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8章彻底打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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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二年八月十六日。
    车队抵达相州，双方交换俘虏和马匹。
    十九日，抵达磁州，再次交换俘虏马匹。金军携带大量牛车伤员，日行不过六十里，梁山军也只能不紧不慢跟着，钦宗待遇倒是好许多，至少没关笼子有马车坐，金军不敢大意派专人看管。
    二十一日，金军抵达邢州信德府（今河北邢台），约定明日中午交换最后的俘虏及钦宗皇帝。
    次日一早，为避免金军临阵耍赖，李靖在关押盖天大王和银术可的车下，塞入炸药二百斤。这马车可比李靖的车豪华许多，盖天大王一度想用一百匹马给换过去，银术可年纪大肩伤恢复得并不好，安排大夫给他诊治过，他不太配合，不过他俩人在这马车里这段时间确实没受罪。
    中午时分按照约定，在信德城南二十里，此地名为陶村房屋不过数十间，因为战乱早已空无人烟，最后一批俘虏交换在此进行，金军马队一千人由金兀术率领，押送钦宗抵达，李靖也率一千骑兵等候多时。即将重获自由的钦宗热泪盈眶，几个月苦难日子终于要结束，能不敢感动吗。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村中道路很窄，不适合大队骑兵运动，万一有点什么突发事件也好补救。
    双方骑军都在陶村两侧待命，只遣二十骑入内，金军勇将金兀术亲自押着钦宗前来。
    李靖也亲自出马、带着韩世忠、杨再兴，押着官职最高的二十三位俘虏，俘虏人数已超过押送人员，所以他们的双手都被捆住用绳子穿成一串，岳飞此时带着大队游骑兵在村后十里严阵以待。
    昨夜斥候来报，宗翰进入信德城后，大批金军骑兵出城东去，此时城中怕是没有四万金骑，这消息让李靖很不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女真人要耍诈，但今日又不得不来。总不能把钦宗皇帝给抛弃吧，再往北走金军只会越来越多。
    李靖和金兀术相距百步站定，兀术不会汉话派遣通译前来交涉，双方各自放人，俘虏自行走过去。
    兀术一挥手，一员金将松开手中的绳子，钦宗如释重负开始向李靖他们走来。
    这头李靖也示意韩世忠放开俘虏，由于银术可肩伤未好，他和盖天大王依旧还坐着那辆华贵马车，俘虏牵着马车向金军走去，这百步对双方来说都很漫长。
    正当俘虏交错之时，一员金军俘虏突然暴起，挣脱双手勒住钦宗脖子，可怜的赵桓哪里经受得住如此大力，当场昏厥过去。
    陡生巨变宋军大怒，拍马向俘虏冲去，金军骑兵也举着武器冲杀上来。
    百步距离转瞬就到，金军俘虏以马车作为掩护，把钦宗作为人质围着马车不断躲避，本来就瘦弱的赵桓像个布娃娃一般被拽过去拽过来，李靖投鼠忌器恐伤赵桓，只得转身跟金兀术交战。
    小战场上金军多二十几个人，虽说俘虏大部分都被绳索捆住，但漏掉一个啊，这漏掉之人还胁住钦宗，这事真尼玛憋屈，
    韩世忠长枪乱舞挑落一位金骑，马上又有一员金骑持枪接战。杨再兴则是直接找上金兀术，兀术今年约四十，正是武艺最巅峰的时候，双方你来我往一时之下难分难解。
    李靖不会马战射击倒不错，不慌不忙的掏出腰间短管火枪，射杀落单金骑，这么近的距离一枪下去，人和马总要中一个，两边都打出响箭，几分钟以后村外的骑兵都要涌入。
    杨二郎和金兀术战得难分难解，李靖大喊一声：‘二郎低头。’
    二郎听到呼喊临阵反应确实没得说，在马背上侧身低头一气呵成，李靖在这当口对着金兀术就是一枪，子弹击中他右胸，兀术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低头一看胸前盔甲已经破损鲜血直流，他也是久经战阵之辈，果断弃掉兵器拨转马头就要逃，二郎也不追赶转身杀向其他女真骑兵，金军们俘虏则是拼命驱赶马车想要逃离，就在李靖装填火枪的时候，突然一枚铁箭射来，稳稳的扎入李靖胸前锁子甲。
    痛，好痛，钻心的痛，我要死了么，老子不能死。
    强忍着剧痛李靖对着射箭金骑就是一枪，因为有伤没瞄准，只射中他胯下战马，战马受伤并未倒地，反而发疯似的往一旁跑去。场上战局并不乐观，李靖这边阵亡五人负伤四人，金军阵亡七个负伤两个，金军大将金兀术负伤，宋军指挥李靖也负伤。
    乱战之中令人扼腕的一幕出现，那挣脱的俘虏也许是因为紧张，用力过猛竟活活勒死赵桓。俘虏看着赵桓已死，连忙丢弃尸首往村外退去，韩世忠拼命上前抢回皇帝的尸体，双方村外待机的骑兵迅速赶到，在狭小村道上发生混战。
    李靖负伤赵桓驾崩，韩世忠只好指挥部队退却，附近金军不少无论如何都要冲出去，那金军的射手弓术非凡，一箭扎穿锁子甲还入肉三分，胸前鲜血直流伤口应该不会小，老李感觉鲜血已经顺着衣甲流到脚上，靴子里传来湿润的感觉。
