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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9章 游乐园、奥能猫设想

奥术之主 姑苏献芹人 7968 Oct 27, 2023 1:27: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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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曾注意到,围观的流民中有个突厥汉,岁数不大,容貌清秀,如好女子一般,但手中却握着两把黑剑,——不是别人,正是翻雨,应秦基业之令,守在暗处,以防不测。
  秦娥胸有成竹,笑盈盈拍去那么多伸来的脏手,专对逃兵头目说:“将军大人,先管住你的手下嘛,何苦这般猴急兔忙!我等四个姐妹既来了,就赖着你们不走了。今后跟着你们吃肉穿罗,可好?”
  逃兵头目登时喝住手下,而后又凑着秦娥说:“小娘子莫非有话要说?”
  秦娥展露朱唇皓齿,凑着他说:“奴家的话很是简单,将军大人听明白了:你跟你的军健要那几个村姑民女,还是要我等几个来自京城的好女子?想好了回我的话!”
  逃兵头目腿脚都软了,以手扪着秦娥美丽的脸蛋说:“即刻想好了,这就回你的话:自然是要你几个来自长安的女娘,她们跟你们非没得比!”
  “我的娘:你等一个个如此白嫩的肌肤,而她们一个个乌漆抹黑,想想都后怕呢!”
  “也就是路上没好的,临时挑来出出火罢了!”
  秦娥挡去逃兵头目的手,吩咐道:“那好,先放了那几个民女,让她们随家人继续上路。依得么?”
  逃兵头目点头哈腰说:“依得,当然依得!”
  说罢,恨不能立刻扛了秦娥去一边取乐,却又不能显得太没派,便回头吩咐道:“弟兄们,先放了那几个村姑民女,而后换这几个小娘子去乐子乐子!”
  就这样,那几个哭得一点没气力的村姑民女脱身奔跑过来,跟爹娘等亲人重聚,略哭了几声,便跟随家人一溜烟不见了。
  逃兵头目跟他的手下刚要扛了秦娥等女孩儿去享乐,秦娥等人却竭力推开他们。
  秦娥开腔道:“将军大人莫急,奴家还有一事尚未说出来。”
  “请说,无有不应的。”逃兵头目说。
  “只消放了那少年,我等立刻跟尔等耍子去,”秦娥一字一句,说得从容,“叫尔等好好消受来自长安的莫大风情!”
  逃兵头目说:“依得,一并依得!在下从未去过长安哩,光听得人家说长安的小娘子无不风情万种,却从没尝过个中滋味哩!”
  说了,亲自去一刀砍断绑住那少年的绳子,托住他,放下地来说:“小子,多亏这几个小娘子救你,还不赶紧叫人家一声姑奶奶,屁滚尿流逃命去?!”
  那少年却不走,双脚狠狠钉在地上,望着秦娥等人,鼻子里冷笑一声道:“几位姑娘想必路途寂寞,要靠这几座朽山,索吃要喝吧?对了,在下看出你们确是从京城来,却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的闺女,倒像是花街柳巷出品的娼妓哩!”
  逃兵头目勃然大怒,挥刀朝那少年砍去:“奶奶的,如此美貌的小娘子救了你,你竟敢对人家如此无礼!”
  秦娥一下子插入少年书生和逃兵头目之间,攥着后者的佩刀说:“将军大人切不可如此动奴,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依旧放他走就是了!”
  逃兵头目即刻又笑开了花,手搂秦娥,脚踢少年道:“去,滚得远远的!”
  “莫再回来了!”
  “我说娇滴滴小娘子,人家如此辱骂你,你却为何这般护着他?”
  秦娥蹭着逃兵头目的军器说:“将军大人有所不知,奴家平生就喜欢两种男人,当兵的汉子与念书的郎君,故此请你当兵的汉子饶了他念书的郎君。”
  逃兵头目笑逐颜开道:“说得好,说得是!”
  那少年却仍不肯走,动怒道:“安禄山的人马不也是当兵的汉子?在下有个建议:你们几位姑娘不如直接北上,找他们耍子去,免得在此荒凉之处错把狗熊当英雄!”
  逃兵头目碍着秦娥的面,这次没说什么,因全副心思都在秦娥身上。
  可他的手下都怒了,眼看又要去砍斫那少年。
  晋风看出不祥苗头,慌忙推开那少年道:“哎哟哟,你这个小郎君何必求嘴上说着过瘾哩!”
