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怀特霍尔

　　怀特霍尔推崇并挖掘神秘学的一大原因，就是渴望长生不死。当然，光有长生不死还不够。像是吸血鬼那种见不得阳光，还有致命弱点的长生不死，是怀特霍尔看不上的。怀特霍尔想要的，是那种强大的、生命力旺盛的、还能保持全部人类特征的长生不死。
　　从一战时期的风华正茂，经历二战的黄金岁月，一直追寻到世纪末的年过百岁，怀特霍尔一度以为此生会就这么结束。但就在世纪末的最后一年，怀特霍尔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他年轻时就见过，大半个世纪过去了，还依旧年轻的女人，嘉颖（或贾盈）。
　　具体的研究过程已经不可考证，总之，怀特霍尔最终依靠贾盈的脏器，在一夜之间从百岁老人恢复到四十岁的年纪。
　　那种旺盛的生命力，身体机能全面复苏的活力，是怀特霍尔为之痴迷的。
　　所以，怀特霍尔将目光投注到她的女儿身上。那个年仅七岁小女孩，成了怀特霍尔的生命电池。怀特霍尔利用自己在神盾局的权限，将这个小女孩放置在一个名单中。所有名单上的孩子，都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更换寄宿家庭，以此不断地削弱这些孩子与原生家庭的联系。
　　这个女孩叫做斯凯。
　　怀特霍尔已经计划好了，等这个女孩长大，就给她安排丈夫，让她尽早结婚，尽早生孩子，最好在三十岁前生四五个孩子。等她留下足够多的后代，就带她去触碰那个方尖碑。一旦这个女孩激活了类似的长生血统，那怀特霍尔就又能在健康强壮地多活几十年。而这个女孩的孩子，将重复他们母亲的命运。
　　怀特霍尔之所以选择这么麻烦的办法，一来是因为组织里的克隆技术不掌握在怀特霍尔手中，二来则是因为怀特霍尔不希望这个方法被其他人知晓。
　　这个叫做斯凯的女孩，寄托着怀特霍尔长生不死的美梦。怀特霍尔每天都会关注这个女孩的成长动态，甚至亲自为她挑选每一户寄样家庭，以确保她不会从寄样家庭中获得家庭的温暖。
　　然而，这个女孩却被人劫持了。劫持者留下了明确的信息：约他当面会谈，会谈的地点就定在一趟从米国飞往大不列颠的客机上。还留下了明确的身份，神盾局的创立者，九头蛇的再造者，佩吉·凯特。
　　客观的来说，将会谈地点定在飞机上，是一种非常有诚意的形式。飞机飞在天上，谁都叫不来外援，参与者都很难撤离。最关键的是，任何一方都可以轻易掌握玉石俱焚的能力，从而约束所有参与者都不要过于强硬。
　　都是经历过战争岁月的人物，只要确定佩吉·卡特登上了那趟飞机，他怀特霍尔没有什么不敢赴约的。佩吉·卡特的底牌，无非是怪物分队罢了，难道他怀特霍尔挖掘神秘学这么多年，就只获得了一种重返青春、长生不死的方法？
　　怀特霍尔看向身边的灰袍法师。
　　卡西利亚斯在登上飞机后，差点想转身就走，同时在心里大喊：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木兰师弟？
　　自从上一次被木兰师弟忽悠去当了近半年的免费司机后，卡西利亚斯就按下决定，再也不听这个师弟的忽悠。
　　所以，当木兰请问卡西利亚斯怎么刻录魔法阵、怎么修改魔法阵的事务，卡西利亚斯通通表示：在忙，没有时间。
　　进了机舱，怀特霍尔坐到了佩吉的身边，也就是木兰之前做过的位子上。
　　怀特霍尔带来的人，则自觉地选坐到一位黑衣西装的人身边。
　　佩吉与怀特霍尔似乎是提前约定好的，佩吉带来的人，都穿着黑色西服，而怀特霍尔带来的人，则都穿着灰色西服。商务舱三分之二的座位，被一黑一灰的西服组合占据。
　　木兰用魔法透视大气探测了一下周围人员，很难分清其他乘客谁是谁便衣，倒是让他发现：佩吉卡特上方的行李柜里，藏着一只猴子。
　　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木兰好奇地看向坐到自己身边的灰袍法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坐过来。木兰盯着对方的下巴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卡西利亚斯，心里顿时感觉这趟旅行越来越有趣了。
　　飞机起飞，机身高频震动，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小，最后被云层遮住，飞机稳定在平流层航行，安全带的灯熄灭。
　　卡西利亚斯坐下后，没有主动交流，木兰也没开口询问。
