾一切的出门跑向哥哥。
哥哥点了点头,给他手中塞了一大包无花果,这是小时候哥俩最喜欢吃的东西。
“无花果!?哪来的?哥哥你不是还在军中当差吗?”纪康随口问着,手却已经接过了这包果子。
鲜红色的无花果煞是诱人,他正满心欢喜,正准备一饱口福。无花果在接触到纪康手的一刹那却发生了异变,一纸包的新鲜无花果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下去,眨眼之间便烂成了一包红汤,他受到惊吓,下意识扔掉纸包,抬头看向哥哥。
“真是可惜……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水果……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哥哥看着扔在土里的水果,低低的叹息,人却慢慢蹲下来,十指抠起地上的无花果果肉,仿佛想把它们拼凑起来。停顿了一瞬,忽然抹在了自己脸上,鲜红的果汁混合着果肉,仿佛像是什么尸体的碎片,艳红而狰狞。
他拿手去拦却拦不住,哥哥的脸上一片血红,他继续抓着自己的脸,手背上青筋暴露,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一次落下的不是无花果,而是实实在在的皮肉,哥哥的脸上白骨森然,手却仍然不停,指甲在面骨上干划,渗人至极的锐响。
“康儿,康儿,可惜,可惜啊……”哥哥刮着自己的白骨,眼球在眼眶里枯萎,流出两道长长的血泪。
纪康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情绪崩溃,恐惧的大喊,他死死抱住哥哥,却不敢再抬头看哥哥的脸。
忽然邻床的士兵“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的脸上,纪康猛然惊醒,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纪康!纪康!”士兵担忧的拍着他的脸,粗粝的手掌磨的脸颊上的皮肤生疼,他手忙脚乱的打掉士兵的手,呼吸如同拉风箱一般急促剧烈。
他四下打量着周围,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在在军营。军士们还在偷偷赌博,没人敢大声说话,只有骰子和银子的声音。方才梦里算盘珠的哗哗声其实就是他们在摇晃骰子。
他按着胸口平复呼吸,衣服口袋里有个东西硌了自己一下,那是一块兵牌,上面写着“安字六营,步兵纪康”。纪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觉方才的梦境真实的吓人,来不及细想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转头冲向刚才把他拍醒的士兵,问道:“钱平兄,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就是,你有没有做过那种很真实很真实的梦?”
名叫钱平的士兵躺在床上,侧身看着他:“每个人都有吧,怎么了,就像你方才做的噩梦那样吗?”
“嗯嗯。”纪康点了点头。
“人偶尔都会做一两次感觉很真的梦的,算不上罕见。”钱平挠挠头发,他也是来自建德的新兵,被分进了安字营,算是纪康最早认识的人,两个人的床铺挨着,平时一同起居,彼此之间算是比较熟稔:“不过像你刚才那样做梦倒是从来没有过,吓了我一跳,又是抓脸又是大叫,还以为你发癔症了呢。”
纪康一愣:“抓脸?我刚才抓脸了?”
“对啊,两个手抓着脸,就好像是在抹什么东西。”
纪康瞬间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隐隐有些后怕,也不敢再追问下去,转回身来,望着头顶的大帐发呆。
营中守夜人的梆子一下下的敲着,亥时已至,寅时便要早训,大部分军人早已入眠,再加上已经有不少部队搬到了远郊避难处居住,此刻寂静的像是一座空城,静的连守夜人在帐外走路的沙沙声都能听见。
忽然有几个熟睡中的老兵猛地睁眼坐起,破口大骂:“是谁在这个时辰跑马?”
“跑马?我怎么没听见?”钱平一愣:“哪里有什么动静?”
话刚说完,一阵模糊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转瞬之间便轰鸣如雷。前几日入营时山上跑马的蒙古骑手尚历历在目,吓得钱平和纪康两个人从床上滚爬到地下,紧张的四处乱看。
外面守夜人的梆子声也停了,老兵们嘴巴里紧着咒骂,已经准备掀开帘子揪出那个没素质的人了。一匹青色战马却抢先一步踏进了帐子,骑在马上的男人首先往帐内的桌子上扫了一眼,也许是大帐中空间太窄的缘故,战马打着响鼻焦躁的旋身踏步,地面上的杂物混合着尘土被踏的歪七扭八。
“披甲!有人袭营!刘济!炎修!李英父子,你们几个跟我来!陆吾,你带好新兵,守住营帐,遇见任何生人立斩不留!”骑在战马上的人声如洪钟,不容置疑的下令。正是飞驰下山报信的安承,他抛下话后再度催马发力,奔向其余地方报信去了。
“飞弦?老大?!是打仗了么?”老兵看见青色战马一愣,迷茫的神色很快变成恍然,紧张的喊出声来。
刚从噩梦中醒来的纪康还未缓过神来,一人高的战马直接就这么轰鸣着冲进了帐篷,他被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冲击的有点懵,整个人呆立在当场。一旁的钱平也好不到哪去,满脑子只剩下了“有人袭营”四个字。
新兵蛋子们说到底还只是些乱世里苟且偷生的普通老百姓,才训练了几天,战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说来就来了吗?
