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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9章 无天佛祖

医品狂龙 狐颜乱语 7191 Dec 27, 2021 4:30: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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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三五里地,丹歌自家反倒走不太动了。敢斗觉着了,见她面孔惨白,便问道:“我说丹歌,你莫非也伤着了?”
  丹歌说个“不”字,便勉强又走了。敢斗不让她搀,叫宝卷赶上来,把这一情形说与他听,并大声告诉前头的秦娥:“丹歌也弄伤了哪里,这回你怎么说?”
  秦娥、宝卷一个从前头奔到,一个从后头赶来。
  秦娥道:“姐姐怎么了?!”
  宝卷则蹲下身子,摸了一摸她的腿,便碰着一手血,叫道:“不好,确然伤着了!”
  秦娥跺脚道:“我说姐姐,你救我时挨那贼人的三股叉了,一直忍到现在,不肯叫我几个得知!”
  翻雨听见了赶来,痛心说:“都怨我心肠太好,让你俩斗那狠货,没想到反倒害了你们!”
  丹歌面色苍白,却仍在笑:“妹妹,姐姐,都不必如此着急,一点小伤而已,不值得为我一人停下来。”
  还责怪宝卷道:“都是你大惊小怪说坏的,看我以后不惩罚你!”
  秦娥让宝卷搀着丹歌,小心翼翼察看她的右小腿,发现那里伤了一长溜,血都渗透进棉裤了,一按一包血。她问:“姐姐,老实说,此处是否已麻木了?!”
  丹歌倔强地推开宝卷,笑道:“哪麻木了?没嘛!秦娥妹妹,你前头照旧带你的路。”
  又对翻雨说:“翻雨姐姐,你后头仍然压你的阵。俺能行,不信这就走给你们看!”
  真的走起来,吓得宝卷叫起来:“丹歌,你这不是胡闹嘛!”
  仍要去搀扶她。秦娥扯住宝卷,对丹歌说:“好吧,既然姐姐说还能走,就独自多走几步,给我等看看!”
  丹歌笑着,先迈出左脚,极轻松;接着就是右脚,很勉强,几乎是拖着跟上的。
  接着又是几步,老样子。但这几步走下来,她不能再走了,落在后面的右脚再也拖不动了,而且因为左脚也没了力气,整个身子都在打飘,宛如雪中的飘蓬。
  秦娥上得前来,厉声说:“姐姐休得逞强,不然看你以后如何舞来蹈去!”
  丹歌伤感一笑:“也好,免得再四处卖艺、猪羊不如了!”
  说罢,推开又搀着她的宝卷,仍要走:“就是没了一条腿也要抵达江南!”
  宝卷哭了,上前抱住她:“姑娘听话,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丹歌冷笑:“奇怪,我断我的腿,你走你的路,你哭我,又何苦?!”
  宝卷哭得更凶了:“姑娘不晓得自家的舞跳得有多好,真是……真是人间少有,天上不多哪!”
  “还有呢?!”
  “就为这个,不能叫你再走下去了!”
  丹歌摇首说:“恐怕还有另一样东西公子舍它不得哩。”
  宝卷翻着眼睛道:“姑娘说的是哪样东西?”
  丹歌冷笑说:“公子是怕一个断了腿的小娘子供不了你多少欢愉哩!”
  宝卷愣了愣道:“这个嘛,倒也说得是,姑娘少了腿不可设想哩!”
  封驭咯咯笑道:“我表兄的意思是,晚上一摸,居然少一条腿,吓得他猛尿裤子!”
  敢斗怒了,要去揪封驭。秦娥挡住他说:“不必,看看宝卷如何反应!”
  敢斗便不作声了。而丹歌问宝卷道:“封驭说的可是你心里话吧?”
  宝卷闪烁其辞:“你别听他的,他还小,哪懂这种风流勾当嘛!”
  丹歌又支撑着走了几步,说:“看来我这腿更得掉了,免得有其他男人觉得我漂亮,几次三番欺凌我!”
  秦娥喝道:“姐姐千万停下,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妹妹要你留着这条腿,俺们的阿爷也要你留着这条腿,倘若他现在在这里的话!”
  敢斗说:“我也希望丹歌妹妹留着自家的好腿!”
  其余人也这么说,除了一个劲埋怨自己的宝卷、封驭。
  翻雨有法子,刚想到,于是下令道:“敢斗王孙,你替秦娥管住丹歌不就得了!”
