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暗访老旺头上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定简灵和虎鹿兽悄然来到都成村。
    都成村夜里的防守依旧森严，村头路口设着关卡，对来往的人严加盘查。村子里外有十个巡逻小队，在不停地走动着。然而，这一切对于虎鹿兽和定简灵来说形同虚设。
    虎鹿兽带着定简灵悄无声息地侦察了全村，获悉以下情况。
    都成村共有三百个院落，比定灵村多一百个，但是，有一半的院落破败不堪，而且里面没有人住。这个比例和定灵村差不多。
    在村子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院落。这个院落用两人高的院墙围着，院落中间有一个长和宽都有百丈的方形场地，场地地面上有许多马蹄的痕迹，还有许多人的足迹。
    场地的西边和南边有屋子一百九十八间，每个屋子里有两个床位，现在没有人住。场地的东边是马棚，可容纳上百匹马，现在里面没有一匹马。场地的南边有屋子八十间，现在有五十个人在里面。
    虎鹿兽和定简灵在这个院落里没有找到兵器库，但是，南屋的五十个人每个人都带有兵器。
    这个大院落简直就是个大兵营。定简灵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个兵营足可容纳五百名兵士在这里训练和生活，相当于秦国一个五百主率领的军队。这支军队还可配备一百马军。
    虎鹿兽和定简灵在这个大院落旁边守候了一会儿，发现村内外巡逻的人都来这里换班。下岗的巡逻人员都住在南屋。也就是说，现在南屋共住有一百人，五十人在外巡逻，五十人在屋内休息。
    都成村除了十爷家的院落和这个大院落外，再没有像样的院落。有人的一百四十八座院落里，今晚共住着七百人。
    定简灵推断，十爷家和村子中间的大院落就是强盗的巢穴，一百四十八户人家都是百姓。那么同样有一个疑问困扰着定简灵，半数空院落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定简灵想到他被活埋的情景，不由地心里发毛，难道半数的村民都让强盗给活埋了？
    定简灵想，幸存的百姓应该知道强盗的底细，只是死亡的恐怖时刻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他们度日如年，却又不敢揭发强盗。
    定简灵想找一个百姓作为突破口，弄清强盗在都成村的底细。他想到上次用语言掩护他的老旺头，决定深夜去访问老旺头，采取点手段让老旺头说出真话。
    定简灵对虎鹿兽耳语一番，虎鹿兽连连点头。
    老旺头上次听了头顶神灵的话，心里总是诚惶诚恐，一方面害怕被强盗活埋，另一方面害怕被神灵惩罚。
    虎鹿兽带着定简灵找到了老旺头的家。虎鹿兽发现老旺头的家里只有老旺头一个人在睡觉。虎鹿兽施展火把功钻五神功，悄无声息地将老旺头睡觉的屋子的门弄开了。虎鹿兽变成那天老旺头见过的没有笼头的极其雄壮的骏马和定简灵进到了老旺头的屋内，然后定简灵将屋门关上。
    定简灵和骏马在老旺头的卧榻旁边走来走去，惊醒了老旺头。老旺头惊恐万状，呼地一声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老旺头说：“别活埋我！我什么都没有给别人说。”
    定简灵压低声音对老旺头说：“不许声张，我是上次被十爷活埋的胜一的儿子狗蛋的鬼魂，我年纪轻轻死的冤枉，神灵派我来向你了解关于十爷的情况。”
    老旺头听了更加恐惧，小声说：“我没有害你，是十爷将你活埋了，放过我吧。”
    老旺头说罢，突然想起十爷说过的“鬼神都是假的，我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没有鬼神来惩罚我”的话，心想，这个男孩莫非是十爷安排的，来试探他的。
    老旺头慌忙地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给别人说，请十爷放过我。”
    定简灵极其聪明，立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压低声音说：“老旺头，我不是十爷派来试探你的，我真的是胜一的儿子狗蛋，与我同来的还有上次你见过的没有笼头的神马。”
