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凤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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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和白狐脸进入兵武阁，找了两三人问话，这才找到牛叔。
　　牛叔躺在阁内某张硬杂木长条座椅上，嘴巴里插着香烟，对着天花板喷吐烟圈。
　　他的身体周围缭绕烟雾，刺鼻的尼古丁味充斥其中。
　　“找我有事？”牛叔嗓音沙哑，吐字浑浊，就像长年累月在沙漠中讨生活的拾荒者，咽喉与口腔很难得到清水的滋润。
　　上前几步，说明来意，叶真递出10张便签纸。
　　牛叔似呓语般说道：
　　“三阶灵魂武装的重铸，还全都是铠甲类的，小白这是故意帮你找了一堆凯子呢。”
　　叶真莫不做声，眸光凝定，仔细审视着牛叔。
　　此人体型干瘦，身穿粗布短衫，双手缠满绷带，面庞覆盖牛头面具，其中一只犄角断却大半。
　　喵呜面具显示名称，叶真看见对应的物品信息。
　　【灵魂武装：老牛面具】
　　【……略……】
　　与天机阁的负责人小白一样，老牛面具也只有【云遮雾绕】词条。
　　这时，白狐脸不知从哪掏出一包华子，丢给牛叔。
　　“赶快的，别问东问西了，橘猫兄可是要一个晚上把订单全部做完的，老牛你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烟盒已经被拆开过，牛叔也不介意，抽出其中一根，横放在上嘴唇的上面。
　　鼻头抽动两下，他发出颇为满意的嗯哼声。
　　“好烟，就是少了点，才半包。”
　　嘴巴咕哝一句，牛叔腰腹发力，坐直身躯，转头凝视叶真。
　　“一个晚上就想做完十张订单，你很有自信。”
　　“还行。”叶真颔首回应。
　　起身拍了拍屁股，牛叔笑道：“跟我来吧，希望你的实力配的上你的自信。”
　　片刻后，牛叔领着叶真和白狐脸上了兵武阁二楼。
　　打开走廊靠着手边的第1间包厢大门去，牛叔说道：“其中有两个订单的客户需要见见你们。”
　　看着空无一人的包厢，叶真点头说道：“可以。”
　　“老牛，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白狐脸鼻音上扬。
　　嘴里叼着还没点燃的华子，牛叔无视白狐脸，对叶真说道：
　　“这两名客户比较难缠，能不能说服，全看你的本事。”
　　“能够谈妥，隔壁的锻造室随便你用，里面的工具和材料，还有其他费用，全都包含在订单里，不用你出钱。”
　　“等你先完成了一单，我再将其他的订单雇主找来。”
　　撂下一句话，牛叔转身离开。
　　包厢内陈设简单，圆桌，圆木凳，小书柜，吸顶灯，饮水机。
　　叶真与白狐脸坐在圆桌旁边，稍作休息，便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步幅频率一快一慢，很不和谐。
　　“两位客户同时到了。”白狐脸小声说道。
　　叶真轻嗯一声，望向门口。
　　入目所见，第一位客户脸覆绝美的女性罗刹面具，体型婀娜，身穿黑红交织的哥特风长裙，亚麻色的头发盘卷，头顶特殊金属镂空制作的蔷薇花发饰。
　　她的手臂、肩膀、腰部、胸部，以及藏在裙子下的双脚，全都覆盖着钢铁。
　　钢铁以亮银为主色，表面刻有浅浅的线槽，绯红光芒偶尔闪过，在线槽之中流转。
　　她双手交叠贴靠小腹，浅笑点头，“你好，造物师。”
　　“你好，请进。”叶真微笑回应。
　　咔咔咔咔咔~
　　她莲步款款，走到圆桌一角，双手拢着裙摆坐在圆凳上，安静得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紧接着，第二位客户踩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门口。
　　光头，黑色机铠，脸上覆盖肥嘟嘟的卡通龙面具……
　　叶真认出了对方，正是提出要买指心鸟的那人。
　　白狐脸轻咦一声，“居然是你？”
　　“怎么是你们俩？”来人嗓门里挤出不和谐的声音。
　　站在门口，双手垂落身侧，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白狐脸不愿意喧宾夺主，默默看向叶真，上下嘴唇紧紧贴合。
　　“进来坐。”叶真说道。
　　光头男双臂环胸，站在原地不动，摇头道：
　　“爷们不差钱，可以给很高的价，但我得知道你凭什么敢接我的订单，我的黑龙机铠可不是一般的杂牌甲，每一个零件都很昂贵的……”
　　不等光头男说完，叶真皱眉打断道：“太麻烦了。”
　　光头男歪着脑袋，并不理解叶真的意思，“啥？”
　　“我说你太麻烦了。”叶真摇头，不再理会光头男，视线转向身旁落座的长裙女人。
　　女人脸上的罗刹面具漾起自然而率真的笑容，仿佛那张面具本就应该是她的面庞，而不仅仅是一张面具。
　　“你是天机阁为我选的造物师，我信你。”
　　言下之意，她相信叶真，主要原因就在于订单合同里的保险项目，承担方是兵武阁、天机阁。
　　若是真的出事，两大组织将会在第一时间向她给出全额赔偿，然后，再向叶真追责。
　　叶真笑道：“还请姑娘细说一遍你的需求。”
　　这时，口鼻间发出火撩般的喘息，光头男上前半步，正要发飙。
　　白狐脸蹿到门口，挺胸站着，犹如一道墙壁。
　　“你别挡路。”光头男声音微冷。
　　白狐脸摊开双手，“抱歉，你错过了绝佳的机会，去找其他的造物师吧。”
　　眸光阴晴不定，光头男说道：“我只是想要试试他的造物师功底。”
　　白狐脸耸动肩膀，眼角余光瞥向叶真，“橘猫兄，怎么说？”
　　“我不喜欢被人试探。”叶真抛出一句话，头都不回，继续与女甲师商量订单细节。
　　“你听见了。”白狐脸抬起手掌，放在脸颊旁边，五根手指连续晃动，“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声音渐冷，音量抬高，光头男说道：
　　“来之前我可打听过了，戴橘猫面具的，你才只是初级造物师，压根就不会重铸！”
　　“戴罗刹面具的，你之前怕是并不知情吧？”
　　女子抬眸望向光头男，食指对准太阳穴，轻笑回答道：
　　“没听过逆向思维吗？一个初级造物师却能掌握中级造物师专属的重铸技术，岂不是间接证明他的技术足够厉害。”
　　光头男：“……”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这才愿意专门跑过来。
　　然而，见到白狐与橘猫这两张面具的那个瞬间，他的念头就不对了。
　　只想着“你应该向我证明你够格”，而记不得他的本念应该是“我愿意让你帮我重铸”。
　　一念之间，心境变换，事态发展便是截然相反。
　　包厢内，叶真与女子谈妥细节，双双起身。
　　叶真越过白狐脸，对光头男说：“麻烦让让。”
　　光头男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眼的火气，说道：“行！爷们就在这等着，看看你一个初级造物师到底怎么重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