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升华性质

　　这回是八宝老爷子抢先举手问：“可那样一来，我们究竟要拍什么？”
　　木兰同样准备好了这个问题，回答：“电视剧兼番外。”随后花了些功夫给几位老爷子解释这个构想。说白了，就是借鉴人气动漫与同人本子的关系。先按照正常标准拍一部高收视率的电视剧。再拉着部分原班人马，尤其是女主和女配，拍一部带颜色的番外。
　　再借鉴“whatif”的思路拍摄带颜色的番外，演员或许还是原班人马，故事情节与人际关系必然会在某个节点发生较大的改变。天级女星拍艾薇、天级女优拍电影、与漂亮女孩拍艾薇，哪个更有诱惑性，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操作得好，甚至能堆出超级女星拍AV的作品。就好比拍出《权游》之后，再让龙妈去拍赛颜色的番外。嘿嘿嘿，想想都刺激。
　　傅满洲、八宝齐、乐京齐、鹿斗典善、乃至铃木次郎吉五位老爷子，在木兰的引导之下，脑海中无不闪过自己向往过的女影星，表情时而兴奋，时而猥琐，时而惆怅，时而怀念，在心花怒放与黯然**间，不知来回扭转了多少次。
　　一直没开口的铃木老爷子这么问：“木兰桑，你该不会是魔鬼吧？！你确定这么做不会把影视圈弄得更加混乱，反而更加严峻地冲击了社会道德吗？”
　　木兰很谦逊：“铃木老爷子的忧虑不无道理。明星效应下，确实容易将一些小问题无限放大。但是，女星被潜规则的事情就不存在吗？真正洁身自好的美女明星又有几个？那些原本高高在上，被粉丝视为女神的明星，等到丑闻被爆出的时候，对粉丝的冲击就不大吗？一个女影星的魅力，有多少来自她演过的角色，又有多少来自她本身呢？如果说，铃木老爷子认为，让您心中的女神褪下衣衫，是对那位女神的亵渎。这是否意味着，您早已亵渎了别人心目中的女神？”
　　每件事情都有利害，现实中所谓的正确觉得，也不过是多害取其轻的选择。相比较木兰提出的几项害处，“老师偶像化”的害处暂时看起来稍微轻一些。
　　傅满洲脱口而出：“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小木兰，没想到你这玩笑似的整改计划，居然想得那么深。”
　　木兰耸耸肩，回道：“深吗？无非是削减女星的光环，抬高老师的门槛，平均男女的地位而已。女性因美色而被奉为女神，说到底是男性对女性的消费，将女性的美貌当成了奢侈品来消费，是对漂亮女性的一种极端物化。”
　　话说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再往后讨论，很容易上升到“物化女性实属万恶不赦，推崇女神就是万恶之源”的口诛笔伐。而且傅老爷子点出的“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更有点太理想话。
　　重点还是集中在削弱女星光环与抬高老师门槛这两点上。
　　女星的光环被削弱，该群体的整体收入自然降低，继而个体的收入与付出比降低，那当女星吸引力也会降低，投身该行业的后进女性则减少，女性容貌被物化的程度也随之减少。这离“不尚贤，使民不争”还太远，且“爱美”与“尚贤”还有些区别。
　　与之类似的，老师的门槛被抬高，该群体的整体素质自然提升，继而个体出产的作品质量提升，那当老师的身价也会提升，后进女性加入该行业的要求堆高，老师作品越来越泛与越来越烂的趋势就能得到扭转。这也离“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相差甚远。
　　木兰神色严肃，对五位老爷子说道：“减少女性容貌被物化的程度，扭转老师作品被“泛烂”的趋势，女性在社会上的普遍地位也能随之上扬。这是优化一个民族品质的百年大计，某恳请诸位共谋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鹿斗典善神情激奋，如同被点名出征的大将，拱手一拜，大喝：“喏”。
　　铃木次郎吉深受激励，模仿鹿斗典善的姿态，拱手一拜，大喝：“喏”。
　　八宝齐和乐京齐不甘其后，拱手一拜，更加嘶声力竭地大喝：“喏”。
　　唯独傅满洲挠挠脑门，语气不确定地问：“就我感觉这话不对劲吗？”后一句：“我其实不是霓虹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在另外四老的逼视下，立即拱手一拜，表忠心地大喝：“喏”。
