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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绝对权力

文艺时代的人生直播 王望舒 3971 Aug 5, 2021 10:05: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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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以人为靶,游猎取乐,乃是暴虐如秦二世之所为,陛下万万不可!”(注一)
  不等李陵委婉回绝,就有人跳了出来,不仅说的比他快,言辞也的更加激烈。
  怒发冲冠,眼角几乎被瞪裂,站在一旁的太史司马迁无法容忍皇帝笑谈射人。
  “……”
  看到司马迁这副[你不听我的,我就一头撞死]的架势,刘彻揉了揉脑门,只觉头皮发麻,连忙摆手解释道:
  “太守,朕和少卿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天子无故贼杀不辜人,此上帝之禁也’,这是连奸臣赵高都知道的事情,陛下,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玩笑?”
  “陛下就不怕老天降罪,高帝厌烦吗?!”
  搬出老天,搬出高帝,这指责就非常严重了。
  刘彻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面色不善地说道:
  “太史,左右不过是些胡虏,杀了就杀了,莫要妄动高帝。”
  “陛下。”
  说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劝诫没有被采纳了,司马迁心中憋着的那股火一下就爆了。
  只见他再度上前一步,毫不退缩地和刘彻对瞪,双手向着东方一举,大声说道:
  “陛下乃是人君,要以牧民,仁慈为本,如何能说这等杀戮之语!”
  “咚,臣只闻桀纣谈笑间杀人,不闻尧舜,陛下莫要自误。”
  劝诫完毕,浑身发颤的司马迁一个大拜礼,脑袋紧紧贴着地面,整个人都爬伏在地上,等候着刘彻的反应。
  “……”
  脸色一阵变换,不加掩饰的愤怒出现在刘彻眼中,伸手指着自己,压抑着怒火,看向司马迁:
  “太史这是在说朕,朕是桀纣之君了?”
  “臣不敢,只是请陛下三思而后行,莫要为了几个胡虏,去败坏文皇帝嫡孙的名声。”
  虽然司马迁很想跳起来,指着刘彻说“你就是桀纣”,但出于和李陵相同的原因,司马迁还是不敢这么作死的。
  “不是我怕死,而是我父托付给我的遗愿我还有完成。”
  “绝,绝对不是皇帝的表情和语气太可怕,自己被吓到了!”
  浑身发颤,等待皇帝发落的司马迁这样安慰自己。
  “文皇帝嫡孙……”
  “朕出生那年,文皇帝就死了,朕都没见过文皇帝,这嫡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嫡孙’。”
  “搬出‘文皇帝’来,怕是为了提醒朕,要像文皇帝对冯唐那样,对敢于劝诫的直臣多一份包容吧?”
  想到这里,刘彻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又看了发抖的司马迁一眼,发现当年的小屁孩也长成大人了,刘彻没了发怒的想法,没好气地说道:
  “这又是高帝,又是文皇帝,不愧是太史,老是会拿死人来压朕,偏偏朕又不好反驳。”
  “嘭,陛下。”
  摘下帽子,踢掉鞋子,司马迁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臣只是担忧陛下贼杀无辜人,绝无他意。”
  一个三十多的成年男子因为一句劝诫,就狼狈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这还是蛮让人同情的。
  “起来吧。”
  当然,刘彻本人是一点同情都欠奉的,在冷冰冰地让人起来后,就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去找霍子孟,和他一起搬运大黄弩和木靶。”
  “记住,你一定要亲自动手,不要找郎卫帮忙,这当作对你的惩戒了。”
  “多谢陛下。”
  不敢再讨价还价,甚至都不敢穿鞋戴冠,身体还在发颤的司马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朝着刘彻一躬身,余光扫了一眼李陵,司马迁就光着脚,踉踉跄跄地朝着霍光离开的方向追去。
  “少卿,你可是交结士人的国士,一定要帮我呐!”
  “蹬蹬蹬。”
  不过,为司马迁说话的不是被他关注并寄予厚望的李陵,而是毫不相干的苏武。
  “陛下,太史的身体有些薄弱,大黄弩又太过沉重。”
  苏武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司马迁离去的背影,转过身来,朝着刘彻微微躬身,试探性地问道:
  “可否让太史不单独搬运,而是和郎卫共同搬运?”
  “不然。”
  干脆地摇了摇头,刘彻看着有些尴尬的苏武,认真地说道:
  “不管是不是[臣下的忠心劝诫],太史终究是让朕感到了愤怒和厌烦。”
  “如果因为太史的身体单薄,将惩罚减免,那以后再遇到这种[臣下的忠心劝诫],朕要不要再体谅一下?”
  “你一次,我一次,他一次。
  到最后,到底是朕是说一不二的皇帝,还是你们是说一不二的‘皇帝’啊。”
  “陛下,是臣错了。”
  说到最后,皇帝刘彻都说出了这种话,做臣子的苏武哪还敢继续反驳,连忙躬身请罪。
  “陛下,子卿也是一片忠心。”
  被说道的目标成了苏武,李陵才不紧不慢地下拜道:
  “认为太史是忠臣,不过是言辞有些不当,想替他说上几句公道话罢了。”
  “哼,太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自是忠心的。”
  “若非如此,你以为顶撞朕,只是一个搬动弓弩的劳累惩罚?”
  刘彻对着下拜的李陵摆了摆手,并让躬身的苏武起来,嘴里忿忿不平地嘟囔道:
  “你们都是大大的忠臣,就朕是不讲理的暴君,对不对?”
