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章 和你学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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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晃来到冬月,感受着愈渐明显的昼短夜长,连室外的寒意也开始日益增强。往年在京中还体会不出太大差异,一来,京都城建筑紧凑人气热络,被周遭城池团团围簇着,尚能遮挡半数凛冽寒风的入侵。
二来舒棠家境一向富裕,像炭盆火炉汤锅这些,到了霜降立马就要备上,氅衣裘皮更是供多于求。还未入冬便滴水不露的把她护住,不让她受到半点冬日的摧残。
若提起冬,在她的印象里,顶多是餐桌上加些铜锅等边吃边炖煮的滋补汤食。
亦或是家中的狐皮貂皮又能裁制新围饰了。
再不就是合着寒意吞云吐雾,和下面丫头堆堆雪人,赏赏雪景,诸如此类……
这些记忆,无一不是美好或有趣的。
可现今她身处边境,衣食住行的水准骤降。
在这里别说狐皮貂皮了,连暖和贴身的衣物都没有一件。整日再吃些难以下咽的餐食,待训练一天结束,拖着疲累的身躯宿在四下透风的营帐中,她终于体会出所谓自讨苦吃的含义。
自打入冬过后,夜半风便吹得极大,暴躁的盘旋于营帐与营帐之间,拉扯、嘶吼、嚎叫。
每当这时,舒棠便会难以入眠。
倒不是害怕,除了冷之外,她更多是担心突如其来的哪股邪风会把帐子掀飞到空中。那样两人忽而露天而眠,可真就有乐子看了!
在担惊受怕和竭力克服中,日子一天天度过。
而舒棠在边境事物的磨练当中逐步适应,她这朵自诩坚韧的娇花随着历练,正一点点蜕变的游刃有余,大有化骄矜乖戾为稳重顽强的趋势。
期间,她也为贺嘉遇及娘家写去过书信,交由冯校尉代为传达。
只碍于路途遥远,不知是否已交由他们手上,更不知回信要何时才能盼来……
——
思绪间,迎面又是一袭凛冽刺骨。
循着它的踪迹眺望过去,分辨不出是从周边哪国而来,刮到脸上刀割般的刺痛。
舒棠将视线从远处的一片虚无里收回来,背着手,转过身看向两个扎马步的少年。
自收下他们开始,站桩扎马步一连持续了七天,直到今日还是颤抖得厉害,摇摇欲坠。
她不禁暗中小幅度摇摇头。
时南见势还以为她又要发表什么犀利的言辞,连忙忍着抖动的腿,拔高音量强调:“老师!我可以坚持!我只是从小吃得不好,底子差,但我相信长此以往下来,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您不能嫌弃我!”
舒棠欲言又止的嘴刚要张开,被他这番话堵的闭了起来。
想了想,瞪他一眼,重新启口:“就你会瞎揣摩!我这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每日嫌弃嘛!这是但凡扎上马步必说的一句话,我只是替您着想,省了那道工序罢了。”
舒棠哭笑不得:“你看看你……到底让我说你点什么好?整日那点小聪明都用在耍嘴皮子上。你学学人家小冬,话少一点。”
语毕,时南顿时就老实了。
前不久两个少年同时做了她的学生,虽明面上对彼此礼遇有加,但由于身份太过于重叠,背地里仍免不了相互对比。你压我一头我压你一头,争着抢着在舒棠面前表现的更优秀。
时南多数是表露于外在,能说会道,讨舒棠欢心。
至于冬青则暗中默默使劲儿,看似沉默寡言,却悄无声息的用实际行动做到最好。
而他们这些小心思,舒棠身为过来人自是一目了然。
想当年她和二哥舒熠共同拜在司徒誉门下,同龄外加同门,促使两个人都想赢得面子,获得老师的青睐,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可再怎么说他们是亲兄妹,争归争闹归闹,这种事哪家的兄弟姊妹都少不了。由着从小的情分和父母教导摆在那,即便发生吵闹也不会真正离心。
眼下冬青和时南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性格秉性舒棠还尚未摸清,万不敢放任这种念头肆意滋长。
为此,她煞费苦心的在中间和稀泥,希望通过各种方式,使两兄弟的关系悄然变得坚固,彻底打消敌对的念头。
起初,在正式开始教习他们之前,舒棠便有言在先,很清楚明白的告诉两人,定要互相尊重谦让,相互扶持。若被她抓到相残或争抢的情况发生,当即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其次她在暗中也制造过几起困难。
两个少年处境相同,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便会惺惺相惜,抱成团共同渡过难关,顺带着一起抱怨她的教习方案,暗中议论她的无情与狠毒。这未尝不是一个促进感情的好办法。
犹记得幼时舒棠和舒熠被罚狠了,便会联起手来捉弄司徒誉。
每每得逞,两人飞快跑走,直到老远才停下来,喘着粗气相视狂笑。
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及共同保守一个小秘密的窃喜,真的很美妙!