毕竟是职业军人,在最初的忙乱过后所有老兵都镇静下来,有条不紊的以最快速度穿戴衣服。此时最早被
通知到的军需官已经在外面开始分发兵器了,一箱箱的长刃,火器,弓弩从牛车上卸下来,而私人的短刃原本就存放在各自帐门。陆吾穿好了胸甲,他拿了两杆长矛折回帐里,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嘱咐二人。
“你俩不用怕,长矛你们都见过,就按照前几日训练的那样用就行,端平了直刺。”
是钱平的话还能勉强拿住,可到了纪康手里就像是侏儒抱树,长矛比他两三个头,最沉的金属矛头“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陆吾看了纪康一眼,把长矛从他手里接过,又塞给了他一面皮盾。
“皮制的轻便,到时候护住了胸前,别的就不用管了。”
“遵……遵命!”纪康举着盾牌,和其余人一起出了大帐。抬头向四周看去,城墙上的哨兵把所有火把全部点燃,照的整个大营如同白昼。士兵们快速有序的穿戴装备。最快的先锋已经上马向四面奔去,军官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交流着什么。
“哎!哎!”有个蒙古人样貌的武官须发怒张,健步如飞,他说着听不懂的蒙古俚语,指着营墙上的守军大声吼叫:“今夜的值令呢!把他给我叫来!为什么有人袭营,却没有一个守军报警?他是干什么吃的?我一定要治他个渎职之罪,发往岭北为奴!”
“至于你们这些当值的。”他越说越气:“领着军饷却在当班的时候装聋作哑,不如全都杀了。”
“呵,苏大人此番话语好生令人畏惧啊。”一个汉军将领冷笑出声:“您贵为达鲁花赤,豢养鹰犬若干。现在大敌当前,不也是一样没给您提前通风报信吗?”
“你!你说什么?”蒙古人嘴舌不如汉人伶俐,加上不擅汉话,只觉一股火气生生憋在了胸口,无处发泄,脸色红了又白,许久才喘匀了气。蛮勇的狠劲一上来,就要拔刀正法了那个敢于顶撞自己的将领。
几个蒙古伴当见状立即冲上来拉住了达鲁花赤,避免他一时冲动,惹出更大的乱子。
未料汉军将领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继续讽刺道:“敌人尚未找出,当下最大的要紧之事便是全军警戒,不让敌人有任何可乘之机。而苏大人却在这里大呼小叫,急于定论是谁的责任,要参谁个渎职之罪。莫不是想要借此机会,给那些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创造空隙,让他们借机逃走不成?”
“啊啊啊你个狗崽子!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血放出来,看看是不是烂了的!”蒙古武官发疯似的大叫,蛮血上涌,运足了力气竟是把阻拦自己的伴当们全都掼倒在地。他没有带着马刀,拔出腰间的匕首大踏步冲向对方。
汉将久经沙场,这样的阵势他毫不畏惧,甚至有些兴奋,自己骑在马上,而蒙古人只是徒步。等到对方冲到自己面前时便一夹马腹,凶悍的战马人立而起,铁蹄扬在空中,眼看就要踏碎达鲁花赤的头颅。
只是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已经闹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事情发展的太快,以至于周围的士兵们只能发出一阵难以置信惊呼,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拦。
此时被战马的阴影笼罩在身下的达鲁花赤此刻也有了一丝后悔,他没想到汉人竟如此卑鄙,见到自己要跟他决斗竟然并不下马。但自己的匕首也下意识的向着战马心脏划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然而就在铁蹄将要踏在他头上的一瞬间,奋力嘶鸣的战马竟然身体在空中一偏,将将擦着自己肩头落了下去。
坐在马上的将领眉头一紧,顿时杀意大盛,他冷冷的低头寻人。
一名身高六尺的武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中间,蓄力沉肩,一撞便将他的战马从原来的路线上撞开了,同时按住达鲁花赤的手腕,将他的肩膀扭脱了臼。
“哎哟,大敌当前聚众闹事,这可不符合军中规矩,更不符合您的脾性啊,苏大人?”那名六尺高的武士淡淡道,他没有去看汉将,而是蹲在倒地的达鲁花赤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一伸一拉,把他脱臼的肩膀装了回去:“是谁这么不小心,惹您生气了?”
