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真相大白

    秦川的剑术就是如此的霸道不讲道理，一剑递出，如同沙场之上的金戈铁马，浩荡的剑光毫无阻碍把秦重一分为二。
    “太子！”
    那些侍卫惨呼起来，目光如火，仇视着秦重，纷纷冲上前来，呐喊道:“我们和你拼了！”
    秦川不屑一笑，满脸得意。
    大哥一死，那么无论父皇如何不舍，太子之位也必然是他的。
    三弟病弱，四弟无能。
    可是让秦川感到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只见被斩龙剑一分为二的秦重突然化为一道道符箓飘然。
    广场一下子符箓如雨。
    那些跟随秦川的心腹武将直接被那些符箓给击杀。
    血，染红了地面。
    “一群废物！”
    秦川挥剑斩破那些符箓，看着尽数死于符箓之下的那些心腹武将，眉头紧皱。
    他紧张的时候，就喜欢骂人。
    太子的侍卫傻眼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内城城门的那些守将听到动静，吓得魂不附体。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玄武门的大道之上，御林军的统领已经赶来。
    他们二话不说就已经知道真相，刀子砍入骨头的声音很刺耳，咯吱咯吱，如同老鼠啃咬木头的声音。
    秦川自然也听到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
    不，他没有输，只要杀了大哥，他就没有输。
    漂浮于皇宫上方的佛珠赤色的光芒洒入玄武门内城之外，那些御林军为光芒照耀，尽数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太子还在东宫。”
    秦川的耳畔响起了年轻僧人的声音。
    秦川点头，右足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东宫奔去，如风似电。
    年轻僧人没有办法帮忙，他如今只能凭借饱满的龙气阻拦住苏宁那可怕的剑道感知。
    不过他的龙气正逐渐衰减，苏宁的剑道却一步步提升，此消彼长。
    年轻僧人的脸上，渐渐出现若隐若现的鳞片，宛如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那是龙气反噬的预兆。
    “可笑，你认为信王可以杀死太子吗？”苏宁放下酒杯，以心声传音道。
    “可以试试。”年轻僧人语声低沉难受，如同一根即将折断的竹子。
    东宫太子府，大地震荡，一道剑光直接划破府门，秦川满身是血冲入太子府里。
    一路上，挡路者皆被他斩杀，胳膊来剁胳膊，腿来斩大腿，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秦川一掠而起，宛如流星一般落在太子府的水榭之外。
    武夫的气机感知让他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感知到太子的所在。
    水榭里，秦重正手持一本《拳经》认真翻阅，对于秦川的到来，一点也不在意。
    秦川也不废话，身影一瞬，一剑斩落。
    轰然巨响，烟尘四起。
    水榭在烟尘中缓缓坍塌。
    “怎么可能！”
    烟尘中，一道身影飞出，撞在了假山上，衣衫破碎，血肉模糊，正是秦川。
    烟尘敛去，秦重低头看着流血的拳头，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小看你了，二弟。”
    秦川不能接受，一向文弱的大哥怎么可能是一位武夫，而且还是在他之上的武夫。
    “没有什么不可能。”秦重将书本放入怀中，缓缓走到秦川身前，怜悯道，“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武夫九品，你只是三品而已，而我却已经二品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修练过。”秦川仍然不信。
    秦重微笑道:“读书也可以练武，二弟，天下万物，任何事情都可以算是一场修行。”
    “原来如此。”
    秦川惨然一笑，手已经握不住斩龙剑。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秦重磅礴的罡气给震碎，要不是他以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早已殒命。
    秦重负手叹道:“二弟，看在你即将离开人世的份上，大哥就和你说一说真心话，要不是因为父皇的缘故，大哥我是不会这么示弱的。”
    秦川闻言，满脸的苦涩。
    原来如此而已！
    他本来认为大哥是一个书呆子，可是如今看来，真正的呆子是自己才对。
    秦川释然了。
    秦重脸上无悲无喜。
    ……
    三十颗佛珠，悬浮于皇宫之上，红光流转间，一颗颗佛珠瞬间化为堪比陨星的巨大佛珠，遮天蔽日，皇宫骤暗，有如入夜。
    “再见。”年轻僧人轻声说道，抬起的右手缓缓落下。
    在感知到信王竟然被太子一拳击杀以后，他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因而，他只能选择与苏宁同归于尽，或者让苏宁杀了他。
