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社会风气

　　跨入【仁科理发店】前，木兰有些后悔。开始将两只注射了费洛蒙锁的猫咪送进【仁科理发店】，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一年半两年后就能收获一只成熟饱满的仁科千岁。
　　后来路遇清水千夏，打算猫尽其用地将千夏套进去。没曾想，清水千夏也是个能够靠纯想象破案的神探。搞得木兰现在要面对“鱼没吃着，却惹了满身腥”的尴尬。
　　跨入【仁科理发店】后，木兰当头就遭到一句：“哟，这是又来吃拉面的吗？那你真是来错地方了，还是来错了两次。”
　　木兰倒不是很介意这样的调侃，却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看向清水千夏，希望千夏能帮自己削弱些敌意。
　　清水千夏看向一旁：“你看我做什么？要来找猫的人是你，你起码喊一声啊。”
　　“鲤鱼、毛球”木兰只好喊了一声。
　　不出所料，两只猫咪听到了的声音，下楼后直接蹭到木兰脚边，这至少能用和猫的关系来掩盖真实的动机。
　　跟着猫咪下楼的千岁，看到昨天来过的千夏，以及老实蹲在木兰脚边的两只猫咪，顿时露出黯然的神色。
　　仁科女士看到女儿难过的表情，就更加厌恶越前木兰了。盯着越前木兰脚边的两只猫咪说道：“真是两只没良心的小家伙，白给你们喂了两个礼拜的小鱼干，居然被人叫一声就跑了。”
　　木兰将太阳镜架到帽子上，取出一份新的名片，递过去，说道：“鄙人在附近开店，鲤鱼和毛球都是店里的猫员工，两位若是喜欢它们的话，可以常去光顾。”
　　仁科女士接过名片，念道：“猫之家，总店联系方式：XXXXXX。”然后抬头问道：“你这名片没名没姓的，怎么？怕人知道，堂堂越前木兰，最后要靠压榨猫干活，来养活你下半生？”
　　“你还靠回收同类的废旧毛发来养活自己和女儿呢！”千夏突然回击道。
　　木兰诧异地转头看向千夏，真没想到千夏会出言维护自己。
　　仁科女士啧啧啧：“哟，小女孩还真会维护自己的男友。那你想不想知道，在你之前他有多少任女朋友？”
　　于是更让木兰没预料到的事情来了。千夏一把揽住木兰的胳膊，说道：“他之前有几任女友我才不在乎，只要他还没结婚，那我就有机会做他的第一任妻子。”说着，脸上飞起一片羞红。
　　仁科女士也颇为诧异，神色又很快转为嘲笑：“哎，年轻人，还真实天真啊。”
　　木兰微笑着抽出手，揉了揉千夏的头发，然后对仁科女士道：“鲤鱼和毛球作为店里的猫员工，自然是要回到店里工作的。但现在离分店开业还有一两个月左右。如果贵方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将鲤鱼和毛球继续寄样在这。我们之后也会送来它们的猫粮，以及一些日常用品。”
　　仁科女士却没理会寄样的问题，而是看着千夏有些低落的表情说道：“根据这女孩刚才的反应，她应该是喜欢你。可你不仅没有趁机占便宜，还故意拉开距离。我想问，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呢？还是狗改了吃屎？”
　　木兰心想：当然是欲情故纵啦，可你说得那么直白，让我还怎么演“看不出”？
　　木兰语气无辜地说：“我虽然好色，但也没必要用“狗吃屎”来形容我吧。况且我再好色，也没有到不择手段的地步。我还想问，你揭破人家小女孩的心思，是纯粹心里黑暗呢？还是被曾经男人伤得太深？”
　　仁科女士笑了，手撑在一张理发椅上说道：“没心情看你们这种小男生小女生的谈情说爱。猫留下，猫粮就不用送了，等到你的店面开张，再来把猫领走就行。”说完，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木兰也没多说什么，用脚将两只猫咪，朝仁科千岁那边轻轻一推。
　　两只猫咪就识趣地凑到千岁脚边，惹得千岁高兴地将它们抱起，头也不回，深怕木兰反悔般跑上楼。
　　木兰才笑着说：“告辞了。”
　　仁科女士：“不送。”
　　刚迈出【仁科理发店】，清水千夏就同样头也不会，深怕木兰追问般跑开，倒是留下一句：“我去上课了。”