  “哼,皇帝真是难做。”
  不等二人躬身请罪,说着没意义的废话,刘彻腾地一甩袖子,从坐塌上站起,气哼哼地转进殿后,唤起打猎的服饰来。
  “……”
  刘彻一走,现场三人间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呸,胡狗。”
  皇帝都走了,傲气不减李广当年分毫的李陵连鼻孔都不愿意给金日磾这个胡虏看,不屑地呸了一口,就转身离开殿门,顺着台阶走下。
  “呸。”
  李陵这一走,本想说上几句话,狠狠地羞辱胡虏一番,树立自己信心的苏武也不敢这么磨叽了。
  只是应付公事般地朝着金日磾呸了一口,表示自己的不屑,就拔起殿门前的长戟,一个胳膊夹一个,朝着李陵追去。
  “少卿,少卿等我。”
  “嘎吱。”
  拳头攥紧,又无力地松开,金日磾扭头看着一旁被擦得锃光瓦亮的铜柱上,自己那富有异域风情的面貌,不由咬牙道:
  “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降服,准备做一名汉人了,为什么你们还是将我当做胡虏!”
  “因为你长的和我们不一样,和胡虏一样啊。”
  不知何时,被打发去搬弓弩的霍光,此时却两手空空地站在金日磾身后。
  “可我的心是向着大汉的!”
  也许是因为年龄还不是太大,心气没有被消磨殆尽。
  面对突如其来的回答,金日磾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闭嘴,而是理直气壮地质问:
  “不光是我,整个休屠部子民也都是心向着大汉,在霍骠骑的带领下,我们为大汉披荆斩棘,血战漠北。”
  “我们为大汉立过功,我们为皇帝流过血,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当作胡虏来看!”
  当然,因为来人的身份,金日磾很鸡贼地把[霍骠骑]这个因素加了进去,并隐隐表达——
  我们休屠部为霍骠骑命是从,我们是霍骠骑麾下最忠心的义从骑。
  “不要这样。我兄长是我兄长,我是我,你们再忠心,也和我没关系。”
  “何况,兄长已经死去十余年,哪怕你们当年真的心向大汉,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心里还能有几分大汉?”
  霍光完全不吃这套拐着弯的马屁,直接指出了金日磾话语中致命的缺陷——霍骠骑已经死了,还死了十多年,谁知道你们现在还听不听话。
  “我。”
  语气一滞,金日磾的表忠心一下子卡住了。
  “再说了,你说你心向大汉,可你长的是一副胡虏脸啊,你让大家怎么信?”
  “我们大汉是礼仪之邦,总不能让你剖开胸腹,大家瞅上一眼,看你长的不是是汉儿心吧?”
  面对霍光这近乎恐吓的言语,别说表忠心了,金日磾说起话来都磕磕巴巴的:
  “剖,剖心?!”
  下意识地摸向胸口,感受着嘭嘭乱跳的心口,想象了一下剖心的血淋淋画面,金日磾整张脸都开始发白了。
  “……”
  咳咳,别看金日磾为了取信刘彻不惜杀子,违背父子人伦,但那毕竟是在别人身上动刀子,不是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而且,相比较提倡孝道,提倡父子的汉人,胡虏打心眼里就不怎么看重父子亲情,没有所谓的“虎毒不食子”。
  就像冒顿、头曼这对父子,(注二)
  当爹的头曼单于喜新厌旧,想要废立太子,就把冒顿派到月氏为质,然后急击月氏,想要害死冒顿。
  当儿子的冒顿,在月氏逃的一命后,被头曼奖赏了一个万骑,然后他拿着响箭天天练部队,先射善马,再射爱妻,再射单于爱马。
  最后,趁着和头曼一起打猎的时候,突然射出响箭,万箭齐发,直接把头曼射死了。
  可以看出,匈奴人的“父慈子孝”是有名的,完全不存在当爹的不忍心儿子去死的事情。
  ……
  注一,秦二世游猎上林苑,行人误入,亲手将其射死,
  [于是乃入上林斋戒。日游弋猎,有行人入上林中,二世自射杀之。——《史记·李斯列传》
  最近几年,好多沙雕网友都在为商纣、项羽这种亡国之君“翻案”,说他是多么雄才大略,是多么爱民,他的敌人是多么卑鄙无耻,会输就是运气不好。
  但当你静下心来把相关的资料翻看完毕后,就会发现,他们能成为亡国之君绝不是一个“运气不好”能解释得了的。
  可以说,所有的“亡国之君”,什么商纣、项羽、杨广、崇祯,
  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就他们的所作所为来,他们和“爱民”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
  相反,几乎所有的“亡国之君”都是骄奢淫逸,都是暴虐恣睢,都是任性妄为,都是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甚至连个样子都懒得做的。
  注二,“父慈子孝”
  [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乃使冒顿质于月氏。
  冒顿既质于月氏,而头曼急击月氏。月氏欲杀冒顿,冒顿盗其善马,骑之亡归。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
  冒顿乃作为鸣镝,习勒其骑射,令曰:“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行猎鸟兽,有不射鸣镝所射者,辄斩之。
  已而冒顿以鸣镝自射其善马,左右或不敢射者,冒顿立斩不射善马者。
  居顷之,复以鸣镝自射其爱妻,左右或颇恐,不敢射,冒顿又复斩之。
  居顷之,冒顿出猎,以鸣镝射单于善马,左右皆射之。于是冒顿知其左右皆可用。
  从其父单于头曼猎,以鸣镝射头曼,其左右亦皆随鸣镝而射杀单于头曼,遂尽诛其后母与弟及大臣不听从者。冒顿自立为单于。——《史记·匈奴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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