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8章 换脸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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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龙躺在地上，貌似酣睡，龙涎横流，它还没有苏醒过来。
    “羽龙无大碍吧？”
    语瞳弯下身子，抚摸着峥嵘的龙角，缓缓道：“龙族天地灵力，不至于殒命。它可能要睡上几天了，始祖出窍时，透支了他过多灵力，”
    羽墨满是疑惑，于是道：“洪皇之魄，被你收入书中，意欲何为？”
    语瞳露出微笑，他站起身，合起手中笔记，放入羽翅，道：“宇宙沉沦，星象混乱，只有始祖才能结束。”
    羽墨道：“你知道，他要的不是结束，而是要毁灭！”
    语瞳失去了微笑，声音阴冷，眉目之间透着紫煞之气，她道：“毁灭，才是最好的结果。”
    过了许久。
    羽墨缓缓道：“洪皇非善类，你还是决定履行职责？”
    语瞳道：“此乃女巫秘事，始祖虽非善类，尚有比她厉害的人尚未出现。它日我若与你为敌，你不要留情。”
    离开晦殿之前，血蕊鸟与羽墨分开了。
    继续前行。
    羽墨的带着语瞳来到，他和欲絮记忆定格之地，霰林。
    此时的霰林荒芜一片，万岁枯藤感双鱼座暮秋之气，躯干枯萎，花叶晦暗，飘摇欲坠，一切，不再是繁华之景，它的荒凉衬托着羽墨心中的荒凉，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正当羽墨踏入霰林边界，语瞳突然阻止了他，双目之中不乏神秘。
    她道：“这里幻境迭出，雾色迷离，蹊跷的很！”
    太阳，高空处悬挂着，凄迷的雾色，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着黑紫色的光芒。
    流水声，不像是山涧中那样清脆，带着那种沉闷的回响。
    古藤缠绕，偶有鸟鸣，也是郁闷的调子。
    千年以前的景象，早已归尘于土。
    语瞳的双唇，开合有序，那是一声声奇怪的咒语。
    羽墨一直以为咒语，要么晦涩难听，要么阴冷狠毒，至少他听到的都是如此。
    他跟语瞳相处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每次，她念动咒语时，他便自动远离她，因为，她那些咒语无不气息悲哀，仿佛从坟墓中散出的味道，带动着忧伤的情绪。
    此时，语瞳的咒语颠覆了他的想象，声韵优美，抑扬顿挫，听之觉爽，很是惬意。
    语瞳念罢咒语，然后展开羽翅，对我道：“原来，星座之中竟有这等神奇之地。”
    “这座森林，叫做霰林。”
    “霰林处处，充斥着咒语，这些咒语不是女巫笔记所展示的那样冰冷无情，它们性情温和，充满暖意，我初次接触到这种咒语，无比温暖”
    说着，冰冷的眼神，流露着着异样的情愫。
    羽墨若有所感：“是些什么咒语？”
    “有咒语，有誓言，多是和爱情有关，美丽的句子，袭人心碎。”
    羽墨道：“或许吧，这正是霰林的神秘之处。”
    地上尽是万岁古藤枯萎断裂的枝干，上面爬满了干枯的苔藓，落叶满地，踩上去，尽是死亡生命的哭泣声。
    灰色飞鸟在枝干上矗立着，无声无息。
    羽墨听见千年流水流淌的声音，水中倒映着枯藤老树，此情此景，勾起他心中无限往事。
    那一片水晶色的区域，仍旧明晃晃。千年之前，两个精灵的终生之痛，被禁锢其中。
    那个声音依旧在回想着：“你愿意为公主打开尘封千年的咒语吗？”
    “我愿意！”
    万千思绪，如潮汹涌。
    羽墨见语瞳有所顾虑，于是对她说：“进来吧，这里面有着欲絮公主的独家记忆，她和心爱的王子，一起打开了隐藏在千年流水中的咒语，他们誓言一起，永不分别。”
    语瞳听羽墨说完，放下顾虑，展开羽翅，向他飞来。
    正行着，却不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推开，幸而她反应灵敏，没有受到伤害。
    排斥语瞳！
    语瞳站在离羽墨不远的地方，有点不知所措，自言自语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咒语的原因？”
    在羽墨的眼中，语瞳的咒语已经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
    凄迷的雾色，千丝万缕。
    羽墨的心不由地颤抖着，语瞳站立远处，他们相互凝望。
    语瞳的瞳眸温婉柔情，闪着欲絮的光影，眼前的精灵，再次让她失神，他触摸着那些枯藤怔怔不语。
    突然，羽墨脚下一紧！
    那些枯藤仿佛有了生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包围，如千年之前。
    随即而来的便是窒息感。天蝎剑在他的脊髓间凝固着，他定定神，石头坠出，悬挂脖颈上。
    紫色的阳光穿过千年流水，折射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彩虹。
    天蝎剑慢慢融化，吸收着四周的灵力，他能感受到。天蝎剑已能为他所控，它迅速飞离他的指尖，帮他解除窒息之痛。
    那些枯藤不甘心，欲将羽墨封闭黑暗的空间里，它们疯狂地生长。
    天蝎剑斩断枯藤，但是，速度远不及枯藤们的生长速度。
    羽墨即将消失黑暗中，最后一丝光明被吞噬时，他听见语瞳道：“我明白了！”
    那些枯藤毫无恶意，它们并没有打算伤害他，枝条柔软，缚住他羽翅。
    天蝎剑入了剑鞘。
    黑暗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语瞳的声音冲进这黑暗的空间，清晰可辨。
    羽墨听到语瞳的咒语声，是一阵旋律优美的歌调，千年咒语，流水声，落叶声，枯枝断裂声，以及根深地下，汲取九幽寒泉声，都变得清脆悦耳。
    咒语声声，渐渐，沁入心脾，突然，束缚羽墨的那些枯藤缓缓抽离他的身体。
    枯藤颤抖，像是对语瞳咒语的回音，枯枝败叶，随着连续不断的咒语声，渐渐焕发着浓浓绿意，重获新生。嫩芽吐蕊，褐色藤条油然新意，露出生机。
    当咒语接近尾声的时候，羽墨回转身体，环顾四周，死亡着的灰色地带已变得生机勃勃，正如，他第一次来到这儿时的模样。
    石头散发着温暖，灵光闪烁。
    脑中回响着语瞳的咒语。
    语瞳将咒语化为星座语言飘入羽墨耳中，原来是这样的一段文字，是那幅《美人图》上的一首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心不知…”
    语瞳最后几句，是用歌声唱出来的，如春日阳光，繁花似锦，听之动情。
    她吟唱完毕，然后，走进霰林。
    羽墨道：“刚才咒语来自上古诗歌总集《诗经》，古朴天然。”
    语瞳她走近他身旁，面色温和。
    “异族施咒于此，为情所困。”
    羽墨道：“原来不止是精灵被禁锢于“情”字。异族也不免于俗。”
    语瞳道：“女巫所为，其中封存着女巫一族最纯洁的咒语，一个美好的故事，正如你所听到的咒语…心悦卿兮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