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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铸谷”

大明我主沉浮 春风似二月 2587 Aug 7, 2021 8:32:08 AM

  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望春楼,如今失去了往日的景像。而施令那阴沉的脸更好似下一秒便要吞人的夜叉般可怕。
  “你跟我这么久,竟还如此愚蠢,敢动用‘铸谷’内的人。”
  “大人,小人错了再也不敢了。”
  “若有下次,你便提头来见吧。”
  施令庆幸三殿下稚嫩,以为这些黑汉是他府上家丁,倘若要是细查,他所做的那些勾当恐怕就藏不住了。
  “这些出‘铸谷’的人就不要留着了。”
  “大人,你是说……”
  “死人是见不得光的,若是见了光那就得魂飞魄散。”
  “是,大人。”
  施令掰断了手中上一秒还在盘玩的玉髓,阴沉的脸却露出了笑容。不久后刘屠夫等人便在鲍安的哄骗下,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就这样以为来领赏的众人,一个铜板都没看到,便在一群黑衣人绞杀下领了盒饭。
  “殿下,你明明知道那些黑汉有问题,为什么却说是施知府的家丁呢?”
  “这些黑汉背后的秘密,可算得上是施令的逆鳞了。狗急都会跳墙,若是逼的太紧,我们的施大人恐怕就要发威了。”
  “殿下说的太深,俺不懂,不过俺知道跟着殿下走绝不会有错。”
  “大彪你莫要理他,你家这位主子呀,就爱搞些噱头。”
  朱慈炯与三秋等人有说有笑的过了城南锣鼓巷,便回到了保定总督府衙门东院。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猴腮脸男子,见三殿下并无异常举动,便返回了施府。
  夜畔三更,就算繁华如保定府此时也万赖俱寂。话说明朝可不像现在一样有不夜城,为了维护城内治安,防止流民一窝蜂乘虚而入。
  一般在每天一更三点暮鼓至五更三点晨钟之间实行夜禁,若有违反者便除以笞刑。
  “呼……呼……噜。”
  “大彪醒醒,大彪。”
  “额,三秋你怎么来我着倒座房了。”
  “嘘,小点声别惊了旁人,穿好衣服,你家殿下在外面等你。”
  王大彪听到是殿下喊他,当下清醒了不少,赶忙穿上了衣裳往屋外而去。
  原来三秋离开望春楼,便是为了跟踪管家鲍安,当时便有所发现。不过朱慈炯知道施令贪污之事涉及的官员定然不少,如果自己表现的过于激进,反而容易遭人怀疑通风报信。
  当下便装作无事,直到今晚三更准备待无人注意之后夜探‘铸谷’,寻找施令贪污铁证。
  “可是殿下,现在这个时辰已经夜禁了。”
  “无妨,大彪你不是已经号称精通保定了吗。那便带我走些偏路小路,若还是遇见了巡夜,我也自有办法。”
  “好嘞,那殿下,我再去叫几个人一同前去。”
  “不用,人多了反而碍事。”
  既然朱慈炯害怕惊动当地的官吏,王大彪便带着其走了一些绕道的小巷,桥洞,这才连续躲过了几处卡房、巡夜。
  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不在朱慈炯等人刚准备从狗洞翻出城外之际。便迎面撞上了县丞巡夜,只见左右两个灯笼,上面写着‘回避’‘肃静’几个碗口大的字。
  有一个坐轿的老爷,身旁跟着七八个人,很快前面两个持灯笼的小吏,便将朱慈炯等三人拦住盘问。
  “大人,我们刚才在城北取药哩。”
  “拿药来看。”
  听到如此之话,朱慈炯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封药,连带着牒着的方子一并递给了轿内的县丞。
  “是你家中何人害病?是何症状?”
  县丞靠近灯笼,展开方子观看之后,这才继续问道。
  “是小人家中老父,又害头疼了。”
  “你也算得上孝子喽。”
  县丞说罢将药递给一旁小吏,让其转付回了朱慈炯手中。又见其旁边二人便又询问,朱慈炯只得解释一人是他阿姐,另一个则是他邻居,前来帮衬的。县丞见此便放过他们,又继续巡夜去了。
  “公子,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如此聪慧。”
  “三秋谬赞了,只是我闲来无事读了读《大明律》罢了。”
  “你这人好生奇怪,平日爱出风头。但真到有人夸你,还谦虚起来了。”
  原来大明律规定违反“夜禁”者平日处以笞刑,战时可当场正法,但唯有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朱慈炯正是这一漏洞,让二等御医张序提前写好方子,又取了一封含有羌活,川芎的药,这才当作了晚上走动的通行证,成功迷惑巡夜的县丞等人。
  王大彪从小便是在马场生活,这不刚出得城,朱慈炯等人便坐上了从驿站偷来的马,往城北郊区而去。
  过了十里铺为了不让旁人察觉,朱慈炯等人下马了,又步行几里后,便在月光的映衬下,看到了所谓的‘铸谷’。
  绕过了守卫,朱慈炯等人便潜入到了谷内,只见靠厓而建的东侧石屋内大多是一些橐鼓风,铸炼炉,煤炭柴火等。
  北侧库房里竟储存着戥子与大量铝块、铅块,朱慈炯为正明自己猜想便想进入库房内室,但却遭到了门上广锁,这个拦路虎。
  “强行破坏,事后必被发现不可,不可。”
  正当朱慈炯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三秋却拔下腕着头发的簪子,径直上前,轻轻转动簪子,门锁便应声落地下。
  “走哈,愣着干什么。”
  在三秋催促下,朱慈炯才在惊讶中回过神来。在见内室里堆满了大量银锭,量竟不下百万之数。
  “天呐,俺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可别摸这些银子,说不准有些毒害。”
  “啊,殿下你可别骗俺。”
  朱慈炯隔着衣服拿起了两块银锭,互相敲击听其声音清脆悦耳,不像有假,在颠其重量亦是足两。观其色泽银白且底部有蜂窝纹路,硬度也不差分好,看来是个铸假高手之作了。
  “普通的内嵌法,重量定是略轻不是这种作假方法,灌铅法底部定有封焊洞口,不可能有蜂窝纹路也不是这种。若是直接用铅与银熔化制银锭,其色泽不可能银白,应该呈青黑色。”
  不过这可难不倒现代工科出身的朱慈炯,其当下便拿了一块银锭,复原了当场环境,便与三秋等人退了出去。
  走出了‘铸谷’后朱慈炯便令王大彪直接去往北京调些亲信过来监视此地,当然不直接从保定就近调兵也是为了避开知府施令的耳目。而自己则与三秋依照来时路,又回到了保定总督府东院。
  回来府里,朱慈炯用剪子将银子分成两截,这才发现了其中猫腻。
  原来这假银锭分表里二层,内核以铝铅按一定比例调整质量后,加以混合。
  外层则浇铸足银,这样色泽,质量都没问题。其实其本质上还是内嵌法的一种改良,不过将其重量不足的问题消除罢了。
  “这造假之人真可谓是大师了。”
  在府里的朱慈炯,在得知铸银的真相后,心情却越发复杂起来,因为假银不可怕,民众自能识别掀不起风浪。
  但如果这些以假乱真的官银,大量流入市面,那对经济的打击可就是毁灭性的了。而不知到伪铸官银是何时开始的,对其知之甚少,也更加大了朱慈炯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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