    逃，是逃不了的，他已经与皇宫不分彼此了。
    尤如陨星的红色佛珠迅速落下，带动的风压直接让皇宫的琉璃瓦片接连不断崩碎，御花园的莲花池上，莲花沉入池中。
    御花园的庭院里，看到这一幕，随意打开养剑葫芦，默念“起剑”。
    一道道飞剑养剑葫芦飞出，密密麻麻，在皇宫上空结成一道宛如城墙一般的剑阵，将那三十颗巨大的佛珠给抵挡住。
    皇宫之内那些宫女、侍卫以及太监纷纷站在原地抬头，满脸震撼看着这雄伟壮观的一幕，呆若木鸡。
    巨大的剑网大阵直接裹住那三十颗巨大佛珠，然后将其往上升腾。
    年轻僧人脸色淡然。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的路了，不过，主人会为他报仇的。
    “可敢一战？”
    闭目的年轻僧人双手交叉，背后浮现赤色的卍字佛光，出现在剑网包裹的佛珠之上，传音道。
    苏宁瞬间出现在年轻僧人身前，轩辕剑在手，微笑道:“却之不恭。”
    年轻僧人双手合十道:“小僧忘尘，来自烂柯寺。”
    苏宁淡然道:“旅行者，苏宁。”
    各自自报家门之后，忘尘收起了佛珠，悬空收拢佛珠化为一柄佛珠剑。
    苏宁默念收剑，万道飞剑纷纷涌回养剑葫芦。
    忘尘手持佛珠剑，眼睛依旧紧闭，背后的卍字佛光突然掠出，在苏宁的头顶落下，佛光普照。
    苏宁随意一剑斩破佛光。
    不过，佛光之中，夹杂着龙气，走入水中的鱼儿，让苏宁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苏宁周身的剑气实在太充沛了，那些龙气没有靠近就被那些溢满而出的剑气给击毁。
    忘尘视死如归，周身血气弥漫。
    苏宁凝然。
    他哪怕对烂柯寺的功法不了解，可是也能看出这是一种燃烧生命的功法。
    佛门有一个说法，叫做舍身伏魔。
    忘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整个人的气息却不断高涨，那庞大的威压甚至让皇宫上空的云朵都直接涣散。
    苏宁不得不施展剑道显化，化作一朵朵雪白的云朵，放牧忘尘那可怕的气息。
    忘尘的气息蛮横霸道，如同阿修罗一般，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刀山火海以及无尽冤魂。
    他七窍流血，可是目光却极为快意。
    忘尘睁眼可。
    闭眼禅！
    苏宁在忘尘睁眼的瞬间，立刻察觉对方竟然修练的是烂柯寺三大禅术之一的闭眼禅。
    忘尘的气息再次提升，这让苏宁也是有些吃惊，巅峰修士提升修为其实很困难，而且巅峰之战，往往想要分出生死那是很困难的事情。
    除非两位巅峰修士联手，否则哪怕一对一的巅峰之战，哪怕一方获胜，也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当然了，对于苏宁的境界而言，没有这种可能，他的境界除了已经超脱巅峰的魏长久之外，无人能敌。
    只是，忘尘这以生命为代价的搏命一击，也确实容不得苏宁他小觑。
    两人缓缓落下。
    忘尘紧握佛珠剑，不知为何，感慨说道:“或许现在我会说很多话，不过还请你听着。”
    苏宁不知眼前的僧人会说什么话，不过还是点头，因为对方的表情，像是在交代遗言。
    死者为大。
    忘尘喃喃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爹娘就因为山贼的抢杀而去世，我被一位高僧所救，他是烂柯寺的护法僧，如今已经成为一尊金身罗汉。”
    很俗套的故事，不过也很常见，人生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复杂的人生，太少了。
    忘尘目光欣喜道:“在师父成为金身罗汉之前，是我这辈子最愉快的日子，那时候，师父他带我降妖伏魔，我觉得人生充满了意义，而且，我是正道的光。”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低落道:“可是在师父成为金身罗汉之后，我才发现，师父所做的，只是在他实力下的一群服从者而已，轮到我之后，我发现，每个人都在笑，笑我不自量力，甚至那些被我救的人也在笑。”
    “你说，我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好事？为什么？他们究竟算是什么，这个世道为何如此让人失望？”
    忘尘神色忽然狰狞起来，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失望，“所以，我要杀，杀光他们，最后，我也成为一个我最讨厌的人，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苏宁闻言，觉得有些可笑。
    他看着忘尘，说道:“你的遭遇或许让人有些遗憾，可是你究竟有没有反省过你知道，或许这个世界让人很失望，可这不是你吃屎的理由。”
    忘尘自然不会被苏宁的三言两语所击倒，只是听见苏宁的话以后，大为感慨。
    曾经佛手仁心的忘尘法师，如今的傀儡人，有些讽刺，可是一旦步入魔道，那么他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忘尘没有动怒，却动手了。
    佛珠剑的赤色月光骤然闪耀起来。
