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杀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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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从花洒中倾泻下来冲刷着薇莉塔满身的血污，带着血水从她光/裸的脊背上顺流而下，在脚下汇聚成灰褐色的水流淌入深不见底的下水沟。在文特森赢下了老大的位置后，他们回到了位于敦克街的公寓，回到了这个她住了七年的地方，也是曾经代表着敦克街最高统治者的房子里。
她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抵在瓷砖墙上，直到现在她才感受到自己一直在浑身颤抖，双腿打软几乎站不稳。
这个晚上可以说是她人生目前为止中最为惊心动魄的十几个小时，被稻草人绑架，和罗宾在夜晚的哥谭荡秋千，然后她在港口杀了一个男人……
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了，她甚至完全无法思考自己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在此之前她从未杀过人，她甚至都没有看见这个男人的长相，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一条生命就在她手上逝去的感觉清晰的让她害怕。
割喉的那一瞬间时间就像是被放缓了一样，刀尖先是刺破皮肤，然后是薄薄的一层脂肪顺利切断了肌肉后抵达了大动脉，在她手腕的运作下联动气管一并割断，鲜血就像是充满气的可乐一样喷薄而出。
到现在她都能感受到那个男人鲜血的温热还残留在她脸上。她抬手手指颤抖的磋磨着头发上已经饼成一片的血痂，
现在她说不清楚现在内心具体的感受，恐惧、愧疚、激动全部交揉在一起五味纷杂让她喘不上气。
她扶着墙缓缓的蹲下，在花洒的淋浴之下双手抱头无声的痛哭。
也许她比自己想象的中的更加适合哥谭的黑暗。
等思绪平进来了收拾好所有情绪后，薇莉塔裹着浴巾擦着头发打开浴室的门，来到了翻砸的一塌糊涂的客厅。
昂贵的真皮沙发不知被谁搬走了，琼森以前最喜欢坐在那里看电视，而电视也被暴力拆解后砸在地上屏幕玻璃碎成一片一片，曾经琼森用来收藏红酒的酒柜更是被洗劫一空，
琼森怎么说生前还算个黑/道老大，死后居然能如此凄惨，听说尸体都是警察找了块公墓埋葬的，实在是令人唏嘘。
薇莉塔跨过这片满地的狼藉进到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里。房门均已被暴力拆卸扔在地上，房间里更是一片狼藉，所有人都想从这里寻找值钱的东西或者有用的讯息。床、梳妆台和衣柜尽数都被搬走了，连破旧的窗帘都不能幸免的被顺走的命运，余下的只有散落一地的烟头。
“该死的，一件衣服都不留给我。”她咒骂着，视线看向一墙之隔的琼森的房间。
那里肯定是什么都没有。薇莉塔叹气，却还是不死心的往琼森的房间走。
心里想着，也许会留一两件衬衫也说不定。
比起薇莉塔的房间，琼森的房间更是家徒四壁，地板都被撬开了，只剩一张琼森和艾琳的结婚照被卸了画框丢在房间角落。
她蹲下身摸了摸照片上艾琳，她依稀能想起母亲温柔而悲伤的眼眸，耳边甚至能听见艾琳正在哼唱着那首赞美祖国美好的来自苏联的童谣。
正思绪万千之际似乎在照片上母亲心口处摸到了什么凸起。Μ.5八16０.cǒm
薇莉塔不由精神一振，这张照片印在三毫米厚的空心塑料板上，说厚不厚，说薄也不算薄，虽然摇起来空荡荡的，但是要藏匿一些小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她小心翼翼的从照片侧面慢慢将其撕开，心中一喜，里面果然还有一个夹层。在结婚照的背面贴着一封信件，可能也是时间过长的缘故，整个信封都发霉了
她迫不及待的拆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尽，只听得“叮铃”一声脆响有一个圆形徽章掉落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薇莉塔伸手去捡。
擦去霉斑后才看清那是一枚苏联的国/徽，而这枚徽章的背面又印着俄文和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
“克格勃？”薇莉塔尝试将俄文读出来才惊觉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苏联情报机构。
怎么会？薇莉塔可以立刻判定这枚徽章应该是属于艾琳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和克格勃有关。而养父琼森又是在这里扮演的什么角色？
她开始翻看信封里的纸业，让她失望的是这些杂志上只是一些有关艾琳的剪报和一封琼森写给艾琳的情诗。
薇莉塔背下了所有剪报内容和那封看起来没什么用情诗，死死地攥着国/徽嘴里发苦，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关于她的身世，她母亲的身世，也许还有苏联特务的。
