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空中堡垒

　　周末，简与苏珊位于加州的房子里，木兰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一周仅有一次的午觉。他前段时间一直在为异人族的事情忙碌，昨晚还参加了托尼的排名赛，哪怕以木兰的体质也累得不行。
　　可木兰正睡得舒服，丽美就冲了进来，高喊道：“欧尼酱，我们找到了。”
　　木兰听到了，却不想起来，平复心跳，继续睡。
　　丽美这回却没宠着惯着，用力地拉了两把木兰的肩膀，差点把木兰拉下沙发。
　　木兰睡眼迷蒙，有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你这小妮子，手劲也太大了吧，我肩膀都快脱臼了。”
　　丽美自顾自地拿着平板，向欧尼酱展示一些建筑设计蓝图，同时说道：“欧尼酱，自从西伯利亚底下基地和罗瓦涅米山中基地报废后，欧尼酱不是一直抱怨没有一个像样的基地吗？现在有个现成的？”
　　木兰起先还不在意，随便地翻动那些精密复杂的设计蓝图。但看着看着，木兰逐渐清醒过来，最后颇为激动地问：“北国那边预计什么时候开始建造这座空中城堡？”
　　丽美很满意欧尼酱的反应，笑着说：“去年就完工了。”
　　木兰连续往后翻了六页，指着上边的大型方舟反应炉，问：“这不是伊戈尔·万科与霍华德·斯塔克联合开发的技术吗？难道北国那边征用伊戈尔·万科了？”图纸上显示，这座空中城堡的动力源，正是大型方舟反应炉。
　　木兰前段时间才鼓动吉岡兄弟去拜访万科父子，别因为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导致北国征用了伊戈尔·万科，那木兰就闹了一会乌龙。
　　丽美揶揄地说：“欧尼酱也太看得起北国的那些政客了。能从前北国解体后还掌权的政客，欧尼酱期待他们能保留多少良心？当然是拿了伊戈尔的技术，不管伊戈尔死活啦。万科父子还窝在那个小旮旯。”
　　不管这话是否正确，反正木兰完全没有为之反驳的立场，耸耸肩，不再深究，继续翻看那份设计图。
　　看到欧尼酱的表情慢慢有兴奋转为犹豫，丽美不由得问：“欧尼酱，怎么啦？拿下这座空中城堡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困难啊。”
　　木兰歪歪头一边回想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一边对丽美解释：“这座空中城堡，是红房子的老巢。红房子是训练出黑寡妇的地方。黑寡妇是红房子训练出来的最佳女特工。我们的西伯利亚底下基地，就曾经被当做是那群女特工的考试项目。”
　　“所以呢？”丽美没有听出冲突的地方。
　　“我当初对那些女特工动了小心思，忽悠琴不要出手摧毁了红房子。毕竟，像这种以培养女性成为特工的组织，捣毁一个就还会有另一个，除非什么时候男人不再喜欢女人。而以红房子那种豪无人性的训练方式，训练出的女特工越优秀，这些女特工反抗红房子的力度就会越强。在我看来，红房子迟早会被自己训练出来的女特工所捣毁。只有等这个反弹的结果出现了，其他培养女特工的组织才会引以为戒，不至于过度残忍的训练女特工。我就用这个理由说服琴，留着红房子。”木兰语气没有那么自信。
　　丽美试着问：“所以，欧尼酱担心，我们现在为了夺取那个空中城堡，而剿灭了红房子，会引起琴姐姐的不满？”
　　木兰当即义正言辞地说：“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自私的人。我想的是，如果为了我的私心，导致红房子没能被黑寡妇亲手剿灭，其他相关组织就不会记教训，会有更多的女孩将遭遇残忍的训练。”
　　“行啦，你以为谁还会相信你那番鬼话。我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了，早就看出你对那些女特工起了坏心思。不过这样也好，你总算不再抱着过去那种土味审美了。”琴这时走了进来。
