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划清界限

　　一行人不急不躁的来到了华山边界，段子羽已经先派人传书到了华山，将为什么要和华山派划清界限的理由细细说明。
　　一路上也不着急赶路，游山玩水，又有二女相陪，别提有多惬意。二女每天戏弄着葛氏五雄，更是谐趣横生，笑声不停。
　　刚刚来到华山脚下，华山二老早就率领着风清扬、宁采和、成楠等人在这里等着，乍然相逢，都默默无言。
　　华山派接到了段子羽的手书，都感到非常匪夷所思。武当四侠路过华山脚下，和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述说了一遍，华山二老顿时怒火中烧，从张无忌开始骂起，一直骂到少林寺、崆峒派，连在场的武当四侠也不免遭了池鱼之殃，武当四侠见到事情有点不对头，再待下去非得和华山派火并一场不可，灰头土脸的溜下了华山。
　　岳霖半晌过后才说道：“上山再详谈吧，总的来说这件事情我们很难接受。”
　　高思诚骂道：“直娘贼，兔崽子，少林寺、武当派枉称名门正派，居然和魔教同流合污，欺负到我们华山派头上来了，要不是看在上几代的交情上，我早领人一把火烧了少林寺。”
　　段子羽摆摆手，率先登上了华山，心中黯然至极，他虽然早就有退隐的意思，却也要等武林彻底安定，江湖太平的时候再功成身退，现如今仓促下了决断，也实在是事势所逼，不得不做，不是本来的意思。
　　众人一齐到了议事大厅坐定，岳霖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世事难料，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们兄弟前去，也不会就此发生，段公子的苦衷我们心里也都知道，江湖中人讲究恩怨分明，天师教教众纵然豪横了点，却从没有动过华山的一草一木，魔教除了张无忌还算个好人之外，哪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华山派和有他们十数世的仇恨，让我们和他们联手对付天师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宇真拍手笑道：“岳师叔，您老这句话再合情理不过了，还是您老见识高。”
　　段子羽知道岳霖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开脱，江湖中人虽然极重恩怨，一饭之恩也必定偿还，睚眦之怨也向来必报，但最重要的还是“侠义”二字，六大门派对抗魔教一百多年，单独仅仅一派之势远非魔教的敌手，只不过看在“侠义”二字上，相互援手，互为支援，方得屹立不倒。
　　华山派虽然和天师教没有什么过节，又怎么可能坐视他鲸吞江湖，而自扫门前之雪，那样华山派侠义之风岂不是一扫殆尽。
　　于是段子羽笑道：“师叔，当日承蒙您二老抬爱，收了风清扬做弟子，而他也坐上了这掌门的职位，虽然交了他几手剑法，但是华山派的内功心法、武功秘籍基本被我学尽，这实在已经异于武林的常轨，为武林所排斥。我德薄才浅，自知难以负大任，如今风清扬逐渐成才，又有宁师兄、成师兄在一旁辅佐，有没有我在差别不大。”
　　风清扬一下子跑到段子羽面前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师父，你不要就这么离开我，独孤九剑博大精深，弟子愚钝还需要师父的指点，弟子需要你，华山派也需要你。”
　　段子羽把风清扬扶了起来，说道：“痴儿，你要记住师父对你说的话，你在剑法上有超出常人的天赋，你要记住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无剑胜有剑。”
　　风清扬慢慢退了下去，宁采和惶恐的站了起来起，躬身说道：“段公子，华山派能有今天的气象，全赖于段公子领导有方、武功高强，宁某和公子名为兄弟，实有师徒之实，弟子们更无不感佩公子的大德，万望公子收回成命。”
　　成楠也起身说道：“段公子，当日我无知无识，言语当中冒犯了公子，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对我计较放在心上，现如今本派弟子无不仰赖公子如同生身父母，怎么可能一旦割舍。”
　　段子羽倒是没想到华山派众人如此执着，眼望华山上下数百人渴切孺慕的神色，不禁感触万分，自己暗想对华山派并没有什么恩德可言，自己为了各种事情浪迹江湖，在派中所居住的时间并不多，没想到大家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很是感动，就算他平日里计谋百出，应变无穷，这个时候也不免彷徨失策。
　　众人见他沉吟踌躇，大费思量，心里都惴惴不安，盼望他收回成命，继续留在华山。
　　段子羽望向张宇真，见她美目流盼，慧然生姿，心中决定暗定，说道：“两位师叔，两位师兄，我虽然在派中时间不久，大家想必也知道我的为人，凡事不是深思熟虑过后，我绝对不会妄下决定，和华山派之间的事我详细思量了很久，自从我出道以来，屡遭大难，家仇国仇又已经全部雪耻，九死余生，颇思安逸，近些天又有了成家立室的想法，想在蒙元余孽的那座庄园内定居，和心爱的人共享天伦之乐，对于武林上的风波恩怨实在是生了厌倦，想要就此退出江湖。”
　　众人惊住了，没想到段子羽他找出这么个借口来，岳霖说道：“华山派虽然小，你想要完婚，也不缺乏房屋，纵然住在段府做事亦无不可，要是嫌派中的事务冗杂，风掌门正努力的学着处理，宁师侄、成师侄也可以分劳，何必出此下策。”
　　段子羽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计议已决，绝无更改，各位要是肯允诺，我就在山上交割手头的事宜，各位要是坚持不肯，我就逃到穷山恶水的荒漠之地，终生不踏足中原半步。”
　　岳霖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何苦来哉，也罢，当日我们用了强逼的手段，一之为甚，岂可再乎？终究不能再强迫着你继续下去，只是你离开华山派之后必须住在段府，不可以远走高飞，我们也可以不时聚聚。”
　　众人见到段子羽心意决绝，知道难以挽回，都不禁唏嘘不已，哽咽难言。
　　即日，华山派大开香堂，在列位祖师的灵前，华山二老禀明情由，段子羽和众人一一拜别，从此，段子羽便和华山派划清界限再无瓜葛，重为江湖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