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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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黄sir点了一根烟，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韩琛趴在垃圾桶上剧烈地呕吐，将肿胀的胃吐干净，这才丢过去一包餐巾纸。
“他是谁？”韩琛抬起头，露出一双骇然的眼睛。
“重案组之虎曹达华。”
“我不是说他，是那个节哥，他究竟是谁？什么来历？”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韩琛剧烈地喘着气。
黄sir两手一摊，摇头道：“我不知道，不是警方的人。以你的身手和心气，也怕他吗？连反抗都不敢？”
“你不懂……看他的食量和气势，就知道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过是个小马仔，惹不起的人，我不惹。”
韩琛瘫坐在了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门外，良久这才道：“但是……他什么意思？”
黄sir将手里的烟碾在餐盒上，说道：“你认为呢？”
“下马威，警告？问题是，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搞我干什么？还是在警局里。”韩琛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努力回忆，也没发现自己与此人结了仇，今日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啊！
当然，他更是能忍。或许这就是在未来，他能成为大佬的原因。
黄sir再次点上了一根烟，将烟盒扔到韩琛面前，吐出一口烟气，说道：“我想起了一件案子，四五天前吧！洪兴的靓坤和尖东的陈其火并，曹sir当场抓了三十几个古惑仔。听传言，好像是这位高手手持一根晾衣竹竿，挑了两拨人。”
“嘶！好功夫……”韩琛胖脸上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陈其这人活不了几天，他的场子被洪兴一锅端了，小弟抓的抓，死的死，逃的逃。黄sir，这个节哥，不会和我一样的吧！”
他所说的一样，自然是卧底。
他本身就是黄sir安排在倪家的卧底。这些年，黄sir能稳步高升，离不开他提供的情报。而他韩琛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成为倪家举足轻重的大马仔，也离不开黄sir的支持。
黄sir吐着烟气，良久，说道：“达哥是深藏不露的人，要不是Madam王请他出山，现在他还大隐隐于市，暗中除魔卫道。至于那个操节，我不太清楚，但他和你不一样，他是头孤狼。”
“这么干净？”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黄sir抽了一口烟：“达哥来重案组才一月不到，解决了很多事。以你的能耐，应该很快查清楚，我也不瞒你了。陈其倒了，洪兴也没有之前那么嚣张，收敛了爪牙，好像不做古惑仔，都去当演员了，你说怪不怪。等下个倒霉的，谁知道是不是倪家！”
韩琛眼神深思：“我这条命，是坤哥给我的，我要是帮你对付他，我还算是个人吗？你也会看不起吧！对不对？”
“早就料到你是这样的了。”黄sir挥了挥手。
“本来就是嘛！”
“不过为倪家做事呢，不能光讲义气，倪家迟早要亡。”
“师父常常告诫我，因果报应总有时，我也害怕最后几年不能和你吃饭……”韩琛低头之间，眼中露出谨慎之色，问道：“刚刚那位曹sir，真那么厉害？”
“你看他大腹便便，一幅中年油腻的样子，就小瞧了他？嘿嘿，打个比方说，就拿西游记里的妖怪吧，境界不足的变化成人，也只是形体变化，但是身上妖气十足，高明一点的有道之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但稍微高明一点的大妖，妖气就隐藏起来了。只有在吃人的时候，显现出真形，才表现出妖气。”
“那种顶级大妖怪，就算是吃人的时候，也没有妖气。就好像成佛了的猴子。到那个时候，妖怪就是佛，佛就是妖怪了。你可明白？达哥别看只是个警员身份，我也要敬着的……”
弹了弹手里的烟灰，黄sir满脸的郑重，他决定抽个时间和曹达华聚聚，拉近点关系。
本只以为是重案组之虎，现在前后想想，将所有的信息总结起来，达哥，才是真正大隐隐于市的“大佬”啊！
‘说不定，达哥一出手，倪家就没了。’
韩琛也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立刻说道：“明白。曹sir既然是吃人的佛陀，操节是杀人的大妖，我还是敬而远之吧。黄sir，开工了。”
“还早呢！这么拼命干什么？”
“你这西九龙藏龙卧虎之地，我怕啊！而且，我吃撑了，下面小的也该吃了啊！走了。”
“喂，要不要带你走后门？”
“条例没规定不许跟警察做朋友吧！走正门行了，习惯了。”
韩琛出门后，抬头上看，就看到操节站在三楼的窗户口，朝着他浅笑。
立刻，韩琛脸上那团笑容僵硬了起来，点点头后，落荒而逃。
“节哥，为什么搞那个矮胖子？”曹达华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操节望着韩琛离去的背影：“你说他有没有个大佬样？”
“又矮又挫，还大佬……切！你看他今天在你面前颤颤巍巍的样子，吓的像个胖鸡仔。”
“人不可貌相的。”操节拍了拍曹达华的肩膀，说道：“就像你，重案组之虎，看上去谁信？胖虎么！”
曹达华一脸谄媚，递过来一杯刚泡好的清茶，说道：“节哥，不要这么直接嘛！给点面子，给点面子。”
润了润喉，操节深思了一番，说道：“那个黄sir肯定要找你，你就说倪家的事，你心中有数，让他不要打草惊蛇，其他的，不要多说。”
“倪家？”
曹达华微张嘴，眼睛上看，想了又想，这才哑然道：“掌控着油尖旺地区的白粉生意，手下有上千号马仔的倪家？”
见操节点头，曹达华骇然道：“那个韩琛是倪家的？”
“应该是五大堂口之一的扛把子。”
曹达华来回走动，手足无措：“完了完了，你这么搞他，他岂不要打冷枪？”
“我又不怕。”操节一脸无所谓。
“节哥，我怕啊！”
“你也是大佬，怕什么？”
“我算什么大亻……”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警员宋子杰，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