  解愁、丹歌也趁势摆脱搂着她们的丘八,一同帮晋风去推那少年。
  那少年愣了愣,先扫了一眼晋风,后望几眼其余女孩儿,这才走了,边走边道:“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逃兵头目忙不迭又要扛起秦娥来。
  秦娥却又笑嘻嘻推开他:“将军大人再度稍候,奴家仍有话要说哩。”
  “我的天,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哪来这么多的废话?!”逃兵头目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秦娥对他嫣然一笑,而后对留在四周还没远去的流民说:“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一个个都退去吧。逃命要紧,接下来的情形不看也罢,免得污浊了你们的眼睛。”
  丹歌等人也同时摆着手,在逃兵的眼皮底下劝说逃难百姓赶紧走开去。
  百姓们多有叹息着、咒骂着的,绝大多数都走了,只剩下极少几个胆大的还在不远处留着,非要看看秦娥等人到底是什么货色。有几个断定她们是妓女,却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妓女,也就是值得敬重的侠女。
  “好了,少说几句!”藏身在他们之中的翻雨呵斥道,“赶紧走开去!”
  早已不耐烦的逃兵头目腆着脸又过来了,对秦娥道:“小乖乖,这下该跟我去耍子了吧?”
  他的**个手下呼啦一声围着丹歌、解愁与晋风,争夺着谁先谁后的次序,现场登时乱成一团。
  秦娥笑盈盈点头,听任逃兵头目伸手揽住自家柔弱的腰枝,说:“将军大人,奴家这就是你的人了。”
  却趁他不备,忽然执着翻雨忽然递来的长剑,去他的咽喉边一横:“将军大人可得先问问奴家的这柄宝剑喜不喜欢你!”
  与此同时,丹歌、解愁跟晋风也转瞬间拔出藏好的短刃来,抓住靠得最近的逃兵,对准其咽喉或胸口。
  逃兵头目动弹不得,面部扭曲,哀号道:“弟兄们,不好,原来是碰上母夜叉了!赶紧操家伙来救驾!”
  那几个给丹歌、解愁和晋风看管住的逃兵趁她三人极为紧张,忽然出手夺她三人的短刀。
  秦娥见状,将手中的长剑顶端插入逃兵头目张着号叫的嘴里,而后喝他的手下道:“尔等众人一个个给我跪下,不准动弹,不然我先杀了尔等长官!”
  “接着杀掉的是你们众人!”翻雨将另一把长剑对准一个刚夺得解愁短刀的逃兵胸口,“俺是来自大突厥的曳落河,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那几个要夺丹歌等人短刀的丘八只好全体跪下,听任翻雨、丹歌等人用长剑短刀管束自己。
  忽然,那个少年书生又冒了出来,奔跑过来,大笑道:“几位姑娘原来并非不知廉耻的娼妓,却是货真价实的侠女哩!”
  远处观望的大胆难民也过来好几个了,高声呐喊着叫好。
  这当口,秦基业部引的其余少年忽然打过来,都操着亮闪闪的军器,团团围住那些丘八,逼他们放下家伙来。
  丘八们见这么多的少年由一个威武的汉子率领来了,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再说又处于劣势,故而纷纷扔了家伙,俯首贴耳了。
  秦娥冷笑一声,从逃兵头目嘴里抽出长剑顶端来,道:“如此没用的东西,还想仿效楚襄王,要跟奴家**一番哩!”
  又一脚踢翻他:“这一脚管保叫你记住姑奶奶我八辈子!”
  那逃兵头目率领手下倒地磕头:“几位敢是大燕皇安禄山陛下的人马么?!”
  秦基业到了秦娥跟前,挡住她,执着佩刀厉声道:“非也!”
  “好汉饶命!”
  “我等本是大唐天子的太平臣民,如今不幸沦为逃难百姓。诸位睁眼看清楚了,在下一个大人,其余几个都是二十上下光景的少年。尔等身为官军,碰见贼兵望风披糜,好不胆怯,好不窝囊!”
  得知自家原来是给一个成人带着的几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制服的,其中几个还是绝色的女子,这十来个丘八顿时哭笑不得了,不禁互相埋怨着,即便跪着也推来搡去。
  众少年都笑着,连声说:“不禁打!”
  “如此没用的货色,真正不经打!”“
  “这种样子的官军,不怪败在叛军手里!”
  丘八们趁众少年光顾着开心,悄悄动着逃逸念头;若能成功做到这点,还想寻找翻身良机,为此,便不约而同,都拿眼睛去望前头地上撂得七零八落的家伙。
  敢斗等人开心之余,却又懊恼不已,觉得危机这么干脆利落得到解决,连一个回合都不曾斗过,未免太辜负四个多月扎在大山里才辛苦练成的本领了。
  去尘说着就动气,抬腿踢着逃兵头目道:“啥狗屁东西!你手下也太没用了,你这个渠魁是怎么当的!得怨你平时不好好训练训练你自己与手下的本事与胆子!俺本来还想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哩!”