  敢斗上前挡住丹歌的去路:“莫怪我,翻雨姐姐和秦娥姑娘的差遣,敢斗不敢不听。”
  丹歌悻悻道:“秦娥是你的武则天,你的阿武婆,你自然惟命是从!”
  秦娥并不理睬丹歌,来到宝卷跟前道:“呆胖子,从前你欺凌我姐姐可算是本领到家了,作为她的异姓妹妹,我秦娥一直要找机会报复你,暂时没找着好法子罢了!”
  宝卷畏葸后退说:“姑娘想……想作甚?!”
  “你说呢?!”
  宝卷想了想,大呼小叫说:“姑娘莫非要在半路上扔了我喂狼吃!对对,准是这个报复法。”
  “非也,还有更好的法子!”
  “是……是什么?!”
  秦娥说:“我有惩罚你的更好法子:从现在起,我姐姐就由你照顾了。她不能走,你背着走;她没法吃,你喂着吃;她不会……”
  封驭接口说:“她不会睡,你陪着睡!”
  秦娥怒了,并不打话,飞起一脚踢翻他,听任他滚落在雪地上,然后对宝卷道:“她不会笑,你哄着笑!”
  封驭在雪地滚着哭,似乎有地方给踢坏了。宝卷更恐惧了,尽量跟秦娥保持相当距离:“好吧,我听……你秦娥的!”
  秦娥下令道:“去,这就背起我姐姐!”
  宝卷浑身抖了抖,腿子朝丹歌跑去,嘴子安慰自家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叫我呆胖子,既是呆胖子,至少还有几斤呆力气;丹歌可是身轻如燕,就当一只小燕子停在我肩膀上哩!”
  正在痛苦之中的丹歌被他的话逗乐,噗嗤笑出声说:“呆子就是呆子,一点没错!”
  其余人也笑了,包括秦娥。
  就此,气氛顿时缓解了许多。
  却说宝卷到得丹歌前头,半蹲着身子道:“姑娘,请飞上小生肩膀!不过,恳请你把你的爪子抓紧我的肩膀,但别扎得太深了,免得小生皮肉受损,心里叫冤!”
  丹歌犹豫着看秦娥。秦娥笑道:“上马吧,姐姐!宝卷胖乎乎的,可舒服着哩!”
  丹歌刚要上宝卷的后背,仍在雪地上打滚的封驭哭着嚷着道:“我说表兄呵,你可不能照如此顾丹歌啊!千万别忘了:你是王孙,她是贱人!你是男人,她是女娘!倘若这等丑事传到长安,看你往后如何安身立命!”
  宝卷忽然直起身,回头对丹歌道:“姑娘稍等,容在下好好想想!”
  封驭仍叫道:“有什么好想的,奇耻大辱哩!”
  宝卷自言自语道:“其实也没啥可怕的:一是长安回得了回不了,还没个准数;二是天下大乱,连皇上都得忍着,我一个六品大臣之子还有啥不能忍的;三是丹歌的舞旋得委实好看,保住她的右腿就是保住我的乐趣。”
  便重新半蹲下来,喝了一声道:“燕子姑娘,请上小生的肩膀来吧!”
  这趟,丹歌没急着上去,专等着封驭开口说点啥。果然,封驭哭叫开来:“我说表兄,你跟这个坏脾气的丹歌不共戴天哩!”
  宝卷抖了抖,问道:“何至于这么严重?!”
  封驭说:“你曾亲口说与我听的:她曾在你肚皮上跳舞蹈,差点把你的五脏六腑给踩出来!她曾带你到山上,剥你的衣裳,听任风刀雪剑割你肥肥白白的皮肉哩!”
  宝卷蓦然转身看丹歌说:“这倒是真的!”
  丹歌冷笑:“确实都真的,公子都忘了?”
  宝卷狠狠说:“不曾忘哩!”
  封驭见达到了目的,便起身,拂去了粘结在衣裳上的雪,笑了,——由于秦娥脚下留情,他根本没伤着。
  秦娥见宝卷心不诚情不愿,吓唬他道:“宝卷,快点了,不然我要飞脚踢你了!”
  封驭跳着说:“表兄莫怕,不痛哩,相反舒服哪!”
  秦娥到宝卷跟前:“信不信,这一脚踢你回长安去!”
  封驭只好躲在宝卷身后。
  但宝卷狠狠说:“来吧!我块头大,也想回长安去望一眼阿爷,故此预先谢过你踢我回长安了!”