所有的一切都快的令人难以置信,胳膊从脱臼到治好更是一眨眼间的事情。此时这位苏姓的达鲁花赤冷汗已经浸透了衣甲,等到看清来人面貌之后,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开口想要伸冤,却看见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的冰冷,只得尴尬的干张了张嘴,生生憋回去了。
能在半空中把全力的战马撞一个踉跄,同时还能好整以暇的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腕,这是需要多大的力量和速度才能做到?抛开两人之间存在的身份差距,如果自己向他发难,又有几成胜算?
心念至此,达鲁花赤缩了缩脖子,汉将眉头逐渐紧皱。
“乌如古德。”汉将的声音冷硬,却没有出言继续挑衅,只是拨马后退几步,表明息事宁人的态度:“我怎么没听说你回来了。”
“汉军都护杨俊良。”那名叫做乌如古德的武士从腰间取下官牌,一把扔给汉将:“今天的袭击性质有些特殊,很可能是间谍混入大营意图刺探军情,因此守夜军士没有发现情有可原。苏图呼口无遮拦,阵前失态
,我替他向杨将军道歉了。”
杨俊良微微点头,算是作答。
未料乌如古德忽然话锋一转,“另外我已辞去安字营达鲁花赤一职,现任都元帅府正使,加勋护军。今夜有人以幻术袭营,各部自行到规划好的防区警戒,没有我进一步的命令不得擅动。”
“从二品勋爵?”杨俊良看着虎符上的文字,直直的盯着乌如古德看了一会儿,乌如古德面色如常,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谦和的笑意。杨俊良“啧”了一声,将虎符扔还给乌如古德:“我部集合完毕,正等李庭将军统一指挥而已,无意惹是生非。”说完便闭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会他了。
“李将军尚未下山,可暂由我指挥定夺。”乌如古德迎上一步,直视杨俊良:“如若你没有听明白,我可以再复述一遍。”
令人好奇的是杨俊良对姓苏的蒙古人多有不忿,面对同样是蒙古人的乌如古德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虽然仍旧心有戚戚,但更多的是隐隐的畏惧。不仅他一人如此,即便乌如古德的言行甚至算的上谦和,众人依旧多有侧目,刻意避免与其对视。
无他,就是因为他姓乌如古德,与撒勒只兀、孛儿只斤、札答阑、巴如剌思等姓氏一样,出自蒙古的黄金家族,与皇帝一脉相连。汉军里很多人或许不知道其他部落,但乞颜部的名字是一定听说过,因为那是当今皇帝的祖父——元太祖孛儿只斤?铁木真的部落。太祖皇帝就是在那里上马,带着草原的骑兵席卷了整片大陆,从东到西。
杨俊良坐在马上一拱手,表示悉听尊便。乌如古德点了点头,走到坐在地上的达鲁花赤旁,轻淡的说了一句:“鲁莽冲动,不长脑子。你也有脸称是大克烈惕的子孙?”便大步离开了。
姓苏的达鲁花赤不敢抬头,只能把头深埋进泥土,跪伏礼送乌如古德离开。
“听到没有,幻术袭营,有人用术。”此时也在人群中目睹整个经过的钱平从后面捅了捅纪康的胳膊:“只有一个人。”
“幻术?”纪康也听到了乌如古德的那番话,但对此还是有些持怀疑态度:“说是幻术覆盖了整座大营,可我们在帐里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常啊?”
“怎么没异常,你不是做噩梦了么?”
纪康瞬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心脏隐隐的抽痛,他无法想出做噩梦跟幻术之间有什么具体的联系,他勉强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人人都做过噩梦吗……而且醒了之后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能……可能只是个巧合吧。”
钱平撇了撇嘴:“也对,反正我也睡着了,倒是没有做噩梦。”
纪康读过几年四书五经,引经据典起来倒是十分熟练,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自然是应该交给上面那些大人物去操心头疼,自己一介草民,连正规训练都没经受过几天,纵使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出什么头绪:“孔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咱们完全不懂,老老实实完成陆百户交代的任务就算可以了。”
“说的啥?我没文化,不光幻术不懂,就连你说的什么孔子曰我也听不懂。”钱平推着纪康向后面走去:“走走走,陪我撒尿去,还一直没来得及撒尿呢!”
