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抱负
那些高大的男人似乎并不十分聪明，冲杀攻击仅凭野兽般的本能，凶若虎豹，敏若猿猴。
指甲尖利，发出摄人的寒光，竟有些像短刀匕首。
他们初时趁着那群人的慌乱，轻易的割开了他们的喉管。
热血喷洒在身上，他们不仅不躲开，反而有迎上，浑身浴血，个个捶胸顿足，发出兴奋的呼喊声，动作变得更快更猛。
但现在有了赵潜龙的主持，金色雾气只要一触及那些男人，他们便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似乎身上奇痒无比，尖利的指甲倒转回来，不断抓挠，把身上刺得千疮百孔。
这些人很快死去，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是被那金色雾气融化，犹如沸汤沃雪，所向披靡。
那些人裹在金色雾气之中，一往无前。
高大男人竟没有几个人能顶住金色雾气的化噬。
但栾天一看得清楚，金色雾气也在不断消耗，不时有人在划破心口等处以补充渐次黯淡的雾气。
时不时有人一头栽倒在地，浑身就像气球漏气了一般，缓缓瘪了下去。
哪怕如此，后继者仍是义无反顾的投喂鲜血，强壮金色雾气。
忽然，十多个男人齐声大喊，竟合力举起地上一块厚重的寒冰，大如帐篷，远远掷出，扑向正中的赵潜龙。
寒冰碰上金色雾气，迅速化为水蒸气消逝不见。
但那些蛮人力大无穷，源源不断的掷出寒冰。
眼看赵潜龙上方的雾气越来越稀薄，即将被突破，连跪在地上的褚石都发出一声惊呼。
他知道赵潜龙和于天问政见不合，但现在两人却能紧密配合起来，便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赵潜龙带人闯进极北寒地，本无天时、地利和人和。
若无法达成目标，只怕他们无法在战力上赶上大同联盟。
这时，只听嗤嗤声响，一人凌虚飞渡，从雾气的缺口中钻出，扑向那群掷冰的蛮人，正是栾天一所认识的赵聃。
他是辰龙脉变异者，脚下两条气龙已渲染成金色，所过连破数块寒冰，与那些制冰的蛮人绞杀在一起。
两方使得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刹那间血肉横飞，却让那些忙人无暇向赵潜龙投掷寒冰。
“为了玄武神印，向前向前！不要回头！”双方厮杀的惨烈，赵潜龙又划破了两只手腕。
金色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令金色雾气浓郁的有若实质。
滚滚向前，硬是在蛮人中杀出一条通路。
栾天一眉头一皱，他确定没有听错，原来赵潜龙是带人到极北之地，是为了猎取玄武神印。
他接触过白虎神印，知道大同联盟获得白虎神印之后，材料技术突飞猛进。
徐穹更是将朱雀神印融于体内，感悟其中妙处。
听钟瑶说还有青龙和玄武两个神印，任何一道神印都有改天换地的能为。
也难怪一统教信徒舍生忘死，连于天问和赵潜龙似乎都放下了相互间的龃龉，齐心协力为玄武神印而战。
他虽然不知道方耀承受的那么大的痛苦，投影前方景象的目的，但猜测两者必有关联，说不定于天问还通过某种手段，助力赵潜龙。
在这种紧要的当口，栾天一自然要选择捣乱了。
只是他刚要掏出黯涡炸弹，就遭遇了先前的状况，明明有那种意识，却无法动手，似乎这种行凶的念头和手段之间的联系被硬生生的切断了。
能有这种神乎其技能耐的人，自然是于天问了。
于天问一直紧紧盯着幕布中的景象，这时转向栾天一道：“不错不错，连夜魔都奈何不了你，看来神界传来的信息果然不差，子鼠精魄在你手上。”
栾天一心中一紧，好像似乎听过子鼠精魄这个名字。
想来自己能够吞噬妖魔的本源之力，也和子鼠精魄有关，所以才被于天问看出了异样。
其实于天问早就有这个猜测了，他的心魇术已到了转念即至的地步，却多次没有控制住栾天一。
那时他对栾天一另眼相看了，后来神界传来信息，要他尽力寻找子鼠精魄，说和一个少年人有关。
他立刻便猜想到了栾天一，所以才要不择手段捉拿栾天一，无论死活，求的便是子鼠精魄。
栾天一并没有说话，抵御心魇术已让他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他可不想因分神而被于天问所控制。
而且他正在等待机会，这个时候他得相信徐穹和自己的默契。
“你虽然出身平凡，但能力悟性都是顶尖。我一向爱才惜才，你若能加入一统教，祝我完成迎神大业。我甚至可以将你定为我的继承者，将来按照你的心意改造这世界，成为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如何？”于天问见前线虽然惨烈，但赵潜龙和赵聃爷孙俩统御有方，正快速接近目的地，索性先解决了栾天一这边再说。
栾天一仍然没有说话，对于天问的话，他可信不过，他只需要继续拖时间就是。
“你若觉得这世道不公平，想怎么改变就怎么改变？出口便成万世宪章，人生一世便当有此抱负。”于天问见他仍然不动声色，倒是讶异他的淡然。
说话间，心魇术全力运转，在寻找栾天一的弱点。
但始终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栾天一的作风。
他忽然撇撇嘴道：“难道这就是你的抱负？”
于天文摇头道：“我出生于富贵人家，时常看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捷觉这世道已经烂到极致，无法改变。只有彻底倾覆才能实现世间大同，所以才退出大同联盟加入一统教。这些年来也算小有业绩。年轻人，你的抱负又是什么？”
栾天一乐呵呵地道：“那你们的抱负可就太大了。我就想喝喝茶，吃吃肉，打打牌，每天开开心心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你说的我全然不感兴趣。”
饶是于天问养气功夫极好，也被他噎得有些难受。
敢情刚才敦敦教诲、循循善诱，说了半天，对方却和自己插浑打科，这人礼貌吗？
就在这时，地面剧烈摇晃起来，褚石猝不及防，哪怕跪倒在地也被晃得摔倒。
他知道这里的隔音极好，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却没有传来什么爆炸声，那变故多半就出在能量聚合装置上去。
他一转头，果然见到这里的能量聚合装置里的液体在疯狂涌动，有如滔天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