  秦娥没想到他如此表态,反倒手足无措了。
  见此,封驭连蹦带跳道:“好表兄,有男人气概哩!”
  宝卷嘿嘿笑了笑,对丹歌说:“望姑娘见谅,小生自家也累了哩。”
  众人都观望着,但翻雨说:“谢宝卷,你欺负丹歌妹妹的事儿我都听闻了,赶紧驮她,不然我踢翻你易如反掌,不消秦娥动脚!”
  “秦娥怒说道:“姐姐不必替我,我早就要跟他算总账了!”
  眼看飞起一条腿,真要踢宝卷了。
  千钧一发之际,聪明的敢斗想到了一种好玩的折衷法子,立刻到宝卷身边,推开他道:“丹歌,请轻轻飞上小生的肩膀来!”
  丹歌没想到,愣住了。其余人都笑了。秦娥勃然大怒道:“刘敢斗,你叫敢说得了,——你自家走路都哩溜歪斜了,竟想背丹歌!”
  敢斗大模大样道:“我没伤着,起码没出血,恰才是哼着叫你心软的!你不心软,丹歌妹妹倒上当了,一路再三照顾我。我虽是弄虚作假,可她却真心实意。此外,我晓得宝卷兄确实有些累了,所以先差我替他背一回丹歌。”
  接着,看宝卷问道:“你说呢,宝卷兄?”
  宝卷自然怕秦娥真的踢将上来,乐得有如此一个台阶下,支吾几声,说:“是哩,恰才我丢敢斗兄一个眼色了,叫他代我一忽儿!”
  “宝卷兄,你得牢牢记住了,现在背丹歌的可是你谢宝卷,而非我刘金斗!”
  宝卷摇晃着大块头、跟在后头,爽快道:“是哩,一会儿轮到我背丹歌时,就是你刘金斗在驮秦娥妹妹哩!”
  封驭痛心疾首道:“我说表兄啊,如此一来,你还是背丹歌了!”
  秦娥被敢斗的聪明能干折服了,呵呵笑了几声,赶紧对他道:“宝卷,你背上丹歌,立刻上路,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停留了!赶紧找着牲口棚子!”
  丹歌接受宝卷作出的让步,上了敢斗的背,不安道:“沉不?”
  敢斗并不觉得吃力,走得飞快,且欢快道:“一点不哩!真像我先前说的,几乎就是一只小燕子落在俺的阔膀子上。”
  宝卷听见丹歌关心敢斗问他的话,喝道:“丹歌,别舍不得累了宝卷,一会儿有我敢斗接替他哩!”
  丹歌回头恼怒道:“呆胖子,我何曾舍不得你了?!”
  众人都会心笑了,走得便欢快多了。
  秦娥来到了敢斗边上,开玩笑对丹歌道:“姐姐得开心才是!”
  丹歌故意不解道:“姐姐不懂得妹妹的话。”
  秦娥说:“既然姐姐真不懂,妹妹明说了吧:宝卷王孙接受敢斗公子这么做,实际上已开始认错了,过一会儿他来替敢斗公子,你在他胖胖阔阔的背上趴着,可舒服呢。”
  丹歌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么说,妹妹是舍不得敢斗为我受累吧?”
  “休得打岔,妹妹说的是姐姐跟宝卷的事。”
  “同样道理,姐姐说的是妹妹跟敢斗的事!”
  敢斗笑着,心里的感觉甜美死了。
  后来丹歌忽然有些难受了,对跟着的秦娥说:“都走这么多日子了,敢斗变好了,既能吃苦又能打仗,可宝卷呢,至今一点长进都没得!”
  秦娥连忙宽慰她说:“姐姐莫着急,宝卷这么让步实属不容易了。我想,若是姐姐还痛下去,要不了几日他就会亲自照顾你的,不信等着瞧。哦,妹妹看姐姐如今有点真喜欢上了宝卷哩!”
  丹歌想起惨痛的往事,啜泣说:“我才不稀罕后头走路都走不稳的那个白胖子呢!”
  一忽儿工夫,宝卷便奔跑上来了,一本正经扯住敢斗道:“谢宝卷,你放下丹歌,该刘金斗来了!”
  丹歌却瞪着他说:“走开,你这个刘敢斗,本姑娘着实喜欢谢宝卷背着哩!”
  宝卷愣愣说:“可真正的宝卷是我呢!”