    老旺头在黑暗中看见一个像马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很恐惧。
    老旺头想，我的屋门口那么小，上次看见的极其雄壮的骏马那么大，它怎么会进到我的屋子里来？另外，这匹马听说上次在深夜踩伤了给十爷牵马的人，撞碎了十爷家后院的角门跑掉了，再也没有找到，现在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睡榻旁边？莫非有诈。
    老旺头想点灯察看，又害怕村里巡夜的强盗发现灯光引来麻烦，于是就摸摸索索地走到骏马跟前，就近看了看，又摸了摸，断定确实是上次看到过的没有笼头的骏马。老旺头又想摸定简灵，几次都没有摸到，简直像鬼魂一样。
    突然，上次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传到了老旺头的耳朵里：“我是你头顶的神灵，十爷的死期将至，神灵派狗蛋到人间搜集十爷作恶的证据，你不要再怀疑了。”
    老旺头吓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说：“神仙、神马在上，小老儿一定配合狗蛋询问。”
    定简灵通过询问老旺头，获悉了一下情况。
    十爷就是非十，他原名不叫非十，非十是加入强盗团伙后，强盗头子的编号。为了方便叙述，我们仍然叫他非十。
    非十是都成村人，从小顽劣，又喜欢习武，经常跑到二十里外的渭河里游泳。
    非十十五岁时，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还有一身好水性，经常在都成村村里村外，渭水边上，打架斗殴，成了一霸，谁都不敢惹他。
    非十看上了村里阿朵姑娘，非要娶她。阿朵家人死活不同意，认为非十不学好不得善终。非十就带着一群小混混强娶阿朵，逼得阿朵跳渭水自杀了。
    非十从渭水里捞出了阿朵的尸体，恼羞成怒，将阿朵的尸体碎尸万段，又杀了阿朵的父母，将阿朵彻底灭门了。
    非十的残暴行为，犯了众怒。族长带领五十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手持农具，要结果了非十的性命。非十的父母看到儿子的下场，双双上吊自杀了。
    非十在杀死十几个村民的情况下，寡不敌众，逃走了。三年后，非十带着一百多个强盗回来了。他首先灭了族长一家，霸占了族长家的院落。后来又将族长家的院落进行了扩建，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非十成了强盗头领之一，在十个强盗头领中年龄最小，被称做十爷。非十灭了族长一家，霸占了族长的家财后，又将当年赶他走的村民及家人全部活埋了。从此，都成村再也没有人敢说非十一个不字。后来，非十干脆自封族长，成了远近闻名的村霸加强盗。
    村子中间的那个大院子，是非十强占民宅修建的。除了非十的家，那里就成了强盗在都成村的又一个大窝点。在今年剿匪前，那个大院子里经常养着三百个强盗。
    非十的家里也经常养着二百个强盗。非十凭借着他的武功和这五百个强盗，威震易极地段。他家里的用度和强盗们的用度，要么让都成村村民承担，要么就到易极地段抢劫过往行人。
    村民如果敢有半句怨言，全家就被活埋。几年来，都成村共有一半人家被非十活埋了。这就是为什么都成村有一半人家的院落是空的的原因。
    非十经常和他的九个强盗哥哥动辄聚众数百，在村中大院里练兵习武。
    强盗们人数众多，需要大批粮食。村民们供应的粮食不够用，他们就到易极地段劫道，甚至抢劫了呈仓码头的官粮。强盗们需要大量战马装备，就抢劫易极地段商人的马匹，甚至抢劫了呈仓码头的官马。
    非十手下的强盗对都成村村民控制的非常严格。村头设有关卡，村内外经常有巡逻的强盗，村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
    强盗们不仅防村民们外逃、乱讲话，还要防外来百姓和官兵探子。他们如果对本村村民和外来百姓的言行不满意，十爷一句话就被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