  逃兵头目跟手下唯唯诺诺,连声说:“不敢!“
  “不如拿出些骨气来!”宝卷舞着两把板斧道,“爷的这两块铁片片天天嚷着要脑袋玩哩!”
  封驭索性学着逃兵的模样趴在地上,笑着说:“如此狗熊还想要美人,而美人原本是为英雄备下的!你们如此本领,也想当英雄?!”
  丹歌、解愁和晋风更是围着秦娥,把着她的手,跳跳蹦蹦夸她好手段,一下子便制服了逃兵头目。
  秦娥正色看着偏离众人、又去一边警戒四周的翻雨,对丹歌等人说:“若是没翻雨姐姐悄然递与我长剑,我拿啥东西制服那丘八头目?再说了,你们几个姐妹也着实不寻常呢!想想吧,你们刚学得些武艺,头一回运用,却能如此敏捷,太难能可贵了!”
  秦基业趁着众人光顾着开心,站于逃兵头目与他的喽啰跟前,正色道:“将官大人,老实说,你我不交手更好。说起来你们毕竟是我大唐官军,所以还是留着你们性命,仍为大唐、黎庶出大力吧!
  都起来吧,在下要跟你们再罗唣几句,免得今后碰见流离失所的百姓,又犯糊涂。别再兵不兵,匪不匪,朝廷看着头痛,百姓遇见叫苦!”
  众逃兵不肯起来,道:“好汉说的可是真的么?!”
  “莫非真要放我等一条生路?!”
  秦基业颔首道:“然也。”
  丘八头目战战兢兢问:“可俺们那些马匹与军器好汉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一并还与尔等,既是杀敌的官军,岂可没兵器、战马在手。”
  敢斗听见了,顿时嚷了起来:“师傅,你想放了他们,这还可以,可就是不能一并放了马匹,还了兵器,那样做多有不妥哩!”
  “此等丘八恶习累累,恶贯满盈,到哪都是害民贼。师傅好好掂量杀与放,哪个对己对人更好吧。”
  从不轻易说话的流水也说道,“想起来了,法师曾说过,俺的眼睛或许复明得不是时候。当时俺还不大理解,现在全然明白了。是的,遭遇乱世,有些东西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其余少年更是嘈嘈杂杂帮着说:“师傅不该轻易饶了他们,不然流水的眼睛宁可一辈子都看不见东西呢!”
  甚至还有百姓帮着说,——都纷纷过来,围着逃兵,指责他们,唾弃他们,要秦基业千万不可轻饶了。
  秦基业喝住众少年,要秦娥带着先去侧路上马,静静等着。而后,他劝阻流民,说:“那几个民女,丘八们毕竟还没有得手,所以在下恳请父老兄弟给这些官军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成功做到这个,他又对那些逃兵道:“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一般,无论是你们企图宣淫民女,还是我等以武力制止尔等。
  值此国家生死存亡之秋,天子、黎明都在期望尔等出大力、效死命哩。说起来,在下从前也作过官军,在安西都护麾下当百夫长,自然一向晓得当兵人的苦处。”
  逃兵头目呜咽道:“就是嘛!我等也是一时糊涂,方才作下这等弥天大罪!究其根源,实在要怪最近仗打得太窝囊了,败逃路上一直窝着火,所以一见着那几个村姑民女,不禁要动出火的念头哩。”
  秦基业退后,干净利落将手中的佩刀插入刀鞘,喝道:“一一起来吧!”
  逃兵站起。
  “操上尔等的家伙,赶紧跟着鲁大人去南阳构筑的新防线!”
  逃兵去捡拾军器,回头看着秦基业。
  “路上若再见着流离失所的百姓,最好绕道而去,”秦基业大声说道,“不然尔等又得遇见我们了!”
  “我们无所不在,虽大都是少年,可一个个身怀绝技,砍斫下尔等的脑袋,真比剖瓜还容易百千倍!”
  逃兵头目操着军器,一个屈腿道:“多谢好汉指点迷津,在下跟众兄弟不胜感恩戴德!”
  他的手下也依样画葫芦这么说。
  秦基业摆摆手,招呼翻雨赶紧离去。
  等到秦基业一行人聚集好了重新赶路,众逃兵走了不多一会儿路,忽然又停下,忙着嘀咕起来。
  正在赶路的少年里头,要数流水的耳朵最为灵敏,是这么多年瞎着双眼无意中得来的后天能力。
  虽隔得比较远,可他居然听到众逃兵在说什么,于是赶紧告诉正待上马的秦基业说:“不好师傅,你宽宏大量放掉的逃兵正在商议杀个回马枪,要砍杀你我男人,劫夺回秦娥等几个姐姐,着实出这一口恶气呢!”