  敢斗笑了,便放下丹歌来,由宝卷接替了。他去秦娥边上,与她笑盈盈走一道了。丹歌不再说什么,搂着宝卷的脖项,忽然,身子腾空而起。
  秦娥拊掌说:“这下好了,姐姐有人照拂着赶路了!”
  忽然,又满面不悅道:“刘金斗,我也是小娘子,虽说没伤着,可也断断累了嘛!”
  敢斗明白,赶紧蹲下身子说:“那你身轻如燕上得我的肩头来!”
  秦娥上去了,刚悬空就凑着他的耳朵道:“刘金斗,奴家算是看出来了,往后的岁月里头,你或许真能做成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哩!”
  敢斗欣喜万分道:“姑娘说的可是心里话!”
  “自然是!”说了,秦娥赶紧挣脱下来,到他前头一屈身说:“你伤着了,我岂能由你驮,其实该我驮你!”
  “使不得,姑娘……”
  秦娥低沉而严厉道:“莫扭扭捏捏了,奴家驮得动你!”
  敢斗不再争辩,上得她的脊背去,云里雾里飘浮着走一般,闭着眼说:“长安变场与姑娘斗鸡那会子,我可没想到今日会有这般美的小娘子驮着赶急路!”
  秦娥一笑,并不接他的话茬,振臂呼喊道:“加紧走,若是有幸找着马,余下的路就便捷多了!我等定能早几日赶到汝水边,叫师傅对我等刮目相看!”
  其余少年便抖擞精神,加快前行了。
  岁数大点的翻雨其实也还是小姑娘,看见别人打情骂俏,你疼我爱,难免想起分别多日的秦基业来。
  她忽然意识到,身为突厥姑娘,她太要强了,居然一点没学会大唐女子带着点妩媚劲的诈术:为了争取所喜欢人的爱,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立竿见影考验对方是否真怜惜自己。
  她发誓,若是重新见到秦基业,定然要将今日看到的东西用在他身上,叫他好好怜惜自己,疼爱自己,最终娶自己回家。
  秦娥驮敢斗,宝卷负丹歌,其余少年随着他们赶路之际,渐渐听得见哞哞叫喊的牛群了。懂得牲畜习性的猪瘦判断说:“必是庄院主人家住的大宅子越烧越旺,起了毕毕剥剥的大动静,叫那些牲口心下不安了。”
  秦娥说:“眼见得牲口棚就在前头,要不了几百步路了!”
  敢斗道:“就是没听得马的嘶鸣声。”
  翻雨在后头说:“马是最易受惊的,牛叫了它都不叫,可见是守棚子着的苍头骑着逃走了,就剩下牛给你我跨了!”
  宝卷说:“即便没马,跨着牛也比徒步走强许多!”
  丹歌却叹息道:“若是不为了赶路与师傅他们碰面,我宁可像这般整日跨着呆胖男人的背走去哩。”
  “姑娘放下心来,若是牛骑得不舒服,我随时再做你的坐骑。”
  “如此便好!”
  封驭又阴阳怪气说:“那表兄越发愚不可及了!”
  猪瘦、羊肥的耳朵要稍微尖利一些,听出其他牲口的鸣叫声,欣喜道:“起码还有马匹的表亲驴子候着你我哩!”
  秦娥亦听见了,欢喜说:“有了驴兄弟,汝水的乾元村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了!”
  一行人终究寻摸到牲口棚子,就位于后大门不到的空地上,四周有栅栏圈围,上头有芦苇覆盖。
  远处烧着大宅子的火冲天而起,绚丽多彩的霞色一般,照得这里都红忽忽一片了。
  秦娥放下敢斗,看着那里头一百来头牲口一忽儿挤作一团,一忽儿散开来撞击栅栏,说:“牛居多,驴次之,就是不见有任何马匹!”
  敢斗道:“不挑上好的驴子出得这庄子去,更待何时?!”
  秦娥说:“各人这就进入去挑,就是牲畜太狂躁不安了,怕要伤着你我!”
  猪瘦却道:“姑娘放心,我与羊弟能叫这许多牲口一下子就稳便下来!”
  羊肥说:“杨国忠甲第里的牲畜多了,往日我与猪歌一声吆喝,便叫俯首贴耳了!”
  秦娥说:“倒要见识你俩的另一种新奇本事!”
