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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望宫阙静思笃罗缦帐中春欲度

天狼王传 衣慈 4330 Aug 6, 2021 6:04:27 AM

  阴素冷幸幸然走了,南夏太后直到看着阴素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撸起袖口看向自己的胳膊上。
  有几道红色勒痕就印刻在南夏太后的胳膊上,刚才南夏皇帝陈臣亲吻她的情景,和在她身体上蠕动的情景就回放在她脑海中。
  ……
  ……
  南夏皇帝陈臣回到御书房中,心境却久久不能平静,夙愿已尝,不可谓不是人生的快事,但是其中的滋味却久久让他难以忘怀。
  他坐在书桌前,又从怀中掏出手帕出来,端在自己眼前细细地观看。
  然而此时的西蜀公主孟京京却在打着坏主意。
  一个宫女正跪倒在她的面前,口述着南夏太后的意旨,宫女说的明白,是让西蜀公主孟京京看望怀孕的顾娇。
  顾娇,西蜀公主孟京京自然是看过的,这个小女子容貌极其的艳丽,又乖巧懂事儿,似是南夏皇帝身边的红人,但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却令西蜀公主孟京京十分的尴尬,这顾娇又是西蜀公主孟京京的情敌。
  西蜀公主有些为难,去看望一个情敌,又要装出百般情真意切的样子,这让仅仅有十四岁的顾娇心中多多少少都觉得有些别扭,直到这个跪倒在地面上的宫女说完话,莲步款款地走出了屋子,西蜀公主的眼中都有种说不清楚的茫然和暗淡。
  西蜀公主孟京京愣愣地坐在紫檀床边上,只是看着这传话宫女原先宫女跪倒的地面上怔怔地出身,几个年长的宫女从房门外走到了屋中,一看西蜀公主孟京京此态,皆都愣住了。
  这几个年长的宫女,事实上是西蜀公主母亲的身边人,由于西蜀公主孟京京小小年纪,就出嫁到南夏来,孟京京的母亲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女儿受半点委屈的,于是就将自己身边几个贴心的宫女放了出来,随着西蜀公主孟京京一同到了南夏。
  这几个老宫女健步如飞走到西蜀公主孟京京的面前,然后纷纷跪倒在地面上,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宫女仰头看着正在愣神的西蜀公主孟京京殷切地问道:“老奴不知,何人让公主如此焦虑?若是老奴能知道一二,老奴定然能助公主解忧。”
  其余几个就跪倒在满头头发花白宫女身后的老宫女就在话毕后皆纷纷说道:
  “老奴愿为公主解忧。”
  “老奴追随主母多年,宫中尔虞我诈之事见得多了,老奴定能排解公主心中苦闷。”
  ……
  几个老宫女先后表态后这西蜀公主孟京京暗淡的眼神,这才稍微有些神色。不过在她眼中依然透露着期期艾艾的神色。
  “本宫心中愤恨,”西蜀公主孟京京说,“自从与南夏皇帝成婚以来,这南夏皇帝陈臣仅到本宫寝宫一次,就是这样,他仅仅站立了一会脚,然后就急匆匆地走出了本宫寝宫……”
  话说到这里,这西蜀公主孟京京语音突然停住,眼神中露出凄苦之色,然后眨了眨眼,此时她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得极好看,就像是两个毛刷子一般。
  似乎西蜀公主计定了什么,只是在语音停顿,眼神略微飘忽不定数次后竟又开口说道:“如今本宫仍然是黄花闺女,这南夏皇帝陈臣太过薄情,只爱他寝宫中的一个奴婢,却不爱本宫,人在失魂落魄之际,往往想念母亲,本宫今日甚为想念母后……”
  此话一出,在寝宫跪在地面上的几个老宫女皆都无声地流下了泪水,有的更是双手掩面嘤嘤哭泣起来。
  西蜀公主孟京京的母亲,之所以让这几个老宫女追随孟京京来到南夏,其中的原因明眼儿人一看便知,西蜀宫中嫔妃众多,期间必定有尔虞我诈之事,而这西蜀皇后之所以在西蜀宫中立于不败之地,这其中的缘故,与这几个颇具智谋的老宫女不无关系。
  头发花白的老宫女冷冷一笑,笑声中却透露着狡黠,让人听之毛骨悚然,寝宫中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老宫女的面容上。
