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补天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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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小吴走路的步子慢了下来，突然扭扭捏捏的跟个鹌鹑似的，像是很难为情的样子。陈墨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这不是个反问句吗？小吴总不至于连个小学的文化水平都没有，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吧。
“我……我不是女人啊，要不……要不陈队咱们马上就走到萌萌那里了，您问问萌萌吧，她可能比较懂。”
“你还乐是吧，寻思自己出了个多么好的主意呢？你说你怕不是个擀面杖托生的，擀饺子皮儿用一边擀，听人说话也就听一半。”
擀面杖看快到了，脸还有点红，陈墨觉得这擀面杖也挺不容易的，看见人冯萌萌就说话结巴走路顺拐，本来挺清秀的一小棒槌非得表现得跟扑棱扑棱的花蛾子似的。
也难为他了，整个市局都能看出来的事儿，棒槌的脑子就是想不明白。
“陈队，您看啊，”冯萌萌指着蒋亮的伤口，手里拿了一个她解刨的刀口，“这个刀口，还有这两个刀口，您再看看我手里的这两张照片。”
这个刀口太整齐了，冯萌萌的意思，就是那两处不致命的刀口在下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疼痛，可能是因为害怕，手哆嗦了几下，反而最致命的那一处！
就连惯常解刨尸体的人，都很难划出那么“漂亮”的口子。
一个自杀而且没有经验的大男人，给自己在这些地方整强迫症，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要是那孩子不把那个日记本交出来，那宋小琴再对他丈夫的自杀持信任的态度，又没有人能查出来……等等，既然是解刨尸体就能发现的事，那为什么会把案子调上来归我们查？下边那些人都是只拿了够喘气儿的工资吗？
“陈队，死者的伤口有问题，凶器上还有案发现场没有别的指向性的证据，这我不太信，”冯萌萌顿了顿，像是在犹豫，然后从兜里摸了根棒棒糖出来含嘴里囫囵着说，“虽然干咱们这一行的，凡事都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乱说话就是制造谣言，但是我还是想跟您说一句，除非他神经纤维传导有问题，不然不会这么着捅自己手都不带抖一抖的。”
“那要是他真的不知道疼呢？”
“吴小龙，你脑子里装的那玩意都让你晃荡碎了吗？”陈墨一个手揪住小吴的衣领子，跟拎小鸡子似的给他拎起来转了个圈，“你赶紧去给我查查为什么底下那帮人把案子往这送，是他们逢年过节忙收送礼不过来了，还是都打麻将沾着手没人有空查这样一个疑点重重的凶杀案。”
“小冯，谢了啊，回头给你买糖。”
冯萌萌一法医学辅修生理学的硕士，看见由一堆碳水化合物组成的尸体躺在那非觉得晦气，非得吃糖才能缓解她害怕的心理。
解刨前后一颗糖牙齿健康身体倍儿棒，冯萌萌好歹也是一萌妹子，戴上个眼镜眨眨眼就跟从嫩得出水的初中生里□□的一样，说话要是一嗲，含糖量高得直接能登月。
就是老喜欢让人叫爸爸。
不过也就欺负欺负小年轻，比如说小吴这样的老实巴交脑子里还少九九八十一根筋的傻蛋。
“喂，陈队，宋小琴说让一个女人给绊住了来不了了，让市局给想想办法。”
“不是，谁啊，跟这案子有关系吗？”
“不知道啊，宋小琴也没说清楚，就发了个短信过来，也没解释，看那意思像是警方要是不出面解决，她就来不了。”
“得了，你呆着别动。”
陈墨把电话摁了，接着就往宋小琴家赶了。怎么这案子刚转过去就这么多事儿，这宋小琴也不简单啊，胆子挺大一女人，丈夫刚死就敢一个人往房子里跑。Μ.5八16０.cǒm
蒋亮家住的地方快到市区边上了，陈大警官哪都好，就是不怎么认路，进了小区里边本来想自己摸摸索索找找，差点没给绕迷路了，还好碰上去门口买烟的路佳。
路佳没好意思跟陈队长说话，他知道他一开口指定是拿陈队长迷路的事儿打招呼，陈队长指定不稀得跟他费口舌，准一巴掌就往脑袋上扣，于是乖乖地领着队长楼上去了。
“谁啊？”
“警察。”
“你们可来了警察同志，”来开门的人说不上有多漂亮，但是倒算得上是个优雅的女人，看见他们也不害怕也不奉承，显得十分自如，女人边倒水边同他们说话，“劳烦警察同志跑一趟，本来我想今天收拾收拾东西就去市局来着。”
话里的意思，就是都是沙发上这个女人绊住了我，还得麻烦警察大老远跑一趟。
“你们是警察？”
沙发上的女人从他们进屋开始，就显得有些紧张，坐立不安，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就刻着我不相信四个字，陈墨从兜里掏出来了警官证给她看了她才松一口气。
比起来，这个女人的表现才像是见着警察的表现，紧张、局促、不安，那个女人表现的，太正常了。
沙发上那个女人还看了看他们的警号，停留了一会才将证件还给他们。
