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大宁军也要防备

    拿下居庸关和怀来所，代表着阿棣已经有了相对稳固的根据地，谋求后续发展也不再是痴人说梦。
    这样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居庸关以北的整个开平卫地区，以及宜兴千户所、兴和千户所，西南面的紫荆关千户所，和遵化卫东边的永平卫，都在几天之内前来归附。
    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以前想要效忠被拦着过不来，还是临时决定换阵营，现在都已经看清了局势。
    而北平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好像也都已经习惯了在阿棣手下做事，所有的一切事务都处理得紧紧有条。
    平时最喜欢发牢骚闹事，以此彰显自己“忠君爱国”的读书人，更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胡说八道的，甚至有人主动上门自我推销。又怕死又想升官发财，这样的写照再真实不过。
    二月初七，又有新的消息回来，谷王从宣化府跑了。他要去什么地方，大脚趾豆儿也能猜出来，到金陵城装可怜呗。
    看到这条消息，詹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迷你朱削藩，就是担心他的各位叔叔不好管，可现在看来，除了极少数的那几个，其他都特么怂得一批呀。
    尤其这个谷王，阿棣在北平刚开始动手，就吓得逃到金陵去。历史记载中，后来还代表迷你朱和阿棣谈判过划江而治的问题。可阿棣打到金陵城下的时候，又是他开了城门率先投降，后来仗着这份功劳各种嚣张跋扈，被阿棣废为庶人。
    可怜老朱英雄一世，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把自己的儿子派到边疆驻守，结果多半是废物级别的存在。
    谷王的问题，詹闶提前也是有计划的。面临危险逃窜，这是他的一个污点，那么开金川门的功劳他也不应该有。
    而谷王之后还有一位藩王，也就是谷王的同母兄弟代王朱桂。历史记载中曾经预谋起兵呼吁阿棣，但是因为被山西行都司的都督同知陈质所制衡而没能成功，结果迷你朱把他也废为庶人。
    这件事，不管历史记载是否属实，詹闶都没打算说出来，更没有向阿棣建议的想法。他可不想让这些藩王们得到表现的机会，对未来发展太不利了。
    迷你朱削藩，一来是担心干不过自己的叔叔们，二来是要符合名教集团的利益。这种出发点本身就是错误的，失败也就正常了。
    阿棣上位后，该削的藩王还是会削；等到阿棣之后，行道教彻底掌控大局，更是要彻底削藩。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尽量降低藩王的影响力，尽量用各种手段变相打压藩王。给他们争取利益和地位的机会，就是跟未来的自己过不去。
    藩王的事情暂且不提，二月初九靖难军攻克松亭关，彻底堵住了大宁军南下袭扰的路口。
    至此，北平的腹地已经形成一个口袋，金陵方面的军队一旦敢走进来，迎接他们的就是关门打狗。
    山西行都司方面谷王已经逃跑，陈质如果敢跨境袭扰，那就要做好被阿棣从兴和所、紫荆关所绕到后面捅了腚眼儿的准备。
    大宁地区其实也一样，但凡敢过山海关来，开平地区的几万人马也不是摆着看好看的。
    连着近一个月的征战，靖难军也人疲马乏了，阿棣决定先暂缓一下，回到北平城稍作休整。同时也要把民生问题抓起来，这在战争的后期是有着关键作用的。
    首先就是动员，把北平周边还没有迁移到城内的大户们都迁进来。拉拢也好，保护也罢，这在今后都是一条重要的军粮渠道。
    有赖于阿棣多年来在北平的良好名声和形象，这件事做起来并没什么困难。发动宛平、大兴、通州等地的衙门和乡绅，几天时间就全部搞妥了。
    由此可见，历史记载中金陵军围攻北平，全城百姓加入守城队伍这件事，还是相当有可信度的。
    说是休整，其实休整的只有军队，阿棣和一些高级将领，并没有什么休整的时间。南面已经传来消息，耿炳文的大军很快就要到来，如何防御必须提前有个章程。
    二月十三，阿棣的王府里聚集了军中的不少将领，还有郭资等文官，以及道衍大师和詹闶等人，共谋下一阶段的部署。
    现在不用装病了，也没什么再需要避讳的，只是注意别走漏了风声就好，会议地点干脆就选在了王府的正殿。
    对于耿炳文，阿棣相当重视。这位虽说是老了，也多年没有参加大型战争，可毕竟是跟着老朱一起打天下的老将，功劳仅次于徐达这个级别。
    讨论的过程中，詹闶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在行军打仗方面没有任何经验可谈，哪怕有已知的历史记载，也不敢随便瞎提建议。
    本来就不知道记载是否正确，现在的走向还逐渐变歪。万一给出的是个馊主意，很可能就会坏了大事。
    而最终讨论出的结果，大多数人都认为耿炳文不会贸然出击，必定先在真定周围摆出阵势，谋求稳定推进。
    真定左右和北面，也就只有河间、雄县等几处适合屯兵布局。靖难军只要做好部署，或主动出击，或设伏诱敌，不要出现重大失误，吃下这股金陵军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应对耿炳文的事聊了有一个时辰稍多点，阿棣又说起他对大宁军的担心。松亭关是拿下来了，能够横拒大宁军南下，可大宁军真要不惜代价硬攻，少说也得增加三几万的人马过去才能抵挡，这样就会影响到正面作战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宁王在九大塞王中实力仅次于阿棣，可他的态度一直没有表明，这就不能不防一下了。
    要知道宁王不仅颇有谋略，麾下朵颜三卫更是以骁勇善战着称。如果他要和阿棣掰掰腕子，一个松亭关的确有点不够看。
    说实话，阿棣手下虽然人才不少，可还没有哪个能正面对抗宁王的。想要保证必胜的把握，就只能是阿棣亲自上。
    但是这种假设的可行性根本不存在，靖难是要往金陵方向打，你半路被逼得去防守后裆，绝对会士气全无呀，很可能三两下就被人打到老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