　　一旁的红白玫瑰算是服了，不过是拍个带颜色的小电影，这个越前木兰居然能上升到了国家百年大计、优化民族品质的高度。更要命的是，越前木兰忽悠的人物都非同小可，而他俩全程旁观，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这才是让两人服气的地方。
　　有这五位老爷子坐镇，往后拍摄影视作品所需的团队、剧本、演员、场地、乃至政策等等问题，在资本的运作下都势必迎刃而解。木兰又解析了几个关于行业整改的关键细节后，议题顺滑地承接到木兰的那本计划书上。
　　八宝齐和乐京齐老爷子对这些不感兴趣，让傅老爷子开门提前离开。
　　聊起那本计划书的内容，被激起谈兴的木兰接管了会议的节奏，将其演变成另一场个人演讲。
　　木兰：“首先，我们必须达成一个共识：霓虹不适合发展大陆文明。从地理位置的角度，霓虹四面环海，悬于旧大陆边缘，本就适合发展海洋文明。从历史事实的角度，霓虹于二战期间，东征西讨却又屡屡失利，已然错过发展成大陆文明的最后机会。”
　　“既然不适合发展大陆文明，就要割舍大陆文明对于土地的占有欲。既然适合发展海洋文明，就要着重海洋文明对于商业的掌控力。海洋文明的刚性条件有五：社会开放；古国底蕴；文明互通；柔性扩张；以海为神。”
　　木兰左手比三：“前三者，霓虹都做得颇有成效。社会风气有些太开放；传统文化维系悠久的传承；东西方文明都能在此交融。”右手比二：“后两者，霓虹远远不足。且不说霓虹神话有些妖魔化海洋，单论扩张意识就有些太偏激，且缺乏理智。”
　　铃木次郎吉突然站起来，语气刚硬地说：“我不能赞同木兰桑对于霓虹扩张意识的判断。不知道木兰桑可否给出具有说服力的例子。”
　　木兰毫无迟疑地回答：“立青国神社里供奉的战犯；教科书上对于历史事件的篡改。”说完，跃跃欲试地看着铃木次郎吉，等着他提出反驳。
　　哪知铃木次郎吉人老成精，神情立马柔和，一句：“嗖哒嘶嗫”圆场，便坐了回去。
　　有些事情对于明白人来说，诡辩等于自取其辱。立青国神社里供奉的十四位甲级战犯，要么是陆军大佬，要么是陆军羽翼。将这些战犯请进立青国神社，就是霓虹陆军的一种伎俩。若是真打消了对于陆地扩张偏执，又何必多此一举。篡改教科书也是相同的道理。
　　木兰知道铃木老爷子站出来反对的理由，说道：“供奉战犯与篡改史书，或许在短期内能够重新凝聚民族自信。但从长远来说，这两件事都是对于自我的否认，同时相当于放弃很大一部份的诸夏市场。”
　　“从发展潜力来看，诸夏人口十余亿，国家稳定发展迅速，未来的市场必定数倍与米国。”
　　“从合作基础看，更注重面子与道德的诸夏，比之只注重自身利益的米国，是更值得信任的合作对象。霓虹这十五年来的惨痛教训，已经充分证明，米国不可信，不可依。”
　　“从地理关系看，放弃了大陆文明对于土地的占有欲，霓虹就不该再玩远交近攻的那一套，不倒翁哲学才是霓虹需要掌握的外交技巧。米国利用霓虹来封锁诸夏，这是霓虹对于米国的最大价值。所以，只要霓虹不彻底倒向诸夏，霓虹与诸夏的关系表现得越密切，米国就越需要花费更大的利益来吸引争取霓虹的支持。”说到这，木兰特意看向傅老爷子。
　　傅满洲顿时明白小木兰的心思，他或许要充当起一座隐性的桥梁，勾连双方的合作。
　　红玫瑰不仅跟上木兰的思路，还举一反三地问：“既然要缓和与诸夏的关系，那北国和东南亚呢？”
　　木兰点头：“不错，包括北国和东南亚。过去，霓虹作为小国，立于大国之侧，深恐有倾覆之危而战战兢兢，难免采用偏激之法苟延残喘。可如今，霓虹的整体发展要优于中途落入泥潭的北国，也优于尚未全面发展起来的诸夏，更优于乱七八糟的东南亚诸国。”
　　木兰挥舞着手臂：“国力上发展壮大的霓虹，心态上为什么还自视为弱者？还要采用偏激且缺乏自信的手段，来维护所谓的尊严？敢于承认错误，勇于承担代价，不仅不会挫败霓虹的民族自信，反而更能彰显一个强国所具备的底气，也必定是霓虹走向下一个巅峰，不可规避的难关与过程···”
　　“叮铃铃玲玲”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木兰的演讲，鹿斗老爷子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