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从剑开始

    姚阳朴把手中由剑神所创的剑谱交给小蛇，自己则又把剑谱涵盖的另三个教派五种剑谱，挨个拿了出来。
    小蛇随手翻看了一下剑神的剑谱，别说，真是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本剑谱比《天地人三合剑》的高明。
    首先是画得好，清晰又精准。剑谱上绘画的人形，用了极多的笔墨和心思，画出来的人跟真人一样。
    画像的脸上有五官，五官上有表情，面目凝重，严肃认真，眉眼间带着杀气，须发随招式而动。画中人赤膊舞剑，手臂与胸腹间的筋肉都分明可见，血肉丰满。
    其次是招式好，书上的招式，多腾空翻跃施展，一看就气势不凡，力道绝强，刚猛难当。
    “看着就特别有气势是吧？”姚阳朴指着上面的图画说道。
    “是。”小蛇点了点头。
    不过每页书上面还写有不少的字，画倒是一看就明白，这些字，小蛇就看不懂了。
    书上的动作，要在半空中花费很长时间来完成，小蛇不用试也知道，他根本做不到。他不可能一直腾空，并把这些复杂的动作做出来，这恐怕还是要靠那些字教给他做到。
    小蛇看不懂字，看得眉头一皱。
    姚阳朴看出了小蛇的困扰，对小蛇说道：“你当然也得学字、练字，这剑谱上的图与字各有各的用处，不理解透字的含意，是无法尽悉这些剑式中的奥妙的，更不可能对剑有高深的领悟。”
    “是哦？”小蛇期待地问，“字你也一起教我吗？”
    姚阳朴说：“那是当然的了。”
    姚阳朴心里还道，你不练到书法大家的境界，咱还没完呢！
    小蛇什么也不会，正是一块璞玉，将来是什么程度的宝贝，就看他这个师父如何塑造了。姚阳朴脸上却是神色不改地一点头，说：“我教你。”
    小蛇喜形于色，连道：“谢谢。”脸上的样子已经是等不及地想开始了。
    姚阳朴亦正有此意。
    姚阳朴往琴桌过去，躬身把手探到桌下，从桌下“刷！”一声，抽出一柄三尺长剑来，道一声：“看着啊！”
    然后姚阳朴翻身旋起，横在空中就舞起剑来。
    “刷！刷！刷！”的剑刃切空声中，凌空斩了三剑，落地正好是在小蛇面前。
    “这是第一招！”姚阳朴喊道。
    “好！好！”小蛇看了，佩服得两眼放光，嘴上忍不住地大叫了两声赞赏。
    小蛇头一次近看到剑法，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复杂的动作，被这比飞鸟还灵巧，快到看不清、记不住的动作震惊到了。
    低头往剑神剑谱的第一页上瞧，姚阳朴跃起所施展的第一个动作，正和剑谱开头的一样，不过后面姚阳朴用剑好快，看不清，只是那三声剑响一直回荡，听得分明。
    “跟我学。”姚阳朴重新起剑，慢慢重复这一招，且解说且演练给小蛇学。
    这一招是剑谱里最简单的一招了，也是姚阳朴唯一练成的一招，因为姚阳朴不会内功，他练不成整套剑法，只费了些心思，勉强练成了可以不用内功的第一剑。
    姚阳朴把这招教给小蛇，是让小蛇感觉一下剑法的美妙，小蛇还没有学内功，也是练不成这套剑法的。
    而且姚阳朴早说过不让小蛇练这套剑法。以后姚阳朴真正教给小蛇的，还是这套剑法所援引的那五套剑法。姚阳朴教的这一招，也是《灵化剑》里的一记杀招。
    招式是在空中施展的。姚阳朴站在地上教，只能是多多比划，多多讲解，少点真正的施展。
    如此一天下来，姚阳朴讲的话，大概多过他过去一年里讲过的，令他很有生活充实的感觉。这一天，小蛇分别学了三个时辰剑，三个时辰字，把姚阳朴的喉咙累得像大火燎原过地痛。
    但看着小蛇始终劲头十足，姚阳朴很高兴。
    到姚阳朴睡的时候，小蛇还在练字，小蛇从进了人的世界以后，第一次的正儿八经的学习，这就开始了。
    是从剑法开始的。
