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它好可怜

　　“只要三吊一只，看好了我给客官取。”街尾一卖狗人喝到。他身后有八个笼子，里面装着毛发和大小不一的土狗。
　　土狗们大都沮丧低着头，有的趴着，目光很是呆滞。卖狗人前围了十余人，他们精挑细选地指来指去。
　　吆喝声吸引来了郑文荷父子。
　　“能买一送一小的么？”围观中一人道。
　　“客官是指这只么？”卖狗人指着一只全身黝黑的健壮狗问道，“那还得加一吊。”原来它后面还蜷缩着一只小的，把头埋在了黑土狗的尾巴下。
　　“那就大的吧。”
　　“好，我这就给您取。”说完卖狗人拿了一根一端系有套狗绳的长棍。
　　土狗们开始狂吠乱动，那只黑土狗意识到了危险，开始龇牙咧嘴咬长棍。后面的小的也对着卖狗人狂吠。
　　“给我安静点。”卖狗人几次套不住，已经气急败坏，用长棍戳着黑土狗的头，它头上已经出现血渍。
　　好不容易套住了，黑土狗却把腿卡在笼子栏缝里，小的也在后面拖着它的尾巴。卖狗人与黑土狗就这么僵持着……
　　“儿子，我们…”郑文荷不想儿子见到此种景象，想拉他走。他还没说完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他感受到了杀气，还见到了无比震惊的事。
　　郑立梁身体僵硬，特别是两眼:红如赤焰，仿佛能熔化掉一切。
　　“儿子，立梁。”郑文荷双手抖着儿子的肩。
　　郑立梁身体突然一颤，接着两眼赤红迅速退去。他也诧异的看了父亲一眼，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自己的事。
　　“已经被你打这么脏了，我不要了”刚才的买狗人走了。
　　“爹，它好可怜，买下它吧。”郑立梁指向那只黑土狗。
　　“爹也是觉得它们可怜。”郑文荷走向卖狗人，“所有的我都要了。”
　　“你可想好了，八条大的二十四吊，还有个小的，一共二十五吊。”卖狗人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郑立荷看上去根本不像达官贵人。
　　“给你，全部放了。”
　　“哎呦，您阔气。”卖狗人半躬身地接了钱。一下卖了两天才能卖完的，自然没心思也没必要去想对方的目的了……
　　所有的土狗一奔而散，除了那只大黑狗，它要放慢脚步等小的。
　　然而它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小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意在催促。
　　大黑狗却叼起了小的，来到郑文荷父子前。放下了小的，它望向郑文荷父子，眼中带着哀伤，并点了两下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小的却难舍，对着大黑狗“汪，汪”叫，两只前爪刨着地。而大黑狗却低垂着头，缓缓向远处离去……
　　“它明白已经保护不你了，不想让你看见它的凋零。”郑文荷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就叫黑花吧。”郑立梁抱起了小狗，它全身黑如炭，只有头上缺了一块，是被刚才的棍子打掉的，看上去就像一朵花。
　　“真是奇怪的人。不过放了它们难道我就不能抓回来吗？”卖狗人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本来细长的眼在笑时变成了缝……