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感同身受

    第二百二十三章：感同身受
    “好！射得好！射死他！射！射！”
    “别射太快，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呢……”
    “射！射！三哥你往哪儿躲？我不会放过你的，害我摔掉孩子那时，你就在场推我，射！射穿那面墙，射……姓羊的人滚开！你不管，咱们就相安无事，你若敢管，一样是不死不休！”
    段雪兴奋又急切的叫着，从段雪的言语里，小蛇和水麟了解到，段雪开始报复之后，那场面就是在不断的死人罢了。
    那个时候，段雪就身在一个可以看到整个杀戮情况的地方，一边欣赏成果，一边咒骂不停。
    死的都是段雪的亲属，但亲情已经牵绊不了段雪，反而亲属的关系是段雪满心仇恨中的尤为让她愤怒的部分，段雪用雷霆的出手，去了结这些关系。
    后面段雪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嘶吼、叫骂、哭泣，一遍遍叫着她相公柳书生的名字，叫着“对不起”，叫着“你看看吧，我为你报仇了。”
    段雪的样子把小蛇都吓到了，她用的力气远超她看起来所拥有的，她的表情也非常可怕。
    这一切，让小蛇深深感觉到仇恨、离别和思念带给一个人的痛苦。
    看着看着，小蛇看不下去了，他跑出屋子，跑到屋外练武，让自己从被段雪感染的情绪里走出来。
    在水麟觉得，段雪弄出的动静就已经够大了，不过段雪弄出来的还可以原谅，因为这是段雪的痛苦经历，有情可原。
    而小蛇练武弄出来的声音，就纯粹让人讨厌了。
    开始了练武的小蛇，在摸爬滚打、闪跃腾挪的不闲着，弄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小蛇那是认真的在练武吗？显然不是的。
    小蛇耍拳招的时候，故意弄粗嗓音的“哈！哈！哈！”的喊个不停。
    比划练剑的时候，又像蛇吐信子一样的“咻！咻！咻！”弄出的声音没完。
    甚至到后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有，有模仿着打到人的闷响，有模仿着别人被打到后“啊！啊！啊！”的惨叫。
    那声音总让水麟觉得是捣乱，是比猴子在身边还闹腾。
    水麟心性再好，也变得无法忍受了。
    今天段雪弄出来的场面，连水麟这做惯杀手的都动容了，可小蛇还在那无动于衷，从头到尾就不见他在乎过。
    他就是能吃会闹的他，他就是精神头儿十足的他。
    哪怕在他一通情话安慰段雪的时候，恐怕也是没有情感波动的，仿佛在把说情话当成是一种可以熟悉的技巧来练习。
    在水麟强忍着情绪慢慢走出屋子之后，接着就猛地冲到小蛇面前，水麟朝小蛇喊道：“停下来！你都没有心吗？”
    小蛇当即像定身了一样地停下来，抬起来的头看向水麟，却已是泪流满面。
    这个样子是水麟没有想到的，水麟真的要给小蛇吓死了——心说，他到底什么毛病？不是在捣乱呢吗？怎么还哭了？
    却听看着她眼睛的小蛇言道：“我不能停，一旦停了，我就难受又难过。”
    小蛇这时是想起了自身的情况，他想起了师父姚阳朴，那是世上第一个不嫌弃他又全力教导他的人，那是他记忆里最重要的一段，那是他真正成为人后的记忆。
    曾经他以为师父要死去了，那种失去的感觉也曾刻骨铭心，后来师父没死，两人还在一起，小蛇以为会维系一辈子，但结果终于还是分别了。
    这种分别要多久不知道，别离的痛苦一点也不小。
    这种不是身体的具体的痛，但广泛于整个头脑，又无法排解。小蛇不堪折磨。
    也许从小他也从兽类的身上学得到悲戚，但绝对没有亲身经历来得痛苦。
    后来偶尔看到别人为了分离而痛苦时，还想着有必要吗？
    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也已经这般的痛苦。
    痛苦到小蛇宁愿没学到感情。
    小蛇跳到了篱笆外更卖力地练武，但这已经不再那么见效了。
    小蛇已经被一切回忆占据，再怎么折腾也排解不掉思念的痛苦。
    屋子里面，段雪再次耗光了精神，在精疲力尽中睡去。
    然后水麟走出屋子，告诉外面的小蛇，她要出去一趟。小蛇默不作声地答应了。
    水麟走向雪峰间离开，她要在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运功，把段雪的情况，以及宫女做的事告诉朝廷。
    留下的小蛇，守在了段雪屋外，始终不进屋。这不是小蛇的屋子，屋子中又有一个女人，实在不适合小蛇进入。
    小蛇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向菜园方向的更避风的地方呆着，往菜园子方向留意看去，时不时还往锅灶里添两块柴，保持段雪屋里的温暖。
    漫漫长夜里，小蛇主要的事情就是看向菜园子方向。
    其他事情，小蛇也做。
    首先，小蛇有试图研究明白烧火的锅灶。
    这个锅灶在小蛇觉得，也是出自段雪的手，因为锅灶表面，在生火的这个方向怎么烧都不热，好处是不会灼到烧火的人。而火的热量会温暖锅灶后面的墙那边，让屋里睡觉的人暖和。
    一件事物有两个优点，就是很不错的东西了。当然段雪没考虑小蛇这种，在外面守着锅灶过夜的人。
    水麟也并没有走很远，她传出消息，并不需要找到她想告诉的人，而是用“心到声到”的千里传音手段。
    不过施展这种千里传音的本领需要很保密，所以水麟就避开小蛇，走到别处施展。水麟躲起来的地方可以看到段雪的屋子，看到小蛇。
    水麟很快就传出了消息，但做完以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留在躲起来的地方，花大部分的时间修炼。
    修炼之余，就偶尔看向小蛇。
    小蛇可以说是相当恪尽职守的，他待在锅灶旁边，始终看着菜园子方向，提防宫女夫妇两人出现。
    宫女夫妇两人没有动向，小蛇就不移动。
    小蛇也一下都不进屋子里去，这点水麟更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