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击杀无数

　　韦一笑心惊欲死，普天之下除了张无忌之外没有人能够中了寒冰绵掌还能继续发招，猛见剑气如同紫电疾射而至，身子向后一仰，头顶上的头发被剑气横削掉一片，总算是应变奇速，否则的话必定会被击穿脑额。
　　段子羽的剑法使开大开大合，打得韦一笑左窜右伏，狼狈不堪，幸运的是他的身法迅捷，段子羽连发五剑，都被他躲避了过去，最后一剑竟然不得已着地疾滚，名家的风范也被打得尽失无余。
　　段子羽忽然感觉后背一痛，反手一爪捞出，正中来人的肩胛骨，原来却是吴劲草乘着见隙偷袭一拳得手，没有料到没伤到敌手，反而被九阴白骨爪抓穿了肩胛骨，他痛彻骨髓，却坚忍着不出声，一双眼睛中也泯然无畏。
　　段子羽哪里管他怕或者不怕，又是一爪抓出，直透他的前额，随手一抛，顺势打倒了一名明教教众，锐金旗下教众随即如同疯虎一般涌上，个个目眦欲裂，状似疯虎。
　　段子羽呛啷一声抽出倚天宝剑，横砍直斩，无论兵刃还是血肉之躯，只要遇到无不立即折在剑下，片刻之间已经将三十几名锐金旗教众剑下分尸。
　　众人见到他如同佛教传说中的修罗王一般，“杀人如麻”四字似乎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直如天威电扫，沛然莫可御者。
　　夕阳的光辉中，只见段子羽浑身血染，独自仗剑劈杀，黑黝黝的剑身上紫芒绚丽，剑声如雷，剑扫似电，有些人没等到剑刃加身，就已经胆碎而亡。
　　华山派的人早就到了，见到如此景象全都心头一震，华山二老闯荡武林一生，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凶杀的场面，人人驻马观瞧，并没有上前相助。
　　司徒明月面色惨白，泪眼莹莹，怎么也想不到夫君竟然变成了杀人魔王。
　　孙碧云等人也收剑观看，均自骇然若死，实在想不出这究竟是“人”还是“神”。
　　韦一笑长叹了一声，拉住想要上前拼命的辛然说道：“逃得一个是一个！来日再报今天的血仇。”两人疾速向西北角逃窜而去。
　　华山二老虽然截不下韦一笑，却可以截住辛然，但是这个时候人人心中都有不忍的感觉，望着明教教众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平日里虽然嫉恶如仇，这个时候却都发了恻隐之心。
　　司徒明月猛的喝道：“段郎，你还杀得不够吗？”
　　段子羽一闻此语，如醍醐灌顶，陡然清醒，他的无名火下，杀人已经是不自觉之事，要不是司徒明月当头一喝，当真是欲罢不能了。
　　数百名明教教众被段子羽的天威横扫，仅剩余四十多人，个个面如尘土，颤抖不已，死固然可怕，但是这样的惨像比死更可怕百倍、千倍。
　　夕阳如火，照得满地都是血红一片，尸体一片狼藉，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微风徐徐吹来，人人心中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不知道这是修罗屠场还是人间地狱，十八层地狱中只怕也没有如此的惨像。
　　剩下的明教教众就像白痴一般，既不战，也不逃，两眼发直，高思诚喝道：“你奶奶的，饶了你们还不快滚。”
　　有十几个人闻言跌跌撞撞地逃走了，有几个人已经被吓死，吃他一喝，委顿于地，另外二十余人仍旧站在当场一动不动。
　　孙碧云大感奇怪，走到近前端详了一遍，惨然说道：“他们都被吓成白痴了，说完，一剑一个，尽数刺死，人人都觉得这也是一番善举。
　　段子羽也被自己的杰作震呆了，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如此惨烈的场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愣住了半晌默默无语。
　　三清观的道士扑灭余火，抬死治伤，华山派人默默的将明教的尸体集殓在一起，举火焚烧，明教教众遗留下来不少油筒、火筒，尸体虽然累积如山，焚烧起来倒也不费事。
　　司徒明月跪在火堆旁，双手在胸前捧作火焰状，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有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她虽然一心跟定了段子羽，叛教叛师，但是多年积累的习惯终究不能尽去，便为了这些教众念诵悼亡之词。
　　段子羽已经洗去了身上的血迹，换了衣裳，又焕然一新玉树临风，听她念诵，便也扣剑相和，高声念诵。
　　司徒明月念诵完毕，怒气不解道：“人都是你杀的，这会子充什么善人。”
　　孙碧云笑道：“姑娘，段公子杀了魔教中人，便为他们超度亡灵。”
　　司徒明月忿忿道：“假惺惺。”
　　段子羽冷然道：“他们活着是我仇人，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了，我还不至于和死人为仇，韦一笑枉称豪杰，居然连墓中人都不放过。”
　　司徒明月也知道韦一笑想要纵火焚烧欧阳九的陵墓，才导至段子羽凶性大发，击杀这么多人，默默不语，等火尽尸化，就挖了个坑把骨灰都葬了下去。
　　三清观已经被焚烧了大半，所幸观后的精舍安然无恙，华山派众人和三清观的道士便在精舍当中休息，段子羽和司徒明月却到地下的密室当中过夜。
　　密室中，段子羽睹物思人，伤感不已，便向司徒明月细述了欧阳九如何拼命将自己救出，奔波万里逃避追杀，来到了这里，从小扶养教诲，百般恩德，虽然是仆人，何异于父母，每当说到伤感的地方，都哽咽不能自语。
　　司徒明月这个时候方才识清他的赤子之心，对欧阳九的义薄云天心折无已，才知道韦一笑等人实在是触犯了段子羽的大忌，遭此屠戮也是自食恶果，心中释然，反而后悔自己责怪段子羽了，见到他泪眼婆娑，大是不忍，取出手帕拭了拭他的眼泪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真是错怪你了。”
　　段子羽感叹道：“天幸九叔的陵寝无恙，他老人家要是死后再遭荼毒，我段子羽百死何赎！”
　　司徒明月把他拥入怀中，劝慰道：“你今天大展神威，九叔在墓下也肯定很欣慰的，哪来的遗憾。”
　　两个人情话绵绵，絮絮叨叨了半宿，方才解衣登榻，效于飞之乐，司徒明月屈意奉迎，绸缪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