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一边忘记一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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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四海帮众人议论纷纷都好奇的伸长脖子，往院子里面窥探，同时不约而同的保持一种绝对的寂静。
    在今天，他们四海帮的新帮主登基上位了，之前的帮主则成为副帮主。
    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新人帮主不过是被推到台前来的空架子，根本就没有实际的权力，真正掌握四海帮的人还是以前的帮主，这一点众人看的很清楚。
    初入凡尘，秦凡再次手拿着钓鱼竿，出现在集市上面。
    他此刻的鱼篓里面多了一尾鱼，正在鱼篓里面欢快的吐着泡泡，丝毫没有因为身处险地而害怕。
    “这位老人家，你手中的鱼怎么卖？”
    就在这个时候，有卖鱼的农妇提着菜篮子，来到秦凡的跟前，说道。
    “这鱼只卖有缘分的人。你要是跟这鱼有缘分的话，我分文不取，要是没有缘分的话，那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农妇一听到秦凡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在她看来秦凡这是在戏耍她，什么时候卖鱼的也这么多破规矩，穷讲究了？
    她努着脸，摆着一幅冷漠的神态，望着秦凡，说道：“我看你是一个老人家，这才跟你好好说话，今天你这鱼到底卖不卖？不卖的话，就早点说啊！”
    “............”
    秦凡没有跟这个乡下的农妇计较，于他看来凡人不识神仙人物，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这农妇看出他的跟脚来，那才是让他害怕和忌惮的事情。
    旁边的人见状，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看热闹的，不嫌弃事情大。
    远处的人见到这边围聚了很多人，皆是生出好奇心，连忙跑过来看热闹。
    周围的人一打听才知道了这件神奇的事情，立刻就觉得此事了不得，或许是遇到了高人。
    一些年轻壮汉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很了不得，很神气的来到秦凡的跟前，卷起自己的袖子，说道：“老汉，你凭什么来判断这鱼跟谁有缘分？”
    “凭什么？”
    秦凡淡然一笑，回答道：“我这鱼通灵，只要你能够让他落泪，这鱼就可以送给你。”
    “鱼落泪？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子开这种玩笑？当真是为老不尊。”
    如果是喜欢吹嘘的年轻人说这种话语，众人自然不会计较。
    但是，这次说话的是一个老人，看上去半截身躯都入了土的人。
    这种人物本应该说话老成稳重才对，而今却是打破众人认知，使得众人纷纷发出一些异常的声音。
    旋即，壮汉就来到鱼篓前，伸出手就想要探入到里面去抓鱼。
    他的手刚刚进入到鱼篓里面去，立刻就被鱼儿狠狠的给打疼的收缩了回去，嘴里面还发出咿呀之类的疼呼声音。
    这对于很多愚昧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而且，江湖上最近也出现了一些可以操纵天地力量的修士，呼风唤雨，驱使魂灵，行不轨事情的邪教徒，也让他们胆寒和害怕。
    一时间，众人在不确定秦凡具体身份的情况下，都不由自主的向着后方退去。
    就连那被打的壮汉也不敢坑声，只能强忍着痛苦，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吞。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人，正在琢磨如何从秦凡手中夺取鱼篓里面的鱼儿。
    “此鱼非凡，或为珍宝，奇货可居。”
    物以稀为贵，越是古怪的东西，就越是稀有。
    而这种东西往往才能值钱，进入到那些达官显贵的法眼。
    这就意味着一旦他们得到鱼，无论是自己研究还是转手贩卖，那都是暴利。
    “让让让让，看什么看？你们再看的话，我就戳瞎你们的眼睛。”
    四海帮的众人，驱赶着围观群众，以前那位不知道名字的少年，如今也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石敢当。
    石敢当来到秦凡的跟前，轻轻地摇了摇鱼篓，说道：“老人家，我们是不是见过面？肯定是见到过。我却不怎么想的起来，你能够告诉我，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听到石敢当的话，秦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答应。
    他幻化无形，行走过境的地方，众生都会很快遗忘他的痕迹。
    然而，一些特殊的生命，如同现在的石敢当一样，偶尔还是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鱼你要？”
    秦凡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说道。
    “要。”
    石敢当闻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从这鱼篓当中感应到一种与普通鱼类有很大区别的特殊气息。
    这种特殊气息，他也说不出所以然。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条鱼的来历非凡，很不简单。
    此话一出，秦凡指着水中的鱼儿，说道：“你要是在此地站上三天，我就将鱼儿送给你。”
    “莫说三天，即便是三年，我也不含糊。”
    石敢当赤胆之心，立刻就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听到石敢当的话语，秦凡出乎意料的说道：“那就依照你的意思，三年吧！”
    “？？？？？”
    “我只是想要装个逼，你是真的狗。”
    三年时间，站在这里守着一条鱼，这岂不是傻瓜蛋子才会做的事情？
    石敢当不由得犹豫了起来，看向秦凡，又看了看鱼篓，说道：“行，就三年。”
    秦凡见状，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竟然真的直接转身离去，不再归来。
    太阳高悬于众人的头顶上，此时，恰巧是中午十分，空气闷热难耐。
    石敢当坐在这里，却纹丝不动。
    他好似石雕画像中的铁血汉子，用自己的胆魄俯视众生，掌执自己的行为和道路。
    此时此刻，就算是那些不屑看他的人都忍不住心生伏拜。
    “当真威武好男儿——”
    一天过去，众人很惊讶，都在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傻子。
    鱼篓放在这里，难道你就不知道拿走？
    以四海帮的身份，之前的那个老头，敢去找四海帮的麻烦？
    一些四海帮的人也认为可以直接将鱼取出来杀掉便是，不必如此麻烦。
    可石敢当却是没有答应。
    在他看来，信誉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答应了秦凡守三年，那就要守三年。
