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战栗的乐谱7

　　“我想起来了！”刚刚就在苦思冥想的铃木园子突然说，“升国二时候的那次，你们好像吵了好久的样子！是不是一个礼拜都没有说话？”
　　“啊，对。”毛利兰笑着说，“那个时候是……”
　　“欸？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来着？”她想到一半突然卡住。
　　“很正常，我跟我妈都是这样，吵完了都不记得。”林奡说，“不过经常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年女人都比较啰嗦。”
　　“你也很啰嗦。”黄子珩一只手拍在他的后背上，惩罚他很不合适的接话。
　　“不过当时和好的原因倒是还有点印象，”毛利兰很温柔地没有在意林奡的话，她继续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记得当时放学跟他一起回家的时候……”
　　“喂，你们吵架了为什么还会一起回家啊？”铃木园子发现了华点，皱着眉问。
　　“因为我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啊。”毛利兰的表情体现她觉得这件事情很理所当然。
　　铃木园子简直要被她打败了，这样子还吵什么架嘛？青梅竹马的感情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黄子珩笑了笑，这一对的相处还真是很有意思。
　　“那后面呢？”黄子珩问。
　　“后面……我们在回家的路上走……”毛利兰回忆着，“那时候好像突然听到了歌声，是从河边传过来的。没错，听着听着就很自然地……”
　　“很自然地和好了？”铃木园子取笑她，“那是什么歌呢？”
　　“是什么歌呢？”毛利兰有些想不起来，“怪了，我记得应该是首名曲的。不过，该怎么形容好呢？那歌声仿佛会渗进人的心坎里。”
　　“是女高音吗？”黄子珩喝了口水，状似无意地问。
　　“是的！黄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毛利兰诧异地望着他。
　　“就是猜的。”黄子珩没瞎说，他真是下意识随便猜的，猜是某个傲娇的女高音歌手唱的。
　　那位傲娇的女高音歌手在后天下午如约去了帝丹小学的音乐教室。
　　“远方的群山，欢唱的笑容，耀眼的太阳。深记于心，掌握未来！帝丹！帝丹！帝丹小学……”
　　孩子们欢快的歌声在教室里飘荡，黄子珩纤长的手指流畅地拨弄着一个个琴键。
　　最后，在一段欢快的钢琴独奏后，教室平静了下来。
　　“怎么样？你觉得孩子们唱的如何？”黄子珩转头看向身后插着兜的女人。
　　今天的秋庭怜子似乎开始尊重秋天这个季节了，她穿上了修长的牛仔裤，上身穿着很低调的休闲外套，头戴一顶运动帽，脚下配的是白色运动鞋。
　　她面向敞开着的窗子，目光遥及远处，好像根本没认真在听。
　　“这个嘛。”她转过身来，依旧是揣着兜，随意地走到一排排站好的孩子们面前。
　　“首先是你。”手指指向元太，声音很严肃，“声音太大了！要学着跟其他人配合。”
　　元太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有在他旁边的雀斑小弟。”视线转向光彦，脸色有促狭的微笑，“从头到尾你倒是没有唱走音……但有时候你会心不在焉，是因为看斜前方女孩的侧脸看到入迷了吗？”
　　光彦斜前方是表情冷淡的哀。
　　黄子珩稍微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至于你。”她指向灰原哀，“歌是唱得不错，但唱歌时要更有小孩子的感觉。”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灰原哀冷冷地回怼。
　　秋庭怜子没有管，她已经转到了步美身边，将手轻轻搭在步美的头上，露出自然的微笑：“你的音准很好又有朝气，表现得很好。你不要受到旁人的声音影响，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
　　受倒夸赞的步美高兴地笑起来。
　　“现在问题在于……”她的手无情指向柯南，“你！从头到尾没有一个音唱得准，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柯南被她吓得一颤。
　　这个问题确实让人头疼，黄子珩扶了扶额，站起来为柯南解释：“不是的，他只是音痴比较严重，是先天的。”
　　柯南对他的解围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激，眼睛变得跟死鱼眼差不多。
　　周围的同学都哄笑起来，教室里都是快活的气氛。
　　“而且钢琴也有问题……”大家的笑声在秋庭怜子的这句话出现后戛然而止。
　　黄子珩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挑毛病，站直了恭听大音乐家的指导。
　　柯南诧异地转头看向钢琴的方向，他没有听出钢琴音色的任何问题，而且黄子珩今天的发挥在他眼里依旧相当出色。
　　“虽然你确实弹的很好，但是考虑到你现在的这种水平，应该对自己要求更加严苛才对吧！”她第一次将视线对准黄子珩，“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曲子，你为什么要把悲伤的情绪带进去？你知不知道这一点差距直接就影响了听者的感受？”
　　“啊？没有啊？”黄子珩愣愣地看着她。他什么时候用悲伤的情绪去弹了？
　　步美也说：“怎么会啊，黄老师每次给我们弹琴都很投入的！而且他刚刚明明就很开心啊！”
　　“不可能，我听得一清二楚。”秋庭怜子皱眉，“不然你再弹一遍。”
　　黄子珩点点头，重新回到座位上，调整好情绪再弹了一段。
　　“就是这样。”她说，“难道你们没有听出来吗？”
　　小孩们都摇头，很显然除了她没有人能听出来。
　　黄子珩收回钢琴上的手指，细细品味刚刚的感觉。他不觉得是这位音乐家小姐在乱说，但是刚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你能说出来是什么感觉吗？”柯南视线扫过一直垂眸的灰原哀，问。
　　秋庭怜子皱了皱眉，“就是那种很不协调的感觉。明明是欢快的曲子，却能听到悲伤的情绪，你觉得会是很好的感受吗？”
　　“难道秋庭小姐有什么很特别的能力吗？”黄子珩看着熟悉的琴键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的演奏方式哪里出了问题，唯一想到的……
　　她否决掉了，“虽然我有绝对音感，但也不至于这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