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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奇怪的乞丐

天狼王传 衣慈 4153 Aug 6, 2021 6:04:27 AM

    “孩子,你吃饱了吗?”中年乞丐问道。
    陈禹一愣,刚才这十多个乞丐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吃的残羹剩饭却也是要用手遮挡住的,现在到好了,这中年乞丐却对自己如此的关心。
    不会吧!难道是自己这一世可怜的身世感动了上苍,让天上的神仙同情,这才托梦让这个中年乞丐帮助自己的?
    他很臭屁地想着,可他却想不明白,怎么都不相信有神仙一事。
    沉吟了一会儿,陈禹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吃饱了,这羊肉干香甜着呢。”
    中年乞丐低头看了一眼陈禹手中的羊肉干,这羊肉干被火焰熏得外焦里嫩,溢满香气的油脂油汪汪的。
    中年乞丐咽了口唾沫,四周的乞丐们却纷纷将目光看向陈禹手中的羊肉干,那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渴望。
    陈禹乖巧地将羊肉干递到中年乞丐面前,“你吃吗?”
    这中年乞丐摇了摇头,然后展露出微笑,“我不吃,你吃饱了就行。”然后他起身,又走回到供桌上面躺着去了。
    中年乞丐重复着刚才的话,“孩子,你不留在城隍庙和我们一起吗?”
    中年乞丐话虽说的隐晦,但是还是要饭的事儿,陈禹又怎么能答应他呢?他摇了摇头,“明天我就走。”
    “好,”中年乞丐说,“明天我们送你。”
    陈禹惊讶了,他和这中年乞丐素不相识,这中年乞丐怎么对他这么的好,难道这中年乞丐有什么目的吗?可是他一穷二白,又有什么好图谋的呢?
    中年乞丐的话没有停下,“我们只能送你到县城,一旦你出了县城边界,我也无能为力。”中年乞丐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而其他看着陈禹的乞丐,也流露出怯生生的眼神色出来。
    陈禹越加感觉到疑惑,这些乞丐有十多个人,自己目前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这些乞丐有必要怕自己吗?他们人多势众,一拥而上难道没有胜算?非得要讨好自己的吗?
    旧事重提,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说真是上天的眷顾吗?自己这一世孤儿,小可怜得到上天神仙的眷顾,托这些乞丐来帮助自己的。
    陈禹脑袋开始乱了,像是有一锅沸腾的开水,不断在他脑海翻腾着。
    从破烂窗户外传来的咕咕的叫声,打断了陈禹的思路,他回头看去,窗户外,几只信鸽在高空中翱翔着,他举起手摇晃手腕上的铃铛,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飘荡着传向了远方。
    一只白鸽从天空俯冲到窗户台上,一看陈禹就咕咕地叫唤起来,陈禹伸手将信鸽抓在了手里面,从信鸽的腿上取下布囊出来,打开布囊一瞅,里面空空如也,非常让他失望。
    在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南夏公主陈成成的面容,仿佛这十年间,陈禹脑海中陈成成的模样就从来没有长大过,还是十年前那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
    ……
    ……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城隍庙时,陈禹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做了起来,城隍庙中空空如也,一缕清香从城隍庙破烂的窗户飘来。
    陈禹扭头透过窗户看去。
    城隍庙的院落里,十多个乞丐正生着两堆篝火,火焰上架着两只鸡。墙角落里多了一架带杠杆的竹椅。
