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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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自习，顶着一对熊猫眼我就走进了教室。
    在座位上坐下来后，旁边的安禹淡淡看了我一眼后问：“你昨晚偷牛了？”
    “没有…就…”我准备说啦啦队的事情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一定要一鸣惊人。
    我摇了摇头：“也没什么。”
    他点点头，准备继续埋头睡觉。
    “哎！不过！”我突然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参加篮球赛啊？”
    安禹抬起眼皮看着我：“因为没有人带跆拳道的训练。”
    “噢…也是！林弯弯最近也没有空。”
    “那个，下周…”安禹欲言又止。
    我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社团有一个代表学校去市里的跆拳道比赛，你…来不来？”安禹突然问我。
    嗯？跆拳道比赛，不是应该问林弯弯吗？
    “咦！还有比赛？什么时候呀？”
    “周末。是社团里的人跟学校申请的比赛。”安禹回道。
    “周末啊…那不是和篮球赛的时间…”我有些犹豫。
    “你就说你来不来？”安禹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我可能要去篮球赛，所以…”我有些抱歉地看着安禹。
    “嗯。”安禹闷闷地出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唔…”我撇撇嘴。
    趁还没上课，我跑到林弯弯座位上，问她知不知道社团要参赛的事情。
    “嗯？”林弯弯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知道诶！你一说我才发现，我好久没有管社团的事情了…”
    “嗯…”我白了她一眼，“不是说喜欢跆拳道嘛，还副社长呢。”
    “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呢！”林弯弯一手掐住我的腰。
    “好好好…”我连连求饶，“那先把篮球赛的事情做好吧。”
    回到位子上后，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安禹，你喜欢跆拳道吗？”
    安禹抬起头看着我：“谈不上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学跆拳道？”我有些好奇。
    “那样我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装着什么心事。
    我还准备问他什么，上课铃声就响了。
    老头已经走进了教室。
    “现在，关上书，考试。”
    “啊——”大家一片唏嘘，看着老头从身后拿出了裹得像万花筒一般的试卷，他似乎对我们的反应特别满意，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生活嘛，总是需要一些惊喜的。”
    “可是我们不要这样的惊喜。”
    底下的有同学唉声叹气，胡莱仰起头就跟老头说：“可是老头，你要知道，惊喜的作用有时候是相互的，就比如，当你看到我们的成绩…”
    “就你嘴最贫！回头我第一个改你的卷子！”老头一边慢悠悠地发着试卷，一边回道。
    “别呀，老头你最好了还不行。”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突如其来的考试，但可能因为老头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他从来都生我们的气，从来都是乐呵呵的，所以，我们也从不真正抱怨什么，拿着卷子就开始认真答题，哪怕…我做不来这些题…
    老头发完试卷回到了讲台上，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之后，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语重心长：“其实数学啊，没你们想的那么难，有时候，你就当成打怪升级，要找到它的乐趣，我可不希望人家都说，什么二班的孩子没有一班厉害，在我看来啊，你们都是好孩子…”
    听着老头的话，我不禁停下笔抬起头看他，原来，在所有老师都偏向一班的时候，老头还是向着我们的。
    我看着老头那花白的鬓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感触。虽然我对数学可能暂时还喜欢不上来，但我真的还挺喜欢老头的。
    周五放学之前，老张抱着保温杯，又走进了教室。
    大家看见老张就不禁悬起了小心脏，我们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情了，怎么老张突发奇想又要开班会？
    正当我们还在各种想象的时候，老张放下了保温杯，目光轻轻落在那些收拾书包最麻利的同学身上。
    大家立刻将书包往抽屉里胡乱一扔，纷纷乖乖坐好等待老张发话。
    老张满意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后，说：“那个…明天篮球赛了啊…这周末，我就不给你们布置作业了。”
    “耶！”
    台下又拍桌子又跺脚，一片欢呼。
    学生时代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老师说，今天没有作业了。
    “好了，收！”
    老张一声令下，台下立刻又安安静静。
    “上次的半期考试，你们可让我丢脸了啊，这次再给我丢脸，别这样怪对你们不客气！”
    老张撸了撸袖子，双手撑在讲台上。
    “那个，请明天要参加比赛的同学，都站到讲台上来。”老张说着特意把讲台的位置让了出来。
    “啊…不要了吧…”胡莱挠了挠后脑勺，“张老师你要提前给我们颁奖吗？我怎么觉得傻兮兮的。”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怎么我说话还不管用了？”老张一个犀利的眼神，大家磨磨蹭蹭地站了上去，在讲台上一字排开，怎么个子高高的大男孩，站在讲台上，被大家看着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许诺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他站在了那个我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那个…我们一起喊高一二班加油啊。”老张摸了摸鼻子说。
    “张老师！你加油方式太土啦！”底下的刘美然忍不住说。
    “就加个油，那么多话！我数321啊…”老张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感动，虽然这样的加油方式的确有些傻，但是很温暖。
    321！高一二班！加油！
    大家都扯着嗓子，喊得很大声。
    以前觉得老张脾气又臭，不近人情，真是糟糕透了，可是今天，我怎么突然觉得，老张还有些…可爱呢？
    大家都喊完加油后，我抬头正好看见许诺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下的我。
    我也看着他，在周围闹哄哄的教室里，给他比口型。
    我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就想告诉他，许诺——加油——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腼腆地会心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