  话音刚落,猪瘦、羊肥便将左右手的拇指塞入口中,吹出飘飘忽忽的乐音来,宛如天仙自天而下,雍容华贵;又好比菩萨端坐莲花之上,慈笑善说人间疾苦。
  秦娥等人望着,见那些牲畜果然先停下脚步来,继之以寻寻觅觅,像是遇见丢失许多年的好主人一般。猪瘦、羊肥一曲终结,退出手指来,其余少年便都击节赏叹了。
  丹歌讶异说:“大唐的乐音我听过的也不算少了,就是从不曾听见这般美妙的东西!”
  秦娥道:“叫什么曲子?!哪来这么大的魔力,叫受惊的牲畜都安详下来!”
  猪瘦说:“是南海昆仑国的乐曲,叫《菩萨驱魔曲》,任是什么样的野兽,听了都比往日收敛七分威严哩。”
  羊肥说:“可惜这曲子就管得了牲畜片刻安宁,第二回渐渐失效,第三回全然不见起作用。事不宜迟,我再吹一回,你等赶紧开了畜棚门,挑了驴子便赶紧出来!”
  猪瘦对秦娥道:“姑娘,我颇识得些驴性,可否听我说好是好,说糟是糟!”
  秦娥与其余少年一同打开畜栏门道:“自然,我等都听你的!”
  羊肥在外吹曲,丹歌站在他边上,把着栅栏。猪瘦则率秦娥等少年在里头忙着挑选出十一头壮实的驴子,八头用以跨人,三头用以换物,到时候或许还能宰杀了吃。
  这时,羊肥即将吹完《菩萨驱魔曲》,而棚子里头的牲畜又略微有些骚动,重又叫起来。趁着它们还没发作,猪瘦、秦娥等人赶紧牵十一头鞍辔齐全的驴子出来了。刚关上栅栏门,里头的牲畜便腾达跳跃,又开始撞击围着它们的栅栏。
  秦娥道:“自古驴马是一家,骑得马便跨得驴!赶紧上路,从后门出得这恶庄子去!”
  众人都纷纷上驴子去了。
  丹歌是由宝卷托上去的。刚要走,宝卷看着牛和驴,叹息说:“只可惜这些好肉都带不走了,白白留给安禄山那厮,要叫他的贼兵大快朵颐,愈加有气力攻打这四处的大唐城池了!”
  秦娥听他如此说,便停住了,大声道:“都不能留下!”
  “待到另一拨次的强人回来,”翻雨说,“仍会献与安禄山那贼人的!”
  秦娥说:“羊肥,你可拣拢来干草!猪瘦,你可打火烧着了,连同棚子一同烧死这些牲畜!”
  猪瘦、羊肥翻身下驴,刚要去照做,敢斗大叫道:“秦娥姑娘,这般处置太费劲了,我有更便利的法子!”
  秦娥道:“说将出来,才见是好是坏!”
  敢斗说:“庄子外头便有许许多多的大道小路,这几日想必仍有不计其数的中原流民纷纷南下,肚皮里都有空空如也的胃!与其烧死这些牲畜,不如赶出这庄子去……”
  秦娥兴奋道:“你是说听任它们奔跑于荒野之中,流民见了也好捉杀了吃?!”
  “不错,俺就是这个意思!”
  秦娥凝视他道:“刘金斗,你这人愈加见老道了!”
  便下令猪瘦、羊肥道:“开了畜栏门,往后门驱赶,听任它们四处奔跑,成为流动的肉食!”
  猪瘦、羊肥当下打开栅栏门,熟练驱赶出仍未过于骚乱的牲畜,让它们跟跨着驴子的少年跑。秦娥未免担心后大门锁着,道:“大门关着便糟糕了!”
  猪瘦道:“不妨,这许多的牛犄角一撞门便大开了!”
  敢斗则说:“守棚子的苍头见起了火,定然骑马逃命去了,慌乱中不曾关得门,信不信我说的?!”
  到了后大门,秦娥果然见那门洞开,不禁又多看了敢斗一眼。
  这时,空空如也的牲畜棚也起火了,驴子后头的牲畜狂怒起来,迫不及待冲向敞开着的大门。猪瘦见着了,惊恐道:“闪开,先让出牛群去!”
  秦娥等人便赶忙闪开了。大部分牛、小部分驴轰轰隆隆、浩浩荡荡冲出庄子去,顺着山坡奔驰不止,扬起无穷无尽的积雪和湿土来。
  众少年跨在驴子上,不禁出了一身热汗,互相看着道:“好悬!”
  秦娥笑道:“但愿师傅他们走在路上也能杀得其中的一头壮牛吃!”
  丹歌道:“如此一来,等见着师傅他们,就愈加显得我几个少年临危不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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