她将剪报、情诗和结婚照一并带到浴室一把火烧掉，又摩挲了着国/徽背面数字把它掷入火中。
这些东西一个都不能留下。
看着烧得冒黑烟的火焰，她忍着咳嗽看着苏联国/徽发黑变形后才用木棍挑起冲下马桶。
她靠在浴室的门上大口穿着粗气，背后已是冷汗津津。这此刻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全靠意志的支撑才没有立刻瘫坐到地上。
不过现在，她还有别的麻烦要解决。
薇莉塔强打着精神表情麻木的穿上脏衣服，来到了丹尼斯的房间前。
“丹尼斯，丹尼斯！”她呼喊着丹尼斯的名字用力的敲着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被粗暴的从里打开了，让人意外的是站在门前的却是一脸暴躁的文特森。
他赤/裸着上身表情险恶眼神几乎要杀人。
“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再说吗？”文特森的气音在此刻就像是响尾蛇发出的丝丝声。
“我需要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的住处被搬空了。”薇莉塔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
文特森先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间房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脸上带上了些许歉意。
他带上房门表示现在就和薇莉塔一起出去买衣服。
“不，我需要的是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薇莉塔说。
文特森表示不解。
“我马上要去一趟GCPD。作为一个孤儿怎么我不能穿着新衣服去，那太可疑了。”
文特森困惑的做出一个“什么”的口型。
“我没说过吗？我昨天晚上被稻草人绑架了，他还是我呆的孤儿院的心理医生。今天我一定会上社会新闻，而现在我需要去解决这个麻烦。”
他眯着眼睛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你现在能帮我弄到旧衣服吗？”薇莉塔恳切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说，“也许丹尼斯来解决这件事更加容易。”
文特森立刻拒绝了她的提议，带着薇莉塔下了楼在一个漆了粉色油漆的门前停了下来。他抬起拳头将门狠狠的砸得哐哐直响，直到屋主骂骂咧咧的来开门。
“去你码的，老娘今天不弄死你……哦，大哥。”
开门的是一个非洲裔的少女，她几近全/裸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看到门外的是文特森时她拿枪的手微微颤抖，双手捂住胸口，不自觉得向后退了几步。
“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少女放柔了声音脸上的难堪却还未消除。
文特森让开了身子露出身后的薇莉塔。
“呃……真是抱歉。”薇莉塔尴尬的笑了笑。
文特森翻了一个白眼。
“啧，什么事？”少女立刻沉下了表情。
“我需要一些不那么奇怪的旧衣服，”薇莉塔说。
“她是boss。”文特森冷着一张脸用气音说。
少女看了看薇莉塔又胆怯的看了一眼文特森门都不敢关就冲进房间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少女一边翻找一边问。
“牛仔裤加纯色T恤，有鸭舌帽吗？”薇莉塔摇了摇头提出来自己的要求，“一定要旧的，那种洗的发白的最好。”
“好的，好的。”少女胡乱的应着，“大一点不介意吧？”
“不合身最好。”
少女最后拿过来的是一件豹纹的吊带衫，有一条破洞的紧身裤和带着天使翅膀的一顶银色亮片鸭舌帽，这是敦克街标准的雏/妓打扮。
“我只有这种款式。”少女脸上有些为难走过来的时候上半身还是赤/裸的。
“谢了。”薇莉塔塞给少女100美元接过衣服转上楼。
公共走道内的灯光一闪一闪仿佛在一下一秒就会被熄灭。
“哦，对了。”薇莉塔想到什么回头又叫住了将要进房间的文特森。
什么？文特森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
“在丹尼斯醒来后能以人权律师的身份也来一趟GCPD吗？我相信他一定还留着他的律师证。”
薇莉塔也不等文特森答应就拿着衣服进了房间。
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灰，待到天际出现一道白光之时颜色又是往下一沉，随即被金色的光芒所破开。
薇莉塔站打开窗户让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呼吸着哥谭早晨带着凉意的空气，为自己挽了一个马尾带上了那顶造型怪异的鸭舌帽。
她想了想还是将鞋子踢到一边，光着脚离开了公寓搭上了今天第一班开往钻石区的地铁。
摸了摸手心里小红鸟的U盘，她有一种预感，以后麻烦的事一定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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