在她的苦心之下,两个孩子针尖麦芒的势头明显下降了许多。只是不知究竟明面立规矩的震慑力更多,还是暗地里的促进起到了效果。
总之有作用便是好的,舒棠的心思也算是没白费。
思绪之际,陈家兄妹缓缓来迟。
自打她收了这两个小徒弟,五人在傍晚算是组成了固定班底。
夜幕降临,将士们各自归帐,待逐渐安静下来后,几人悄声聚集在一起。
为免多事,他们避开就近的空地和训练场,共同前往昱城驻地最边缘的小山丘上习武。
抬起头仰望点缀在墨蓝之中的星云,前者细小璀璨又众多,后者隐约缥缈悠闲,彼此交织于天际,相得益彰。
舒棠很喜欢在山丘上看星星,因为它不像山巅那样高耸不胜寒。同样,与平地相比,山丘略高一些,显得与天空更近,伸出手仿佛能带来无限多的可能性,又不必过度担忧自高处跌落。
就那样注视须臾,她忽的对身旁人淡淡启口:“鹭屿,你说……这里的星星和京都城的星星,有何不同?”
小丫头歪了歪头,仔细想想,皱着眉奇怪道:“这里和京都城,看到的难道不是同一片星星吗?”
“不。”舒棠收回视线,回望小丫头,执拗的一字一句:“我总觉得,这里的星星更自由。”
是啊,在广袤天地,连同一片星都变得更加无拘无束。
它们不被京都城任何一幢深门大户所束缚,不计较圈子内的礼数繁多,更不惧怕人言可畏。
在这边境,高到望不见底的天际,广阔到望不到边的荒原,心和眼界都被放飞到极致,你想如何发亮便尽情光芒万丈,总有这海阔天空来纵容着你。
甚至……还会发掘出自己从未有过的使命。
她搭眼看向眼前两个咬牙硬撑的少年,轻拍了拍手掌:“好了好了,今天先到这里。”
得到指令的两个少年如获大赦,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上。饶是身处严冬,竟也硬生生浸了一身汗渍。
舒棠低睨着累趴的两人,皱眉,心下略有不满。
因为无论照谁来看,这身体素质未免也有些太差了,根本不是习武那块料。
若真是两块朽木,就算她费心雕琢,到最后多半也会白雕……
不过她面上并未表露出什么,板着脸告诉两个少年:“在我幼年和老师习武时,七曜为一期,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训练,例如针对腿力、臂力、腰脊、应变、灵敏等等,以达到强健全身的效果。最后再熟读兵法兵书,摒弃横冲直撞,灵活运用招式,多实战,从中逐步摸索经验。”
“可现如今情况紧迫,大战在即,根本来不及容你们仔细打磨。何况当年我四五岁便习武,你们现在怎么说也有十二三了,基础打不下,只能粗略一带而过,争取在上战场前速成。”
“这七日扎马步,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下盘稳固,更多是凝气聚力,改变上强下弱的弊端。”
舒棠将双手负于身后,在两人面前走来走去,已然进入了老师的角色:“然而话虽这么说,如果你们真的以为扎马步的作用仅此而已,只要无法撼动就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
“扎马步是为了让下盘更稳没错,但切记不可以发僵,如果只注重无法撼动,你越稳若磐石,别人攻击你,这越是容易成为你的死穴。”
“所以,当气和力量凝结到下盘后,身形稳健不虚,出腿迅猛有力,躲闪敏捷快速,这些才是最终要达到的效果。”
“鉴于时日有些紧促,从今晚开始,扎马步结束后便学些别的。不过你俩也别高兴的太早,马步是必修,以后日日都要做,只是在此之余,教你们一些方法用来保命。”
一番话说完,冬青和时南面上非哭非笑,喜忧参半。
要问因何而喜?自然是他们终于能学些本领,不至于彻底沦为战场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至于忧……
凡事都没有唾手可得,收获就算不一定与付出同等,但势必是要有付出,例如这些天的扎马步。
而他们除了表面上的求生与上进,实则各自内心里都隐藏着自己的企图,面对习武的种种阻碍,只能咬着牙坚持。
反过来看,作为老师,舒棠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不仅设身处地站在两人的角度制定计划,更是连伙房日日送来的加餐都分给了他们。
虽说当初舒棠强调过,凡事不必太过于优待,尽量和其他新兵一样即可。但没几天冯校尉亲临,不由分说的吩咐下面为她改善条件。
最后还是她百般劝阻,推脱掉了更大的帐子,餐食好说歹说,从每顿改成加餐,把两荤两素一汤改成两素两细粮主食,三日一荤。
即便如此,她也只吃主食而已,其余都留给小冬小南,企图在长身体之际挣扎一番,尽量养得结实一点。
虽说改善体质是慢功夫,但七日下来,从外表看也算初见成效。
首先显而易见的就是气色变好了,整个人愈发水润,仔细看去,两颊和肩膀与从前相比丰盈了些许。
目睹两个小徒弟被喂养教习着,一天天的蜕变,哪怕舒棠整日都在抱怨上天没赐给她好料子,可这种反差看在眼里,她心里的成就感不言而喻。
此刻,她彰显足了所有的满足与威风,双手叉住纤细腰肢,对两人说:“照惯例来看,我该先教你们攻击,而非防守。然战火已经烧到脚下,比起上阵杀敌,我更希望你们能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活下来。”
“所以从今晚开始,你们除了扎马步以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挨打!”
