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都是借口

　　木兰：“对了，我查到一件有趣的事，北国的冬日之神，就是基督教的圣诞老人的前身。他还是一位古老而又特殊的变种人，能力是安全通过各种烟囱、制作量产礼物、分辨孩子品性、以及堆雪人。”
　　丽美反问：“这有什么有趣的地方？难道因为冬日之神是圣诞老人，欧尼酱就不打算动手了吗？而且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欧尼酱为什么老惦记着打劫北国呢？”
　　木兰当然不能说：因为自己前世是诸夏人，所以小学看鹿鼎记的时候，不高兴罗刹国总是侵吞国家土地，就想学着韦爵爷那样私下吃点利息。
　　木兰只好绕着解释：“按道理说远交近攻，我们应该先吞并临近的北国，再对抗隔海的米国。但现在是弱弱联合以抗强的局势，我们需要联合同样衰弱的北国，才能对抗如日中天的米国。我们如今的行为，最多就算是帮北国清理门户。”
　　丽美不确定：“所以欧尼酱想通过这种方式间接帮助邻居？”
　　木兰：“宾果。就是这个意思。”
　　丽美耸耸肩：“好吧，虽然不觉得谋夺一个圣诞老人能起到弱弱联合的效果，但欧尼酱喜欢就好。”
　　木兰暗道：当然啦，孤寡的圣诞老人只是幌子，落难的天鹅公主才是木兰的首要目标。
　　根据木兰从卡玛泰姬查到的神灵史，这对天鹅公主的经历，比木兰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还要凄惨。
　　拉达与拉多姐妹虽然被封为和谐女神，实际是被斯拉夫众神所俘虏，制作成魔法舞蹈音乐盒的傀儡，供斯拉夫众神在宴会时取乐。
　　这里的取乐，可以暗指任何方式。因为这个魔法盒，曾在多位男神间流传。甚至黑神能一举打败冬日之神霍尔斯，也与这个魔法盒有关。
　　12月20日，周一，木兰婉拒了天蝎座女孩共度圣诞节的邀请，带着丽美和刀疤从东京来到罗瓦涅米。
　　世人普遍认为，圣诞老人住在罗瓦涅米，芬兰拉普兰的首府，只是芬兰为了国家旅游业，做的一种“圣诞老人产业”宣传。
　　实则，这回真相与神话达成高度的一致。圣诞老人的老巢就在罗瓦涅米附近。
　　木兰从卡玛泰姬阅读的神灵史中得知，斯拉夫神系中的冬日之神霍尔斯，也就是现在的圣诞老人，被同为斯拉夫神系的黑神击败濒死时，使用一种神系秘术苟延残喘。
　　这种秘术要求霍尔斯绝大部分时间必须陷入沉睡，每年仅能复活一天。只要在霍尔斯复活的这一天还有信徒在呼唤他，霍尔斯就能获得下一年继续沉睡的全力，等待下一次复活的机会。
　　而为了留住世人的怀念，霍尔斯复活后化作新神KOLEDA（意为“圣诞节”），用钻烟囱给全世界孩子送礼物的方式，让有烟囱的家庭都铭记自己。
　　木兰是有备而来，穿着提前买好的圣诞老爷爷的红色衣服，左手牵着丽美，右手抱着刀疤，搭配他那稚嫩女相的小白脸。当木兰在拉普兰机场用有些口音的芬兰语，向一位身穿机场工作服的中年妇女问路时，他几乎是被当成走失的宠物般，由这位和蔼的老姐姐一路送上了前往酒店的出租车。
　　等这位老姐姐再三和木兰道别后，丽美用霓虹语嘲笑：“欧尼酱真恶心，都多大的人了还假装小孩子。”
　　木兰不以为意地微笑回道：“童年是一去不复返，又让人怀念终身的时光。”
　　丽美：“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欧尼酱这么怀念童年，那飞这么大老远来这冰天雪地，为什么不是为了亲近圣诞老人，而是为了宰了他。为此，欧尼酱还不惜狠拒了那假小子的邀约，对方可是专门为了圣诞节腾出假期的啊。”
