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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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面上起了风，波浪很大，两艘船已经相隔了很远的距离，即便靠近也无法搭隔板。
　　钟离四处转了转，和船工们聊天，询问他们的饮食起居什么的，这些人在海上那就是老大，他们关乎整个船队的安全。
　　古语说：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过桥先下马，有路莫登船，多少冤死鬼，都在道途边。
　　其中有路莫登船，说的就是行船的危险，这里面包含两个意思：一个是水上行舟有着很大的自然风险，会有很多意外可能发生，比如说大风大浪旋涡触礁搁浅等等，一般的人水性也不好，所以很容易殒命；第二个意思就是要么船家就是劫财害命的水鬼，这种人水性极好，等到客商上了船，船离开岸边之后，那就成了这些水鬼们的盘中餐，男的被杀，女的被糟蹋，人财两空是常有的事儿，完事了，拿石头往尸体一捆沉入水中，那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于钟离来说，他之所以选择走水路，是因为他如果走旱路，即便他再精简人员，还是一个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队伍，这一路上关隘重重，层层盘查，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他。
　　他走海路，虽然有海盗、倭寇等危险，但是相比于在陆地上，他船坚炮利，完全占有优势，大海船顺风顺水，只要物资不短缺，既可以作为快速行动工具，又可以作为营地，这种优势，在陆地上没有，真要打起来，成群的士兵如潮水般围攻过来，你就是拿一挺机关枪能突突多少人？关键子弹打一发少一发。https://
　　在海上，钟离无论对付海盗、倭寇还是官军，那都有成熟的经验，再说，水上的敌人总归有限，而且一旦敌船被他击毁，敌人就无计可施。
　　只要船老大不迷路，沿着多少年多少代人趟出来的海上漕运路线走，那基本没什么问题，这些航道的明岛暗礁，行船的人都非常有数。
　　明代的航行，除了有指南针指示方向之外，还有牵星术来海上定位。牵星术又叫过洋牵星术，大约在元明时期，人们已能将天文学和计算数学应用到航海上，开始利用牵星术来观测船舶所在的地理纬度，以测定船舶在海中的方位。形成了称作“牵星术”的天文航海技术。《马可。波罗游记》中就有关于利用天文来指引行船的记录，有些还有详细的数值记载。
　　明朝郑和七下西洋，牵星术功不可没。牵星术的主要工具是牵星板，根据明代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记载：牵星板用优质乌木制成，一共十二块正方形木板，最小的一块每边长约2厘米，从小到大每块递增2厘米；最大的一块每边长约22厘米。它的单位叫指，分别是一指、二指、一直到到十二指。
　　另有用象牙制成的小方块，大约6厘米，四角缺刻，每个缺口标明半指、半角、一角、和三角等。一角是四分之一指。
　　牵星板的使用方法是观测者左手拿着牵星板一端的中心，手臂向前伸直，使板和海平面垂直，让木板的下边缘和海平线相合，上边缘对着所观测的星辰，与其相切，就可以测出所在地的星辰高度。高度高低不同，可以用十二块木块和象牙板四缺刻替换调整使用。为使板和人目之间的距离保持固定，可以用另一只手从板下端引一根长度固定的绳，牵引到人目。观测的时候，一般取被测星正在天球子午线上的时候进行。求得被观测星的高度后，就可以计算出所在地的地理纬度。这时，被观测星的地平高度，它的赤纬和观测地的地理纬度之间的关系是：地理纬度=90+赤纬－地平高度对每一个确定的恒星来说，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可以认为90+赤纬是个常数。因此，恒星在子午线上时候的地平高度就直接反映了地理纬度。所以，只要观测到恒星正在子午线上的时候的指、角数，就可以知道船舶的位置是什么地方了。
　　大雾天或者雨天，用指南针辅助，也可以无妨航行，因此钟离选择水路是最为安全。
　　钟离和船工们聊着天，这时，船老大指着前面的一个大礁石说：“钟大人，过了前面那块礁石，就进入了广东的水域，再航行一天，就能到达广州港附近，广州港附近的水面上，船只还是很多的。”
　　钟离说：“广州港不要停，我们不但不停，还要快速通过，因为我们的淡水还有食品非常充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船老大说：“是啊，那边可能会有水师在海上巡逻，遇到他们我们也不怕，大人的钦差大旗在这里挂着，一般的人不会来找麻烦。”
