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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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第二次莅临大同，听了战况汇报，也没拿出好办法，只好一面围困大同城，在城外挖沟掘壕防其突围；一面多写诱降信射入城中；一面分遣其他将领攻克大同周围州县，使其得不到外援。
　　经过半年多的围困，城中已经断粮，守城军兵每天只能一早一晚喝到两碗粥，马匹早就被宰杀殆尽，民众饿死者比比皆是。
　　到了八月底，姜镶手下千总杨振威坚持不住了，与手下六百余人秘密串联准备叛变。他们在自己防守处将准备投降的信射下城去，得到了阿济格的赞誉。于是杨振威率兵突袭总兵府，将姜家三兄弟全部杀死，将首级送出城去。而后打开城门，放进阿济格的大军。阿济格传达了多尔衮的命令，除杨振威的六百人及眷属外，其余军民全部杀死，其余州县被攻下者也惨遭杀戮，史称“大同屠城”。
　　随后，晋中、晋南乃至陕西、宁夏等地的起义也都被镇压下去。利用全国精兵都在晋省的机会，清兵对太行山中的各处山寨进行了大规模的“围剿”。“九龙口”、“葫芦谷”等数十处山寨俱遭劫难。
　　由于山西距离广西路途过于遥远，永历朝廷得到大同反正消息已经是来年仲春。经讨论多数人赞成派通联处去了解情况。丁宁于夏天带了“镇国公”、“镇绥侯”、“阳和伯”诏命及数份空白官诰和些银票前往大同，加封姜镶、姜让、姜瑄三弟兄，三品以下由丁宁和姜镶协商委任。丁宁让人把东西分别镶嵌在马鞍夹层中，与谢宝、郑宁穿了道袍，带了出家人的度牒，联袂出行。
　　由于清廷改封孔有德为定南王，让其带领眷属及吏部铸好的广西省级及道、府、州、县官衙的全部印信出发，许诺全省官员皆由其任命，广西可以由其家族世代镇守。并且，将洪承畴由江宁总督调任中南总督，经略湖广、两广、云、贵等省，总督军务兼理粮饷，给他们提供后勤保障。
　　孔有德抱着做“广西王”的雄心壮志，带领清兵一路南行。
　　此刻，还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靖南王自杀事件”。前面提到过，满洲贵族为了剥削关内百姓，实行严厉的追索“逃人”制度，民众的土地被满洲贵族“跑马圈地”后，还需要在原来的土地上给满洲贵族劳动，一旦逃亡被捉，将被严刑拷打。而且，还要对“窝主”实行更加严厉直至处死的惩罚制度。
　　平南王尚可喜与靖南王耿忠明受命进攻广东，与孔有德一样，带了眷属及全省各级官吏的印信统兵南行。此刻，有人向朝廷检举，说耿忠明的部队中有“逃人”充军。朝廷闻报，有司便派人追赶该部进行核查。此刻，尚可喜与耿忠明部已经渡过了长江，正在江西境内行进。耿忠明得知自己部队里有“逃人”且将被有司处罚，吓得夜间在江西吉安自缢身亡。
　　身在大同的摄政王多尔衮得知此事，连忙下达诏令：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念耿忠明多年忠于王事，着减轻处罚，罚银了事。诏令送达耿部时，耿忠明已经自杀身亡。多尔衮让耿忠明的孙子耿精忠袭封，继续统带耿部南下，听从平南王尚可喜指挥，配合其作战。
　　由王爷违令自尽可见，满清统治者统治之严厉血腥。
　　三王二次下江南，凡占领地均实行严格的身份查验制度，给丁宁他们长途出行带来了极大不便。虽然三人都有“一丹”、“一悟”、“一明”的度牒及全套手续，但在沿途仍不时受到严格盘查，甚至要求他们现场做“法事”，以辨别真伪。好在丁宁已经做过多场大大小小的法事，谢宝、郑宁几年来跟随其东奔西走，也见识了不少大场面，配合起来得心应手，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只是因为他们太过年轻，身上又带有武器，往往引起清军注意，所以经常无端受到检查。
　　他们途经湖广河南交界的大别山区时，听说当年的蕲黄四十八寨重新恢复，规模比以前更加宏大。在这里他们听到了张缙彦的消息，说其被老同事洪承畴说动，退出了反清行列，找地方当自由人去了。而蕲黄四十八寨被捉走的头目，皆被清廷斩首示众。丁宁心中嘀咕，猜不透其明明知道夫人女儿都在自己家，不知其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亲人团聚。他叮嘱两人，回去之后不要提起此事，以免张秀英母女伤心。
　　前些天，张安澜让潘晓天通过花花送来消息，张秀英生下一女，几位老人商量着为之起名丁蕴凤，问他的意见，他当然回信同意。心里暗自高兴，自己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什么时候得回家看看家人。
　　这天，行至顺德府附近，想起去看看窦伟，便进城向总兵府走来。到了府门处被告知窦伟已经升任总兵，早就调外地走了。
　　过顺德府北行，感到路上的盘查又严格起来，尤其是由北向南行走的人，几乎到了逢人必查的程度。夜间住店，店掌柜登记的也分外仔细。丁宁顺便问起此事。其瞅瞅四周，压低声音说：“客官休要多管闲事，听说前面西北几座山寨被官军攻破了，有山大王漏网，到处在缉拿呢。”说罢匆匆离去。
　　丁宁心中一沉，现在快到赞皇县了，西北几座山寨，晁豹的九龙口不也应该包括在内么？他们到底怎么了？
　　翌日清晨，啾啾异常兴奋起来。谢宝见状，连忙把窗户打开。不大会儿，花花飞了进来，绕着他们飞了一圈，落在丁宁肩头。丁宁解下它腿上的纸条，谢宝、郑宁连忙给花花啾啾准备饲料和清水。
　　潘晓天信中说，原九龙口的晁英莲已经摸到了丁北宁老家，说山寨已经被清军重兵攻破，大寨主和三寨主均已阵亡，其父临终前让她来投奔老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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