平阳营内,全军警戒
半个时辰后,李庭此时已经下山,身旁是次子李大椿和都尉安承,他在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认为敌暗我明,始作俑者此时可能早已离开了,此时再大张旗鼓的搜寻已经没有意义,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以防敌人声东击西,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变化。另外李庭命令各部文官长史清点机要文件,看看是否有丢失,敌人也有潜入大营偷取军事机密的可能性。
军官都挤在中军帐内汇报各自情况,大家都说机要文件没有任何遗失,也没有人失踪或是受伤。唯有李大椿脸色刷白,站在安承身后,汗出如浆。
汇报完毕,李庭屏退了各路将官,大帐里此时只剩下父子二人,李大椿这才全盘托出,他携带的圣旨丢了。
“你说什么?丢了?!圣旨被盗,这可是死罪!”李庭拍案大怒:“你知不知道这样给自己招致了多大的灾祸?”
李大椿吓得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祸害?敌人明摆着就是冲你来的,得手之后逃之夭夭,现在人也抓不到,圣旨也没了,你说怎么办?”
李大椿战战兢兢,他低头苦思良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绝望,半晌,他鼓起勇气抬头道:“……那我自绑了回京,乞求皇帝绕我一命。求皇帝把我发配为奴,永不南归。”
李庭眉毛胡子一起上扬,声音都气的变了形:“放屁!你一回京,朝上文武百官都看着呢,皇帝会饶你不死?到时候别说你活不成了,陛下允不允许你尸骨回乡还两说呢!”
“啊?!那,那该如何是好啊……”李大椿几乎哭出声来。
“都尉安承,参见将军。”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是安承求见。
安承此时应该还并不知情,李庭怒瞪了大椿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乱说话,身子便往后一靠:“进来吧。”
“诺。”安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纪康,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卷轴。
李大椿此时已经站起,安承看见他膝盖处的两团土痕,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纪康也看见了李大椿的膝盖,忽然哆嗦了一下,强行把视线转移开来。
“你我二人下山时圣旨还是随身携带着的,然而分开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圣旨却不翼而飞了,是也不是?”安承淡淡的俯视李大椿。
李大椿惊恐莫名,下意识的转头望向父亲。
“你怎么知道?还有谁知道?”李庭瞳孔紧缩,右手青筋暴起,然而终究还是按住了胸口那股气息,疑惑的发问。
“没了,除了捡到他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了。”安承看了一眼纪康,纪康恭恭敬敬走到李大椿面前,低头把手里的卷轴奉上。
李大椿看了一眼便喜出望外,他连忙拿过卷轴,展开检查了一番:“这就是丢的圣旨!这就是丢的圣旨!”
“这位是负责替我代抄文案的文员。”安承拍了拍纪康的肩膀:“你们应该感谢他知书识字,如果换了别的士兵,大字不识一个,不知道这是什么,还当是个什么宝贝私自藏起来,事情麻烦就大了。他半个时辰之前在营帐后头撒尿,从隐秘处发现了这个圣旨,圣旨虽有脏污,但并没有缺损,可能是偷盗者逃离时太过匆忙,便随手扔在了某处吧。”
“扔了?没有直接拿走吗?”李庭皱了皱眉:“千辛万苦的偷出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还了回来,这不符合常理啊!”
“并不算还,你要感谢这是秘旨而不是普通的圣旨,我朝秘旨一律使用八思巴文,只有朝中少数官员有权学习,即便如此也只懂如何读文而不知其意。敌人发现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便誊抄了一遍,回去之后找人翻译。至于为何把圣旨丢弃,很可能是为了避免让我们找到线索,顺藤摸瓜。毕竟圣旨材质特殊,流落在外十分显眼,而且前有追兵后有来敌,来不及销毁,便只能先行丢弃。”
李庭知道失而复得纯属机缘巧合,上天眷顾。手心里也隐隐的都是汗水,如果不是有人找到了圣旨,或者是从一开始就被敌人毁尸灭迹,那今天李大椿犯下的,可就是滔天大祸了。
“如果不是我的亲兵发现了这个圣旨,而是让别的路府的人发现了,如若上报朝廷,大椿怕是也难逃罪责。”
李庭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将军,属下姓纪名康,字仲麟。”
“我记住你了,今天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过,可以吗?”
“诺……诺!”纪康打了个冷战,忙不迭的低头行礼:“属下从来没有来过将军大帐,也从来没有撒过尿……”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其余三个人不由得笑了一声。
“撒没撒尿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来过本帐,明白吗?”
“诺。”
“下去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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