　　木兰看着清水千夏的背影，自恋地撩撩头发，心里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通透。之前还说这个闷情眼镜娘怎么化身女版名侦探，原来是垂涎于小爷的美色啊。刚见面时还装出一副不认识小爷的样子。这世界上，果然是想睡小爷的人，比小爷想睡的人多太多了。
　　木兰摸摸自己的下巴，以他当下在霓虹的“名声”，有像仁科女士那样厌恶木兰为渣男的人，也自然有将木兰视为梦中情人的女性。如果清水千夏这小妮子属于后者，木兰肯定不介意睡粉。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得多等两年，十六岁是个最好不要突破的边线。
　　当下的霓虹，一些社会风气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比如，风俗业的门槛被抬高，从业女性必须拥有大学文凭或一项专业技能的硬性要求，让“不好好学习也能从事风俗业”，“只要年轻漂亮就能在风俗店里轻松赚钱”，“风俗店就是合法支院”的想法，已经成了明日黄花。
　　那些被迫到大学深造四年拿到本科毕业证，或者千辛万苦学会一门营生手艺的从业女性，无比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了不一样的规划。
　　其中八成永远离开了这个行业，或进入企业当上了白领，或自己开店做起了小生意，或找到了如意郎君回家相夫教子。
　　而回归的那两成，无不是集容貌、智慧、特长于一身的行业翘楚。这些女性在进修的时候，都自发地专研心理学、社会学、行为学、乃至统计学和神学的知识，并带着这些知识实践于自己的工作中。
　　隐隐地，风俗业已经开始与心生服务脱钩，从业女性已经开始抢心理医生的饭碗。这些聪明的女人很快结成联盟，一个以风俗业女性为核心之一的体系在快速形成。维系整体利益的同时，提高彼此的技术，交换各自的信息。
　　部分已经退出该行业的女性，最先被吸纳为这个体系的编外人员。所有编外人员都能获得一项基础福利，那就是她们的男友或者丈夫是否在行业中消费。而编外人员若想获得更多信息，则需要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作为交换。
　　该体系的另外一个核心，就是艾薇界的老师们。
　　如果说风俗业的变化是时移俗易的话，那艾薇界的变化就是翻天覆地。
　　如今成为艾薇老师的门槛，已经被拔高到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任何一位艾薇老师的容貌与身材，都得是偶像明星中顶尖的那一拨。演技也被要求必须达到职业演员的水准。
　　这是由于当下的艾薇作品，带颜色的内容时长被缩到了整个作品的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精华，自然需要最少一位堪比顶级偶像的老师来撑场。而剩余三分之二的故事铺陈，也要求老师具备能推动剧情的演技。
　　在鹿斗、八宝、乐京三位老爷子的重金支撑下，最完善的设备，最擅长的导演，最适合的配角，最具故事性的剧本，通通网罗给艾薇作品。
　　从去年整年，全霓虹的艾薇成品数量，不到过去一年的百分之一。但这二十几部艾薇作为的总销量，却是过去一年的两倍以上。
　　如此颠覆性的变化下，艾薇作品越来越泛又越来越烂的趋势戛然而止。
　　如今霓虹的娱乐界，能以艾薇老师出道的女星，几乎成了天花板般的存在。
　　艾薇老师与普通女性之间，被划拉出一道巨大的鸿沟。
　　以上这些，都是木兰希望看到，并借三位老爷子的力量推动而成的事。木兰相信这样的变化，能逐渐改变年轻人对两性的态度，进而广泛地改善家庭与婚姻的关系，或许还能延缓霓虹的社会快速走向死亡。
　　然而木兰所不知道的是，女性在搞地下情报方面有着出色的天赋。以风俗技师和艾薇老师构成的联盟，被丽美发现并看重，已经派遣寡妇军团渗透其中。整个联盟的变化与改进，都有丽美在远程遥控。一个更为庞大而严密的“妇联”在慢慢形成。而木兰正在推动的猫之家连锁店，也是丽美计划中的重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