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7章 接近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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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会最后不欢而散，诺玛始终坚持自己的投降方案，而以罗丝为首的其他四人则想要想办法拯救皮城。
    直到肯特说下次再议，众人才离开。
    塞西斯离开前看了一眼卡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回来，自己的儿子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他和卡戎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他并不知道卡戎想要和肯特说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做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支持自己的儿子。
    “很丑陋，对吗？”
    大厅只剩下两人，肯特苦笑着说。
    卡戎点点头：“人与人之间，很难有真正的团结。”
    “那么。”肯特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了椅子上：“你想和我说什么？”
    “塔利斯议会长，我有一个猜想，但是并没有证据，仅仅是我的推断，刚才并不方便说。”
    卡戎开门见山：
    “我认为，诺克萨斯并不是全力进攻皮尔特沃夫。”
    肯特失笑道：“当然，皮尔特沃夫并不值得诺克萨斯动用全力。”
    他还以为卡戎有什么真知灼见，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废话。
    “或许我表达的不清楚，我的意思是，进攻皮尔特沃夫，或许并不是诺克萨斯的一致决定！”
    卡戎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嗯？”
    见肯特有些不解，卡戎解释道：
    “就我所知，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中目前除了大将军，还有三人最为活跃，都是下一任大将军的有力竞争人选。
    而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相信您也知道，他叫做莱修斯·米达尔达。”
    说道莱修斯的名字，卡戎故意将他的姓氏也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而肯特心思缜密，一下子就明白了卡戎的意思。
    “你怀疑诺玛？”
    肯特坐直身子，直视着卡戎：
    “你可知道，怀疑议员是十分不敬的行为？如果没有证据，完全可以惩处你。”
    卡戎并没有被吓到，他自然听得出来肯特并不是在发怒，而是在问自己要证据。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并没有证据，不过既然是我的猜测，肯定是有原因的。
    首先，一个由军方作为最高统治机关的帝国，诺克萨斯人的本质就是一个热衷于扩张和战争的民族。
    诺克萨斯看重的是有能力的人，并不在乎出身，所以他们想要上位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战争中获得功勋。
    而这样的城邦，注定国内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矛盾。
    贵族看不起出身低贱的人，而出身低贱的人看不起没有功勋却能身居高位的贵族。
    尽管曾经在德莱厄斯得势的那段时间诺克萨斯经历过大清洗，但是屠龙者终会化作恶龙，过了这么久，那些曾经的开拓者现在或许也成为了好逸恶劳的贵族。
    而近数百年来，瓦洛兰大陆因为第二次虚空之战后百废俱兴，基本保持和平，诺克萨斯再也没有经历过较为重大的战争。
    我猜测这导致了许多底层的诺克萨斯民众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贵族势力根深蒂固，甚至让诺克萨斯内部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了进取之心。
    而这势必会导致国内矛盾重重，也就是说，诺克萨斯现在急需有一场战争来转移国内的矛盾。
    这场战争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一个城邦，但却偏偏是我皮尔特沃夫，塔利斯议会长，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番话，肯特陷入沉思之色，卡戎见状继续道：
    “皮尔特沃夫作为一座中立的城邦，按理说诺克萨斯有着更好的选择，但是我们却偏偏被选作了目标。
    我猜测，这是因为诺克萨斯内部其实并不团结，它所拥有的实际实力，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强。”
    卡戎说完，留给了肯特思考的时间。
    良久，肯特才开口道：“但是曾经诺克萨斯也曾经入侵过从未与外部有过接触的艾欧尼亚，我觉得这与我们是否中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此外，即使如今的诺克萨斯不复以往，也并不是我们能战胜的对手。”
    听到肯特的反驳，卡戎神色依旧，这些问题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的，我并不反对，那么请允许我继续往下说。”
    还有？肯特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卡戎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分析出这些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在得到首肯后，卡戎继续道：
    “所以，我想过，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是非皮尔特沃夫不可呢？
    之前我提到过，诺克萨斯内部如今可能并不团结，如果再猜测得更大胆一些呢？
    如果最高统帅部的内部同样不团结呢？
    之前在通过书籍了解诺克萨斯的历史时，我得知如今的最高统帅部近百年来并没有大的变动，许多职位都是世袭下来的。
    虽然诺克萨斯看重功勋，可作为真正的高层，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些看得过去的履历我想并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不是有着相同实力和目标走到一起的人，有一些隔阂我觉得也是十分正常的，就像如今皮尔特沃夫的议会一般，我这么说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有关系，你继续说。”
    “于是，我猜测，这次发动战争并不是最高统帅部的意思，而是其中某个人的意思，所以他得不到整个诺克萨斯的支持。
    这样一来，就能顺利解释为什么在相邻的城邦中，诺克萨斯选择了我们。
    如果只是单个将领的军队，实力确实是有限的。
    至于猜测的依据有两个。
    第一，我在艾卡西亚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来自诺克萨斯的几名少年，应该就是最高统帅部的几个世家子。
    我本以为我会受到他们的敌视，可是经过我观察，似乎只有其中一人对我感兴趣，会对我的所作所为有反应。
    虽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如果菲罗斯家族的密探愿意调查，我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三人城府很深，并没有表露出来，所以只做参考。
    第二，我认为米达尔达议员对于投降这个方案表现得太过积极，这很可疑。
    因为如果是诺克萨斯大举进攻，她的处境和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如果是作为仅仅是与米达尔达家族流着相同血液的皮尔特沃夫人，诺克萨斯并不会特别优待。
    但是她如此极力地煽动我们投降，这不正常，就好像她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似的。
    而谁都知道，米达尔达家族最早就是从诺克萨斯分支过来的。
    所以，我便把她与最高统帅部的高层，莱修斯·米达尔达联系了起来。
    如果是仅仅代表个人发动的战争，那么除了莱修斯·米达尔达和诺克萨斯，我相信获益最大的就是米达尔达议员。
    只要稍加包装，米达尔达议员完全能成为诺克萨斯的英雄。
    人会变，更别提一个家族经过了这么多代人的传承，总会有东西改变。
    所以我得出了结论...”
    卡戎站起身，走近了肯特，低声道：
    “莱修斯·米达尔达是这场战争真正的发起人，而米达尔达议员，则是这场战争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