    不然的话，他岂不是一个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的小人？
    见到石敢当不似说谎的样子，所有人都骇然。
    有人暗骂一声傻逼，随后扬长而去。
    其他人也认为这就是一个傻子，不愿意去搭理石敢当。
    四海帮的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快速回去禀告这里发生的事情。
    “那就是傻瓜蛋子，帮主，我们还是不管他为好，免得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四海帮的大厅之内，众人聚集在此地开会，商讨石敢当的愚蠢行为。
    “一根筋，还是武力强横到恐怖的一根筋，谁都劝不动。”
    一些出手试探过的人，都发现石敢当是真的很能打。
    他一个人可以打十个，打赢之后，还不带喘息的。
    以至于，那些武功浅的人都绕着石敢当走。
    “一个鱼篓，鱼，石敢当，找到那个老人了？”
    此时，帮主算计着什么，脸色阴沉，闪烁着亮色的双眸，不知道充斥着多少的阴谋诡计。
    他的一番话语，几乎快要吓得众人脸色发白，尿裤子。
    “没，没找到。”
    在四海帮的疯狂寻找之下，什么都没有找到，仿佛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那个老人的画像，我已经让天机楼的人弄好了，请帮主过目——”
    一见自己手中浮现出来的画像，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着实难辨，帮主的脸色大变，喃喃地说道：“这种人放在人堆里面根本就很难找到。只是此事蹊跷，还需要静观其变才行。”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怎么需要石敢当，但是石敢当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棋子，一旦掌握在手中，那所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非凡。”
    早在当初看出石敢当一根筋，还武力值爆炸之后，他就决定退居幕后，当幕后黑手。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退下来，还未来得及享清福，就发现了这种事情。
    逼迫他不得不再次掌权。
    下一刻，他打算去找石敢当，亲自谈。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想要石敢当归来，继续当傀儡帮主，替他们抗江湖上面的明枪暗箭，那就非得要将石敢当请回来才行。
    不然的话，他们又从什么地方寻找到这般合适的肉盾？
    那些事不关己的四海帮元老也是不由得上了心思，跟随上去。
    “希望能够劝说回来。”
    此时，热闹的东坡集市，不论是正常交易的商贩，还是前来购买物品的行人，看向角落那个坐在鱼篓旁边的少年都是脸色大变。
    很多人一看少年身边四海帮的人，立刻花容失色，恨的牙齿酸痒。
    “你就是石敢当，四海帮的帮主？”
    一位少年侠客，来到石敢当的跟前，脸色阴晴不定，呵斥道：“我不欺负没有兵器的人，拿出你的兵器，与我决一死战。”
    “你我有仇？”
    石敢当疑惑的说道。
    “哼，四海帮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就算是下地狱也是不足惜的。而你身为四海帮的帮主，更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平明百姓的鲜血，你还敢说自己无罪？”
    “今日，一代大侠周通，就要为名除害，杀了你。”
    自诩为一代大侠的周通，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成年之后更是四处游走，学习江湖武学。
    现在他也算是这周围小有名气的高手，正巧碰上石敢当，就打算拿他来当踏脚石。
    一方面，他为名利而来。
    只要他杀了石敢当，那么他就是为名除恶的大侠。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这个少年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他杀石敢当还能够求财。
    石敢当死了，四海帮的那些资产岂不就是他的了？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得这个世界的真相，不然的话，他今天肯定是不会选择来找石敢当麻烦的。
    周围的四海帮小弟见状，立刻脸色狂变。
    欺负谁也不能够欺负他们的帮主啊！
    现在的帮主，脾气好，从不杀人打人。
    下面的人也大多愿意遵奉这样的傀儡帮主。
    因此，对付石敢当，那就是招惹四海帮，就是在找死。
    顷刻间，众人拔刀就杀。
    “呵斥！”
    “看剑。”
    刀光剑影，这种常人眼中只能仰视的江湖，却是无比的残忍和恐怖。
    踏入江湖，便是生死名利在心中，再无片刻自由和欢愉。
    无穷的**，更让这些自诩为大侠的人，惨死他乡。
    “哎。”
    不少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摇头叹息。
    四海帮实力惊人，势力庞大，黑白两道通吃，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甚至于，得罪过四海帮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成为死人了，活下来的人也多是残废，不得善终。
    石敢当见状，心里面隐约有些不悦。
    因为，他觉得这般杀人是不对的，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道理。
    他没有学过字，更不懂文化。
    到头来，他也还是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坐在原地等待，完成自己的诺言。
    “帮主。”
    就在这个时候，北海带着自己的帮众来到石敢当的身边，望着这个少年郎，说道：“帮主，还请回去主持大局才行。”
    “帮内出事情了？”
    石敢当闻言，便是询问道。
    “帮内出现了瘟疫，很多人都生病了，还希望帮主回去主持局面才行。”
    北海撒谎的本事，早已经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对于如何哄骗人的手段，更是信手拈来。
    “我..........”
    石敢当思考片刻，顿时觉得有些麻烦。
    他以为自己只是守着鱼篓而已，没有多大点事情，可现在看来，这只是他以为，根本就不是真实世界会发生的事情。
    “帮主，你要是有妻儿的话，只怕现在就会来你身边哭诉的。”
    北海又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着自己身边的众人，说道：“他们都有妻儿老小，可不能够出事情啊！”
    大义绑架之下，石敢当陷入到前所未有的纠结当中。
    他无法决定自己到底是回去，还是继续遵守与秦凡的约定。
    很简单的小事情，却弄成这样，当真让他头疼。
    当初，他怎么就答应了秦凡的请求呢？！
    许久之后，他微微叹息一口气，说道：“我还是没有资格当帮主，帮主还是还给你。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