    袅袅的炊烟飘荡着向天空升了过去。
    蓬头垢面的中年乞丐从香炉右边站起,然后向着城隍庙走来,看到陈禹,他笑着点头。
    陈禹微笑一下,然后很是自然地回身,从背脊上将包裹解了下来,打开包裹,从里面又拿出一包的羊肉干出来,这时包裹里的信件露出一处被油渍浸润油亮的封皮出来。
    陈禹本想着拿出信,但是嗒嗒的脚步声却将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又将包裹包好。
    蓬头垢面的中年乞丐走到陈禹身边蹲下来,看着陈禹的面容说道:“来吧孩子和我们一道吃个早饭。”
    陈禹将手中羊肉干递到中年乞丐面前,然后说:“我早晨吃牛肉干就行。”
    口上虽如此说,但是陈禹心里还是狐疑,为什么这乞丐突然对自己好了呢?昨天来城隍庙时,这十多乞丐见了自己,无一例外,就是连吃残羹剩饭都要躲着自己,今天呢就是吃烧鸡却也很热情的款待自己。
    中年乞丐顿了顿,却也不管陈禹不答应,一拉着陈禹的手将他拽起就说道:“来吧今天吃完饭,我们送你去县城。”
    县城,在陈禹的印象中几乎就是空白,他还记得在十年前洪天宝带他离开雪山时,他们是绕过县城直接去的庐州,然后又经过桑州去的京都。
    想到十年前的事情,他开始有些感慨,洪天宝经常念叨着要死要死的,最终真就死了。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寂的江湖,一个孤寂的人生。
    陈禹不自觉地随着中年乞丐往外走,到了残破香炉的右边,这些乞丐从篝火堆边上站起,拍掌欢迎陈禹。
    出于礼貌,陈禹一一冲他们点头示好,但是心中的狐疑却越加的深沉,为什么这些乞丐对自己判若两人,初见和今天竟然有这样的差别。
    中年乞丐拉着陈禹坐在了篝火堆旁。
    这些乞丐这才纷纷做了下来。两堆篝火上烤的烧鸡,此时已被火焰烧烤的焦黄,那阵阵的香气冲人鼻孔。
    十多个人吃两只烧鸡吗?两只烧鸡虽大,但是十多个成年人一同吃两只烧鸡,总是欠缺了一点,不够塞牙缝儿。
    但是中年乞丐还是很热情,他伸出脏兮兮的手,一把将烧鸡大腿掰了下来,递到陈禹的面前,笑着说:“穷花子给你一只烧鸡腿别嫌弃。”
    陈禹想推让,他实在不想要这只烧鸡,前世的卫生常识,他还是有的,这被中年乞丐污染的烧鸡腿定然有许多的细菌和病毒在上面的。
    中年乞丐看到陈禹发呆,以为他不好意思,一把就抓了陈禹的手,硬是将烧鸡腿塞到陈禹的手中。
    “吃,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篝火四周的乞丐见了这香喷喷的烧鸡腿,都不自觉地耸动着喉结咽下唾沫。
    盛情难却,陈禹只能低头看着油黄的鸡腿,小心翼翼地吃着干净的地方。
    中年乞丐见此嘿嘿乐着撕下另一个鸡腿,却也不管干净好孬的一口就咬下一半,然后呜咽着说道:“你们都愣着干嘛都吃,吃完了送公子去县城。”
    围做在两堆篝火旁的乞丐都伸出脏兮兮的手,开始分食那两只烧鸡,只是片刻便将这烧鸡分食得干净。
    然后几口,这十多个乞丐便把烧鸡吃完了,一切似乎都像安排好的那样,这篝火堆旁上的乞丐纷纷起身,向着墙角边上的带有长扛子的竹椅走去。
    ……
    ……
    出了城隍庙,陈禹做在竹椅上还在想着,这些乞丐为什么对这么好,可终究无法得出答案,只好不想法。
    四个乞丐抬着扛子,屁颠屁颠用力地往前走,其余的乞丐臭烘烘地跟在竹椅上。
    路人见了,却也甚为的好奇,纷纷站在路边观看。这十多乞丐轮番抬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做什么,一个个还挺卖力?
    ……
    ……
    将陈禹抬到县城城门口,中年乞丐就塞给陈禹一袋碎银子,陈禹本来不想要,可这中年乞丐非得要给他,说路上用得着,也该置办一身衣服,陈禹虽然接了银子,但是心里面却狐疑,这中年乞丐又那来的银子,这不是闹着玩扣眼珠子呐吗?
    然而这十多个乞丐却轮番拖着那把破旧的竹椅走了。
    就是看着这些乞丐的背影,陈禹心里还在嘀咕,这像是前世中了几块钱彩票的事儿,搏取了个银满金满的,平白无故地得到了一袋碎银子。
    他开始蒙圈,自己是天神下凡了吗?连叫花子都得给面子,不然这中年乞丐又怎么会给他银子花呢?