  众人听说,都紧张起来。
  “快别掏兵器,也别回头看他们!接着走,免得人家先杀过来,猝不及防!”秦基业既沉着又紧张说,“流水,再听听他们又在说啥!”
  流水仍在走路,装着不及上马的样子,却凝神谛听,稍后,对秦基业说:“恰才逃兵头目应该是看着师傅的背影对手下说:
  稍等,此人必定不是寻常之辈,不然绝教不出这些胆大妄为的女娘。稍等,待他们去得更远些,再回头上马,趁其不备杀将过去,干掉男的,带走女的!”
  没错,流水听到的转述的,正是逃兵头目说过的话。但有一点,流水没能听见,也听不见,因逃兵头目说的时候,眼睛望着两百来步外的战马。那些战马拴束在树干上,正安详吃着地上的嫩草。
  逃兵头目那么看着战马,是为了告诉他们:“现在大家伙距战马还有些远。若是徒步战那汉子率领的少年,多半要吃亏;要是先去乘马,回头杀人,跟马的距离又不近,倘若给那汉子和他的少年看见了杀来,我等就又处在劣势了,毕竟,人家有马,正骑着,一转眼到得跟前了!”
  秦基业一行人虽说一边撤离一边备战,但其中少年居多,又大多没有经过战事,故而沉不住气,虽然没有回头张望丘八的,但从丘八们看来,身形步态都非常僵硬,显然发现对手的企图了。
  “那汉子和少年都在严阵以待,似乎察觉我等的企图了!”一个逃兵发现了这个,紧张告诉逃兵头目,“要不索性徒步杀上去,或者索性一半徒步杀过去,一半去跨马过来,接应另一半!”
  “容俺好好看一眼再做定夺不迟。”逃兵头目说。
  间不容发之际,秦基业一干人正好找到巧妙掩饰紧张的机会:一边的野地里,那个少年书生又闪了他羸弱而又伟岸的身影来。
  秦基业赶紧给了秦娥一个眼色。秦娥明白,赶紧下马,迎着那少年,笑着说:“刚才找你呢,却不见你;正寻思你是否安好,却又见到你了!”
  “好好,都好,那些民女有不怕死的我,不好转好了;我有你们相帮,不好转好了。所以,大家伙都好了,所谓皆大欢喜。”
  他说的时候,用眼睛瞟秦娥,暗示她,他正对的方向,她背对的方向,那些不甘失败的丘八正要伺机杀来。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最小最弱的封驭也跳下马,用书生的口吻跟那少年接茬,“兀那少年,你哪里人氏?来自何方?去到何处?姓甚名谁?”
  那少年恭敬行礼,且抑扬顿挫说:“流民颜学述天生胆小如鼠,今日实乃为义所激,故而一时奋不顾身。”
  “俺的小兄弟封驭打探阁下籍贯和目的地何在呢。”秦基业笑着说。
  “俺乃河北人氏,来自真定,去往江南。”少年书生颜学述回答道,“俺多谢师傅搭救之恩!”
  秦基业走近他说:“恰好我们去的亦是江南福地,你不如跟着一道走,也好有个照应。不知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太好了!”封驭故意走向学述,执着他的手回到自己所乘的马匹边上,“那么在下有请颜先生上马。”
  “你呢?”
  “你别管他,他乘马尻子都乘出茧子来了。”与封驭互为马伴晋风笑着说,“我乃长安人氏,姓高名晋风是也。”
  “即便这样,我还是徒步跟着走更好。”
  “对了,我可以叫你学述兄吧?”见学述笑着点头,晋风故意大声问他道:“对了,所有人都晓得我高晋风一路走来,没少问沿途出色的郎君是否有妻室,若没妻室,是否曾娶亲,或者定亲,或者有意定亲或娶亲。”
  学述看出她是为了麻痹那些个逃兵故意说的,于是哈哈大笑并频频摇头。
  “那太好了!”晋风伸出手,要抓少年书生上马。
  别看学述在逃兵跟前大义凛然,如今却在晋风主动进攻下羞赧不堪。
  “你这是不乐意还是乐意?”
