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许老爷子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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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屠杀。
    兀术铁青着脸看着晕死的耶律怀义，他右手小臂被机枪搅碎，医官用烧红的烙铁给他止住了血，剧烈的疼痛让他休克过去。
    刚才他全程站在箭楼上观看了契丹人的战斗。
    两万多人几个照面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宋军变了，实力已经可以碾压女真人，不，甚至碾压整个世界。
    兀术没有勇气再向宋军发起攻击，虽然他还有二三十万人马。
    宋军阵前战马的悲鸣，伤员的哀嚎，兀术听不到但能感受到。
    前几日自己派出手下唯一一支火铳队跟邺城外的宋军交战，结果宋军以绝对射程优势打得这支三千人的火铳营溃不成军，营长范琼更是被打成了筛子，拖回来只能靠衣甲辨认。
    兀术一拳砸在胸前的案几上，火器，火器，火器，为什么女真人造不出和宋军一样的火器。
    女真人的勇武在火器面前不堪一击。
    昨日他破天荒的亲自去了一趟伤兵营，门口马车上装伤兵的手脚，就算久经战阵的兀术都看得头皮发麻，军医说宋军火器有毒，四肢中弹需要锯掉四肢，胸腹中弹需要挖出铅丸，倒是流血最好处理直接用烙铁，至于抗不扛得住那不是军医该考虑的事情，触目惊心的伤亡让兀术对胜利感到遥不可及。
    撤吧不能再跟宋军打阵地战了，回到北方去，把女真人的优势发挥出来。
    午夜时分，兀术下令全军连夜撤往邯郸，前军统帅完颜宗隽五万女真骑兵殿后，齐军王勃五万汉军协助。
    凌晨时分宋军斥候发现金军营寨有大批人马向北移动。
    熟睡的李靖被叫醒，参谋部研判金军想走。
    敌人大都是骑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拦不住那就睡觉。
    二十一日清晨，撤了一晚上才撤到中军，兀术遣使要求停战。
    李靖断然拒绝，割了使者耳鼻送还，最近割使者耳鼻已经成为宋军习惯，搞得没人愿意来做使者。
    宋军不会让兀术就这么轻易离开，云安军牛皋部组成密集横队在鼓声中向金军营寨发起攻击，梁山军四万余骑在侧翼掩护，新15军掩护火炮前出支援。
    很快金军营墙在火炮轰击下倒塌，云安军冲进营寨照着守军劈头盖脸一顿狂揍。
    完颜宗隽率数万骑兵分两路企图对云安军实施侧袭，岳飞、杨再兴也兵分两路勇敢地顶了上去，这是开战以来第一次大规模骑兵交锋。
    四万余梁山军对阵四万女真骑兵。
    因为肩负掩护云安军侧翼的任务，梁山军游骑兵一改边打边退的战术，勇敢地迎着敌人冲锋，在一百米距离金军射箭，游骑兵开枪，只有一轮的时间双方战马交汇。
    两股骑兵洪流狠狠地撞在一起，战线太厚双方都无法冲破对方，骑兵陷入肉搏战，李靖舍不得骑兵损失，连忙命令火炮调头支援，炮兵们抬高炮口以高仰角向女真骑兵后方射击，由于队形太密集一发炮弹往往能带走数十人，在火炮连续轰击下女真骑兵出现动摇，一分钟六发，十门山炮，仅仅五分钟发射三百发炮弹，炮管都打红了，女真骑兵被炸得七零八落，哪还有勇气战斗。
    一股骑兵脱离阵形往北跑去，然后是更多的骑兵跟着他们跑，前方正在酣斗的骑士渐渐发现身边全是宋军。
    溃散，溃散，溃散。
    时间指向中午一点。
    随着女真骑兵的崩溃，地平线上全是往北溃散的金军。
    这个时候李靖的中军响起战鼓声，嘹亮的冲锋号伴随着鼓声响起，宋军开始发起冲锋，邺城北门大开，南平军为数不多的轻骑兵也冲出来，所有人都在奔跑。
    金军全线动摇，后军一早就往磁州方向退却，中军也在两小时前北去，留守的前军已经溃败。
    残存的金军依靠营寨坚守，邯郸防御使王勃的汉军被留下断后，面对攻势迅猛的宋军这些汉军连营门都不敢出。
    李靖深知金军主力并没有多大损失，自己想在邺城吃掉兀术主力的计划已被他看穿。
    兀术想利用速度上的优势拉开距离，自己手里大多是步兵，金军铁了心要跑，自己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就是打到燕京去又如何，只要兀术几十万大军还在，随时能在任何地方找麻烦，宋国太大以女真骑兵的高机动性真不好拦截，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邺城的追击战打到日落，人没杀多少，不少眼看跑不掉金军都回到营寨固守。
    宋军趁夜开始对王勃的汉军营寨发起攻击，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6军宗颖部担任主攻。
    王勃的汉军以营寨为依托苦苦支撑，他全家都在邯郸不敢投降，汉军战斗力差士气也低，兀术倒是一直没有安排战阵，平日大都从事后勤修建营寨之类的工作。
    大晚上新6军点起火把彻夜攻击，王勃本就不是什么英勇之人，眼见好几个营寨被攻破，他干脆下令各自逃命。
    有一两万汉军顺着缺口确实逃逸了，晚上骑兵也不好撵人，黑黢黢往地下一趴什么都看不到，当然没跑掉的就做了俘虏。
    昨夜金军率先撤走伤兵，这点就比宗翰强很多，起码部下对兀术人品还是满意。
    傍晚兀术在磁州城留下两万守军用于接收溃军，自己挥军继续北上邯郸。
    邯郸去年被太行山的义军攻破过一次，打哪以后齐军加强了防守，发动十万民夫修筑瓮城加高城墙，如今算是北方比较坚固的城市。邯郸左边就是著名的滏口陉，这里是进入太行山的要地，邯郸丢失宋军沿着滏口陉入太行山北上可以攻击太原，南下可以攻击西路军后路，这相当于把西路军给卖了。
    兀术这次打邺城损失不小，前后损失大十几万人马，如今只能凭借邯郸城防和宋军在斗一斗。
    堂堂大金国也有今天，夜色中骑在马上的兀术自嘲笑了笑。
    完颜希尹带着亲兵拍马近前低声说道：‘宗隽败了。’
    兀术预料到这个结局但还是问道：‘损失大不大？’
    希尹脸色沉重：‘据说回来一半不到，天黑无法统计。’
    兀术摇摇头：‘回邯郸再说吧。’
    希尹叹了口气：‘元帅，将士们都觉得这一仗打得好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