    李靖把自己绑在马鞍上，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此刻双方骑士都在奋战，若是指挥倒下对士气影响很大，猛启骑战不好今日没有随同入村，现在随着村外援军涌入，他看到李靖负伤，赶忙冲过来牵住黑龙向村外退却。双方主将都负伤指挥多少有些迟钝，而且村中道路狭窄骑兵根本施展不开，往往只有十几骑在近战，其余的人金军在射箭，游骑兵在放火枪，再加上战马倒下挡住道路，很快就水泄不通，双方都开始有默契的退却。
    李靖让韩世忠把钦宗抱过来，放到装俘虏的平板车上，当着众人的面骑到钦宗身上，周围的游骑兵都看傻掉了，众目睽睽之下这李相公是疯了吧，一二三压，一二三吹，李相公竟然公然亲吻皇帝的嘴。换个人要这么干，这帮士卒得活劈他，这是**裸的亵渎官家尸体啊。
    李靖此刻没有力气解释，心肺复苏的原理，窒息的钦宗只要救援及时，应该还有希望。李靖用力的按压赵桓的胸腔，每按压三次，吹一口气，按了几分钟赵桓完全没有反应。他又让军医取来银针，用毫针针刺钦宗的合谷、内关、人中穴，在继续按压。
    神奇的一幕发生已经死去的钦宗竟然大叫一声：‘痛啊。。。。’
    当他睁开眼睛正看着李靖骑在他身上大嘴凑过来亲吻他，于是可怜的钦宗再次昏死，只是这次有明显的呼吸。失血过多的李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此刻岳飞大部队接应也赶到，斥候传报四周都出现金军的身影。李靖此时还不能睡，命令岳飞指挥部队，让猛启把自己和钦宗放回马车，部队开始向南突围，马车里的赵璎珞满心欢喜在等她的皇帝哥哥归来，结果皇帝哥哥昏迷，老公也身负重伤。当下就在车厢里哭了起来。
    老李让医官拔出箭头，箭头造型很独特，不像是金人的制式装备，箭头发黑。
    ‘相公此箭有毒。’
    ‘嗯。消毒，不要缝’老李脑子依旧很迟钝，但还记得有毒的伤口不能缝合，开放疗法有助于排出毒素。
    ‘需要找药材解毒。’
    ‘来不及了，火速突围，行军之事交给鹏举，速~归~’说完李靖就昏厥过去。
    此刻的邢州信德城下，完颜宗翰搞了个热烈的欢迎仪式，准备迎接获救归来的金人。没想到那辆运送俘虏的马车还没进城，光天化日就在眼皮子底下，突然发生爆炸，一声巨响二百斤炸药把马车炸得片甲不存，盖天大王，银术可更是连渣都找不到。爆炸的碎片横扫数百米带走很多护卫的金骑，本就受伤的金兀术站得有些近，更是被气浪轰飞狠狠的砸在信德府城墙上，一块碎片飞跃两百米距离划破宗翰的脸，数十位迎接金将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昏迷中的李靖此刻不知道他的定时炸弹提前爆炸，要是能在晚个十来分钟，宗翰都难逃一死。
    金军四万骑此时兵分三路，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围堵，宗翰知道梁山军肯定首先往南撤，所以南面足足有两万女真骑兵，若是李靖和钦宗没事，打过去就是梁山军还是有把握冲过包围。
    但岳飞此刻面对昏迷不醒的官家和李靖，担心乱军之中金军把马车截获，大军只能选择更安全的放向，往西进入太行山脉顺着山中小道在南下，洛阳现在西军手中，抵达洛阳就是胜利。
    梁山军边打边往西，进入太行山脉，金军跟狗皮膏药一样也尾随入山，太行山脉森林茂密不利于骑兵奔袭，双方都放慢速度，梁山军火器在距离上有优势，女真人人多施展不开倒也没占到便宜。
    入山以后马车被分解拆卸，李靖被装在布囊里绑在黑龙身上，另一边布囊里绑着钦宗。这是以前从辽人哪里学来的，伤员女眷皆装入布囊中携带。山中道路难行绝大部分骑兵都牵马步行，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第二天，钦宗不醒，李靖开始发烧，由于箭上有毒，伤口不能缝合此时已经红肿，赵璎珞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一直在默默照顾昏迷的李靖。
    第三天早上梁山军翻越太行山脉，击溃一小股拦路的金军，顺利进入黎城县境内，黎城属河东路人口不到两万，城虽小但民风彪悍，金军西路军当时未曾攻下，为节省时间绕道南下，所以此地尚在宋军手中，守城宋军不过一千多人。
    午间抵达县城，看到上万骑兵逼近，城中以为是金军攻来，一时间警声大作如临大敌，岳飞单骑至城下表明身份，知县冯如一看是自己人，慌忙出城迎接。梁山军接着入城固守，遍寻城中医者救人。
    李靖已经昏迷两天，钦宗也依旧昏迷不醒，众人可不敢在走了。
    炎热的天气加上日夜行军，李靖伤口发炎高烧不退，途中军医看过数次也用过金疮药，但完全无效依然在昏迷中，赵璎珞衣不解带服侍两天，还给喂过一些糖水。
    冯知县很快找到城中数位大夫前来给李靖会诊，面对如此重的外伤，这些大夫那里敢诊治，万一把人治死了，这帮军汉怕是要抄家灭门。互相推诿都不愿出手，急得杨二郎火冒三丈，抽出长刀就要砍人，岳飞冷静的拽住二郎，对诸位大夫说道：‘诸位大夫，如果有办法请放手一试，保证诸位安全。’
    这话说得好听，可堂下诸位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