  只见这头发花白的老宫女在冷笑数声后,一头便磕在了地上,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老奴不才愿为小主人解忧。”
  余下几个老宫女也纷纷一头磕倒在地面上,几乎就在同时纷纷说道:
  “老奴愿为小主人解忧。”
  “小主人只管吩咐,纵然刀山火海,老奴也愿为小主人杀开一条血路。”
  ……
  在西蜀公主孟京京的眼中,这几个老宫女,她再相熟不过,这个跪倒在最前头发花白,面容有些苍老的宫女,叫井嬷嬷,而在她身后跪着的几位老宫女分别叫,邢嬷嬷,张嬷嬷,苟嬷嬷。尤其这井嬷嬷手段最为毒辣,为人不但办事儿果断,而且具有谋略,在西蜀宫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不少嫔妃都曾经议论过,宁可得罪皇后也不能得罪这井嬷嬷,这井嬷嬷却是比毒蛇还要难缠的人物。
  而其他几位嬷嬷又都各自有性格特点。
  就在这一头磕在地上,众人低声表示了态度后,这井嬷嬷突然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坐在紫檀床边上的西蜀公主孟京京。
  只见这西蜀公主孟京京此时却没了主意,只是坐在床边上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擦试着眼泪,无声抽泣着。
  见此,井嬷嬷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而邢嬷嬷,张嬷嬷,苟嬷嬷皆都又附身磕在地面上。
  井嬷嬷跪爬到西蜀公主孟京京的腿前,双手一把搂抱住西蜀公主的一双小巧脚丫上穿着的绣花鞋面上。
  由于目前这西蜀公主孟京京只有十四岁年纪,人还未长大成人,脚依然小巧可爱,一双绣花鞋穿在她脚上,让人见了就招人疼爱,喜欢。
  井嬷嬷将西蜀公主孟京京的一双小巧的脚丫捧到自己的手心里,然后爱抚地抚摸着绣着鸳鸯的黑缎面的绣花鞋面,仰着头颅眼神爱怜地瞅着西蜀公主说道:“小主人不知如何是好,一切就由老奴带小主人做主好了?”
  却不知为什么,这井嬷嬷在说完话后,仰望西蜀公主孟京京的眼神中却透露着凶狠的光芒。
  年仅有十四岁的西蜀公主孟京京却那里知道应该怎么做,只知道如今受了委屈,却也没得半点的主意。
  西蜀公主孟京京躲开井嬷嬷的眼神,双手只是不断在擦试着自己眼角上流淌下来的泪水,呜咽地说道:“嬷嬷若是有了主意,一切就依嬷嬷,本宫却只知道哭,想不出半点主意。”
  跪倒在寝宫中的几人一听西蜀公主孟京京如此说词,面色上纷纷露出狡黠,而井嬷嬷只是仰望着西蜀孟京京说道:“小主人,你好在寝宫休息,老奴这就带几个嬷嬷出去议事儿。”说完便松开了西蜀公主孟京京的脚丫,然后转身从地面上站起身,面对着几个依然跪倒在地面上的嬷嬷说道:“你们且跟老奴来。”
  几个跪倒在地面上的嬷嬷纷纷喏了一声,然后也先后从地面上站立起来,跟随在井嬷嬷身后走去了。
  而在紫檀木床边上的西蜀公主却依然在掩面无声抽泣着。
  ……
  ……
  更准确的说,西蜀公主孟京京目前所在的宫殿,是东宫,而南夏太后所在的宫殿是养心殿,但是由于南夏太后地位崇高,所以在南夏太后的宫殿,宫中之人依然称之为东宫。
  不过有人为了将目前西蜀公主孟京京的宫殿和南夏太后萧暖所在的宫殿进行了区分,称南夏太后所在的宫殿为大东宫,而西蜀公主孟京京所在的宫殿称之为小东宫,无论那一种称呼,对于南夏皇宫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为了便于记忆,他们更愿意称之为大小东宫。
  所以暂且就称之西蜀公主孟京京所在的宫殿为小东宫。
  小东宫并非是一处两处建筑,而是一群建筑,正房是一座极其巍峨的宫殿,而这巍峨宫殿下首中轴线上,又分别有两排大小一致的房子。
  当然之所以称之为小东宫,也是有原因的,这小东宫的建筑几乎个个都是飞檐走壁,青砖绿瓦,只是规格上与大东宫有所区别,比大东宫的建筑群小了许多。
  几个嬷嬷先后出了偏房,却不向其他房屋走,只是径直向小东宫的大殿走去。