    陈禹茫然地往县城里走,而县城中似乎没有人在意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基本上连瞅一眼陈禹都没有的,就算是瞅了一眼,那眼神中却也充斥着鄙视。
    这时的陈禹可能连乡下人都是不如的,一身粗麻短衫,脚丫是赤着的,乡下人进城来,还要换一身干净衣裳,而陈禹却根本就没有干净衣裳。
    自从洪天宝走后,陈禹脑海中曾经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自己干脆死了,那么也可以再次魂穿,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有家,没有事业……什么都没有,那么在这世界上活着干嘛?
    不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又被他打消了,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虽然不具备什么身份,总算还是有一身的武功,还有一身的学识的,想办法出人头地也不是不可能。
    县城的人没人注意陈禹,陈禹也忽视了县城的繁华,县城道路两边上的商铺里,人流川流不息,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上的车夫突然叫喊:“闪开闪开快点闪开。”
    可马车前的老妇人还是躲闪的慢了些,被马车架子刮到,倒在了地面上,而她手中拎着的一篮子鸡蛋却摔得稀巴烂。
    焦黄的蛋黄,清油油的蛋清从篮子里流出,流到地面上,像是一滩摊开的油饼。
    四周的人纷纷围拢在马车四周。
    “你娘的,你个老不死的,你长眼睛了吗?不早点躲避,看着往马车上撞。”
    车夫是将马缰绳勒住,马儿也不走了,但是这样貌粗旷的车夫脾气却暴躁,说着就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要抽老妇人。
    陈禹身子一晃,就从人群空隙中闪了出去,却没看到他是否停住了身子,身影晃动间,就抓住了马鞭子。
    鞭子擎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了,陈禹的身影也定住了,他仰头看着车夫说道:“你这人撞了老妇人却还要打人,这天下的人要都是你这样,恐怕这天下的道德也将沦丧了吧?”
    老妇人大约六十岁,满头的头发都已花白,面容上也显露出苍老,横躺在马车车轮的边上,想是被摔到要害,此时异常的痛苦。而她的一只手却紧紧地抓着篮子。
    “你是什么鸟儿,用你在这里碎嘴,难道南夏都像你这人就能好了,你瞅瞅你,瘦得就像是一个麻杆。”
    这车夫嘴狠,瞪着眼睛不但要打人,还嘲笑陈禹是无能之辈,陈禹可并非凡人,他一身的武功那可不是不吹着玩的。
    车门帘子被拉来,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从车门帘空隙中探出了头来。
    这人一搭眼儿让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刀削似的脸上眼睛小得几乎让人看不到,鼻子也短小,嘴唇却很厚重,身子明明很瘦弱,却穿了一件极宽大的绣花锦袍子,极像是那家子放荡的公主纵欲过度后弄坏了自己身子的模样。
    “我雇了你,可是让你欺负孩子和老人的?”这獐头鼠目的家伙说道。
    这举着马鞭子的车夫,粗糙的脸上立刻就红了起来,像是猕猴屁股。
    “是是,我不与这孩子和老妇人争辩就是。”车夫说着就抽回马鞭,挥手就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撒开四蹄就飞奔了出去。
    然而这獐头鼠目的家伙却未将车门帘子合上,先是看了一眼陈禹后目光又落在陈禹胸前那墨玉吊坠上,眼睛徒然就放出两抹精光出来。
    马车超过陈禹的身子,这獐头鼠目的家伙,这才将车帘子放了下来。
    这时四周的人群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老妇人扶起,都是看热闹的。
    陈禹走到老妇人近前,将老妇人扶起,老妇人只是看着碎了一地的鸡蛋心疼。
    ……
    ……
    陈禹扶住着一瘸一拐的老妇人向前走,众多围观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散去。
    老妇人只问陈禹要去哪儿,陈禹却说,只想着找一家酒楼住上一晚明早就走,老妇人将陈禹带到名为向阳巷里头的一家酒楼,和陈禹分了手。
    陈禹走进酒楼,一个店小二迎了出来。
    店小二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头上戴着方巾,一身青色短衫有些油腻点子,相貌却不丑,满脸的胶原蛋白。
    “客官,你往里面请,小店该有的都有,就是女人,客官想要这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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