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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四百八十八章 刀疤没事

豪婿 绝人 8117 Nov 7, 2022 9:25: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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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今年只有十一岁,但六七岁的记忆对她来说已经变得长远模糊,只能记住一些特别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见到林延程。
  而此刻,岑曦看到他似曾相似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意。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片刻过后,还是岑曦打破了这份岑寂。
  她吸吸鼻子,轻握住他的手腕,晃了晃,清脆的说:“我们去石板那边玩吧,今天风挺大的,风车应该能转。”
  就像以前一样,每天放学回来,花一点时间写完作业,趁着夕阳还在,两个人寻找好玩的东西一起消遣。
  或是小路间边散步边找蚕豆叶中的小耳朵,或是在院子里弹玻璃弹珠,或是叠硬纸板打卡片。
  小孩子的时间观念没有那么重,即使只剩下一分钟,他也会竭尽所能的玩乐,直到被大人催着回家。
  而岑曦总是能变出各种花样去玩耍,林延程通常都会顺着她来,今天也没有列外。
  岑曦家门前堆着高高的石板,一条条长方形的钢筋混凝土筑成的石板被叠放在一起,形成宽阔的面积,而高度比他们的身高都还要高。
  这是岑兵买来的,他打算盖第三层房,而这些石板就是常说的天花板,只是盖房是个大工程,买了两三年搁在那也还没有开始动工。
  他们轻巧熟练的爬上石板,背对着房子坐,面朝着一片田野,青黄色的麦穗随着风摇曳飘荡,似海浪一般。
  夕阳西沉,天边只剩几缕霞光,天空渐渐被覆盖上一层单薄的灰纱。
  林延程手指拨动着风车叶,那双哭红的双眼被凉风吹得发涩,但他的神色很温宁。
  记忆里他总是这副样子,谦和有礼,温和恭敬,那张干净的脸庞像被月光亲吻过一样,温柔又温暖。
  岑曦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或者和长辈顶嘴怄气,附近的邻居都夸他太懂事,蒋心莲也总是说你看看人家延程。他就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岑曦一点都不嫉妒,她很喜欢这样的林延程,因为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愿意陪着她,他也从来不会用那种凶巴巴的语气和她说话。
  岑曦也不觉得他柔软的没有性格,反而,他比她有主见的多,她闯下的烂摊子都是他收拾的。
  所以这样好的林延程,岑曦希望他能开心一点,可现在她自己都开心不起来,更别提他了。
  这几天岑曦和他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林延程要守灵,送葬,而她要照常早起上学写作业,放学回来只敢和他稍微讲几句。今天林婉入葬了她才敢像现在这样把他拉出来说说话。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在她思考的时候,林延程把风车插入了两条石板之间的缝隙,正好固定住风车杆子。
  迎着风,风车轻巧的转动着。
  林延程凝视着前方的麦浪,突然开口说:“曦曦,妈妈真的走了。”
  宾客散场,遗物烧毁,骨灰入土,回家的话,家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岑曦脑海里划过关于林婉的种种,眼眶一下子也红了。
  她低下头,把心中的疑问道出:“她们说阿姨生病了,可是为什么阿姨不去看病?而且我都没有看出来阿姨生病了,前两天早上她还给我吃了个亲手做的红糖馒头。”
  “她是生病了……”林延程顿了顿说,“看不好了。”
  岑曦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她还是没觉得林婉生病了。林婉会做一些手工糕点,会看书画画,也会和他们一起做手工,这样子怎么会生病了呢?
  岑曦摇摇头,“我不信。”
  林延程低低道:“它不是身体上的疾病,是心理上的。曦曦,你有听过抑郁症吗?”
  岑曦又摇了摇头。
  林延程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懂。”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林婉去医院是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她回来后开始每天吃药,他问她怎么了,林婉说生了一点小病。ωww.五⑧①б0.℃ōΜ
  后来有一次他陪林婉去看病,医院坐落在城里的市中心,但不像其他医院写着xx医院,它的名字是南城精神卫生中心。
  林婉在里头看病时他在外面走廊等,他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看起来就和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但手上都提着一些药品袋子。
  医院大厅有一些关于精神类疾病的报刊杂志,他等的无聊就拿起来看了。上面很多字还是生僻字,他看不懂。
  他卷了一张宣传知识单回家,一字一字的在字典上查找翻译。
  就这样,他才对抑郁症有了一点点的概念,对妈妈生的病有了一些些了解。
  林婉生病的事情没有瞒太久,其实周遭的大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但他知道,那些大人肯定不懂什么叫抑郁症,在他们眼里林婉应该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类似于大家所说的精神病,这种精神病并不是医学上的统称,而是一种带有侮辱和讽刺意味的形容词。
  如果岑曦仔细想的话,应该能想起,曾经在某天的晚餐桌上,蒋心莲岑兵也讨论过林婉的病,可能当时的她年纪太小,听不懂,也不想听。
  她从来都不喜欢听大人们讲啰里八嗦的琐事。
  于是,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林婉生病了。
  他话说一半,岑曦问道:“那什么是抑郁症?”