　　木兰：“首先，有纪只是有着比较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以及为了拍摄需要没有留长发。其次，我那是婉拒，既然决定要宰了圣诞老人，那就只有圣诞节这天有机会，迟早都会来的。最后，我不是基督徒，圣诞老人并不在我的童年当中。”
　　丽美：“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圣诞老人，我觉得他挺可怜的，每年只能活一天，还要全世界跑给小孩送礼物。”
　　木兰：“可怜？不不不，你为什么不想，冬日之神和黑神同在斯拉夫神系，黑神将冬日之神打杀了，别的神祗没有意见？或者直接问，为什么黑神要打杀冬日之神？”
　　丽美：“难道不是因为黑神是邪恶的，他为了私欲要杀掉年老的冬日之神？”
　　木兰笑了：“正邪善恶哪是用黑白两种颜色来分别的。黑神在斯拉夫神系中，职责是缉拿、惩戒、裁决等，也就是说，黑神等于是斯拉夫神系中的警察，负责制裁神系内部的叛徒或者堕落者。”
　　丽美扬起下巴，不解：“圣诞老人送错了礼物，所以被打入死牢？就不能是黑神以公谋私，栽赃陷害圣诞老人？”
　　木兰：“所以才有那个问题，为什么别的斯拉夫神视而不见？尤其是神王佩伦。”
　　丽美试着解释：“因为神王他老人家老迈昏庸？”
　　木兰：“看来你没有做半点功课，最近在基地里玩疯了吧。”
　　丽美：“雕鸮都开始长个了，你都不管，我当然要经常去看看啊。”
　　木兰：“圣诞节在最初，是需要进行一道仪式的，类似诸夏神话中祭祀龙王河神那种。”
　　丽美惊疑：“活祭孩童？”
　　木兰：“你再联想一下圣诞老人的能力。”
　　丽美：“通过各种烟囱、制作量产礼物、分辨孩子品性、以及堆雪人。欧，难道，欧尼酱，你是说？”
　　木兰：“对，就是那样，真要送礼物的话，为什么非要选晚上？还非得从烟囱爬进别人家？为什么还要分别孩子品性？那所谓的复活秘法究竟消耗什么？”
　　丽美：“欧尼酱这是在指控圣诞老人在狩猎？”
　　木兰：“啊？！大概那个意思。”
　　丽美：“那为什么欧尼酱不早说。别说什么我没有做功课。”
　　木兰：“确实是因为你没有做功课啊，好啦，别那副表情。”
　　木兰：“真实原因是，我要宰圣诞老人，跟他有没有做坏事并无直接关系。”
　　丽美：“哦？”
　　木兰：“我最初的想法，只是捡漏。对你我来说，神灵并非高不可攀的，只要掌握了准确而关键的信息，咱能从神灵手中捡个漏就赚大了。当然，所谓准确而关键的信息是一切构想的前提。”
　　丽美：“是因为百合子才改变的吗？”
　　木兰点点头：“对，米国背后也站着一支神系，想要削弱米国，单靠捡漏是不够的。面对良民，我们手握暴力，自然可以劫财不害命。但面对暴徒，多是生死相杀，一击毙命才是良策。揭晓冬日之神的暴行，最多是帮我找到谋财害命的借口。”
　　丽美：“那斯拉夫神系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木兰：“任何神系，在天父神王更替的时候，都会全面收缩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潜在危险或明面冲击，斯拉夫神系也不例外。最强的黑神、白神、战神、雷神、和另外两位太阳神都回归神域。”
　　丽美：“冬日之神不回去吗？”
　　木兰：“斯拉夫神系已经将他除名。而且，现在对冬日之神来说，正好是实现独立自保的时候。只要世人彻底认可圣诞老人的身份，哪怕斯拉夫神系明知道冬日之神为非作歹，依旧不能以神系内部的法典将其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