　　又由于机舱的噪音与距离，木兰也没听到怀特霍尔与佩吉聊了什么。他只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两名黑色西装的人员带到怀特霍尔身前，又很快被带走。
　　单是根据前世的记忆，木兰就敢大胆的猜测，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未来的震波女。再加上手背大核桃的反馈，对方是血脉未被激活的异人族，木兰就更加确定女孩的身份了。
　　大核桃作为异人族的“遥控器”，能够感应到周围异人族的存在。
　　一般状态下，这个感应范围差不多是五米。如果木兰提高专注度的话，这个范围能扩大至二十米，也仅限于维持这种状态几个小时。想要靠木兰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地球上的异人族，扩张异人族的基数，有点杯水车薪的意思。
　　但这个震波女不是一般的异人族，通过震波女，木兰就大有可能找到震波女的母亲，通过震波女的母亲，木兰则有机会找到那个隐秘之地，来世。来世里边，或许聚集着几百上千的异人族，算是一票大的。
　　木兰多看了那个未来震波女两眼，就听到身边的卡西利亚斯小声地问：“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
　　木兰立刻瞪了过去，同时暗道：“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认为自己是炼铜癖？自己明明喜欢的是JK美少女啊！最好是姐妹花”
　　卡西利亚斯继续小声地说：“你还挺能忍耐，起飞这么久都不开口问一下。”
　　木兰笑笑，小声：“师兄你平日那么忙，师弟我不是担心开口就坏了你的事嘛。”
　　卡西利亚斯：“佩吉·卡特拿什么来打动你帮她？莫非是米国队长的名声？”
　　木兰：“那怀特霍尔又有什么值得师兄你谋划的呢？”
　　卡西利亚斯：“神盾局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木兰：“对于我们来说，这种世俗世界的组织，有什么东西不能是直接拿的？”镜像空间加圈圈小金门，拿东西实在太方便了。
　　卡西利亚斯：“想拿，也得知道东西在哪啊。”
　　木兰：“师兄，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用电脑吧？”
　　卡西利亚斯顿了顿，才解释道：“我开始学魔法的时候，电脑这东西比一个房子都大，不会用也正常。不过我最近一直在学，代码这种东西似乎也没那么难，不过是一种命令语言而已，能难得过魔法咒语？”
　　木兰语气真诚：“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啊！”
　　卡西利亚斯立即警惕：“我非常确定，当我说出东西的名字，会更加难以得到。”
　　木兰：“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点信任？”
　　卡西利亚斯：“我上一次信任你，被当做免费司机使唤了半年。”
　　木兰：“有什么不好的，你见证了一支奥运冠军队伍破茧成蝶的过程。”
　　卡西利亚斯目光坚定：“人活着，就要有目标，这个目标可以是一种执念，也可以是一个梦想，更可以是一项使命。不然，和一潭死水有什么区别？”
　　木兰：“赶着投胎就是你的目标？”
　　卡西利亚斯：“我听过一句话。”换用很纯正的雅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转回英文：“你应该比我更理解这句话，死亡赋予生命意义，死亡裁定生命重量。在追求一个伟大使命的过程中死去，哪怕死前都没能完成，也不会留下遗憾。”
　　“哎”木兰叹了口气，他不想承认自己懂，却又确实懂一点。当初拉着卡西利亚斯给蔷薇王朝当车夫，就是希望卡西利亚斯能多接触一些人，多接触一些平凡而美好的人，唤醒卡西利亚斯对于平凡生活的向往。
　　木兰甚至想过，蔷薇家族那么多女孩，或许能有一个性格、相貌、或神态像是卡西利亚斯的女儿的话，都能将卡西利亚斯往回拉一把。可惜，卡西利亚斯自我封闭个人的世界里，在“找一个伟大借口去死”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木兰的叹息后，师兄弟两人也停止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