  林延程简单笼统的回答道:“抑郁就是心情低落,思维迟缓,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情,甚至会变得讨厌这个世界,最后……可能会像妈妈一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岑曦被震在那里,隔了很久,红着眼眶问:“阿姨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林延程垂了垂眼眸,“可能妈妈心事太多了。”
  “程程,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并不觉得林婉生了这个病很难以启齿,他只是连自己都无能为力,他帮不了母亲什么,他也一知半解着。
  况且这几年他能察觉到,林婉是想努力好起来的,她努力的做一些惬意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和心情,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着,会笑会哭,如果不是这次她毅然决然的走了,也许连周围人的都要以为她好了吧。
  而岑曦耳边突然回荡起刚刚林延程的那句:“妈妈真的走了。”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在牛仔裤上,成了一滩滩深色的圆点,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那种空洞的感觉侵袭了她。
  当她踏入林家院里,发现棺椁没了的时候,当她上了二楼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当她坐在这里回想林婉对她的好的时候,那种空洞的感觉非常强烈。
  他们真的失去了林婉。
  岑曦抽抽搭搭的说:“以后再也没有人做糕点给我吃了,也没有人教我画画下棋了……程程,我一点都不希望阿姨走,我想每天每天都看到她,我可以陪她说话的,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陪她多说话的……”
  林延程有些哽咽,轻轻叫她的名字,她却越哭越凶。
  岑曦小时候还是很容易哭的,弄疼了会哭,和父母置气会哭,可后来渐渐长大了,人总是学着隐藏那些低落的情绪,她有过红了眼睛,可却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哭。
  林延程解下围在腰间的白色孝服围兜,把干净的一面翻出来,折成方块递给她。
  “擦一擦。”他轻声说:“别哭了,曦曦。”
  岑曦接过,把脸埋在围兜里,呜咽着。
  很久很久,她才平息了下来,满脸泪痕的看着他。
  天已经黑了,弯月静悄悄的挂在上头,星辰闪烁着,薄雾似的云纱轻轻飘过月亮,眼前的麦浪,梧桐树,都成了月下剪影。
  林延程缓慢的说:“我想妈妈只是坚持不下去了,她想解脱自己。”
  他想,到这种程度的话,算是解脱吧。
  “那……阿姨在天上会开心吗?”她泪眼婆娑的问。
  “应该会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她鼻头一酸,眼泪又溢了出来。
  林延程一愣,心头也有些酸涩。
  虽然他不愿意失去她,但他希望她能真的变得开心。
  可他现在变成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即使有爷爷在,可是爷爷和父母总是不同的。
  岑曦泪汪汪的看着他,“程程……”
  她不希望林婉离开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愿林延程变成没有父母的小孩,他的爸爸已经不再见他了,如今林婉又走了,会很孤独吧?
  她几乎能想象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岑曦二年级的时候家里发生过一件大事,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母吵架。
  周末中午她在家里看电视,妈妈突然提前回来了,还没等她弄明白,后脚爸爸也回来了。她想着应该和她没多大关系,就又跑进房间看电视去了。
  没过一会,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碗碟被砸碎的声音,她听得胆战心惊,好奇的走到房门口,扒着听动静。
  “婊|子!你这个婊|子!你就是想害死我!”门外岑兵怒气冲冲的喊着。
  这种侮辱性的词语岑曦听的懂,岑兵经常用这两个字形容奶奶。
  她想,难道是奶奶又惹爸爸生气了?
  可是那头传来蒋心莲的泣不成声。
  岑曦推开门,看到蒋心莲坐在长凳上,哭的连话都说不成,一脸的倔强和委屈。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闻声而来,纷纷劝阻。
  那天,说来也巧,林延程陪着林婉去医院了,他们不在。
  邻居问道:“这好好地吵什么?”
  岑兵火冒三丈,说道:“明知道我今天发烧,她早上还让我去做工!我今天爬架子差点从上面摔下来摔死!她不就是想害死我吗!婊|子!”
  蒋心莲闷声不语,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岑兵手一扬,“离婚!我要这个婊|子离婚!孩子我不要了,你带着养!马上就离婚!”
  蒋心莲这才发话,“离婚就离婚!你以为我跟了你以后过过好日子吗!”
  站在门口的岑曦一怔,望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爸爸,她一下子哭了起来。
  她哭的没有声音,默默退回房里。
  她发现,其实爸爸可能也没有多爱她。
  她好像理解了一点林延程。
  原来,被抛弃是这种感觉啊。
  所以岑曦能想象,假如她当初真的被爸爸抛弃了,现在妈妈又走了的话,她一定会觉得非常孤独,不知所措。
  她不想林延程陷入这种情绪,可偏偏她什么都帮不了。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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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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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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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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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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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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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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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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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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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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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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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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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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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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