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好狠的手段

　　“报官？方管事，你确定要报官？”老者脸色一沉，方管事的话，令他十分不爽，右手将一包物品搞搞扬起，朗声说道，“药渣我都带来了，而且这里还有些没有煎熬的药，只要请一名药师当场查验一番，孰是孰非，立即见分晓。”
　　老者话音落下，方管事露出一抹讥笑之色，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要是一会药师演出你是诬告，今日你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老东西，想清楚了再说。”
　　听到这句话，战长歌眉头微微皱起，他往前踏出几步，加入围观者行列，随即他故作好奇地对身边一人说道：“看这老者说得不像假话，连药渣都拿来了，待会一验便知。但看这方管事的神态，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位小兄弟你不是江陵城人士吧？”那人看了看战长歌，反问道。
　　“不错，来走亲戚的。”
　　“难怪。”那人笑道，“那老头住在城东，姓何，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天赋倒是不错，是修炼者，二品先天境修为。昨天参加江陵城保卫战，受了重伤，据说能不能救过来还不一定。小儿子却是普通人，天生体弱多病，以前一直是在战家药铺抓药。后来药铺易主，也来方家药店抓过几次药，倒也是相安无事。这一次，恐怕是方家药店卖了假药给他。而方家药店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店大欺客，仗势欺人。这其中的关键，在于方家药店的人缘。”
　　“人缘？”
　　“不错，就是人缘。”那人点点头，语气中琉璃出一抹无奈，“这城里上得了台面的药师，没有一个不收了方家药店的好处。此事，这何老头哪里知道，所以才敢提出验药，这等于是自寻死路。”
　　“那，总还有城主府吧？”
　　“城主府？”那人呵呵一笑，“这点小事，哪里到得了城主府，方家药店就可以解决了。不信，你待会自己看。”
　　听到这句话，战长歌沉默下来，他转头望向何老头，静待失态发展。
　　“验，必须验！”何老头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三个月前战管事离开后，你们方家药店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的事情还干的少吗？要不然，我以前在战家药铺抓的药，为什么没有一次有问题。百年老字号，那也是战家药铺的声誉，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方家药店了？”
　　“老东西，你这是在找死！”方管事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芒，“你说吧，请谁验？”
　　“叶德生，叶老。”何老头报出一个名字。
　　“你倒是会挑人，不过谁来都一样。”方管事阴冷一笑，扭头朝另一个伙计道，“去，把叶老请来。”
　　“这？方管事，真的要去请叶老？”那伙计弱弱地问了一句。
　　“叫你去你就去。”方管事横了那伙计一眼。
　　“好，我这就去。”那伙计立即出了药店，去请叶得生药师。
　　“叶德生世代都是药师，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为人乐善好施，刚正不阿，在江陵城内算是德高望重。请他来，不仅能令人放心，也能令人信服。”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何老头倒是精明，知道自己十有**是请不到叶老，故意让方家药店去请。”
　　“不错，待会叶老一到，我看这方家药店，恐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看未必！”战长歌身边那人自言自语。
　　不一会，方家药店那伙计便带了一名老者而来。
　　老者须发皆白，龙行虎步，似乎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感觉，正是江陵城有名的药师，叶德生。
　　“快看，来了，果然是叶老，没想到方家药店还真把叶老给请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围观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让叶老进入方家药店内。
　　“事情老夫都已经知道了，把药渣拿给老夫看看。”叶德生进入方家药店，直觉开门见山。
　　“叶老，给，这就是药渣，还有一些尚未煎服的药材。”何老头赶紧将手中一包物品递给叶德生，“有劳了。”
　　叶德生接过包裹打开，挑挑拣拣，将其中一部分药渣捡了出来，然后直接扔进嘴里细细咀嚼。
　　“这是五年的野山参，没错。”叶德生吐出嘴中药渣，开口说道。
　　“这？怎么可能？野山参怎么可能吃死人？！而且，我事先明明已经问过药师，说这是萝卜。怎么可能是五年的野山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何老头语气急促，“叶老，那里还有尚未煎服的药材，麻烦您再仔细验一下。”
　　“老夫说这是五年野山参就是五年野山参，还能有假？”叶德生冷冷斜了何老头一眼，然后跳出一些药材扔进嘴里，尝了尝，“这也是五年野山参。”
　　“不，不可能！这明明是萝卜，怎么可能是五年野山参？！”何老头脸色涨红，极力争辩。
　　“放肆！老夫岂会看错？”
　　“那…？”何老头气势一衰，他也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药师，会得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五年野山参会吃死人？”
　　说完这句话，何老头目光直直刺向叶德生。
　　“那是因为你儿子先天羸弱，久病不愈，身子早就被掏空。”叶德生避开何老头目光，转向围观众人，朗声说道，“正所谓虚不受补，这五年野山参原本就是大补之物，但进了你儿子最，却反而变成致命的毒药。”
　　“那就是方家药店开错房子，我儿的性命，就是方家药店害的。”
　　“胡说，你儿的情况，江陵城谁人不知，像以前也是用同样的方子，在战家药铺抓药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今天偏偏出了事情。”
　　“那你说，为什么同样是方子，这次却会要了我儿的性命？”
　　“众所周知，这生病问药，都必须是药师见到病人详细检查后，才能依病开方子。老夫问你，这次你到方家药店抓药前，可带你儿子同来？方家药店内的药师，可有为你儿子当面诊治？”
　　“这…？”何老头顿时一愣。
　　久病成医，每次他儿子发病，都是按方子抓药，药效从来都是立竿见影，那知道这次偏偏会出事？
　　“何老头每次来药店抓药，都是按照一以前的房子抓药，根本没有带儿子前来诊治。”方家药店内的一名药师开口说道。
　　“这就对了，如今真相大白，你还什么可说的？”
　　听到这里，围观众人看向何老头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看来今日之事，的确是何老头痛失小儿子，再加上大儿子生死未名，一下子受到双重打击，才会找方家药店的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假药，是方家药店害死我儿子。”
　　“大家都看到了，这药材经过叶老检验，是货真价实的五年野山参，他儿子的死，怪不得别人，只怪他自己粗心大意，没带儿子给药师诊治，最后才令他儿子虚不受补，一命呜呼。这老东西污蔑我方家药店，事实俱在！”方管事朗声对众人说道，随后语气变得冷冽，“老东西，刚刚明明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要请叶老查验，现在查验结果出来了，你又不认？方家药店百年声誉，容不得你随意污蔑！拿命来！”
　　话音落下，方管事一掌拍出，顿时一道凌厉的先天真气疾疾朝何老头而去。
　　众人眼神跳动，这方管事竟欲一举击杀何老头。
　　“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想杀人？”一道声音突尤响起，众人顿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何老头身前，替他挡下这一掌，“方家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