　　“什么叫土味审美？”木兰当即维护自己的审美品位：“东方女子的婉约、优雅、藏匿、温柔、精致，似垂柳晚风前，临去秋波一转。是那些西方大洋马再进化几辈子都没有的。”
　　跟着琴一起来的艾玛，凹了个造型，突显胸前的怒放与挺拔，不屑地说道：“别酸少矫情，你们男人哪个不喜欢胸大屁股圆的女人。你口中那些没胸没屁股的东方女人，说什么垂柳、秋波的，跟你这种长发小男孩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真的喜欢，每天穿女装照镜子就好。”
　　木兰半眯着眼：“艾玛，你这内衣癖，才几个月不见，怎么你的皮肤皱纹多了那么多，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这一句对艾玛太有杀伤力，差点当场暴走。现实世界的小半年，艾玛一直呆在混沌维度，照顾她们的女儿，确实等于过来好几年。
　　琴赶紧拦下爱人，好声安慰了几句，才对宠物说道：“像是那种没有人性的组织，越早毁灭越好，人人得而诛之。为什么非要等他们内部奔溃？”
　　道理都通，关键在于那个空中堡垒。没有空中堡垒的红房子，哪怕残害了再多的无辜少女，只要没惹到木兰头上，木兰都懒得理会。木兰没有责任也没有那个动力去当救世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木兰是被这种道德绑架的人吗？
　　但有了空中堡垒的红房子，也就有了被木兰抢夺的价值。红房子残害无辜少女，等于给了木兰光明正大的动手借口。
　　木兰唯一的忧虑是：“红房子与斯拉夫神系那边有关系吗？”
　　琴：“放心吧，地球的几大神系，除了诸夏那边比较活跃外，其他都不会直接涉足世俗世界的发展。听说你和现任神王的关系不错，你可以事先去问问？”
　　木兰呵呵：“你说达日博格？我在他当上神王之前，逼着他签下一次城下之盟。最多说我们当时因为有过共同的利益，还有师父给我压阵，我才没有和他闹翻。我们哪里算得上关系不错。”
　　琴调侃道：“真是个不诚实的家伙。如果你口中的城下之盟是指，你帮达日博格取得登上神王宝座的一大筹码的话，那你就多和我签下几次城下之盟吧？我不嫌多。”
　　木兰露出谎言被拆穿，尴尬挠后脑的神情动作，问：“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琴：“别装啦。你想问：是不是古一告诉我的吧？古一确实有和我提过这件事。但具体内容我是从达日博格那听来的。达日博格是一个慷慨的神王，他在和我讲完故事之后，还说会永远记住你的友情。从龙之功，对，就是这个词，如果你是北国人的话，你立下的就是从龙之功，将会获得神王莫大的奖励。可惜，你是霓虹人。”
　　琴准备建立凤凰神系，总要先拜山头，与各个神系的神王通气。
　　木兰：“我猜，那段故事，他一定是在人多，不对，是神多的时候说的吧。”
　　琴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
　　木兰不屑：“切，那是拉虎皮扯大旗。他说是记住我的恩情，实则是在旁人宣告，他和至尊法师有交情。”
　　琴摆摆手：“你也别说他。你之所以会假装和达日博格关系不好，不就是觉得拿一位神王的人情，换一座空中城堡不值得嘛？”
　　木兰理所当然：“肯定不值啊。一但我去问达日博格，他当然愿意拿那座凡物来还人情。”
　　琴这时走上来，攀着木兰的肩膀，用为木兰考虑的语气说道：“但你要这么想，人情这种东西，是很容易欠着欠着，情谊越来越少，最后还有可能欠成仇恨的。当你觉得某个东西值得拿神王的人情来换的时候，人家可能就觉得不值当的话，你怎么办？那会很尴尬，对吧！正所谓一鸟在手，胜过十鸟在林。这个道理你肯定懂。在人家还在宣扬与你关系莫逆的时候，想办法抵消了人家欠你的人情，反而会让人家更记你的好。对不对？”
　　木兰双手抱胸，表情不安地问：“你这话很有道理，但你这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丽美在一边笑眯眯地说：“因为欧尼酱过去忽悠人的时候，经常会用这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