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去找马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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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视一番之后，名侦探与美少女音乐人同时重重哼了一声，各自抬手打了个响指，便有浅蓝迷雾凭空涌出将两人的身形遮蔽。
    ——灵能在生活中的一百个实用小技巧：欢乐迷雾决斗场。
    即使是这个时代的人类也依旧无法根绝矛盾的存在，思想间的冲突总是难免，正因此，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够展开的微型决斗场地就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式了。
    乒铃乓啷，叮铃哐啷。
    大约一间屋子那么大迷雾决斗场里就像关进去了两只狂躁的猫咪，发出各种各样奇怪声响，抽风一样剧烈颤抖着，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迷雾散去。
    原本柔顺的黑发如猬刺般炸开，沈筠的右眼周围多了一个大而明显的纤细拳印，刚刚换上没多久的短风衣上被人用黑色水笔胡乱涂抹了一大堆吐舌头扮鬼脸的卡通简笔头像。
    塞西莉亚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捂着臀部，咬牙切齿地瞪着沈筠，面色羞红，喉咙里发出了愤怒猫咪般的嘶嘶声。
    总得来说，两败俱伤。
    ......
    超高速电梯实际上并不是超高速，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这部电梯只能以每分钟一千米的速度慢腾腾往上挪——考虑到乘客的身份，这个速度确实很慢。
    “......所以我早就解释过了啊！它们喜欢的只是名为‘塞西莉亚’的这段旋律，”少女大声抱怨着，“塞西莉亚只是此身在宇宙中飘荡时灵感爆发为巨龙书写下的一段旋律，当此身演奏起这段旋律时，自然而然就会吸引到巨龙的爱意。”
    “而且我也有好好以‘塞西莉亚’之名和它们签订合同，并且也都回报以同等的爱意，到现在塞西莉亚还会按时给它们写信问候呢！”
    苏冀正在翻阅大信息库中有关于调律师的记录，他所拥有的权限足以查看这种程度的机密。
    该怎么说呢，调律师这个职业对于他们自身的存在有着相当独特的一种看法。
    他们将自身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整个过程视为一道‘波’，不断与物质实体和精神层面进行着各种信息交换的概率波。而在信息交换的过程中所产生的，便是外人所见的‘他们’。
    所谓‘调率’，就是通过灵能对信息交换的这整个过程任意一点进行干涉，进而影响到物质宇宙与精神世界。
    ——也就是说，‘塞西莉亚’只是一曲为了巨龙而特意创作出的歌谣，那些爱上了‘她’的巨龙其实是这首歌的超狂热粉丝。只不过它们根本无法分辨出这份爱意的真实面貌。
    就挺......
    苏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了，你可以认为‘塞西莉亚’是某一个瞬间的她，但归根结底，那只是一首歌。
    “说到底，你就不该写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曲子来啊！”
    沈筠的双拳抵在塞西莉亚脑袋两侧，如钻头般疯狂转动，隐约有火光闪动，甚至还冒起了白烟。
    “你这只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的蛮力猩猩，灵感爆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啊！”双手用力扯着沈筠的脸颊，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将这个一身怪力的女人推开，草草整理了一下仪表。
    “这次是实验室的那群家伙请我来这里为这座城市创作一首曲子，好让它有个存身之处。”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冲苏冀笑了笑，“顺便顺路看看前辈你，也为你写一首歌。”
    苏冀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奇怪的内容，塞西莉亚所说的‘它’指的是谁？
    “是哈尔伯恩啦。”轻笑着，她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语。
    自灵能之海蔓延至此后，‘万物有灵’的概念也随之无声无息地出现。
    智慧生命的思维天然地会在灵能之海中形成‘涟漪’，虽然它们并不是人类，但这种情况本就更接近于一种自然现象，即使是人类也无法将之彻底根绝，或者说，也无需将之根绝。
    因为这是非常非常珍贵的样本。
    “这座城市，”少女抬手画了一个大圈，将头顶上所有七艘巨舰囊括其中，“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终于诞生出了朦胧的意识。”
    它因灵能之海而生，但又并非灵能生命体。
    它是懵懂而蒙昧的虚幻之物，诞生在哈尔伯恩中一千六百万智慧生命无意识散发出的脑电波信号所形成的庞大梦境。
    它游荡于这座城市的每一条电缆，每一枚芯片，每一个摄像头，每一段数据中。
    它是哈尔伯恩。
    “听起来，就像是自然诞生的心智构造？”飞光好奇问到。
    “不，它是一个‘神’，一个刚刚诞生的，超级弱化版本的‘人之神’。”
    高悬于天穹之上的哈尔伯恩是角星最华美而辉煌的都市，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智慧生命都知晓它的存在，并对其梦寐以求。
    繁花之塔，荣光圣堂，星露大厅，复生之井......
    神圣而神秘的光辉笼罩着这座天空之都，口口相传的古老故事更是为它披上了一层又一层迷蒙面纱。
    “距离产生美，同样的，距离也会产生‘信仰’。”塞西莉亚注视着苏冀，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的长发正捏成六个拳头和沈筠混战一团，“正如前辈你身上所背负的这一份‘祈愿’。”
    “哈啊，不过话说回来，”六角形金属平台托着她来到苏冀身边，少女咬着大拇指，一脸好奇：“前辈你的旋律很奇怪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黑洞视界边缘聆听宇宙背景辐射时的那种错乱与迷茫。”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啊......
    “不过呢，”她古古怪怪的笑着，“这种旋律真的很不错呢，很适合听着它入睡，相信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疾行的电梯开始减速，几秒钟后，合金大门无声向两侧滑开。
    明媚的阳光自天顶落下，于数百米高的喷泉中映照出淡淡彩虹，脚下古铜色星舰装甲熠熠生辉，这里是哈尔伯恩下层，劳拉·索默萨广场。
    ——也是七艘巨舰之一的‘攀援者’舰首位置，原本巨型质量投射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