    苏宁横剑于身上，剑道显化出一座荒凉古朴的长城虚影。
    这一剑，是忘尘毕生修为的一剑，哪怕皇宫有国师的守护大阵，可是方圆一里之内的房屋还是尽数在赤色血光里化为乌有。
    烟尘漫天。
    风中，可以听到一些仿佛铁镐开凿的声音。
    紧接着，是如同山崩地裂的巨响，整座皇宫都在不断震荡。
    皇宫之外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所幸守护大阵将两人战斗的余波尽数吸收。
    秦重目力运转，看着那处烟尘四起的御果园，摇头一叹。
    那个层次的战斗，不是他所能触及的。
    他是武道二品，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注定只能停留于武道二品，旁门左道便是如此，不过他未来的天子，注定不能成为修士，那么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一道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烟尘四散，伴随烟尘而来的还有一些碎石。
    秦重挥手格挡碎石，撇了一眼秦川的尸体，摇了摇头，瞬间左手提着秦川的尸体，右手握住斩龙剑，准备离那处战场越远越好。
    苏宁的横断山的剑道显化，是一座历经风霜而不倒的气魄，代表着一种执着，一种霸气，也是一种精神。
    一剑递出，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剑道已经高到如此境界。
    可能在京都安逸太久，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自己的剑道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忘尘这全力一击轰在剑道长城之上，就像是战场的血洒落其中一样。
    长城永不倒，哪怕是再强大的攻击，那也只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忘尘心生恐惧，苏宁的身影渐渐与魏长久重合。
    他曾经被魏长久看了一眼，显些丧命，这还是魏长久手下留情，认为他的谋划对自己一点影响也没有，甚至可以提前山河楼。
    如今，看着那一道剑道显化，忘尘陷入后怕之中。
    可能他一直关注苏宁的境界，反而忽略了剑道，那雪白剑气如今想来，只是苏宁的随意一剑，可是他却将其当成苏宁的全力一击，实在可笑。
    忘尘惨然一笑，周身血气弥漫，与手中的佛珠剑化为一道道血光，看着如同一场血雨。
    苏宁的剑道长城在这场血雨里逐渐融化。
    这让他有些惊讶。
    因为他看见了一种执着。
    苏宁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后怕的情绪，只是有些不解，忘尘明明可以逃脱，哪怕下场很惨，可是为什么这么执着送死。
    一个巅峰修士可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那幕后之人，必然极为强大。
    苏宁提剑，隐隐感觉到一股气息朝着自己以来。
    在他击散那道气息的时候，生出了许多的变化。
    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戾气与杀气，彻底爆发出来。
    苏宁的轩辕剑，煌煌的金色剑气势如破竹消融那些血光。
    忘尘的灵气被斩成无数碎屑，飘落下来宛如雪花，只是红色的雪花，异常触目惊心。
    苏宁却没有胜利的喜悦，镇压下心中的杀气与戾气，皱眉道:“那个幕后之人修为或许没有那么可怕，可是他的大道为什么如此邪恶，这种感觉，哪怕是地府也没有那么强烈，莫非是魔？”
    摇了摇头，苏宁觉得有些可笑，魔道早已被神道覆灭，怎么可能存在。
    然而，苏宁心里的不安却没有消亡，反而愈来愈强烈。
    ……
    四个时辰后，京都这一桩惨烈大战落下帷幕，信王的天策府被尽数诛杀。
    皇帝深感无能，准备在三月后退位。
    可是，裴美人终究没有伏诛。
    这可是亡国之兆。
    苏宁没有太子的那些想法，他只是有些不明白，那帮人做这么一个惊天大局的原因。
    一个月后，魏长久归来，一个月时间，山河楼便已建立。
    魏长久白日飞升，一道金色剑气冲天而起，如长虹贯日，良久不散。
    这载入史册的一幕，被无数画师临摹。
    苏宁也能感觉到自己距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他却无法感知这一步之遥究竟是什么。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不过，魏长久飞升后的第三天，龙渊王朝发生了一场惊变。
    可能是成仙的缘故，由于某些神道规矩，魏长久的一份大道道果坠入人间，在龙渊王朝隐匿起来。
    这一份道果甚至带着龙渊王朝的国运。
    无数修士纷纷出动。
    哪怕是四大仙门，也是垂涎无比。
    斩仙门理由更是充足，魏长久时斩仙门的人，那么他的物品，也是斩仙门所有。
    人间修士、妖族，勾心斗角，风起云涌。
    不过他们却忘了问一个已经成为人间第一强者的苏宁，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