语毕,舒棠向鹭屿招招手,小丫头满脸坏笑,很配合的开始装腔作势,双手犹如捧着尚方宝剑般奉上一物。
冬青时南定睛一看——鸡毛掸子!?
“哼。”舒棠冷哼,接过鸡毛掸子,右手握住柄,一下下间隔均匀的敲在左手掌心上。
“初来乍到,我不好问营里借兵器,且刀枪棍棒太过于隆重,以我的力道和你们俩的身板,稍不留神就容易让你们把小命交代在这。最后,想来想去只好用此物来代替。”
“你们也不用笑,等掸子真正落到身上时,你俩连哭都找不着调子!”
她挑起眸,动作温柔且诡异的抚摸着鸡毛掸子:“怎么?还真小瞧了这玩意?你以为我会用带鸡毛的那面打吗?想得美!”
“很好,在我数完三个数以后,训练开始,你们小心了,可千万不要被我抓到哦……”舒棠扬扬眉,斜斜牵起嘴角。
“三。”
“二……”
“一!”
随着她用阴晴不定的语气将三个数字数完,转瞬,一道破风般凌厉的鸡毛掸子袭来。
竹制圆杆“啪”的一声,打在就近少年的手背上,清脆又响亮,那声音让人听得头皮一紧。
转眼再去看手背,登时肿起一条红印子,从虎口衔到手腕,单是看着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舒棠向少年的脸望去,原来这倒霉催的是冬青。
没办法,谁叫他离得近,躲得慢呢……
身旁的时南见到这一幕,眼睛惊恐瞪得老大。他先是愣住片刻,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自午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啊……!”
还没等喊完,舒棠第二下掸子再次袭来,两个少年立即乱作一团,掉头拼命往后跑,恨不得接八条腿。
随后,在这场惨烈又莫名滑稽的追逐中,舒棠按住两个小崽子,气喘吁吁的站到两人跟前,用掸子的杆在地上画了个大圈,命令两人不得踏出,只能通过闪身抬脚侧头等动作,来躲闪她的攻击。ωww.五⑧①б0.℃ōΜ
相对应的,第一天她也会降低难度,动作放缓,不连续攻击,给他们做出反应的机会。
可即便这样,两人还是挨了好一番胖揍。哪怕隔着冬衣,一杆子抽下去皮肉也是又痒又痛。
起初东南两兄弟还委屈巴巴的抚着身上,一副敢怨不敢言的模样。
直到舒棠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记住,如果是在战场上,你们每挨的一掸子,那都是真刀真枪。”
“现在,你们两个可以在心里算一下,你们今晚各自死了多少次。”
突然很直观的面对生与死,小冬小南都垂下头,沉默了,心里也明白舒棠是为他们好。
而悲伤的情绪似乎会传染,见两个少年忽然消沉,她有些过意不去,清了清嗓子,主动出言打破脆弱感伤:“不想死的话,就眼尖一点,灵巧一点,来,继续!”
她刚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就听冬青低呼了一声:“呀!”
“还没打呢你叫什么?”舒棠嫌弃数落道:“小冬啊,你说你怎么也学会时南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了?平时不是蛮沉稳的嘛?怎么今日……”
话还没说完,冬青再顾不得老师手中的鸡毛掸子,两步凑上前,向舒棠身后指去:“老师,你看那片山上!”
冬青和时南不同,他从不抖机灵,也不撒谎。现而今一本正经满脸紧张的指向对面,舒棠便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天呐?那是什么?”
回首,转过身,她瞳仁随着那片赤红紧缩,泛着光华的墨色立即被漫山遍野的颜色点燃,晕染……
那是火光!漫山遍野的火光。
据她推测应是夜晚行军时用来照明的火把,但很明显,那些并非昱城大营的兵将。
舒棠举在半空的手臂僵住,逐渐下降,再下降,最终利索放下,飞快转过身,召集起身边四人。
“不妙,多数是邻国来偷营,我们赶紧回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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