她长得挺漂亮的，巴掌大的小脸，白白净净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就是显得有些胆小，像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初来乍到有些小心翼翼却又强行大着胆子，她整个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跟宋小琴一对比，显得有些不大方。
“我是侯岑，是……蒋亮的老婆。”
真新鲜呐，这年头居然还有政府人员犯重婚罪的，陈墨眼一抬，示意路佳去核实一下。
路佳看起来像是要去下楼买个瓜子再添盏茶，就差没给那两个蒋亮的妻子搭个戏台子了。
“我……我有家里老人们指婚的证明，还……还有信物，和……”侯岑支支吾吾的，“一个孩子。”
从侯岑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她是蒋亮的妻子开始，宋小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震惊，没有阻挠没有解释，连气愤都没表现出来……她端坐在那里还抿了几口茶，仿佛侯岑口中的蒋亮不是她的丈夫。
“那侯女士，你说你是我丈夫的妻子，那民政局总是有记录的吧，侯女士怕不是认错了人，蒋亮在这儿，可就只有一个红本儿。”
宋小琴一开始就知道！还大有蒋亮一直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意思，虽然话不多，但是句句都戳人的心窝子，侯岑也说了，她和蒋亮什么都有，可要是真正合法的夫妻关系，又何必搬来这么些佐证急着证明呢。
果然，侯岑听见这话就啪嗒啪嗒掉下泪来，也不说话，就只等着这两位人民公仆给她递点卫生纸什么的。
抽抽噎噎的好不容易消停会，侯岑说她知道蒋亮的死跟宋小琴脱不了干系，就是她宋小琴杀了蒋亮，眼中的局促荡然无存。
“警察同志还在这儿呢，你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知道你就是想从蒋亮这里拿走点什么东西，蒋亮的收入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这个房子，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我见你也是个女人，可你偏偏不知道找一个没老婆孩子的去祸害，非得缠着我老公，现在你都把人缠死了还不消停，我求求你发发慈悲，饶了我家小凯吧。”
宋小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坐实了蒋亮不耻的事情，明面上听着像是在口诛笔伐登门而入的插足者，可陈墨听着，怎么像是在搞臭蒋亮的名声。话里还暗含着侯岑已经不是第一次上门来闹了，反而她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都要侯岑怜悯着才能护住自己的儿子。
宋小琴的意思是，她在这整件事情里面，只是一个无辜的“弱势群体”，小三的出现危及了她的地位和他儿子的地位。
路佳是个聪明人，他也觉得这件事里，宋小琴没有看起来那么温婉，她虽然不哭不闹，可三两句把自己的处境就□□裸地引到侯岑那里，让她一个插足者透出来。
她哪里是脱不开身，侯岑的段位远远赶不上她，她就是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无意间”让他们知道蒋亮的破事，又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她只是一个被丈夫背叛了的“无辜”的人。
看这两个人在这儿打太极，你来我去的也问不出什么来，市局的队长和副队劳心劳力在这儿做完了居委会大妈的活儿以后，就暗中调查了一下侯岑和宋小琴的社会关系。
侯岑前边说的倒也是实话，她跟蒋亮，什么都有了，可就是没有法律关系，打小家里的老人定下来的婚事。
可是侯岑她自己工作的地点，却是在一个酒吧里。
那个酒吧叫不夜天，是现在市局的重点关注对象，怀疑那个地方有不正当的交易，甚至可能有人在里边贩卖白面儿。
陈墨把驾驶权交给了路佳，在车上盹了盹，主要还是因为路佳怕他路不怎么熟，怕给开到荒郊野岭回不去。
当然他们事先还换了身衣服，路佳穿得比较保守，一身西装严丝合缝地穿到身上，扮演一个来钓妞儿的霸总的角色。陈队换了一个到胸口都不系扣的花衬衫，开口聊句骚就能去不夜天上班了。
去上班的霸总路和富二代陈进去以后，差点被一圈儿的牛鬼蛇神围得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的陈墨留给路佳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陈墨衬衫差点没被扒了，为了脱身还故意大声说了几句靠着政府补贴吃死工资的霸总路有市值几个亿的上市公司。
可脑袋一转就看见了自己的那身运动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衣架子身上，搭了一头随时都能去代言飘柔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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