  他难以回答,于是晋风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进一步麻痹那些在后头窥伺动静的逃兵。面对那些问题,他不是摇头就是点头,至多加上几个嗯呵哈。
  就这样,秦基业一行人愈加跟逃兵隔开了距离,到了高草飘摇的野地里。
  “甚好,他们没偷袭过来,”秦基业大大松了一口气,“就此上路吧,此地不能多呆了。不过稍等,为何不见敢斗?!”
  众人之中果然不见敢斗,问秦娥,她说:“他去小解了,至少是那么说了才跳下马,窜入高草去的。”
  秦基业了解敢斗的特点,不禁张望四处,小声说:“别是去预先埋伏好了,以便接应我们跟丘八厮杀!”
  去尘打趣说:“不对,不然。别是恰才那股子吓人的情势弄得敢斗尿在裤子里了,这会儿下马去,找个背人的地方脱了洗了,免得臊味熏了秦娥姑娘并其他姑娘!”
  众人自笑了一会儿,装着等敢斗回来的样子。
  “好了,现在隔得远了。”秦基业说,“刚才太凶险了,多亏晋风和封驭联袂演了一场好戏,大大缓解了情势。”
  封驭难得受夸赞,高兴坏了,喜形于色,可晋风却认真对学述说:“我可没在演戏,明白告诉你。”
  学述不回答,回头偷看逃兵,隔着乱林杂草。
  众人这才跟他一样,都去张望,却不怎么看得见了。
  回头说说那十来个逃兵。当时他们正紧张走向拴着的战马,不敢加大步伐。逃兵头目知道不能大意,一大意就可能给杀了。
  可他又忍不住回头张望秦基业等人,结果影影绰绰发现他们似乎都在望这边,于是心里一惊,又觉得危险了。既然这样,他干脆走到一边的路上点头哈腰,显软示弱,有意叫仇人看见了放心。
  现在,见秦基业等人离得更远了,而自家的战马也靠得近了,顿时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无须再怵他们了,赶紧随我上马砍杀男的,平分女的!最俏丽的那个自然归我所有,其余的随便你们如何耍子!”
  语毕,他的手下撒腿呼叫,争先恐后奔向近在咫尺的战马。
  众少年想到过危险仍未去远,但未曾想到其实离得这么近,再说又没实战经验,见逃兵中的几个,包括首领已经上得战马,无不慌了手脚,操家伙都不像平时那么利索了,造成你碰我我撞你,乱成一团。
  晋风毕竟是女孩儿,顿时埋怨秦基业道:“我说师傅,你老人家不该纵虎归山、养虎为患嘛!”
  秦基业笑道:“不必着慌,怕的话,先用箭压住!若是特想面对面斗来杀去,操着家伙随我上去就是!”
  众少年有了这等样的主心骨顶梁柱,刹那间不再慌乱了,又都稳稳当当操着手中的家伙了。
  去尘望着敌手逼近,兴奋得直舞温侯戟道:“好得很,正愁没人跟俺干上一大仗哩!来来来,快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怵你非好汉,好汉不怵你!”
  秦基业提醒众人说:“他们的都是好马,而我等骑的都是驽马!赶紧下马,步战决出胜负,免得驽马失蹄,牵累主人!赶紧下马,撤到草丛边!”
  率先下马,步行撤走,顺便拽着去尘道:“不怕没斗,只怕斗输,先亏了你自己的豪气!”。
  逃兵头目冲在最前头,到快接近秦基业一行人的地方,勒辔喝道:“兀那汉子,来不及藏身了,延颈受死吧!”
  秦基业冷笑不已,手中的虎头枪一动不动,直指越来越近的逃兵头目。
  “弟兄们,快给老子上前!杀的杀,奸的奸,好不痛快哩!”
  可那些战马不知怎地,忽然都受惊了,腾蹄嘶鸣几声,就如狂风暴雨般颠下上头的逃兵来。一转眼工夫,就剩下逃兵头目和另两个仍在战马上头。
  头目头目刚要喝住那些逃逸的战马,不料自家胯下的战马也不听使唤跑动了,跟上其他战马去。
  封驭率先看出战马四散的原委了,狂喜叫道:“是敢斗干的!原来不曾去撒尿,而是悄然潜伏好了,用刀背狂砍战马的蹄子呢!”
  众人看见敢斗抓住一匹折回来的战马,跃上去追击逃兵头目和他的手下。
  秦娥极为揪心,遥望流动的烟尘说:“可他的马术并不精准,千万不能有所闪失啊!”
  稍顷,烟尘渐渐散开了,只见敢斗跨着一匹最雄壮的战马,绕着大大的圈子,舞刀拍马,竭力聚拢四散的战马,且朝这里大喊大叫道:“莫再怵丘八了,一转眼工夫他们也成步卒了,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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