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让他们自己去决定

    第四天，还是没有凶手的消息，方俊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来到方翼住处。
    “爷爷，凶手有消息了吗？”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让方俊双眸通红，布满血丝。
    “俊儿，先去用点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或许等你一觉醒来，就能听到凶手的消息了。”方翼看着有些憔悴的孙子，心中有些不舍。
    “听说，这次的凶手，就是以前屠杀方家商队之人，都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消息。”方俊的语气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如果能早点查到凶手的消息，爹爹就可能不会死。
    “这凶手，藏得很深，就城主府，都查不到。”方翼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方家之人办事不力，实在是凶手狡猾，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那可疑之人，总该有吧？”
    “有倒是有，不过…”
    “没什么不过的，但凡有可疑之人，不管有没有查实，一律杀无赦！”方俊语气阴森，打断方翼。
    以方家今时今日的实力和地位，不需要惧怕四方城任何家族。
    甚至，城主府。
    “哪有这么简单！？”话题被打断，方翼也不恼怒，方俊不但是他最宠爱孙子之一，而且修为已经直追他，假以时日，超越他是迟早的事情。
    “疑凶是谁？”方俊终于察觉到方翼的难言之隐。
    “城主府或者展爷，两者必居其一。”
    “谁是展爷？”
    “两年前，将战家叛逆通敌的证据，就是展爷交给我的。”
    “是他！”方俊眉头皱起，对展爷他所知不多，但能拿到烟雨国将领给战家的信件，想必能量不小，“那，谁的可能性更大？”
    “城主府！”方翼缓缓说道，“展爷与方家是合作关系，双方各取所需，他没有必要对方家下手。”
    “爷爷，战长歌又是怎么回事？”方家独留战长歌一命，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是展爷的意思，战长歌关系到战家一件东西，展爷想得到那件东西，必须从战长歌身上入手，所以留了他一命。”
    “看来，这件东西展爷应该还没有拿到，否则，战长歌失去了利用价值，早就死了。”方俊没有去问什么东西，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在没有拿到这件东西之前，展爷应该不会对方家出手。”
    “也不能排除展爷警告之意。”方翼说道，“但不管怎么说，城主府的可能性更大。
    “难怪，这凶手到现在城主府都查不出来，看来不是查不出来，而是根本不想查出来。”说到这里，方俊说出来意，“这次我回来，其实是奉了长老之命，带亮弟到紫玄修炼。这笔账，暂且记下了，待日后我与亮弟突破至灵融境，就算华安州，又有何惧？！”
    紫玄宗，原本就是大魏国内为数不多可以抗衡皇权的超级存在，若方辉亮和方俊都突破到灵融境，那方家一门两灵融境，再背靠紫玄宗，区区一城之主，自然是不够看。
    “果然不出所料。”方翼眉头微微皱起，“体质会测当日下午，华安州派人来通知，送亮儿进入大魏国修炼。”
    “哦，竟有这事？”方俊一脸诧异，显然没想到华安州会这么做。
    一边打压方家，一边又在培育方家，不知华安州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方家死了这么多人，他华安州就不怕日后方家羽翼丰满，找他秋后算账吗？
    又或者，他华安州有十足的把握，令方家走不到那一步？
    “那，爷爷打算如何做？”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站在方翼的立场上，不管是华安州还是紫玄宗，回绝哪一方，都不好。
    “要不，听听你大伯的意见，毕竟亮儿是他的亲生儿子。”
    “也好。”
    不一会，方世雄便来到内堂。
    “你自己说吧。”方翼看了看方俊。
    “好的。”方俊转头，“大伯，侄儿此次回家，是代表紫玄宗邀请亮弟加入，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方世雄微微一愣，没想到紫玄宗也会发出邀请，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体质会测当天，接到城主府通知，着实让方世雄暗自兴奋不已，就连兄弟侄子被杀一事的阴影，也冲淡不少。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最最要的。更何况，那还是他亲身儿子。
    “要不，跟随俊一起，入紫玄宗修炼，他们兄弟二人，相互也好有个照应。”方世雄略微沉思，转头望向方翼。
    “俊儿的来意，想必也瞒不过华安州。若这次亮儿选择紫玄宗不去大魏国，那么日后，方家在四方城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了。”
    “有什么好怕的，亮儿和俊儿都入了紫玄宗，他华安州还敢动我们不成？”方世雄突然变得豪气干云。
    “那么，这段时间方家接二连三地出事，你又怎么说？”
    被方翼这么一问，方世雄顿时气势一弱，说不出话来。
    “有一点你别忘记了，华安州毕竟代表大魏国，到时候一顶抗命不遵的大帽子扣下来，城主府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动方家，方家该如何应付？”方翼摇摇头，“亮儿、俊儿的成长还需要时间，你以为到时候紫玄宗会为了两名还未成长的弟子，而得罪大魏国吗？”
    “不会吧爹，我们方家毕竟有功于大魏国，皇家会允许华安州这么做吗？”
    “这个世上，唯独不缺功臣。而且，皇室也最忌讳有人动不动就把功劳挂在嘴边。”
    “这？”被方翼这么一说，方世雄突然意识到此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大魏国，紫玄宗，必须二选一，但是不管怎么选，结果必然会开罪一方。
    难道，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吗？可是这烦恼似乎一点也不幸福，相反还很棘手！
    “皇权，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换句说，只要有绝对的实力，就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方翼语气低沉，“大魏国，掌握皇权，至高无上，不容挑衅。紫玄宗，实力超强，说一不二。”
    “爹，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两边都得罪不起，那么就让他们去自己决定吧。俊儿，你回去后把这边的情况如实上报紫玄宗，然后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方翼微微一笑，“这一次，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皇权压制实力，还是实力凌驾于皇权？”
    “儿子明白了。”方世雄眼睛一亮，点点头，“如果紫玄宗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那就表示他们放弃。如果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们会直接跟华安州交涉。”
    “看来，只能如此了。”方俊也微微点点头，身为方家之人，他内心还是向着家族的，“明日我就动身回紫玄宗，爷爷，大伯你们再等几天，到时候宗门应该会与华安州进行交涉。”
    “好。”
    “至于凶手，家族该怎么查，还得怎么查。若真查不到，就再选一家，杀给四方城和城主府的人看看。”方俊语气阴冷，一点也不把人命当回事。
    上一次，王洋之事，方家借口灭了陈家。这一次，也可以找一家做替罪羔羊，找回一些方家的颜面。
    动不了城主府，四方城的其他家族，可以随便动，就如陈家。
    “爷爷知道。”方翼点点头，“回去后，你安心修炼，切忌不要为这件事情分心。记住，只有你越强大，家族才越有保障。否则，家族始终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恩，俊儿记下了。”方俊双眸血红，看上去有些狰狞，“总有一天，方家在四方城不会再受任何钳制，我保证！”
    “爷爷相信你能做到，先去好好睡一觉吧。”
    “我想再去陪陪爹爹。”方俊摇摇头。
    “唉，去吧。”方翼无奈，只能任由他去，“一会爷爷让他们给你做点东西，你多少吃一点。”
    方俊明白爷爷担心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