  大殿门口有两个挎刀的侍卫在门口守候着,只是见了几个嬷嬷却也不加阻拦,只是像看到了主人一样跪倒在地面上。
  想是这两个侍卫是从西蜀带来的,想是这井嬷嬷在西蜀皇宫的地位非同一般,这井嬷嬷只是带着几个嬷嬷走到大殿门口,轻轻地摆了摆手,这两个侍卫就从大殿门口站立起来,井嬷嬷推开大殿的扇门走进大殿中。
  大殿中,云台龙椅一样不少,殿中两侧又有两排案几,案几后又放着红蒲团。
  但是这井嬷嬷却甚为的奇怪,只是走到云台的台阶下,一屁股坐在台阶的阶梯上,而几个嬷嬷则分别跪倒在台阶下,就像是主仆之分一样。
  井嬷嬷苍老的面容突然抽搐了一下,她那脸蛋上的褶皱,就在此时抽巴成了一团乱麻,然后她的面色又恢复到原样。
  “诸位,咱们小主人心中的委屈可都听见了?”井嬷嬷阴沉着声音说着,目光却像是在流转的水流一般不断扫视着跪倒在金砖上的几个嬷嬷。
  跪倒在最前的张嬷嬷跪爬到台阶下,然后一脸谄媚地说道:“老奴听见了老奴听见了……嘻嘻……在西蜀宫中这本就是常见的事儿,无妨的。”
  不知道这井嬷嬷是怎么想的,只是在听完这个头发参杂着白发的身材臃肿的已到中老年的张嬷嬷说完这段话,井嬷嬷就冲她勾了勾手指,同时说道:“你这老奴且先过来。”
  张嬷嬷凝视井嬷嬷一眼,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隐忧,这井嬷嬷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却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往日总是怒目相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今日一见井嬷嬷如此姿态,这张嬷嬷反而心中没底。
  这还是井嬷嬷么?说着话笑嘻嘻的,平日里的井嬷嬷,若是动了肝火,那面色上的表情可阴沉着呢?
  虽然张嬷嬷心中有隐忧,但是毕竟井嬷嬷多年的余威犹在,若是忤逆了她的逆鳞,这井嬷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张嬷嬷点头后整个身子就像是一条臃肿大狗,在跪爬到台阶上时她那笑容令人恶心。只见这老奴满脸堆着笑意,堆起的脸上的褶皱抻直了能绕地球半个圆圈。
  只是在张嬷嬷越爬越紧,眼瞅着就要贴近井嬷嬷身前,这井嬷嬷突然摆了摆手,示意这张嬷嬷停下来。这张嬷嬷也不迟疑,整个身子跪爬在台阶上,仰头看着井嬷嬷停下来。
  井嬷嬷却不说话,只是满脸笑嘻嘻地看着张嬷嬷,笑了数秒后她笑容突然收敛,面色变得极其的阴沉起来,同时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但听到啪地一声,这巴掌就打在张嬷嬷的脸上。
  这张嬷嬷那里想到,这井嬷嬷会突然下此狠手,竟然笑着就打了自己,连惊带吓,这张嬷嬷在挨了一巴掌之际,竟然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正当张嬷嬷臃肿的身躯在台阶上像是球一样滚落之际,这台阶下的两个嬷嬷纷纷胆怯地跪爬着躲避开张嬷嬷的身躯。
  而在台阶上坐着的井嬷嬷却突然伸出手指,指着张嬷嬷肥大的身躯嘶吼道:“你这老奴,嘴巴臭得让人恶心,人也油滑,却说不得半点主意,只是会谄媚主子讨要赏钱罢了。”
  这张嬷嬷一滚落到台阶下,整个人就趴附着不动,就像是一只着凉的硕大大虫,在金砖之上瑟瑟发抖起来。
  “老奴这又是那里有罪,老奴一心为了小主人好,纵然是刀山火海,让老奴去跳,老奴为了小主人也在所不辞,更何必逞口舌之利?”
  井嬷嬷阴沉的面色突然一变,然后面色又展露出笑容,只是笑嘻嘻地瞅着跪倒在台阶下的张嬷嬷说道:“我也是老糊涂了,冤枉了妹妹。无妨,我这就与妹妹赔不是。”
  话毕这井嬷嬷就从台阶上站起身来,走到张嬷嬷身前,然后一头就跪倒在张嬷嬷面前,先是磕了头嘴上赔了不是,然后又拉住张嬷嬷的手,一同与张嬷嬷从金砖上站起身来,拉着张嬷嬷向着台阶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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