    每一种学习，都不可能完全与其他的知识脱离，小蛇的兴趣在剑法，从剑法很自然的又延伸到了识字、内功，以及能飞的轻功。
    姚阳朴教小蛇学字、练字，用的都是名家书法，把小蛇从认字，引向书法这一境界上。
    以后，琴棋书画，姚阳朴也都会找机会让小蛇学上的。
    一练上剑，小蛇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笨拙了，他以前觉得自己灵活又矫捷，但施展起剑招来，拙到了手脚不协调。
    一写上字，小蛇才发现想控制好手指很难。小蛇有点懊恼，以前怎么不在森林里，练习用草棍画横线、竖线？
    毕竟自己空闲的时间不少，如果一直有练习，哪怕是间断的练，这么多年了，他也肯定能做到横平竖直。而他没有想到这样做，也就把时间浪费了。别人几岁就开始学习写字，他十几岁还在玩。
    一样的生而为人，小蛇感到有些惭愧了。对于能否追上这差距，也是感到有压力。
    第二天，依旧是早上那个很早的时刻，地宫里又传出石门接连被开启的闷响，继而响起急跑的声音。
    姚阳朴“嗯？”地奇怪着，挺身坐起来，眼睛还闭着没睁开。
    仔细听听，确实传来的是小蛇平时练跑的声音。姚阳朴皱了下眉头，然后实在太困，又躺下来睡了。
    一个时辰后，姚阳朴洗漱完毕，去了小蛇所住的石屋，结果没有找到小蛇。
    姚阳朴又去小蛇练跑的地段，也还是不见小蛇的人。地道上的石门已尽皆关好了。
    姚阳朴然后去了昨个教剑法的书屋，这次见到小蛇在那儿正练着剑招，姚阳朴心下一阵安慰。
    剑招还在学习中，小蛇不熟练，练的动作也就不快，但小蛇满身汗珠，这主要还是小蛇练跑后，由动转静出的汗。
    姚阳朴开口问道：“你怎么还练着跑呢？”
    听到师父姚阳朴说话，小蛇停下了正试练着的招式，回头看向师父姚阳朴，点点头。
    姚阳朴问道：“你都学起剑法来了，怎么还练跑啊？”
    小蛇奇怪地反问道：“练跑是为了跑得快些，这跟练剑有什么关系——练剑能让我跑得快吗？”
    “肤浅！”听到小蛇把剑技与跑不跑得快作比较，姚阳朴一阵摇头，觉得这真是优雅剑技遭到的最大一次蒙尘。
    小蛇看姚阳朴摇头，于是说：“你看吧，你也说不能。”
    姚阳朴一瞪眼，急忙说道：“怎么不能？都能让你飞了，岂止是跑得块。”
    不过，姚阳朴心里也得承认，这得个过程，不是马上就能实现的。目前，练剑确实不能让小蛇跑得更快。
    “又是内力造就的？”小蛇问。
    小蛇昨天已经知道，“飞”是靠内力。现在师父姚阳朴把“飞”和“跑得快”一起说，小蛇就想到内力了。
    “不错，”姚阳朴点头说道，“内力是一切超越自身，使更快、更强的力量之源。
    “等你练了内功，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它会把你现在的努力比得毫无价值。”
    姚阳朴说完这些，又指摘小蛇说道：“你现在练剑已经很累了，还要继续练跑的话，你是要累死自己吗？”姚阳朴认为，小蛇不该在练跑上，花费太多精力。
    小蛇则说道：“可是练剑比较轻巧，不怎么觉得累。练字更是休息，能休息到把我练出的速度又退步了。所以我得更多练跑，补上不是？”
    小蛇说出自己的感觉。
    姚阳朴没想到，小蛇对自身这么严格，练剑还不累？练字还觉得是偷懒了？
    姚阳朴摇头说道：“你还真是要把自己累死。你学了新东西，所用的时间肯定是要从做其他事的里面往外节省。要是花费的时间只增不减，你不是没有休息时间了？”
    姚阳朴看向小蛇。
    而小蛇没有点头同意。
    小蛇有休息过的，小蛇心里的想法是，休息的时间可以缩减，而命是一下子没了的，不可能商量纯冰帝御给他留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