　　第二天醒来，钟离走上甲板，值班的船老大看到钟离说：“大人，估计中午时分就能经过广州港。”
　　钟离和他道声辛苦，让他赶紧换班，到舱里去休息。船老大要走，钟离问：“能不能离开广州港附近的水道？”
　　船老大说：“到远海上去的水道不熟悉，怕有什么闪失，咱们走近岸的水道把握大一些。”
　　钟离答应一声，让船老大继续按照原定路线北进。
　　到了中午时分，前面忽然出现了两艘大船，钟离用望远镜一看，从船上的旗帜来看，是广州水面的水师。
　　既然是官军，钟离就不用急着做准备，他吩咐下去，同时通知周通所在的船只，注意警戒，做好战斗准备。
　　一个船工问钟离：“大人，既然是官军咱们没必要防备吧？”
　　钟离哼了一声说：“你个瓜兮兮的瓜娃子，老子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是海盗挂着官军旗帜呢？万一是一帮子兵痞也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呢？只要是有船就得警醒着点，什么叫小心使得万年船？”
　　那个船工挠挠头说：“我还以为钦差大人的船没人敢拦呢！以后一定提高警惕。”
　　钟离说：“正常的人不敢拦，那些海盗、倭寇还有那些兵痞什么是不敢干，尤其在这茫茫大海上，就是皇帝老子在，船上的家伙事儿不厉害，照样被人收拾！”
　　钟离让人从舱里拿出他准备好的官府，也就是锦衣卫的飞鱼服，这身衣裳对人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了！有几个士兵也穿上了锦衣卫的服装，拿着武器立在船头。
　　钟离让几个夫人都躲在舱里，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出来。钟离让一个士兵背着81杠站在他身后，一旦官军要炸毛，他立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考虑到近战的特点，钟离还特意吩咐几个士兵准备好土手雷，到时候一旦冲突，就给他们一顿土手雷招呼。
　　那两艘大船上站满了官军，他们大概看清了钟离的钦差大臣旗，朝着钟离摇着旗子，示意停船。
　　钟离让船老大稍稍放慢了船速，对方的船也慢慢放慢速度，但是两艘船大有逼停钟离船只的意思。
　　钟离手里杵着宝刀站立船头，让一个士兵喊话，这个士兵喊道：“呔，什么人，敢拦截钦差大人的宝船？”
　　对面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喊：“我们是广州卫的水师在巡逻，敢问钦差名讳，去往哪里，有何公干？”
　　大海上有一些风浪，双方扯着喉咙喊，听的不是很清楚。
　　钟离说：“也罢，把船减速靠过去，老子要会会他们。”
　　这时，西莉莉在船舱里探出头来喊钟离：“主人，你过来一下！”
　　钟离回头问：“什么事儿？”
　　西莉莉说：“万一是歹人怎么办，要不我们上去保护你吧，莫阿娇现在已经按捺不住了。”
　　钟离说：“我没那么傻，看到没有，我们已经把盾牌支起来了，这可是波州港水师用的那种铁甲盾牌，对方就是放枪也奈何不了我，放心吧。”
　　这时，就见莫阿娇一身女扮男装，穿着士兵的衣服，拿着雷明登走上了甲板。
　　西莉莉之所以没拦着她，是因为西莉莉也担心钟离的安危，既然莫阿娇这妮子早有准备，换上了女扮男装的军服，西莉莉就让她上了甲板。莫阿娇身手不错，而且拿着雷明登狙击步，对于钟离来说是个不错的助手。
　　钟离回头看到英姿飒爽的莫阿娇走了过来，不忘和她打趣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长着这么英俊，我给你讨个媳妇吧。”
　　莫阿娇神情严肃，只是哼了一声，就来到钟离身边，有些紧张地端着雷明登狙击步，要摆出射击的姿势。
　　钟离赶紧示意她把雷明登狙击步隐藏到铁甲盾牌后面，说：“能不打就不打，先不要引起他们警惕，等到冲突起来，再打不迟，就这些兵痞，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钟离的炮台上始终没有士兵，对方也放松了警惕，两艘船慢慢靠近，错位而停。
　　这时候，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双方都看的很清楚，对面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上前两步，踩着船舷，开始问话。
　　钟离对莫阿娇说：“没事，你看看我怎么让这帮孙子孝敬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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